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隊一個勁兒地點頭說是。


    “行了!我也不為難你了,臘八之前,必須把這些蛋疼的事都給我擺平!”


    “可是……”


    沒等霍隊說完,人家那頭已經掛掉了電話。


    “離臘八還有……三天!”他後邊這句隻有說給我聽了。


    一時間,辦公室異常寂靜,霍隊覺得有些尷尬,便自語般說,領導都得有點脾氣,都得有點脾氣!


    我則麵無表情地問他,小女孩夢夢,究竟是怎麽回事?


    霍隊這才騰出手來擦汗,跟我說:“前天晚上,兩個值班巡警接到一個老奶奶投訴,說鄰居家大半夜有個女孩哭個沒完。二人隻好去查看,誰知敲門後,一個光著身子的男人突然破門而出。”


    “兩個警察反應不慢,當場堵住了去路,結果那家夥居然從3樓上跳了下去,就那麽跑掉了!兩個警察隨後進屋一看,卻看見屋裏綁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女童!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趕緊叫來大部隊。後來經過調查,在疑犯的出租屋內,我們發現了小女孩夢夢的……”


    說到這裏,霍警官說不下去了。在我的一再催問下他才咬著牙說,他們發現了小女孩夢夢的——被虐照片!


    我的心突然像被什麽東西重重地敲了一下!但沒過多久便再度歸複平靜,隻不過我明白得很,這次的平靜和往日的麻木是大相徑庭截然相反的。


    “這個變態!”霍隊氣得鼻子鼓鼓地說,“綁架殺人也就算了,還對一個10歲的孩子做出那麽喪盡天良的事來!”


    “霍隊長!”我愣愣地打斷了他,“一個從3樓上跳下來的人,有沒有可能受傷?”


    霍隊不明就裏,沒有回答,但是眼神裏卻帶出了三個字——“你說呢?”


    “帶我去現場吧!”我麵無表情地告訴他,“過年了,周老板春節大酬賓,免費贈送給你這位老客戶一次尋‘人’機會!”


    ……


    發現嫌疑犯的地方是老城區一片最為破爛的地方,這裏生活著許許多多每天為了溫飽而奔波的人,他們大多思想頑固,對新事物存在抵觸,政府對這片地方規劃了10年之久,至今仍然沒有取得什麽明顯成效。


    警察領我來到一棟始建於六十年代的筒子樓上。樓道裏散落著許多發黴的垃圾,牆上的塗料早已掉光,露出光禿禿難看的灰色水泥,各色垃圾廣告點綴其間,辦證號碼滿天亂飛!


    走上三樓,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所有的屋子正門都在走廊右側。有點像周星馳《功夫》裏麵的出租樓。這裏所有的窗子都鑲著大大小小的防盜網,走廊便成了唯一出路,怪不得那個嫌疑犯最後會狗急跳樓!


    嫌疑人的房子,裏外隻有破破爛爛的兩間,廁所都還是蹲式的,屋子裏自然臭氣熏天。


    此時,屋裏氣氛凝重,取證的警察們各自忙著,沒人說話,顯得異常壓抑。牆角一個取指紋的女警官,眼圈紅紅的。


    霍隊告訴我:“前晚被救的那個女孩比夢夢還小一歲,也是被凶犯綁架來的。盡管發現及時撿了一條命回來,可是……”霍隊將聲音壓到最低,“可是,孩子也被那個禽獸給糟蹋了!”


    42、錯在人心


    盡管霍隊長的聲音極小,但還是有幾個同事聽到,他們均是氣憤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我猜他們心裏都在咒罵著那個禽獸一般的凶手,連這麽小的孩子都不放過,真是喪心病狂,滅絕人性!


    但是,那一刻的我卻平靜異常,心如止水,就像我剛逃出小扶桑島時一樣,無欲無求,胸中盡管少了那團使我燃燒的火焰,但是卻多出了一份冷靜而理性的思考。


    我走進肮髒的洗手間,伸手從盆架上抄起一隻脫了很多毛的牙刷,我仔細摸了摸,上麵沒有任何訊號,梳子牙膏毛巾等物品也同樣沒有反應。


    我無奈搖頭。本以為,此刻我重傷在身,特異功能是處在催化中的。如果那個凶手受了傷,我便可以感受到他的訊號!


    卻不成想依然沒有訊號!造成這種結果,隻有兩個原因:要麽是那凶手沒受丁點兒傷害,要麽就是我的特異功能催化是有時間限製的!時間一過,則需要重新“自殘”!


    想到這一層,我冷笑了兩聲,笑得旁邊的警察們都莫名其妙。


    我環視了一下屋子,最終抄起了一把椅子來到走廊。


    這時,霍隊帶著一個胖警察走了過來,說這位就是前晚發現嫌犯的警員,跟我同姓。


    那胖警官本想跟我握手,卻突然發現我的手上戴著手銬,頓時收了回去,隻是衝我簡單點頭,眼中露出不屑。


    我撅嘴冷笑,一副玩世不恭邪氣凜然的樣子。我衝胖警官一擺手叫他過來,然後將椅子交到了他的手裏。


    我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對他說:“往這兒砸!越狠越好!”


    胖警官的表情瞬間凝固,他瞅了瞅霍隊長,那意思埋怨霍隊長怎麽帶了這麽一個神經病來?


    霍隊長滿臉通紅,他張嘴想跟我說什麽,我則大聲地打斷了他:


    “後果我會自負!優惠酬賓中,不收你錢的!”


    霍隊長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艱難地朝胖警官擺了擺手,小聲說:“砸吧!”


    然後,霍隊轉回了頭,一副不忍心觀看的樣子。


    這時,那胖警官腿肚子轉筋了都,看看霍隊又看看我,就是不敢動手,腦門上頂著一副“什麽情況”的表情。


    “愣什麽神兒?叫你砸你就砸唄!”我大聲一嚷,胖警察卻差點兒給我跪下。


    他猶豫了好半天才將椅子抄在空中,對準了我的腦袋,可仍是遲遲不敢下手,這大冷天的,他卻熱汗直流。


    我歎一口氣,用戴著手銬的雙手接過他手中的椅子,然後咚咚朝自己的腦袋上來了兩下子,可是由於氣力不足,傷口作痛,這幾下沒有砸正,幾乎沒有什麽痛覺!


    我便大吼一聲,將椅子整個摔在牆上,椅子經不住撞擊四散崩裂。我撿起其中一根摔斷的椅子腿,又朝著腦袋嘣嘣猛敲。弄得在場的人全都停下手中工作趕來觀看。


    我敲了半天,可還是達不到什麽效果,我便豁出去一般,扔掉木頭,一腦袋撞到了牆麵上。


    隨著牆麵發出沉悶的咚的一聲,我仰麵摔倒在地,嘴中吐了幾口血,那時刻終於感覺到了天旋地轉,痛不欲生。


    霍隊嚇壞了,趕緊叫胖警官來扶我,我則大吼一聲“滾開!”


    我咬著牙,倚著欄杆慢慢站起身來。我抓起先前凶手用過的牙刷,發現上麵漸漸傳來一個模糊的訊號,這個訊號離此地不算太遠,開車的話,10分鍾都用不了!


    感受著這個訊號,我邪邪一笑,那一刻,我腦中忽然閃過兩個片段,一個是小女孩夢夢慘死的樣子,另一個則是張隊長慈祥的麵容。


    張……張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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