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瓜把看的那頁給折起來,吸了吸凍出來的鼻涕。湊到他們身邊那火爐前最熱的地方,伸出手暖和一下,也沒說話就那麽低眼自顧自的取暖。眾人都已經習慣他這脾性,跟他話說也都愛答不理的,所以自然也就沒人主動找他說什麽了。


    吳七瞅著班長說:“我說青天大老爺,趕緊的說啊!你再不說我可就沒興趣聽了!”


    因為班長臉黑所以哥幾個經常拿包公來說話。這班長隻是麵上嚴,其實心裏頭也是喜歡鬧騰的主,但始終歲數能年長些,再加上是他們的頭,就自然得有些威嚴。可有時候也挺沒皮沒臉的,比如就現在。


    那晴天大老爺自然是說班長的外號包公臉,要換做平時班長聽後肯定得罵罵咧咧的,但此時因為大雪封山也出不去門,說什麽話別人也不知道,就隨便了很多。屋內的光源主要是來自爐子內燃燒的火苗,照的人都熱乎乎的,晃的班長一張臉更加顯黑,更像是那包公了。


    班長忽然笑著說:“得了,既然你們想聽大老爺講故事,那就給你們這些犢子們來一段。我問問你們,知道咱們的帽徽是什麽嗎?知道嗎?”


    三人同時搖頭說不知道,悶瓜壓根就沒理他,但看得出來他是在聽的。班長瞅著他們那臉說:“看看你們那兵當的,除了會站崗估計再就不會點其他的東西了,咱們就當是平時開會那樣,我先給你講講。”


    說完話班長起身走回炕邊,不知拿了誰的軍帽又溜回來坐下,接著火爐的光亮讓周圍的人看帽徽,指著這東西說:“這個是咱們的國徽,可別小瞧這東西,這裏頭是有講究的。帽子上麵是國徽的軍隊隻有咱們的邊防軍,這個邊防軍又叫做守衛司,是歸當地省軍區管轄,一般隻有在有邊疆的省份才會有的,職責你們心裏頭也清楚,就是保衛國家的邊疆啊!這是多麽自豪的事啊是不是?”


    李峰聽的眨了眨眼睛說:“哎呀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這班長還真挺厲害的啊!真不是蓋的!哎班長不對啊?我怎麽記得,那怎麽長白縣裏的駐軍他們的帽徽是個八一的標誌啊?這跟你說的不一樣啊!”


    班長抬手就給他腦袋上來了一巴掌,罵道:“我啥時候說的不一樣了!是你小子不懂亂講!咱們邊防軍當時是帶國徽了,帶八一章的那可是野戰軍啊!我當年就是混的不好,要不然現在擱那野戰軍裏,還不吃香喝辣用受這個罪?還跟你們幾個小犢子做一塊烤火?那我身邊都是連長團長一類的人物啊!”


    吳七聽的抬手捂住自己腦袋,過了一會才放下手皺著眉頭說:“班長別吹了!你就不敢來點有意思的東西?說這玩意我都聽困了!來點有意思的!”


    班長轉著眼珠瞅吳七一眼說:“要聽有意思的?”


    幾個人出了悶瓜之外都點頭,腆臉等著,班長搓了搓手說:“那成,今天大老爺心情不錯,就給你們這些犢子來一出,說說那黃皮子半夜敲門的故事!”(未完待續。。)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四章 夜半敲門聲


    班長是土生土長的東北人,在黑龍江和吉林交界地出生的,從小也非常了解兩省的風俗習性,他所聽說過和經曆過的事也非常的多,其中就有一件很離奇的故事,說的就是那東北有名的黃皮子。黃皮子可能有的人知道,就是黃鼠狼的當地叫法,可在舊風俗中黃鼠狼是可是黃仙,和狐狸、蛇一類的都是保家仙的一種的,意思就是供奉這些動物的牌位,這些動物就不會來襲擾這家人,這算是個舊傳統了,至於管用不管用咱是不知道,但是不弄的話還真容易招怪事。


