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種圓圓的荷葉一般緊貼著地麵而生的東西,叫做大吳風草;還有一種好像魚尾一般的蕨類植物,叫做鱗毛蕨……


    看她興奮的樣子,就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隨著我們的深入,腳下那條泥濘的小路,漸漸變為了堅硬的岩石。


    隻見那深灰色的岩石上,爬滿了許多綠色的苔蘚,這和我們早先在山上見到過的又有很大不同,這裏的苔蘚都是毛茸茸的,而且生的非常大,最高的竟然有手指那麽長!由於剛下過雨,苔蘚中含滿雨水,一腳踩在上麵,赫然會噗的一聲爆出許多水花來。


    見到這些巨大的苔蘚,聰明的綠瑤抓起一捧放在手中,而後對著自己被黑水染髒的雙腳就擠了下去,新鮮的雨水即刻將那些汙垢衝刷下去。之後,綠瑤又將柔軟的苔蘚在腿腳上擦拭,很快擦得一幹二淨。


    沒想到,這些苔蘚居然還可以用來洗腳擦腿?


    眾人見狀,便都學著綠瑤的樣子開始洗腳。綠瑤對大家說,這苔蘚裏麵的水非常純淨,不但可以洗手洗臉,甚至可以飲用呢!


    誰知,綠瑤剛說到飲用,老廖則忽然對大家說道:


    “聽,什麽聲音?”


    見到老廖神秘兮兮的樣子,我們也跟著側耳靜聽,沒想到,我們居然聽到了嘩嘩的流水之聲。


    有水?


    老廖衝領隊楊齊風用手一指,楊齊風趕緊帶頭朝前而去。


    本來濕滑的石頭,由於有了長長的苔蘚作緩衝,使我們走起路來不再打滑,很是順暢。


    我們大約走了十多分鍾,低矮的灌木叢逐漸消失,周圍則再次出現了異常高大的熱帶樹木,那些樹木枝繁葉茂,而且葉子十分寬闊,大有遮天蔽日的意思,使我們像一下子走進了陰暗的原始森林一樣。


    四周圍潮氣大盛,許多水滴從高處的樹葉上滴下,就像從天而降一般。很快就將我們的衣服再次打濕。


    走著走著,眼前的地勢居然開始漸漸升高,我們必須朝潮濕而冰冷的岩石上方爬去。


    就在我剛爬了沒幾步的時候,忽然,我發現了腦中的訊號竟是發生了異狀:沒料到,我從手電筒上感受到的那個訊號居然開始突突地閃爍起來。


    我登時嚇了一跳,趕忙去仔細體會。我發現,那個訊號非但突突突地跳著,而且還忽大忽小的,就像個在劇烈抖動的綠色心髒一樣!


    在這之前,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看那訊號,應該是已經離我們很近了,我卻搞不懂訊號代表的那個人究竟發生了什麽情況?


    然而,我還沒有來得及仔細考慮,那訊號竟是在突突突地跳了好幾回之後,居然倏地就靜止住了,就像心電圖上人死後的反應似的。那訊號繼而是越變越淡,越變越淡,直到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怎麽,沒了?


    我登時傻眼了!訊號沒了,難道說,那人已經——死了?


    是不是那突突地跳,就說明人快完了?


    這可糟糕了,可惜的是,自從我有了能夠尋找活人的新特異功能之後,我那原本找死人的本事卻再也不在了!在那之後,我再也沒有感受到過白色的訊號。


    如今,眼瞅著綠色訊號消失不見,我隻能是努力記住它最後消失的位置。我想,縱使人已經死了,那最起碼也要找到個屍體吧?


    要不然,什麽都找不到的話,這些驢友們肯定會把我當成個騙人的神棍的!


    所以,盡管訊號消失了,人很可能已經死了,但是我還是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大家。既然已經如此,倒不如快些找到那個人,看看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這樣,我繼續跟著眾人朝石頭上爬,心裏頭卻早已是蒙上了一層揮之不散的——陰影!


    11、山那邊是人是鬼?


    攀上高地,眼前都是坑坑窪窪的大石頭。


    水聲更近,聽響聲,這水勢應該還不小,連我們說話都得很大聲才行。


    由於兩旁樹木減少,我們又見到了天空。不過天空卻並不是湛藍色的,此時在北麵的天上又開始聚集烏雲,鬧不好,幾個小時之後還會再下上一場大雨也說不定。


    就在此時,前邊的領隊忽然示意眾人停止前進,走在前邊的人還同時傳來了幾聲歎息!


    怎麽了?


    不明就裏的我們緊趕幾步,走上了一塊甚為寬大的石頭觀瞧。那裏的地勢已經達到最高,站在上麵幾乎可以看清楚周圍任何方向的情況。


    我們這才發現,原來在我們的正前方,竟是赫然冒出來一條長長的——山澗!


    山澗下流水飛騰,那嘩嘩的水聲都是從底下傳來的。我們朝下望了一望,沒想到,這山澗居然特也得深,最起碼得有二三十米的樣子。下麵的水流迅猛湍急,撞擊在石頭上的水流在泛起股股白沫的同時,還發出震耳的咆哮。


    這可真是糟糕,我們原以為一切都很順利,天黑就能找到什麽人家脫險,誰知,卻被這條突然出現的山澗給攔住了去路。


    這山澗的寬度大概在十米開外,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從上麵躍過去。


    再看山澗的對麵則是一片片高聳的密林,那裏的地勢居然比我們這裏還要高上許多。


    麵對著如此的意外,領隊登時犯了難,他觀察了四周好幾回,卻不知是該往那一邊走才好。


    按常理來講,我們應該是沿著這河道朝下遊去才對,可如果往下遊走的話,卻和我從門把手上得到的那些生命訊號背道而馳。而且,看那山澗的樣子,似乎是越往下遊越加寬闊,就那樣走下去的話,我們勢必需要繞上很遠才行。


    而如果我們往上遊走的話,盡管也會繞一些遠,但最起碼不會太過偏離目標。而且,上遊的河道稍微狹窄一些,我們倒很有可能找到條過澗的路也說不定。


    所以,綜合以上因素,領隊楊齊風和老廖稍加商量,便決定帶著大家沿崖邊逆流而上。


    出發前,領隊又問了問我他們那位丟失的同伴的位置,我則說他就在對岸不遠處,不過,看樣子我們肯定是不能及時救助於他了!


    領隊默然,眾驢友也是沒有說話,唯獨我的心裏最清楚,是如今,我們是怎麽也救不了他了!


    然而,就在我們低下頭準備朝上遊而去的時候,我們猛然間聽到對岸傳來了有人喊叫的聲音:


    “喂……喂……我們在這兒呢……”


    眾人趕緊抬頭尋找,很快就見到那山澗對岸的一段崖石上正有個人在衝我們招手。


    那是一個穿著紫色防水服的女人,她的個子很高,皮膚黑黑的。她一麵衝我們喊叫,一麵衝我們揮舞著長長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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