我不知所措地坐在了她身旁,緊張的手腳微微顫抖。


    溫婉見我這幅模樣,“噗嗤”一笑:“你是冷呢,還是害怕?我難道是吃人的妖怪嗎?自然點好不好?”


    我深呼吸了幾口,強壓下心中的激動:“你剛才急著要走,是不是教中的事務沒處理好?”


    溫婉搖搖頭:“我就是個甩手掌櫃,這教主還不是靠你得來的?現在聖者一直在教內,我根本不用操心教務,所以一知道你的下落,就立刻來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簡直就是微不可聞,臉色也越發紅潤起來。我有些暗喜,探過手將她的玉手捉住,她掙紮了一下,見我不放也就由著我握住了。


    我歡喜地說:“你就那麽想見到我啊?”


    溫婉一愣,隨即低下了頭:“誰想看你!我隻是替聖者傳話來的,他說你要是誌在天下,我們白蓮教的百萬教眾隨時候命!而起各處蓄養的鬼怪都會第一時間出手,製造混亂、襲殺各級官員,配合自己人的行動,取得領導權。”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我的命星還是那麽妖異,果然是和白蓮教有關。從當初遇到那暗殺官員的白蓮教大聖女開始,我的命運就和白蓮教掛上了鉤。白蓮教的實力,以及它的行事方法確實不屬於正道,現在我隻要一點頭,必將引發無窮的**。


    誌在天下?我真的有那麽大的野心嗎?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隻是希望有一份好工作,能養活自己;當結識老祖、得到千萬橫財後隻是希望生活安逸一些,父母健康;當吃下靈果,脫胎換骨之後,隻希望修行不要給家人帶來災厄;當得到金聖之軀之後,我所有的**似乎都消失無蹤了,自己想要什麽都不再重要,但心中還是有一份正氣,隻願天下少些邪魔、少些紛爭罷了。


    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挑起**,這種事我還真做不出!


    沉思片刻,看著溫婉:“誌在天下,非我所願!我隻是想能和自己所愛的人並肩攜手,聞著花香、賞賞明月罷了!”


    溫婉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真的?那我就回去和聖者說你無意改變現狀,先不要輕舉妄動好不好?”


    我點點頭,輕輕地攬住她的香肩,讓她靠在我的身上,這一次她居然順了我的意思,還自然地將腦袋擱在了我肩膀上,不由的讓我覺得受寵若驚。


    溫婉柔聲說:“你知道嗎?當你被大聖女推入無底深淵之時,我才發現自己早就喜歡上你了。那一刻我真的想躍入深淵去救你,但卻被一眾教徒攔住。聖者也元神出竅去救你,之後回來便說要看你的造化了,我和徐大哥等了你整整一個月都沒見你回來,大家都絕望了。但聖者卻堅信你不會有事,徐大哥這才先行回了海市,而我卻整日想著。。。。。。”


    聲音戛然而止,我故意逗她:“你整日想著我大哥?”


    “你胡說!人家明明想的是你!”溫婉一下直起身子,眼睛裏全是委屈之色。她對於人情世故並不是很通曉,完全聽不出我是在戲弄她,就像當初我說我叫雷鋒,她深信不疑一樣。


    我趕緊將她拉回身邊:“我開玩笑的啦,你別緊張!”


    “你真壞!”溫婉給了我一拳,但卻更像是給我撓癢,我笑著將她摟緊,大家都不再說話了。


    夜色已經深沉,月至中天,周圍全是寂靜一片,我們互相依靠著,靜靜地仰望這滿天繁星,不知不覺就迷醉了。不遠處的山坡上,青狼和白滿似乎也在互相打鬧,翻來滾去壓壞了一大片的花草,我們自然不會去影響他們嬉戲,對視了一眼又繼續享受這難得的平靜了。


    遙遠的天空,一個發散著妖異光芒的星星突然閃耀了一下,光亮迅速變暗消失。不久之後,又在原地亮起光潔明亮的星光,一閃一閃地掛在了夜空之中。


    鳥鳴夾雜在微曦的晨光中傳來,喚醒我熟睡的我。一身的晨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身邊卻空無一人,若非指尖還留存著佳人的清香,我真懷疑自己是做了一場春夢。但溫婉去了哪裏?難道不告而別了?心中不由又有些不舍。


    “主人,你醒了啊?”


    白滿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嚇了我一跳,這狼王居然一聲不響地蹲在我背後,看來我真的大意了。


    我抹了抹臉上的露水:“你來多久了?青狼呢?”