    說舊時候在日統區裏,有那麽一戶人家住在比較偏遠的山區中靠近那原始森林,所謂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這就很管用,不少人家並沒有收到什麽影響,在密林中活的還算不錯,有野菜野味熬湯喝,還能用一些采集到的珍貴食材去換取主糧,對於他們來說外界發生的事情不是太清楚,一把獵槍一片林中一些動物就是全部了。


    東北有句俗話說:“棒打麅子,瓢舀魚,野雞飛進飯鍋裏。”這足以說明林中的物種和數量有多少,如果不大規模捕殺,絕對可以夠少數人豐衣足食活一輩子了。


    在當年鬼子到處掃蕩的時期,那獵戶家裏其實也沒有什麽東西,頂多就是什麽自製的弓箭,或者是土槍,這些東西鬼子不感興趣,他們想要的是什麽古董或者是煤礦糧食之類的實用的資源,在經過多次掃蕩之後,林中的獵戶人家倒還是向往常那樣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


    有一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那聲音特別輕,如果睡的沉那根本就聽不到的。可獵戶後天就養成一種警覺性。即使在晚上睡覺那也睡不實的,很容易的就聽見敲門聲,聽著那清脆緩慢的敲門聲,感覺特別奇怪,誰大半夜還過來啊?如果是鬼子的話這晚上他們肯定也得睡覺,再說他們可從來都不敲門的。那直接都是一腳踹開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文明還知道敲門?


    因為覺得奇怪,獵戶就有些留心,輕輕的爬起來抓上一件衣服套在身上,還抄起屋中的獵槍慢慢的走到門邊,打算看看是誰敲門,萬一情況不對還能有個保險。可等獵戶舉著槍走到門後的時候,那敲門聲戛然而止,變的異常安靜,似乎剛才隻是自己聽錯了。外麵連點鬼聲都沒有,也沒敢去喊是誰,獵戶就瞧瞧的把門栓拉開,將門打開一條縫隙朝外麵窺探。


    那時候的人家都是獨門獨棟的,附近幾公裏內在沒有其他人家,所以院子這種阻擋性質的圍牆就沒有任何作用,隻要門結實點就成了。從門縫中看到不遠處黑壓壓的樹林,以及那夜晚出來覓食的夜貓子的叫聲。這是一種不祥的預兆,獵戶就有點害怕。因為他沒看到門外有任何的人或者是什麽東西空無一物,隻有被風吹卷起來枯樹葉,發出一陣沙沙的細響,透過門縫還有幾片葉子吹進了屋裏,引的獵戶不由的將目光尋過去。


    等獵戶反應過來再往外麵看的時候,竟發現門口蹲坐了一隻動物。全身皮毛光滑,在月光下竟能泛著光,一雙眼珠子乍一看還是綠色的,大晚上第一反應那就是狼回來了。在山林狩獵的時候,一怕那皮糙肉厚的黑瞎子。二就是怕那神出鬼沒準備從後背突襲的狼。條件反射般的將槍就給抬起來了,頂上火隨時都能擊發,可這一眨眼功夫門口又沒東西了,獵戶從茫然倒有些害怕,因為他從未遇到過這種稀罕事,更別提說讓一個動物來敲門。


    隨後接連的幾天晚上,每過十二點之後那就會準是的響起敲門聲,跟那城鎮裏才有的打更人似得,跟鬧鍾一樣就把獵戶給弄醒了。但家裏人睡的都實,既沒有聽到敲門聲,也沒注意到獵戶天天晚上端著槍從門縫裏往外麵看。可始終這樣獵戶也受不了,幾乎每次都能看見有個狼一樣的畜生往遠處逃竄,肯定就是那東西敲的門,讓他們家人不清淨。,


    但獵戶始終就是獵戶,他是靠打獵為生的,對付野生的動物他是最有辦法的。一連幾日晚上折騰之後又抓不到東西,獵戶就把自家的套子給拿出來,在睡覺前放在門口,還用一點骨頭渣子來引誘上套。獵戶好歹也上了歲數,他沒覺得這個簡單的套子能捕獲到每晚都來折騰他的畜生,那東西應該很聰明,絕對不會被套子給抓住的,但凡是都有一個例外,當天的夜裏沒有再次響起敲門聲,而是傳來一陣低沉的嘶叫,更像是某種動物在臨死前的哀嚎。


