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凱臉上的肉在顫抖,看上去他是特別膽小的人,剛才搶錢的時候,那氣勢完全是虛張聲勢。看到吳凱我想到了一個詞,那就是弱者,在這個世界上,凡事都有比較,強者愈強、弱者愈弱。在比較的過程中,強者會更自信,弱者會更自卑。


    想到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自覺的開始了解林海的思維模式,林海不是神,所以他才會說,但願不是,他的計劃一定一開始就是一個假設,假設最弱的那個人就是精英,然後製定計劃,隨機應變對計劃微調,達到最後的效果。


    在大家的眼中,這個吳凱就是弱者,吳凱用這個感覺來保護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把弱者留在最後,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幫助。可惜,如今這個社會,扮豬吃虎的人太多了,這個吳凱絕對不會是個笨蛋,他不會殺我,要是他真的一無是處的話,他剛才就會動手殺了嘉美。在整個過程中,吳凱也在思考。所以,即便嘉美又一次刺激吳凱,我依舊不會死在吳凱的手裏。但這個時候,我必須采取一些動作,我不能任由嘉美來掌握節奏,如果由嘉美一直掌握著這樣的節奏,就算吳凱不殺我,也會有別的人殺我。


    現在我還完全處於一個劣勢,就是大家都知道了我的名字,而我隻知道嘉美和吳凱的名字,吳凱的名字還無法確定是不是真的。


    “殺我嗎?你不怕嗎?殺了我你以為你就不用死了嗎?就算沒有人殺人,兩個小時內,就會有第一個人死。”


    我隨便找一個理由,雖然有些牽強,但我知道,吳凱若是偽裝,一定會順坡下驢。但吳凱抿著嘴,臉上冒著汗,就像經曆著特別複雜的心理戰爭。吳凱比我想象中的聰明,他保持沉默,這樣更容易讓別人看到機會。我也要把握這個機會,找到自己的新盟友。


    “對啊,還有投票殺人。”


    說話的人是一個年輕男人,很時尚,奶奶灰的發型,還穿了耳洞。他的眼神中有一絲狡黠,這個時尚男熟悉規則,卻沒有提還在選票前還會死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擁有不可告密的人,如果在選票前沒有做任何動作,不可告密的擁有者,就會自爆而死。


    他有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不可告密的擁有者,另一個可能就是他是使用了能力的人。不過還有一個人,他更像擁有‘不可告密’的能力。


    這個人就是那個銷售人員,他的汗水和下雨一樣,一看就知道承受著極大的心理壓力。而且時尚男這句話,還提醒了大家,還有一個告密者。大部分人都看向這個一進來就被大家嘲笑的銷售人員。


    這個大部分人不包括我和嘉美,我看著大家的表情變化,嘉美看著我的表情變化,這個女人在根本不怕死,最麻煩的是,她在死之前還盯上了我。


    這個時候,嘉美沒有給吳凱施加心理壓力,她在看戲,也同時在了解我,如果在有一個人死的話,她依舊會把殺人的矛頭指向我。


    一時之間,大家保持了沉默,大家都等著,或許想再一次證明,能力是真的。因為猴子畢竟是死於刀下,也許就是一個意外也不一定。


    “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屍首抬到一邊去,這樣血淋淋的擺在麵前,我真的想吐。”


    其他人也表示同意,就把猴子的屍體抬到了門口的座位底下,我一直在想,猴子的能力是什麽?嘉美說他是無理複製,或者不是。猴子好像被揭穿的樣子,也許隻是在演戲。猴子並不像一個智商低的人,如果當時胖子直接用能力殺他呢?除非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猴子根本不怕,他的能力是近身歸無,如果吳凱使用能力,就會被近身歸無。


    可惜,這個想法被人看穿了,所以先殺了猴子,然後在殺不可告密者,等不可告密者死後,他就能完美的隱藏在這些人當中。


    這種想法看起來很不值當的,麵臨絕境的時候,很容易產生嗜血的情緒。這個人已經在控製了,在猴子和吳凱爭執的時候,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動手了。so這個使用能力的人也是個新手。


