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片分成了十一片,金醫生說我有一個不知道的人格,現在看來,我的精神世界前所未有的複雜。


    讓我不能接受的是,我的人格裏麵,竟然有一個柔媚的女人。她可能是我看片的時候,不小心產生的人格,我們總幻想著能和某個特定的女人發生關係,她會在青春期出現你的夢裏,和你一起體驗那種最真實的感覺。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垂死的老人,那也是我,每日機械的工作,讓我覺得自己和垂死的老人差不過,也許我在這種思想下,產生的人格。


    還有一個學生,帶著不屑一顧,又有些天真無邪的眼神。工作之後,每個人都想回到學校,這是每個人的夢想。


    老人、女人、孩子身後還有一個中年人,他沒有頭發,明明長得歪瓜裂棗,卻想把自己表現的優雅,但總得來說,他看上去還不錯,事業有成。或許我幻想中,自己的未來會變成這個樣子。


    竟然還有一個渾身都紋身的男人,紋身和傷疤糾結在一起,他把自己的頭發弄得卷曲,手裏拿著明晃晃的玻璃碎片,嘴角掛著冷酷的笑容。洪興的?山雞嗎?他更像我小時候分裂出來的人格。


    醫生,穿著白大褂,帶著眼鏡,看上去就像個天使,他有些彷徨的看著其他人,我不曾記得自己有當醫生的夢想,但他確實是我的人格。我有研究過醫生嗎?


    老人、女人、孩子、老板、古惑仔、醫生,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肌肉爆裂的男人,他的臉上有一道傷疤,順著眼睛滑過,一直到嘴角,這個傷疤沒有讓他顯得猙獰可怕,反而讓他顯得愈發的帥氣。


    除了這兩個人之外,剩下兩個人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特征,一個長得眯眯眼,另一個是一張圓臉。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麽多的人格,一時之間錯愕到有些不知所措。這時已經開始隨機分配能力,還在意料當中,我仍然是死亡編劇的能力。


    幾乎與此同時,貓眼的手搭在我的身上,我趕緊甩開,但已經晚了,貓眼嘿嘿的笑著:“死亡編劇的能力,可是我的禦用能力,雖然分配到你身上讓我有些不爽,我還是把它拿回來了。”


    “你的能力是無理複製?”


    “你終歸還是有些小聰明的,但這樣的小聰明在遊戲中沒有任何的作用,你太軟弱,這是一個殺人的遊戲,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心狠。”


    貓眼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不過聽他的口氣,他好像參加了很多次遊戲。


    “你果然是貓眼惡魔?”


    “我說過這個綽號聽上去一點也不強大。”


    我沒有和貓眼繼續糾纏下去,看著那麽多的人格,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一個虛構的空間裏麵,這個空間對於他們來說,無比的真實,那個孩子甚至在說,明明正在上課,為什麽突然跑到了這裏。


    其實我也是有些奇怪,為什麽這個遊戲會出現在這裏。


    “這個遊戲生成有兩種辦法?第一種辦法就是以某個卡片為中心,收集到七張或者七張以上的卡片,建成房間,然後將他郵遞出去。另一種就是,某個成為中心的卡片,周圍聚集到足夠的數量時候,殺人房間自動生成。”


    我在思索的時候,可能皺了眉毛,或者我根本什麽也沒有做,但貓眼一下子就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我心裏有些不服,馬上還擊:“胡說八道,就算我的卡片是中心,這裏哪有那麽多卡片。”


    貓眼帶著得意的笑,然後指了指我身上露出的卡片一角,這個是夢境搭建的世界,世界有所不同,鏡子裏反射出來的也是真實,當我打破鏡子的那一瞬間,卡片跟著碎裂的鏡片冒出來的人格一樣,變成了真實的存在。


