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之後,胡大膀心想管他娘的,那神棍竟是瞎說,估摸隻要去燒紙就行了,哪那麽多窮講究,都他娘騙人的。就這麽的胡大膀拎著布袋子一路朝著村外走去了,心中卻想著明天找吳半仙怎麽說,怎麽把那錢給弄來。


    就這麽邊想邊走路上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動靜,不過這大晚上一個人走夜路。甭管膽量又大多,總會覺得有那麽點發怵,因為這人對未知的事物就是充滿本能的恐懼,黑暗不見便就是未知,這黑夜漫漫周圍一片死寂,這就是最嚇人的了。


    但胡大膀他太葷了,扔在人堆裏那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光是體格的問題。還有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以及誰惹他不高興就揍誰的脾氣。這不光人不敢輕易惹他,就連那邪祟也是不敢靠邊的,就是那句神鬼怕惡人,這胡大膀就是惡人。看人家走個夜路還牛氣哄哄的,這邪祟自然不敢跟著,這某種的恐懼感也就沒有。胡大膀哼著歌沿著路邊慢慢的走著,沒一會就走到村外的大路上了。


    胡大膀不記得吳半仙說的細節,那時候他光顧得吃飯了,哪有功夫聽吳半仙瞎咧咧,可這時候就有些犯難了。因為隱約記得吳半仙說過一個朝向的問題,這要是不記得倒還好隨便找個地方就行,可有印象但想不起來,那放在心裏犯膈應,弄得他有些心煩。


    正巧這時候不知從哪刮過來一陣邪風,吹的胡大膀敞著懷的衣服一陣亂抖,那衣服後麵跟灌風了似得都膨脹起來。胡大膀感覺這衣服太大兜風,就趕緊脫下來想卷吧卷吧塞進布袋裏,可結果剛把衣服脫下來,那風就忽然猛的一吹,竟把衣服從胡大膀手裏給吹脫了,橫著就飛出去。


    在衣服脫手的一瞬間,胡大膀能感覺出那風帶走衣服的力道非常之強,心想壞了這衣服估摸得被吹沒了,可還沒容他多想,那衣服橫著就出去了,結果突然憑空套在什麽東西上麵,仔細一看是個人形的輪廓,可就是那麽一瞬間衣服裏麵套住的東西突然就消失了般不存在了,衣服也飄忽的落在地上。似乎剛才胡大膀身邊站著一個看不見但是能摸到的東西,結果就被風吹起的衣服給套住了,這才讓胡大膀看的個清楚。


    胡大膀這時候看著落在地上的衣服,心裏頭還沒反應過來,可隨後就起了滿身雞皮疙瘩,抬手搓了搓胳膊,趕緊轉圈瞅著周圍,見在沒有異常的情況,才慢慢的走過去撿起地上被風吹落的衣服,還有些奇怪的抖了幾下衣服又裏外的看了看,想知道剛才衣服是怎麽憑空就停住了,可卻弄不明白,瞅著越來越晚了,也不敢在夜裏多耽擱,趕緊披上衣服沿著大路一直走,想找到一個岔路口燒紙。


    他所走的這條路,正是衣服被風吹走的方向,這似乎是一種引導,把胡大膀引到什麽東西想讓他去的地方。如果胡大膀往縣城走的方向,肯定能遇到很多的岔路口,因為大路肯定會有分支的,從各個村子出來的都會經過大路,那被人踩出來連接著大路的土路應該能被稱作是岔路口。可胡大膀此時走著這條路更好跟通往縣城是相反的方向,那一片都是荒山荒地,這種地方別的東西沒有,這雜草亂墳特別的多,偶爾還能看到墳地裏有綠色的磷火閃動,跟那鬼火似得挺嚇人。


    胡大膀他是吃飽喝足,加上下午在縣城裏還玩了一陣,身上熱乎不穿這長袖的衣服也不怕仍冷,瞅著路邊的亂墳還嘟囔說:“哎呦!都他娘埋這來了!等胡爺和哥幾個給你們全他娘挖走,骨頭棒子都給你拿出來敲碎了,讓你亂埋!”