    現在最害怕的還是那個銷售人員,他都快虛脫了,坐在裏麵的他,佝僂著身體要去衛生間,立刻好幾個人發出了笑聲。


    我注意到了那個銷售人員的手,他的手一直放在褲兜裏,好像褲兜裏有什麽東西。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銷售人員去了好幾趟廁所,大家都等著,看那個銷售人員怎麽表達出來,寫、說,肢體語言都不行,除了這些之外,很難想,不可告密的擁有者要用什麽辦法把秘密說出來。


    最後一次從廁所出來,已經馬上到時間了。


    銷售人員回來就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誰是近身歸無,把我的能力抹除了,讓我做什麽都行。”


    沒有人響應,就算死掉的瘦子不是近身歸無,也不會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幫這個銷售人員。暴露自己就是死,在這個緊張的氣氛下,大家應該都明白了這個道理。


    “時間到了,我們是不是該投票了?”有人問。


    “那個白頭發的小子怎麽沒有來。”有人回答。


    “他應該在上廁所,是不是嚇得尿褲子了。”吳凱笑著。


    廁所亮著紅燈,顯示著有人的標誌。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知道那個時尚男已經死了。就在這時,嘉美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然後她看著眾人說:“這麽簡單的道理,你們難道不懂嗎?那個時尚男已經死掉了。”


    “死掉了嗎?”


    問話的是一個濃眉大眼的人,看著就像警察電視劇裏的那種正義形象。剛才問是不是該投票了,就是他。


    “對!一定是,要不我就死了。謝謝救我,雖然我不能說誰救了我,但是還要謝謝。”銷售人員笑嘻嘻的說。


    那個時尚男是被能力殺死的嗎?什麽人的能力可以殺死那個時尚男,死亡編劇在自己這裏,應該沒有人複製自己的能力,就算複製了也不能殺死時尚男的。吳凱嗎?吳凱應該也不會,他一直保持著迷之沉默。


    “吳凱是你殺的那個時尚男嗎?”就連嘉美也忍不住的問。


    “不是,我沒有用能力。”


    “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嘉美說完,自己還笑了起來,這是她第一次把眼光從我身上移開,在眾人身上巡視。


    “我們是不是先確認一下,那個時尚男是不是真的死了?”


    吳凱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嘉美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竟然也沒有反駁。吳凱和最初表現的不一樣,他會不會就是這場比賽裏的精英玩家?在這種殘酷的遊戲比賽裏,獲勝十次以上的人呢?


    除了嘉美,大家走到了門口,銷售人員敲門,裏麵沒有人反應,最後那個銷售人員試圖撞門,可是他身單力薄,根本撞不動。


    走出一個壯漢,這個壯漢膀大腰圓的,看樣子經常健身,他把衣服遞給身邊的人,說了一句,你幫我拿著點,然後後退了幾步,衝上去就是一下,感覺整個火車都跟著搖動。他的腿部力量真的很強,幾腳就把門給踹開了。


    那個時尚男果然在裏麵死掉了,胸口插著一把刀,就是猴子手上那把軍刀,那把刀應該還在屍體上吧,但現在插到了時尚男的身上。


    看上去時尚男真的被超能力殺死了,這個衛生間如果在裏麵鎖死,就是一個密封的空間,死者胸前插著一把刀,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死不瞑目的樣子。


    我悄悄的環視了一眼,發現大家都靜神凝思的,我走了過去,翻看了一下時尚男的口袋,果然口袋裏有手機和指定的號碼。他應該是在猴子和吳凱爭執的那段時間,找到了需要的號碼?