    如果貓眼惡魔真的像江有方所說,是一個傳說的話。我必須做出一個決定,那就是將貓眼惡魔首殺,然後在想辦法在這些人格裏活到最後。


    死亡編劇有的時候很弱雞,但是在這裏,死亡編劇可以第一時間殺死任何人,因為這裏所有人的名字都叫吳明,無論我產生多少個人格,吳明還是吳明。


    我悄悄的咬破手指,在大家還議論紛紛的時候,偷偷的在自己的褲腿上寫道:和我長一樣的家夥,吳明死。


    我剛寫玩,貓眼就砰然倒地,大家都愣了,趕緊湊過去看,老人在這個時候,被擠倒,他有些悲哀的喊:“我腿腳不好,誰來幫我一把。”


    大家都沒有動,最後還是孩子把老人扶了起來,醫生有些躊躇,但看到孩子上前幫忙,他也幫了忙。


    “謝謝!”


    老人這句謝謝是和醫生說的,讓醫生有些錯愕,為什麽沒有和那個小孩說謝謝,想到這裏,醫生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原來能力真的可以殺死人。”


    那個古惑仔驚訝的說,大家都變得沉默起來,默默的退到一個角落,互相打量著對方。過了一會兒,我看見貓眼伸了一個懶腰站了起來。一時之間我的心裏像著了火一樣,焦躁的厲害,甚至想罵人,到底誰把貓眼複活了。


    貓眼看著我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對我說:“你參加了好幾次比賽,就沒有變的聰明一點,我還覺得你最起碼要明白現在場上的局勢。”


    “什麽局勢?”


    貓眼哼了一聲,還是說:“不要以為隻有你是主人格,我從十二歲覺醒以後,每個夜晚都在活動,他們是衍生出來的人格,互相不認識自己,但有些跡象,總是有跡可循。”


    “你的意思說,有些人格是我身上衍生出來的,有些人格是從你身上衍生出來的。”


    “我就說過,你還是有些小聰明的。”


    我看著貓眼,仿佛在照鏡子,又能看到我不熟悉的略帶詭異的笑容。這種感覺很分裂,又充斥著恐懼的感覺。


    這個時候老人說話了。


    “任何一個世界都有邪惡和正義,我堅信這一點,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有一種感覺,絕對不能讓那個家夥取得勝利。”


    就像貓眼所說的一樣,有些人格是我衍生出來的,他們會不知不覺的幫助我,有些東西刻印在他們的靈魂裏麵。老人從心裏感覺到,不能讓貓眼取勝,就是這個道理。老人他繼續說道:“根據規則,有人可以起死回生,如果我殺掉起死回生的擁有者,這個遊戲似乎變得更簡單一點。”


    我仔細觀察著每個人,現在我的能力都沒有,我更要保證要盡可能的了解每個人的心理狀況。現在,唯一表麵有些異常的就是那個醫生,他咬著嘴唇。


    老人歎了一口氣:“人歲數大了就是一種累贅,在我的記憶裏人生很短暫又漫長,我重複著幾乎一樣的日子,默默無聞的活著,一直到老。在很多人看來,這是一種無能,但我覺得這就是我的能耐,我滿足於自己生活的狀態。無論這個遊戲怎麽樣,我都不會殺人,我不是那種殺人的人。”


    醫生聽了這句話,嘴角浮起一絲笑容。


    貓眼聽了就笑著說:“老人家,你似乎沒有了解狀態,你根本不是一個人,你隻是吳明一個衍生的人格而已。”


    “那又怎麽樣?我的人生就是我的人生,就算我活在一個虛擬的世界裏。”老人說著看了一眼周圍,又看著貓眼。


    “我是衍生的人格,你又是什麽?”