    這個聲音對於獵戶來說那太熟悉了,肯定是獵物中招了,當即就從炕上爬起來,衣服都沒顧得上穿一溜煙的就衝到門口,也不偷偷的看,直接就把門給拉開了,但隨後門口的東西讓他傻眼了,那金屬的套子居然夾住了一個孩童的腦袋,那孩子也就四五歲,被鋸齒狀套子夾住之後鮮血順著腦袋邊流淌到地上,還用一雙小手奮力的掙紮著喊叫著,那聲音聽得讓人感覺特別不舒服。


    獵戶隻是倒吸一口涼氣,以為自己夾住一個孩子,趕緊就衝出門把用雙手把套子給撐開了,想放開那個孩子,可等靠近之後才注意到那孩子居然沒穿任何的衣服,全身光溜溜的,而且腦袋跟身子的比例特別的不協調。可鬆開套子之後,那孩子卻沒了動靜,在眨了眨眼睛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麵前哪是什麽孩子啊!竟是一隻肥碩的黃皮子,原來一直都是這東西在晚上敲門搗亂。


    最開始以為是狼,弄了半天原來隻是一隻黃皮子,但這黃皮子長的真不小,比那平時遇到的黃皮子要大上不少,而且三角腦袋上麵還生有白色的胡須,看起來就像是活了很多年的樣子。黃皮子的皮毛在夏天的時候不值錢,但冬天剝下來的那可是好東西,既保暖又驅寒,在縣城中能換不少東西,獵戶看著自投羅網的黃皮子先是有些驚訝,但被物質迷惑就忘記了忌諱,將那半死不活的黃皮子給抓了,當天夜裏就薄皮了。可這個皮雖然剝下來了,但早上出去之後,卻隻剩下一長大皮子,扔在一邊的肉都沒有了,卻看見一串的血腳印,竟一直順著外麵從門口走到家裏炕邊。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五章 黃仙


    東北民間舊時候的風俗講究那是特別的多,也特別的怪,咱們聽說過的許多民間怪談多數出自東北的,這其中那流傳最廣家家戶戶都信的那肯定就屬黃仙了。黃仙不是仙,隻是一種象征性供奉的擺設,其實就是拱的那最好來農戶家裏偷雞的黃皮子黃鼠狼了。


    這說起來就挺奇怪的,那黃皮子按理說應該是害畜,都把人家的雞給偷吃了,那為什麽還要供它稱它為黃仙呢?這其實還是要跟某種迷信說頭有關係,因為黃皮子這個東西是很有靈性的,隻要打死一隻,肯定得遭其他的黃皮子來報複,三天兩頭過來折騰一趟,不是咬壞門窗就是要死家畜,讓人沒有好日子過。時間久了人們自然就長了一個記性,就是不打黃皮子,反而還當仙來供奉它,不過這黃皮子似乎懂得一些事,隻要家裏供黃仙的基本上都不會招黃皮子謔謔。後來漸漸演變成為一種傳統習俗,包括狐狸、蛇一類的靈物都算上,統稱為堂仙或者保家仙。


    但山中獵戶粗魯,活的比較隨性,他們不管動物有沒有靈性,反正這肉能吃毛皮能還錢就抓,那黃皮子讓他們弄了不少,可還是頭一回遇到黃皮子晚上過來敲門,還自投羅網了。


    故事接前麵那個獵戶把一隻肥大的黃皮子剝了皮之後,隨手就把還冒著熱氣露著紅肉的黃皮子仍在一邊,就進屋回去睡覺了,但早上醒來之後卻發現那隻被剝了皮的黃皮子居然進了屋,留下一串血腳印,一直就走到炕邊,但奇怪的是這黃皮子就沒了,屋裏也不大。而且隻有進來的腳印也沒有出去的,就是哪都找不到了。


    獵戶他不信邪,就低頭尋著腳印在屋裏轉悠,忽然聽到炕上傳來一陣笑聲,抬眼一看竟發現他的婆娘不知道什麽坐起來了,不知道為什麽媳婦就在那捂著嘴笑個不停。一雙眼睛都眯成縫了,看起來特別的怪。


