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如此情形,我自然感到恐懼,但更多的卻是疑惑。因為,剛才這女人分明使用了我能聽懂的語言,而且,還是普通話。


    “嘻嘻,真是巧,隻要那瀑布一有水,就會有新人到來!”


    女人的吐字非常清晰,甚至比普通話還要普通話。


    我仔細看了看她的模樣,頓時就將她與那些土人區分開來。


    這女人生著一頭烏黑的長發,修長苗條的身材,如果走在街上定會叫許多試圖減肥的女孩們羨慕不已。


    女人穿的是一身棕色的好似連衣裙模樣的衣服,裙子邊緣那裏一麵高一麵低的,看上去似乎有些殘缺,還有些不合身。再往上看,上衣的半截袖更是一條胳膊有袖,一條胳膊沒有。


    由於頭發的遮擋,我隻能看清她的臉很蒼白,但卻看不清她具體的容貌。不過,僅憑這一點,我就已經完全可以認定,這個人,應該是我的同類,而不是土人。


    然而,盡管是同類,但這女人的站立姿勢卻和一般人有些差異:她雙腿之間的距離有些大,看上去竟好似在劈叉。還有,她有點吊膀子,頭一會兒歪到右邊,一會兒扭到左邊,看人也是翻著眼皮看的。


    這種神態叫我感覺非常熟悉,若是我猜得不錯,隻有精神有些問題的人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態來。加上女人剛才說的話著三不著兩的,我頓時意識到,看來,這女人或許是個瘋子罷!?


    但盡管如此,好容易見到一個能夠用語言溝通的,我豈能就此放過,便趕緊衝她連比帶劃地問:


    “你……你會說話?這究竟是什麽地方?”


    “嘻嘻……新人都這樣兒!”女人的笑有些傻,“來吧,別害羞了!要是新鮮感一過,你就會感到厭煩的!不過,有個事情我得告訴你一下,到時候,你得射到外麵,我真的不想再要孩子了!”


    言罷,女人收起了長腿,搖晃著朝我走來。


    “什麽?”


    我大為驚詫,女人的話雖然看上去沒邊沒沿的,但似乎已經透漏出了很重要的信息。聯想起這第二盤羊肉的出現,我頓時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這是要叫我和另外一個女人交合?


    “不為什麽,我就是歲數大了,有點不想再生了!”


    女人說著,兩三步就來到了我的近前,我這才意識到,她的身高竟然和我差不太多。她的頭發也是出奇得長,甚至已經達到了她的臀部。更叫我意外的是,女人盡管臉色蒼白,但她的麵容卻是格外清秀貌美。五官端正,華若桃李,竟好似一古代的大家閨秀一般。隻不過,她的眼角那裏已經生了許多細細的皺紋,正如她所說,她的歲數必然已經不小了。


    “喂……等……等等……”


    我見機會難得,正想多問她一些問題,不料她卻已經欺到了我的身前,嘴裏說著:“生下了童童以後,我有好些年沒有接觸過男人了!這裏也許多年沒有來過新人……”


    她說著話,白皙而修長的手就已經按向了我裸露在外的胸口上。我嚇了一跳,趕緊攥住了她的手。她的手並不像我想象得那樣冰冷,反而比我的手還要溫和一些。


    “喂!”


    我剛說出一個“喂”字,腦袋裏頓時就傳來一陣刺痛,繼而就如翻江倒海一般,叫我痛不欲生。與此同時,一個巨大而清晰的綠色訊號也隨之傳入我的腦中。


    “啊!”我疼得腦袋上一下就冒出汗來,趕緊倒向一側,試圖擺脫那個女人。女人嚇了一跳,但還是伸手在我身上亂摸。最後,我無奈之下,隻好掙紮著把她推出了老遠。


    胃裏一陣翻騰,叫我禁不住開始嘔吐,但肚子裏沒什麽東西,隻是幹嘔了幾下罷了。


    我難受的要死,但腦袋裏的齒輪卻還在飛快地運轉。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是個活人!那麽,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活死人山寨裏?難道,她也是和我們一樣,被土人們抓來的?她方才叫我新人,難道,她已經在這裏被關了——很久?


    “哦!”女人若有所悟似的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我忘記了,你還沒有吃飯吧?”