    貓眼嘴角一撇:“我討厭看破人生的家夥。”


    “你覺得自己很聰明,其實你隻是一個分裂的人格,你的聰明是因為本體足夠聰明,你不敢承認這一點,你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取而代之。”


    “我不是覺得,是一定可以取而代之。”


    老人不在去和貓眼搭訕,而是笑著說:“殺我的人還不準備動手嗎?各位,當你們意識到發生什麽?你們要保護本尊,隻有本尊存在,你們才是真正的存在。”


    老人說完,就閉上了眼睛,然後他的眼睛就沒有睜開,還是有人動了手,我看著那個醫生,他的手指上有一絲血跡。


    老人尋求過幫助,對醫生說過謝謝。這給醫生足夠的壓力,如果醫生真是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他一定會覺得自己被老人看穿了,所以先下手為強。本來他沒有辦法殺死老人。但貓眼的話提醒了他,這裏的人都是我衍生的人格,所以他們的名字都是吳明。要想殺誰,隻需要寫上名字,描述特征就可以。


    比賽一開始,貓眼就用無理複製,通過觸摸複製了我的能力。之後,我馬上殺死了貓眼,然後醫生用起死回生的能力將他複活,所以醫生掠奪了貓眼的能力。這個比賽真的很公平,我和貓眼在第一時間內,沒有了能力。


    醫生並不是一個聰明人,他馬上用能力殺死老人,這樣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他的能力消失了。在這個比賽裏,雖然有精英能力和普通能力的存在,但都無法逃脫一個規則,因為是殺人遊戲,殺過人之後,能力就會終止。


    所以,到現在為止,我、貓眼、醫生,都變成了普通人,我們可能隨時被殺死,被殺死之後,就再也不能複活了。


    我現在要怎麽做?必須讓別人相信我是本尊,但在這種情況,大家會認定我是本尊嗎?在人格形成之前,我們都不曾意識到對方的存在。


    “那個爺爺說的對,你們都是我分裂出來的人格,無論如何要幫助我,除掉其他人,如果我死了,你們也會死。”


    這句話是孩子說的,他一說完,立刻讓人不滿,那個滿是紋身,一身贅肉的古惑男,立刻不高興的說:“小兔崽子,你以為自己是主人格,你眼睛長腦門上了嗎?”


    “任何世界都有正義和邪惡,你就是邪惡。”


    “對啊,他看上去就像一個壞人。”肌肉帥哥說著,走到了小孩的麵前,他指著古惑仔說:“你要是想對一個孩子動手,我立刻打得你滿地找牙。”


    古惑仔一聽就跳了起來,指著帥哥說:“哥還沒有真的怕過誰,你想做出頭鳥是吧,我現在就殺了你。”


    我突然覺得這個家夥,就像我心中的古惑仔一樣,衝動、毛躁。為了一點不著邊際的麵子,甚至連性命都不在乎。


    古惑仔並不是嘴上說說,他拿出拚圖,許願拚圖。在這個版本中,許願拚圖被增強,他不需要收集,在能力賦予之後,拚圖直接出現在持有者的身上,許願拚圖能通過許願的方法狙擊任何人。


    帥哥臉色變得鐵青,他正要撲過去,卻被圓臉的家夥搶先了,圓臉的家夥抓住了古惑仔的手,古惑仔瞪著眼睛說:“矮油,我的能力咋沒有了。”


    他這句話一下子暴露了圓臉的能力,圓臉的能力是觸摸審判或者近身歸無。隻有這兩種能力才能讓許願拚圖停止下來。


    圓臉笑著說:“這個小盆友說的對,任何世界都有正義和邪惡,我就是邪惡,如果誰覺得是邪惡陣營,就到我這裏來。”


    “我是邪惡。”


    貓眼說了一句,利索的加入了圓臉的陣容,還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


    “我當然是正義。”


    帥哥一邊說著一邊站到了小孩的身邊。


    “人家也是好人啊!”


    女孩嗲聲嗲氣的說著,然後走過來挽著我的胳膊,拉著我說:“你和那個邪惡的雙胞胎不同,你是好人對不對。”


    我被女孩拉入了正義的陣營。


    剩下老板和眯眯眼,眯眯眼笑嘻嘻的走到了貓眼的身邊,老板有些躊躇,還是來到了我們這邊。


    就這樣,我們剩下的十個人分成了兩個陣營。


    但在這樣的比賽裏麵,結盟真的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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