    獵戶就問媳婦說你大早上起來笑什麽呢?怎麽了這是?可卻聽這媳婦用一種奇怪的聲調說她要成親了,一連說了好幾遍,把獵戶都給弄糊塗了,都沒懂他媳婦在胡說什麽東西,本就是粗人也沒當回事,就以為是婆娘還沒睡醒,就罵了一聲出去了,去拾到那張不錯的皮子。還盤算著這皮子能賣個什麽好價,如果錢富裕就買幾壇好酒回來喝喝。


    當天半下午,獵戶就背著皮子和一些其他的山貨,從山裏頭出來到附近的縣城中找皮販子。可就當皮販子清點皮子的時候,忽然看到那張還新鮮的大皮子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指著皮子問這獵戶是從哪弄來的。獵戶就如實的說了,說是這畜生自己找死送上門的,昨天夜裏抓到後直接就把皮給剝下來了。但皮販子卻忽然有些緊張的問他那肉哪去了?不是吃了吧?獵戶聽到他問這個。這時候才冷不丁想起來這茬來,也是心裏嘀咕起來。沒了皮的畜生活不了多久的,但它怎麽就消失在自己的屋裏了呢?究竟是躲哪去了?


    皮販子見他這模樣,直接就拽住他說:“我聽人說過咱們這山中有一群黃皮子,他們中就有一隻非常罕見的黃仙,曾經有人見過幾次,那隻黃仙長的極大。比尋常的黃皮子要大上三四成,而且特別的狡詐,經常帶領一群黃皮子去人家裏為非作歹偷吃雞鴨,但卻沒有人敢動它你知道是什麽麽?”皮販子說到最後突然問了獵戶一句,獵戶不知。他住在大山中,很少和人來往,他壓根就沒聽說過這種事,自然搖頭。


    皮販子略帶神秘的摸著柔軟的皮毛說:“你抓的這隻黃皮子,看個頭應該就是那黃仙,如果說他是自投羅網故意送死的,那麽肯定就有問題了,說不定是它真的要成仙了,但得需要借助點外力,脫了這身獸皮找人來當模子了!你不是說那黃皮子被剝了皮之後進屋就沒有了嗎?肯定就是附在誰的身上了!”


    獵戶被皮販子這一通話嚇的不輕,想了想感覺還真是那麽回事,突然聯想到早上媳婦那奇怪的表現,他就覺得準是黃皮子附在他媳婦身上了,當即就收了錢匆匆忙忙的往家裏頭跑。


    本來這次進縣城裏即使賣山貨的,還是來買一些生活必需品和米麵油糧的,但他讓皮販子說的都害怕了,也都沒數那皮販子給自己多少錢,此時都顧不上,什麽東西也沒買直接就打算直接回家,他心裏頭想起昨晚的一些細節隱隱覺得不安,別被這個皮販子真給說中了,那可太嚇人了。


    從山中出來一趟是不容易的,山林中是沒有路,而且還有黑瞎子在遊蕩,很少有人會閑的沒事來林子中轉悠,所以還保持著原始未開發的模樣。隻有那些身上帶武器的獵戶能在林中穿行,但還得小心周圍的動靜,提防暗處隱藏的危險。


    獵戶心裏頭著急,走的也匆忙,心想的太多了不免心亂,竟在那一片不太熟悉的林中迷了路,也不知道在同樣的地方轉了幾圈,一直到日頭落山天色昏暗的時候,他還沒走出去。想著自家媳婦讓黃仙給附身了,他就越想越著急,越想越害怕,而且林子中漸漸黑暗下來,一種本能的恐懼讓他頭皮都發麻,等他好不容易才穩定住自己的心神,正打算尋著地上的足跡走出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的林中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而且這聲音還越來越近,似乎是有一隻迎親的隊伍走來。


    可獵戶轉念一想,覺得不對勁,這深山老林裏全是溝壑縱橫高低起伏的山嶺,還有就是那密集高聳的樹木,壓根就沒有路,那迎親的隊伍怎麽可能走到這裏麵,除非是那民間流傳的鬼娶親。


