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接的,她也弄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這地方叫竹村,看到那一片一片的竹子沒有?就是根據這竹子取名的。這村子屬於趙城所管,趙城屬於大風王朝。什麽中國沒有聽說過,唐、宋、元、明、清不知道是啥東西,秦漢三國隋搞不明白,隻知道他們的大風王朝。


    她頭疼了,她到底是到哪了?真穿越了?要穿越也穿越到她熟悉的某個古代嘛,好歹她也學過些曆史,可以通過懂得的曆史知識有個投靠,說不定還能弄一些富貴。哪裏知道,她居然莫名其妙地到了這個聽都沒有聽說過的窮酸國度來。


    仰望蒼天,老天爺,你也太會開玩笑了。自己哪裏得罪過你嗎?


    問老人家要了身衣服,再用一個頭巾把一頭紅發包起來,用油紙裹了十幾個大餅兩塊老臘肉,她往趙城出發了。這家人太窮,她實在是不好意思在這裏蹭吃蹭喝,而且也不願意在這裏蹭吃蹭喝,東西太難吃了。


    想到這裏,她又在心裏把那個撞她的司機死命咒罵了一百遍,你說你闖紅燈就不對了,還把她撞飛,你把她撞飛不送醫院就更不對了,居然還讓她莫名其妙地到了這地方。想到這裏的落後她就想哭,沒自來水、沒電、沒公交車、沒電腦、沒電話,整個一落後的原始社會。老天啊,如果這是一個夢,請讓她早醒吧。老天啊,穿越的事情看看小說就好了,不必讓她跑來親自體會。


    罵夠了,抱怨夠了,她隻得接受現實。誰叫她是多災多難的,她風羽舒從小就六親不認,小小年紀就能夠自食其力,坡坡坎坎也爬過不少,這點風浪還是受得住的。算了,就當是一次人生曆練,一次意外的自助旅遊吧。


    走了整整三個小時,終於上了所謂的官道,一條三米寬的青石板夾雜碎石鋪成的路。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偶爾能見著幾個騎馬趕驢的。她的腿好軟,腳底都起泡了,她很想去騎騎馬坐坐驢,可是人家看到她那破破爛爛的衣服,先是送她兩個白眼,然後再是用鼻孔對著她,伸出手去要銅板。


    很不幸,信用卡她有,借記蓄存卡她有,人民幣她有,硬幣她也有,甚至於美鈔和越南幣她也有一兩張,唯獨沒有銅板。


    後來,終於憑著她俏麗的容顏,甜甜的小嘴外加兩個燒餅,搭上了一位往趙城送柴禾的老伯的順風牛車。雖說這牛車的速度比她的腳踏車還慢,可是不用她走路還是很爽的。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老伯聊起天來。


    這老伯又比那對老夫妻有見識一些,知道大風王朝之外,東邊還有瀚月王朝,西邊還有聖歌王朝,南邊還有萬裏海域,北邊還有無憂草原。他還知道這大風王朝的王姓風,還知道這趙城城主姓趙,是大風王朝王帝的女婿,還知道這趙城第一美女嫁給了趙城第一富翁,趙城第一美男娶了趙城城主的女兒。


    進得趙城,她有些失望,這個城市比之西安、洛陽都差了好遠一大截。建築物是清一色的木質的,最高的就兩層樓,絕大部分都是一層,灰磚黑瓦紅門,江南水鄉都比它好看。


    告別了老伯,她得先在城裏找個地兒落腳。這要落腳,首先就得要銀子,可她去哪裏弄?人家小說中那些人穿越到古代來,好歹身上也有點精致的首飾可以典當,那幫土包子一看到這些做工馬上就驚為異寶,立馬出大價錢。她趕緊翻出自己的家當,首飾項鏈她是沒有的,戴不習慣,而且怕搶。手表什麽的她也沒有,有手機顯示時間還用手表幹嘛?當手機?她舍不得,這可是她兩個月的薪水買的,萬一啥時候又穿越回去了,她可是虧大了。把背包翻了個底朝天,一個錢包,一串鑰匙,一個mp3,兩支很久沒用的眉筆和唇膏,一麵補妝的小鏡子,外加手機充電器和一把梳子。


    天啊,她怎麽這麽窮啊。又鄙視了一下老天,既然要讓她穿越,幹嘛不先給她一點預示,她也好準備點稀奇玩意兒拿過來賣啊。


    肚子有點餓了,她找了個茶棚在沒人的地方坐下,摸出燒餅啃著。那賣茶的小夥子立即過來招呼她喝茶,她說了句,“我沒錢。”那小夥子二話不說就要把她轟開。沒錢你坐他這裏幹啥?妨礙他做生意,占用他的地方。


    風羽舒遇到這莫名其妙的事情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氣,再這樣被一個賣茶的當乞丐給一頓好轟,頓時激起脾氣,火大地瞪著他,“你會不會做生意?這麽勢力,拿錢看人,沒錢就不能坐一下?會不會發展潛力顧客?姑奶奶今天是沒錢,可難保我明天就飛黃騰達,今天免費坐你地兒一下,說不定明天就還你千百兩銀子。你就這麽點出息?一個大男人就盯著兩文銀子的茶錢?難怪就一個小小的開茶棚的而不是開酒樓的。”說完,理也不理他,繼續憤恨地啃著她的餅。


    茶棚裏的人都望著這說話粗魯的姑娘,覺得她有點凶,口音有點怪,但還是能聽明白她說什麽,想一想也覺得她說得有兩分道理。


    那賣茶的小夥子就掛不住臉了,指著風羽舒罵道:“這茶鋪是老子開的,凳子是老子的,老子不愛讓你坐就不愛讓你坐,你沒錢就滾。”眾人一聽,覺得這小夥子說的也在理上。這地方的確是人家的,人家不願意讓你坐你就不能坐。


    風羽舒冷哼一聲,說道:“你說這地方是你的就是你的?地契拿來?營業執照拿來?你說這凳子是你的?那你叫它啊,你把這凳子叫應了,證明它是你的了,姑奶奶二話不說,馬上賠禮道歉走人。”


    眾人樂了,這姑娘也太強詞奪理了吧,簡直是耍無賴嘛。那凳子是物,沒嘴沒口的怎麽能叫應呢?


