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重力加速度,我們兩個是越滾越快,沿途撞到無數樹木,直撞得我是暈頭轉向,口吐白沫。


    而袁斌比我更慘,他的體積更大,撞到的東西也就更多。


    最後,隨著咚的一聲,袁斌的後背一下撞在了一根十分粗大的馬尾鬆上,這一下撞得可是不輕,袁斌啊的一聲,疼得差點昏厥過去。我也隨著那驟停之下的一甩,刷的就滾到了一邊,也是撞到了另一棵鬆樹上。


    這一下,我感覺渾身的骨頭都給撞酥了,嗓子眼甜甜的,估計血都湧了上來。


    別看剛才那番滾動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但我們的下降的速度可是不慢,待到我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之後,隻覺眼前天旋地轉,加之地麵不平,我根本無法站穩,竟是撲騰一聲,又躺在了地上。


    從樹梢落下的雨滴不斷打在我的臉上,我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排排的重影。我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我知道,這種時刻自己絕對不能就這樣昏死過去。


    就那樣,我幹脆閉上眼,任憑雨水衝刷,期盼著自己能夠早點恢複過來。


    大概過了幾分鍾的樣子,我忽然聽到耳邊傳來異響,我趕忙睜開眼睛,卻赫然見到一個巨大而模糊的影子在朝我緩緩逼近。


    我掙紮著揉了揉眼,再看時,登時嚇得魂飛天外。


    但見那個身材高大的袁斌,此時居然正在朝我慢慢走來,他的嘴角溢著血,一隻手努力地撐著馬尾鬆,另一隻手裏竟是攥著一把匕首。他將匕首的刀尖對準了我,正直奔我的麵門而來。


    壞了,看來我是把這個家夥給徹底惹毛了,這是要殺人滅口呢!


    我趕緊不顧一切地站起身子,誰知腦袋仍舊暈的厲害,更要命的是,這回起得有點猛,一時間我隻覺胃裏惡心,竟然哇的一口就吐了出來。可憐的一盒餅幹,剛在我的胃裏沒待多久,居然又跑了出來,真是鬱悶。


    待到我哇哇吐完,那邊袁斌也已經踉踉蹌蹌地挪到了我的跟前,而後將匕首高高舉起。那時候,我已然沒有任何抵抗能力,這一刀,我絕對避無可避,隻能是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要命的關鍵時刻,耳聽得林中倏地傳來一聲槍響!由於下雨,這一聲槍響並不清脆,卻嘯聲十足,噗的一下就從袁斌的耳邊飛過,而後沒入到了他身邊的樹幹上。


    我趕緊睜開眼,卻見到那袁斌在舉著刀猶豫了幾秒鍾之後,竟然頹然地扔掉刀子,而後將雙手舉過了頭頂,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時候,廖隊長忽的走進我的視線。不過,在我的眼中,廖隊長卻成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我見到這兩個廖隊長同時走到兩個袁斌麵前,而後亮出兩幅閃亮的手銬,給袁斌們戴在了手上。


    我心裏暗罵一聲,靠,老廖,你可算跟上來了!


    ……


    十多分鍾之後,我們再次回到那個休息的洞窟之中。我眼中的虛影沒有了,可是不知剛才是腦震蕩還是怎麽著,我的耳朵居然不好使了,聽什麽東西都是嗡嗡嗡的,很是別扭。


    見到我和老廖銬住了袁斌,眾驢友全都嚇了一跳。待到老廖亮出警員證,跟大家解釋清楚之後,他們這才恢複了常態。


    綠瑤看著我,眼神中竟然多出了幾絲敬佩之意。


    “沒想到,你居然是警察!”綠瑤一邊遞給我一瓶礦泉水,一邊對我說,“到這種地方來抓罪犯,你們可真夠辛苦的!”


    我接過礦泉水,嗬嗬笑了幾聲,其實由於耳朵嗡嗡的難受,我剛才並未完全聽清她的話,要不然就能夠跟這小美女搭搭訕了。


    誰知,旁邊的袁斌卻把話茬接了過去,他眯縫著眼,一副流氓姿態地說:“呦!小姑娘,你長得可真俊俏啊!有沒有興趣跟哥哥我玩玩兒,包你舒服滿意,還想再來……”


    盡管我沒有聽清楚袁斌的話,但瞧他那副欠扁的德行,就猜到他肯定沒有什麽好話,聯想到這個家夥之前的禽獸惡行,我拎起老廖的鐵水壺,掄圓了就砸在他的大腦袋上!


    袁斌登時就像個野獸一般嚎叫起來,嚇得旁邊驢友連連後竄。他惡狠狠地瞪著我,好像我殺了他全家一般。


    靠!我心中暗罵,這家夥脾氣還挺大,要是那大清公主還在就好了,我一定叫你小子跟那個殺害小女孩夢夢的凶手做個伴兒去!


    老廖一見袁斌耍凶,登時舉起手槍,逼著他蹲在了一邊兒,並喝令他放老實點,再敢撒野,手槍就有可能走火兒了!


    那袁斌雖然還是氣鼓鼓的,但還是按著老廖的命令去做了。


    這時,老廖在收起手槍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便問我,能不能靠著我的特異功能把小吳子和侯中華找到?


    我耳朵卻還是聽不太清,便叫他再說一遍。


    廖隊長無奈之下,隻好又將剛才的話大聲複述了一遍,這一次可好,眾驢友一下子就將視線全都對準了我!


    我看了看眾人,心想反正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便和廖隊長一起你一言我一句的,把我的尋人功能解釋給了大家聽。


    眾人一聽之下登時一片嘩然,有人自然是不敢相信,非吵吵著要我拿他們來做個試驗。


    我登時皺起眉頭,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人,不相信也就罷了,還想拿我當消遣?登時我就板起了臉,不再理他。


    誰知,這時候,那個叫做王山的眼鏡男卻突然止住了眾人,而後從包裏掏出了一個手電筒來遞給我。


    我問他什麽意思?


    王山說,他們一行一共12個人,現在仍有倆人生死不明,這手電筒就是那兩個人使用過的,不知道我能不能通過這個手電筒做媒介,找到那倆人的下落?


    我揉揉耳朵,叫他又說了一遍,這才終於聽得明白。


    哦,這樣的話還靠點譜!不過,我周老板可不是什麽慈善協會,我並沒有去接王山手裏的手電筒,而是扭頭朝老廖使了個眼色,誰知,老廖這家夥居然不明白我的意思,竟然在愣神。


    鬱悶!


    要是唐龍在場就好了,準能心領神會。


    見眾人全都不明就裏地看著我,一下冷了場,我無奈之下,隻好咳嗽兩聲對眾人說道:“嗨!是這樣的,我平常可不是隨隨便便接活兒的,找一個人最起碼要收取——這個數!”


    我說著,便衝大家舉起了兩根手指。


    8、明明知道相思苦


    “啊……還要錢?”有人當即皺起了眉頭,撇起了嘴。


    廢話!我在心裏說,這些人還真是挺單純的。


    “喂,你這是?”人群後有個男的指著我的兩根手指,猜道,“這是……二百塊?”


    我當時耳朵裏還是雜音很多,以至於沒有完全聽清楚他的話,要是被我聽到了,估計我準會一頭栽倒在地。


    我隻以為他在問我多少錢,便衝他們大聲說道:“不多,二十萬——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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