    說著,她就去端那盤羊肉:“吃了飯就好了!你就有精神了!至於我嘛!就不用吃了,那樣總感覺時間過得太快,過後也是忘得很快。而且,我還得監督你呢,可不能叫我再懷上孩子!”


    “大姐!慢!”我一麵擰著太陽穴,一麵大聲地止住了她,“等等,你看……咱們既然……這樣了!那說明咱倆有緣分是不是?那咱倆在那什麽之前,總得先自我介紹一下吧?先交流交流感情,嗯?”


    女人一聽頓時撅了撅小嘴,而後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好一陣子,才對我這樣說道:“我是王心,我叫王心,我叫藥廠采藥的,我後來進了個山洞,我出來後就被人抓住了!”


    女人就像機器人一樣,說得機械而且驢唇不對馬嘴。但我一聽這幾句話,頓時就摸清了一個大體的情況:看來我猜得不錯,這女人應該是采藥的時候,通過某個山洞來到這裏,而後被土人們捉住的!


    什麽!山洞?


    我不覺感到一陣欣喜,既然能從洞裏進來,那就應該可以從洞裏再出去吧?


    我本想再問一問有關這個山洞的問題,誰知,女人卻嗷的就是一嗓子,嚇得我心髒都大了一圈。


    “不對!不對!”女人劇烈地搖晃著腦袋,眼中露出恐懼,“他們不是人,不是人,是鬼!都是鬼!”


    見到女人突然有些情緒失控,我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有心勸慰,卻不知如何下手。


    “哦,你知道嗎?”女人用雙手堵著耳朵,一副驚恐的模樣,“他們不吃不喝,不知道冷熱,不知道疼,也不睡覺!他們很可怕的!還有……”女人用警覺地眼神掃視了一眼木門,而後衝我小聲地說:“他們——還吃小孩呢!”


    42、“犧牲”大法


    “大姐!”我的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你看,你這話裏有點邏輯錯誤,你剛剛才說,‘他們’不吃不喝,怎麽後來又吃小孩了呢?這有點自相矛盾吧?”


    “他們不吃,但可以給別人吃!”自稱王心的這個女人在搖晃了好幾下腦袋後,神秘兮兮地低聲說,“比如,給他們的神靈吃!他們的神靈都是老妖怪,把孩子拿過來,就生吞活剝了,殘忍!殘……”


    在女人咬著牙說出一串“殘忍”後,居然一瞬間又變了模樣,這一回,她的麵容扭曲,很快就露出了一副異常痛苦悲傷的模樣。


    “我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他們都被妖怪吃了!還我的孩子!嗚……”女人竟然嗚嗚地抽泣起來。


    這變化實在是來得太快,叫我有點反應不及。然而,就在那一刻,我卻突然回想起了以往的幾個細節片段,以至於在我把這前因後果串聯在一起後,竟然得出了一個相當駭人聽聞的結論!


    我記得,在我第一次見到那些土人在圍著篝火翩翩起舞的時候,曾經是有好幾個孩子跟他們在一起的,那些孩子三到六歲不等,但長相以及膚色等,卻和那些土人有著非常明顯的差異。可以說,一看就不是他們親生的。


    我也記得,在袁斌變成了活死人之後,他的生殖器官已經發生了嚴重的退化,再也沒有了那方麵的功能。從這點來看,如果整村的土人都是活死人的話,那麽他們固然也早就失去了生育能力。


    既然如此,那麽那些孩子,都是怎麽來的?


    再往下捋,從這個叫做王心的女人話裏可以聽出來,她在很久之前被土人們抓來這裏,而且在這裏生了孩子!那麽,王心的孩子都是和誰生的呢?我想,那自然不可能是和土人們生的,而是和她一樣被關押在此地的別的男人所生才對。


    而如今,很顯然,我就是那個在土人安排下,下一個要和她生孩子的男人,說的難聽點,就是配種的種馬!


    回過來再看那盤參了催情藥的羊肉,以及昨夜我和綠瑤發生的事實。我的老天,土人們要我和綠瑤發生關係,難道就是為了要讓綠瑤也來給他們生孩子?


    想到這裏,我的心不免撲騰撲騰地跳。我無法想象,如果綠瑤真的懷了我的孩子,那將會是個怎樣的後果?


    此時,思路大致捋清了,但還有許多更加叫人迷惑的問題擺在眼前。比如,王心說,後來她的孩子被土人們給帶走了,並且送給了他們的神靈,叫神靈給生吞活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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