    可惜我在那段時間觀察著猴子和吳凱,沒有看到大家後退時候的場麵,既然假如手機能找到指定物品,那麽噩夢空間也很有可能進入了觸發階段。先不去管噩夢空間的擁有者是誰?現在死掉的時尚男,很可能不是被能力殺死的,因為時尚男的死,讓我想到了一個詞,那就是密室殺人。


    將火車的門栓鎖上的方法有兩種,一種就是使用者在裏麵將門栓擰上,另一種就是乘務員在外麵用專用的三角鑰匙把門鎖上。


    我清楚的記得,那個銷售人員的褲兜好像有什麽東西?應該就是三角鑰匙。這個時候,我要引領整個遊戲的節奏,我看著那個銷售人員,笑著問:“你口袋裏是什麽?”


    我這麽一問,那個銷售人員就慌張起來。


    我嘿嘿一笑,就解釋起來:“時尚男進入衛生間的時候,銷售人員才從裏麵出來,有足夠的作案時間。剛才將猴子抬走的時候,銷售人員也幫忙了,也就是說,他肯定從那個時候得到的那把軍刀。如果他的口袋裏,是一把專用的鑰匙,那就能輕鬆的證明,這其實不是什麽超能力殺人,連密室殺人都算不上,這是一場臨時的殺人計劃而已。銷售人員是不可告密者,他不能告密,但知道用普通殺人方法可以殺死的人呢,所以他才會不怕能力的反噬,選擇在投票產生之前動手。”


    “你這麽說出來,難道不怕有人殺你嗎?”


    “我不怕!”


    這句話是我思量之後,才說出來的。他很可能在套我的話。雖然嘉美說,猴子的能力是無理複製,但我的感覺告訴我,這個家夥才是無理複製。


    “我的能力是死亡編劇,所以我可以告訴大家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張傳勇。”


    這個叫張傳勇的人看上濃眉大眼,但他絕對不是正義的,他一下子就打亂了我的節奏。我的能力是死亡編劇,如果剛才他複製了我的能力,一定知道,肯定不會把名字說出來,或許他說的是假名。


    “怎麽證明你說的是真名字?”


    嘉美笑著問,不嫌事兒大。


    張傳勇很平靜的從口袋裏拿出車票,車票是實名製購買,上麵寫了張傳勇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


    看到大家都略微有些錯愕,張傳勇依舊平靜的說:“我的老婆和別人跑了,可惜,他們太笨,偷情的時候,被我找到了,我殺了他們。本來我想去自首,可是這個時候,我接到了邀請卡,邀請卡上說,如果我能活下來,這一切都將沒有發生過。我走投無路的時候,竟然信了。”


    大家都聽著……


    張傳勇繼續說:“也許我活不到最後,但我可以殺人,我現在能殺的,就是吳明和吳凱,如果你們想動手,我可以幫助你殺了他們。”


    張傳勇這麽一說,吳凱就嚷嚷了起來:“王八蛋,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膽小鬼,你敢嗎?”


    壯漢這個時候插嘴說,我們還是不要殺來殺去的了,不如等到投票的時候在說。除了這些人之外,就剩下一個人。我剛才看見壯漢將衣服扔給了他,讓他幫忙拿著,很顯然,這個壯漢的能力是不可幫助。


    如果張傳勇的能力是無理複製的話,那麽就剩下兩個能力,一個能力是噩夢空間,另一個能力是起死回生。


    “你為什麽一直不說話?”


    我問這個男人,他帶著一副輕巧的眼鏡,頭發有些長。聽見我問他,他就比劃了一下。我有點納悶的問,什麽意思?


    “他應該是一個啞巴,我進來的時候,他就在,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那個人點點頭,示意的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看我有點不相信,就拿出手機,在手機飛快的打著字,他手機打字的速度,是我見過最快的。他在手機上寫道:“邀請卡上說,隻要參加這個遊戲獲得勝利,就可以讓他說話。”


    “你沒有去看過醫生嗎?”


    “是先天性的,醫生沒有辦法?”啞巴在手機上寫道。


    “醫生都沒有辦法,你覺得這個遊戲能治好你?”


    “我本來半信半疑,但如果這裏真的有超能力的話,或許真的治好我的嗓子。”


    啞巴打完之後,還附上了一個開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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