    白滿晃了下腦袋:“青狼和她主人走了!你睡得那麽沉,那女的離開你都沒發現,昨晚你們到底做了什麽,你怎麽會那麽貪睡?”


    我一聳肩:“什麽都沒做啊?”


    “不會吧?”白滿一臉不可置信:“我倒是把青青拿下了,半推半就之下成了好事!”


    我大訝:“青青?拿下了?那青狼是母的?你怎麽下得了手?”


    “為什麽下不了手?”白滿一臉得色,頗有幾分回味:“青青可是少有的美狼,而且和我體型般配,比那些普通母狼可帶勁兒多了!而且我們來了好幾次,她已經受孕了。”


    我露出一絲曖昧的笑容:“那我就恭喜你嘍!”


    白滿趴在石頭上,歪著腦袋說:“主人,難道昨晚你真的沒做什麽?你是不是那裏有點問題?大家都是公的,不要害羞,直接說出來就好了,我能理解!”


    我飛起一腳飛踹在他背上:“去你的,我不知道多強,你一個公狼,怎麽能理解人類之間的感情?難道不做就是有障礙嗎?我們人類可做不到像你那樣第一次見麵就撲倒在花叢裏做上一晚,我們是有感情的!”


    “呼嚕呼嚕!”


    白滿喉嚨裏發出不屑地聲音:“我和青青也是有感情的。我們是為了下一代才急著那啥的,哪像你們人類啊?而且我也聽說你們人類也有很多的男女隻要搖一搖啥的就能隨便找個異性上床哦?”


    我一愣:“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嘛?不過我真不是有障礙,再說了,有那老鬼送的至陰靈藥在,即便是僵屍都能回春,你主人我自然沒有問題。我們隻是還需要交流交流才行!”


    白滿站起身,慢慢向山下走去:“我不懂,人類的感情太複雜,我還是不要去明白的好!”


    我一個翻身,追了上去:“別感慨了,趕緊回村,肚子餓死了。”


    一人一狼飛速穿行在上路之上,白滿如風般掠過,驚起了草叢中的一對野雞,他一下撲住一隻叼在嘴裏,隨即又追上另外一隻,一爪按住,我趕上來拎了一下,足有六七斤重,中午又可以加菜了。


    隨便扯了把草將兩隻野雞捆上,便悠閑地往山下走去,突然一陣刺耳的馬達轟鳴聲從剛修好沒多久的進村山路上傳來,我遠遠看去,竟然有十多輛跨騎的摩托直衝入村子裏來。


    243 大力傻子


    此時天色尚早,但寨子裏的老人都已經起床,各家都有牲畜,準備草料、喂食,早就忙開了。


    我到了村口就放慢了腳步,用常人的步伐小跑著進了村。白滿帶著野雞去了阮家的新屋,十二帝屍都在那休息,免得嚇到外人。嘈雜的馬達轟鳴,十幾輛跨騎摩托在村長裏四處亂竄,打破了清晨的寧靜,不好人都從家裏探出頭來觀望,但並沒有誰下車打招呼,顯然這些摩托騎士並非本村人。


    一輛摩托迎麵衝來,直直地撞向我。摩托上坐著兩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本來青春的樣貌卻偏偏要折騰的不倫不類,發型奇奇怪怪,嘴裏叼著香煙,說不出的怪異。


    “嘎!”


    摩托車一個急刹,輪胎在石板上發出刺耳的尖嘯。


    “你媽比眼睛瞎了啊?看不見車子過來啊?”開車的那個吐掉嘴裏的半截煙頭,破口大罵。


    車後座上的那個青年險些被甩下,估計也嚇了一跳,車停穩之後就跳了下來,手裏握著把二十多公分的小腰刀,氣勢洶洶地衝到我麵前,刀尖抵在我肚子上,惡狠狠地說:“麻痹土鱉,大清早是沒睡醒還是咋滴?信不信我給你放點血?”


    我此時一身過時的老舊外套,確實有些土鱉,被他這麽一說自己倒先笑出聲來,那握刀的小子個子才到我肩膀,瘦得一陣風都能吹倒,握刀的手還在不住的顫抖,也不知道是沒勇氣還是之前嚇到了。


    “憨包包的,這是個傻比!”車上的青年罵了一句:“輝仔,上車!去村長家,爽哥要動手了。”


    那小個子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就收起刀罵罵咧咧地坐回車上,摩托車一個急轉,排氣管轟出一陣刺鼻的青煙,咆哮著就衝了出去,留下我在原地發呆,我的臨危不亂在他眼裏居然成了傻比,太沒眼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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