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誰的寶馬啊?”


    “這車得100多萬吧?”


    “咱們這有開x5的大款嗎?”


    ……


    回到屋裏我又開始數錢,一張張地數,一張張地看防偽標誌……20萬,一張不差,一張假票也沒有。


    這麽多錢,雖然對我來說不算大數目,但必定是筆不菲的收入。如果我大哥有這麽多錢,那必定不會低三下四地來求我了吧?永健也不知怎麽樣了,我忽然有股想把這20萬借給大哥的衝動,但很快就止住了自己幼稚的想法。白血病不是說治就能治好的,扔進去就是個無底洞。再說,我和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何必自尋麻煩呢?


    如今我房子、車子、票子都有了,努努力將來再娶個妻子,生個孩子。


    想到妻子,我不覺又想到美華,溫柔嫻淑,絕代芳華,如此美人居然結過婚生過孩子,真是可惜可恨,要是我能早幾年認識她該多好!


    我悄悄打開門,在美華家門前徘徊了許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突然間好想見她,好想向她傾訴一下我如麻的心情。但我伸了幾次手,最終還是沒有按下門鈴。這麽晚了,真把人家叫出來又能說些什麽呢?說我要出遠門了,你想不想我?還是我有錢了,你高不高興?或是說你要沒結過婚生過孩子多好?


    這一夜真是難熬:


    興奮、緊張、忐忑……


    雖然我見過死人無數,卻從未如此嚴重失眠。最後,心慌意亂的我索性把衣櫥裏所有的衣服都拿了出來,一遍又一遍地熨。其實這些衣服都是已經熨好的,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必須得強迫自己幹點什麽事才行。


    就這樣一直折騰到天亮,我也沒合上眼休息一會兒。


    清晨六點,台灣女人如約而至;唐龍那廝更是準時,凡是跟錢有關的事,他都相當靠譜。


    這回再無意外,我和唐龍上車,隨著沃爾沃越野車開動,我終於踏上這次價值50萬的“尋人”征程。目標是西方,可給我的感覺卻好似是朝著西天而去。


    開車的是一個戴著黑墨鏡,留著小胡子的司機,看樣子歲數不小。這家夥不苟言笑,還挺能裝酷。


    一開始那台灣女人坐在副駕駛,她弟弟和我們擠在一排,盡管沃爾沃很寬敞,但唐龍這個“肥人類”實在是碩大無匹,沒開出幾公裏我就被擠得透不過氣來。沒辦法,台灣女人隻好和唐龍互換了位置坐到我的身邊。


    起初車內很安靜,但有唐龍在注定會熱鬧。這家夥很快就侃起了大山,東一棒槌西一榔頭,也不管別人愛不愛聽。


    那個叫立名的小夥子仍舊一言不發,隻是低頭玩他的“愛怕的”,倒是女人很健談,問什麽答什麽。原來她的名字叫陳碧妍,她弟弟叫陳立名,他倆果然是龍鳳胎。


    唐龍問她為什麽和弟弟不是一個字,女人說她小名叫立君,自己覺得不好聽就改成了碧妍。


    唐龍捂著嘴壞笑了半天,笑得大家莫名其妙。後來上洗手間他跟我說,看來這個台灣富姐不好泡,“碧妍,碧妍。”門把得太嚴,不太好上。


    我則警告他不要胡說八道,要注意素質。然後對他曉以大義,說這單買賣利潤豐厚,要不是我重情重義,時刻想著哥們兄弟,絕不會分一杯羹給他。說的唐龍點頭哈腰,連連作揖,發毒誓說全聽我指揮。


    盡管如此,這一路上唐龍嘴仍沒閑著,從伊朗核彈一直到太監下蛋,直說的是唾沫亂飛,口水橫流。


    不過,他說的事情裏麵,有一件卻引起我的強烈關注,令我甚感驚異。


    唐龍告訴我說——丁得力的媳婦回家了!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據丁得力媳婦說,她到鄰村趕集,在回來路上,一輛麵包車突然停在她身邊,車上下來幾個人,朝她臉上噴了什麽東西後,她便不省人事。


    等她醒來,發現自己的眼睛被蒙,手腳被捆。她嗷嗷亂叫,但無人理會,捱得久了她也就累得不叫了。每天會有人給她喂水喂飯,可能是飯裏下了藥,每次吃完總要昏睡不醒。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少天,等她最終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村口的麥秸垛上。她慌忙跑回家,這才知道自己已經失蹤了六天七夜。


    消息傳來,村裏立即炸了鍋。


    有人懷疑她是遭人綁架。可丁得力窮的叮當,誰瞎了眼會去勒索他?恐怕連油錢都掙不回來!


    另有人懷疑她是遇上倒騰器官的了。這可把夫妻倆嚇壞,緊忙到醫院一查,他媳婦卻是毫發無損,真是令人難以揣度。


    唐龍說,他思來想去此事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媳婦背著他偷漢子去了,被人綁架純屬瞎編;二是她真的遭到綁架,隻不過綁匪在綁了他幾天後卻發現綁錯了人,所以把她放了。


    陳碧妍說她覺得第一種可能大一些,世上哪有如此不專業的劫匪?連強效麻醉劑都用上了,卻連綁架對象都搞錯?


    唐龍則說他更相信第二種猜測,如果大家見過丁得力媳婦長什麽模樣的話。


    陳碧妍忍俊不禁,盈盈而笑。


    我的心思卻不在這裏,我一直在想著那天在丁得力家我的能力為什麽會失效。


    如此說來,丁得力的媳婦根本就沒死!


    刹那間,我恍然大悟,原來我根本就是走進了一個誤區。


    既然他媳婦沒死,那麽我從他家菜刀上找到的訊號也就根本不屬於她,而是另有其人。訊號最終帶著我找到丁得力那被撞成植物人的老爸!


    難道,那訊號屬於他爸爸?


    我心情忽然變得激動。


    他老爸並沒有死!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去想的話,那麽就是說,我能找到的並不都是死人?


    多年來,我一直思索我超能力的成因。我起初猜測,人一死就會產生一種特殊的訊號,而他生前所接觸過的東西也會產生另一種類似的訊號,而我恰好能感受到這兩種訊號,所以我成了一種中介,能通過接觸遺物找到屍體。


    如果丁得力事件真如我猜測的那樣,豈不是說明,人不死也能產生那種訊號?不過看情況而言,即使人沒死也必須是受到嚴重創傷生命垂危才行,就像丁得力的父親那樣。


    盡管植物人與死人區別不大,但那畢竟是喘著氣的活人。張隊長先前的話語又在我耳邊回蕩:


    “有時候,我真希望你能找到的——不隻是屍體!”


    9、夜生活


    晚上八點我們抵達青岩。


    1500公裏出來,勳章上的訊號變化並不十分明顯。我掏出紙筆開始計算,這是經過我多年實踐總結出來的一種算法,根據訊號的強弱大小,再加上距離遠近,依比例推測出目的地的所在,一般誤差可以控製在80公裏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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