    估計敢在這對著墳頭說這種的話人,除了胡大膀之外在沒有第二人了,就算墳頭裏沒有東西,那也得讓風吹草動自己把自己給嚇死了。這書說簡短,路上胡大膀那碎嘴子也不停,這些話咱們就不用聽了,沒啥營養。


    終於在一處雜草跟吃肥料似得長的特別高的地方,胡大膀發現有個岔路口,但這荒郊野外的不像有人經常走過,這岔路口顯得比較唐突,但胡大膀不管,都走累了好不容易看到個能燒紙的地方,就趕緊跑過去,找地方折了一根樹枝子當燒火棍,就隨手把吳半仙給他的布包裏的東西全倒出來,這就要摸出火折子點著送走,可後脖子突然有些發毛,好像身後那黑漆麻烏的亂墳雜草中有什麽東西在盯著他看。(未完待續。。)u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三百章 鬼搭肩


    這大半夜的在這荒山亂墳中的一條岔路口,胡大膀撅著屁股在那吹著火折子,等著好不容易才把火折子給吹著了,快要點火的時候才發現這吳半仙給的一布袋的東西跟上次有點不太一樣了,這裏麵居然還多了一本書。


    黑燈瞎火的就火折子那點光不可能看清那是什麽書,胡大膀就尋思反正一會都是要燒的,不如直接把這書下麵給點著,借著燃燒的火苗照亮應該能看清是什麽。


    心裏頭這麽想著,那就已經把火折子對著書頁下麵,猛吹幾口氣後將火折子吹的噴出一股火星子,把那本書給燃了起來。胡大膀一隻手抓著還得躲著那向上蔓延的火苗,借著燃燒產生的光亮,他發現這本書封皮上寫著連個字,賬本。


    因為看到這是賬本後胡大膀楞了一會,突然感覺手上一疼這才發現火苗已經將那賬本燒著三分之二,這才趕緊把賬本給甩在地上,但覺得不對勁,為什麽讓自己來燒賬本啊?燒賬本跟那死孩子有什麽關係?某不是他忙亂中裝錯了?剛想到這,發現那燃燒的賬本把下麵一堆燒紙都給引燃了,成了個火堆。


    胡大膀趕緊就抬腳去踩火,可也不知道為何這火他才不滅,而且還燒的越來越旺,差點就沒把褲腿都給燒著。胡大膀見狀趕緊撿起地上樹枝,把火堆裏麵幾乎都快燒沒的賬本挑了出來,然後一鞋底上去才把火給踩滅了。


    借著一旁燃燒的火堆,胡大膀撿起地上那燒的幾乎看不出原樣的賬本,輕輕的翻開了幾頁,但裏麵也都被燎的發黑,隱隱約約能看出賬目明細,後麵寫著數額。而前麵被燒的沒了,隻能看出個膏字,在仔細點一瞅前麵還有個字“煙”這連起來就是煙膏。


    胡大膀猛的抬起頭,他恍然大悟的嘟囔著:“怪不得那吳半仙有那麽多錢,還他娘裝神棍呢!原來這孫子是賣大煙的!”這胡大膀高興了,本正愁怎麽把那吳半仙的錢給弄來。這下好了,敢不給錢就把他拎到公安局裏頭說說是怎麽回事,嚇也能嚇死他。


    正以為自己抓住吳半仙把柄的胡偷著樂的時候,胡大膀都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麽了,前麵火堆所帶來暖意讓他有些洋洋得意,就在這時候,忽然後麵就有人輕輕的喚了一聲:“老二...”


    這聲音非遠非近特別飄渺,聽得胡大膀頓時就僵了後背,哥幾個平時都叫他老二的。這一聲本來沒什麽,有可能就是誰跟著他跑出來玩的,但胡大膀剛才聽的清楚,那聲音似乎是個女子發出來的。這大半夜肚子處於這種荒涼人跡罕至的地方,那也不可能有誰認識他啊,更別說是個女子了。


    胡大膀慢慢把殘缺的賬本收進兜裏,然後把樹枝伸進火堆裏插在下麵還沒有被充分燃燒的紙中,扭著樹枝轉了幾圈。纏住一團還在燃燒的燒紙,就像火把一樣。他就要往身後甩過去,想用來照亮看看是誰在叫他。


    可還沒等胡大膀甩出去,就感覺自己肩膀一沉,似乎有隻手搭在自己肩上,帶著一絲寒氣,凍的他肩膀都快麻木了。一種詭異的感覺從肩膀蔓延至全身,讓胡大膀不由得就打了一個寒顫。


    就在胡大膀打算回頭就看看是誰的時候,忽然想起來吳半仙跟他說過的一句話。好像是什麽燒紙的時候被人搭肩膀千萬不能回頭,要是回頭了那就沒命了!