    隨著敲鑼打鼓熱鬧的動靜越來越近,天色也愈發的昏暗下來,獵戶趁機就躲藏起來,就在這時候有一串黑影晃晃悠悠就從雜草中鑽出來,朝著一個方向列隊走去。獵戶眯眼仔細一瞅,竟看到那是一群黃皮子,都用後腳站立著,尾巴拖著地,前麵有一隻居然在吹著嗩呐,後麵還跟著兩隻敲鑼打鼓的,還有扛著小扁擔,那扁擔中間掛著係有紅布的木頭箱子,一行共十幾隻都跟那人走路似得,走的搖搖晃晃不緊不慢,儼然一副迎親隊伍的模樣,把獵戶都看的傻眼了。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六章 迎親隊伍


    以前隻有鬼娶親的怪說頭,也就是兩個死人成親,還真是頭一次見過動物居然還有這種行為,如果不是眼花了,那肯定就是見鬼了。


    獵戶自認為膽子不小,可當看到這一出後那嚇的腿肚子都哆嗦,看著隊伍最後一隻黃皮子爪中握著紅紙,小尾巴左右的晃著走的緩慢,他忽然想回家的方向了,就是這幫怪模怪樣像迎親隊伍一般的黃皮子走去的方向,又想起他媳婦早上怪笑著說要成親了,莫不是這些黃皮子要去他家迎親了?這是鬧什麽事啊?感情媳婦真讓那黃仙給附身了?昨晚還不知情跟個黃仙並肩躺著一夜,想想夠滲人的。


    但獵戶特別想知道這些黃皮子是怎麽回事,他們這是要幹什麽?難不成真是去迎親的?心裏頭這麽想著,這人也就不受控製的跟著黃皮子後麵就一直走出林子,抬眼一看還真是他家門口,屋裏沒有亮光,也不知道婆娘是不是在家,隻是看到這些黃皮子停在門口滴滴答答吹個不停,還有那麽幾隻搖頭晃腦的跟喝醉了似得,怪的厲害。


    可看了半天,這些黃皮子就一直沒有進屋,隻是逗留在獵戶家門口,獵戶等的實在是不耐煩了,也是這林子中有些冷,他就偷偷摸摸的繞到屋子後頭。這房後正中間的位置留有一個不大的後窗,平時都是從裏麵用木頭板子抵住了,偶爾夏天的時候打開要那過堂風涼快,獵戶瞅著周圍沒有動靜,就輕輕的撬開後窗的木頭板子悄聲的鑽了進去。


    屋裏漆黑一片,抬耳還能聽到門口黃皮子吹鑼打鼓一通鬧騰,可獵戶此時想著的確實自己媳婦,磨蹭了幾步挪到牆邊。順手就摘下牆上掛著的短刀,拿在手裏心中頓時安穩了不少。也沒出聲就慢慢走到他那屋子的門口,探出腦袋朝裏麵看了一眼後又趕緊收了回來,似乎隱約的在炕邊看到了一抹紅色,似乎有個新娘子蓋著紅蓋頭端坐在漆黑的屋裏,那紅色在黑暗中特別的紮眼。讓獵戶不由的心驚膽戰。


    好不容易緩過幾口氣穩定下來,又探出腦袋打算朝裏麵招呼一聲,看看是不是他的媳婦。可獵戶剛把腦袋探過去,就對上一張怪臉,從屋裏門口側邊也探出一個腦袋,和那獵戶隻有一拳之隔互相的看了幾秒之後,獵戶嚎叫出來一聲,掄起短刀就劈過去。可那一刀卻失了準頭砍進木頭的門框中,倒把屋裏的東西給嚇的不輕。出著怪聲一眨眼就竄到炕上躲在那個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身後,卻伸出半個腦袋瞅他一眼。


    獵戶這時候才看清,那居然是一隻全身光溜溜的怪東西,模樣極其的醜陋,感覺是被剝了皮的畜生。忽然想到這個剝皮,自然那就跟昨晚下套子抓的那隻黃仙聯係起來,原來這隻畜生竟還沒死,還躲在他們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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