    人群中有人見風羽舒雖是破爛衣衫,卻長著副好麵容,那皮膚更是難得的白皙水嫩,猜測估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落了難,要不然哪會這麽大脾氣,又這麽嬌橫。也有人見到有熱鬧可以湊,鬧著好玩,就大叫起來,“張二,你叫嘛,把你家的凳子叫應了,人家姑娘就賠禮道歉走人了。”


    賣茶的張二氣得是一陣臉紅一陣臉白,長這麽大就沒見之這麽潑辣這麽不可理喻的人,他舉起手中燒得滾開的茶壺對著風羽舒,惡聲吼道:“你信不信我讓你好看?”


    風羽舒冷笑數聲,叫道:“大庭廣眾之下你敢傷人不成?君子動口不動手。”說著,又張嘴咬了口餅,嘿嘿,這會兒這餅也變得有點味道起來。


    “算了,張二,何必跟一位姑娘見識。你仔細看看她,說不定是哪家富貴人家的小姐,不小心惹著了你可有得麻煩。”旁邊有人勸阻道,看這姑娘的氣勢可潑辣了,又一副雍貴氣息,定然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姐。


    風羽舒也沒啥雍貴氣息,隻是常年呆在辦公室養著的她跟這些粗魯漢子及鄉下野婦一比,自然而然還是多了幾分悠然流暢的味道。


    張二聞言,壓下火看了看風羽舒,還真有點富貴氣勢。當下便覺得氣勢上壓低了幾分,想想忍一下就算了。


    旁邊卻又有人吼起來,“喲,張二不趕人啦?”


    “喲,張二熊了。”


    這幫人仿佛是唯恐兩人不打起來,不爭起來。


    風羽舒也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也沒鬧事的習慣,畢竟在這裏,她可是人生地不熟,真惹上什麽事兒可叫天無路哭地無門。當下裝作沒有聽見,繼續啃自己的餅。隻是這餅吃下去十分幹澀,堵在喉嚨裏有點難以下咽。想了想,從背包裏摸出鑰匙,取下精致的鑰匙扣,說道:“來碗茶,用這個換。”這鑰匙扣呈銀白色,鎖扣是她喜歡的龍形模樣,那扣環則是環繞成圓形的龍身,雖然隻是幾十塊錢買的精品飾物,但就讓她就這樣換碗茶還是有些心疼。可是自己沒錢花,總不能就這麽渴死吧。


    旁邊的一個老者拿起鑰匙扣看了下,說道:“姑娘,這東西可價值不菲啊,光看這精致的做工就知道是出自大師之手,換碗茶可浪費了。如不嫌棄,老頭兒請你喝碗茶。”當下把鑰匙扣塞回到風羽舒手中。他對張二招招手,說道:“張二,來碗茶。”


    一出手就是這麽貴重的東西,當下在場的人也有點覺得她是富貴人家的人,對她也另眼看待起來。張二也將茶送了上來,但態度還是不怎麽好。


    “敢問姑娘是哪裏人?”老者淺笑著問道。


    風羽舒打量了一下老者,此人的衣服料子看起來要稍好一些,穿著很整齊,沒有補丁。她微微一笑,端起茶飲了一口,吐出兩個字,“天機。”跑到這個世界,她能說清楚自己從哪裏來才怪。她的眉頭微微擰了下,都說她這鑰匙扣價值不菲,應該是可以典當一些錢吧。咧嘴一笑,她總算也有能典當得出手的東西了。


    老者不死心,又問,“敢問姑娘貴姓?”


    風羽舒心想人家請了她喝茶,也算是幫了她,告訴他一下名字也沒有關係。當下說道:“姓風。”


    “國姓啊!”老者捋著胡須輕笑,又把風羽舒的身分抬高一些,往王家方麵近一些。


    頓時茶棚中安靜了下來,人們紛紛在想,這位姑娘會不會是王親國戚?


    風羽舒也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眾人看她的眼光有些異樣,覺得有點不妥,準備閃人。說道:“多謝老伯的茶,我先告辭了。”說著,把沒吃完的餅封入油紙,塞回背包,背起背包便走。


    “慢走。”老者拱手相送。


    風羽舒回禮,然後往前走。走出沒多遠,就聽到前麵的酒樓裏傳來打鬥聲,這打鬥聲可是刀劍兵器碰撞的聲音,她趕緊加快步子過去看好戲。


    剛到門口,還沒站穩步子,突然一聲“啊——”一聲大叫,一個人從酒樓裏麵飛出來,如炮彈一般向她壓來。


    她嚇了一跳,反射性地退後兩步,險險地避開。看到地上摔得不輕的大漢,她抹去額頭的汗水,好險。最近流年不利,她還是離是非之地遠一點好。當下往旁邊閃去。


    又是兩聲慘呼,酒樓裏又有兩個人被踢出來,差點撞到風羽舒。


    “哇——”頭上一陣慘呼,酒樓的樓上又有人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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