    原本都要忘了的這句話冷不丁就想起來了,按照吳半仙的意思。此時那應該是鬼搭肩,可哪來的鬼啊?為什麽要搭自己肩膀,是要交個朋友還是咋的,胡大膀此時腦子有些亂,一通的胡想之後,臉上熱乎乎的,是被麵前的火堆烘烤的,自己手裏的樹枝還插在火堆裏,此時已經燒的劈啪作響。


    胡大膀握緊了手中的樹枝,也沒回頭低聲問了句:“誰?”


    身後並沒有人回答,可肩膀上壓力還在,胡大膀試了試手中的樹枝,可以從火堆裏抽出來,隨後就準備給身後的東西來一下。但下意識瞟了一眼自己肩膀,可卻發現肩膀上竟搭著一截枯草,似乎是身後的雜草堆裏被風給吹的倒下來,正好就倒在他的肩膀上,還以為讓鬼給搭了肩膀。


    因為看到了隻是枯草搭在自己肩膀上,胡大膀罵了句:“這破草想嚇死人啊!”說完話就轉過頭,想看看是從哪倒下來砸到自己的,可這一回頭,竟見遠處躲著一個人,似乎發現胡大膀轉過頭往身後看,居然一下就鑽進雜草叢中沒影了。


    胡大膀抬手撓了撓頭,心裏還在嘀咕那到底是人還是鬼啊?他跟著自己幹什麽?想到這又朝著那人消失的地方多看了幾眼,沒有發現什麽東西後,這才趕緊捅了幾下還在燃燒的火堆,把紙都挑翻過來,加快的燃燒成灰,隨後竟朝著還冒著火星的紙灰堆撒了泡尿,提上褲子將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這吳半仙還給他一張紙,要他在燒紙的時候念出來,可那紙估摸剛才慌亂中都一塊燒了,念不成了。


    胡大膀低頭瞧了瞧隨後一個壞笑,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衣兜,心裏想管他娘的,反正紙燒完了,趕明一大早就去找吳半仙,把票子都拿出來孝敬你胡爺爺吧,隨後按原路又回去了。


    今夜沒有在鬧什麽事,胡大膀躡手躡腳的回來了,也沒亮油燈直接就摸著黑脫了衣服就鑽進自己的被窩裏,沒一會就打著鼾睡著了。夜還很長,鄉間的夜更加的黑暗和平靜,安靜中點綴著蟲鳴和風聲,似一首安詳的催眠曲讓緊張好些日子的趕墳隊哥幾個放鬆的睡著了。可宿舍外麵卻蹲著兩個人,都是一身黑褂,隱藏在黑暗中不容易被發現。過了一會從遠處又跑過來一個人,就是剛才跟著胡大膀的那個,他們三個人湊在一塊,其中一個低聲對其他兩個人說:“這老二剛快走到墳坡子了,就在路邊燒了一堆紙,不知道為什麽,這件事記著,等回去一塊報告給許隊長。”那兩個則點了點頭,回話說:“裏麵沒動靜,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繼續盯著吧。”


    三個人隨即就躲在牆邊聽著屋裏的動靜,抬頭數著星星,有煙也不敢抽,怕有亮光被人給發現,隻好低聲的有一句每一句的說這話。


    就在他們盯著趕墳隊動靜的時候,離他們不遠的一個草叢裏慢慢探出一張細長蒼老的臉,一雙黃色眼珠子,慢慢的轉向那三個人。(未完待續。。)u


    第三卷 橫山驚窟 第三百零一章 下藥


    老吳好不容易才睡醒睜開眼睛,但感覺自己腦袋像是被人給開瓢了,涼颼颼的透著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腦袋上的繃帶都沒有了,但有人在動自己的頭皮,還有冰涼的感覺。


    老吳就有些驚慌的喊著:“怎麽回事?老二!老四!誰把我開瓢了!”


    可頭頂卻傳來一個瞎郎中的聲音:“我說你瞎嚷嚷什麽?哎!老吳別亂動了!正給你洗傷口呢!讓你去找吳半仙,怎麽去找那街邊破郎中了?你瞧這讓他包的,傷口都快臭了,老實點啊別亂動馬上就完事!”


    這時候小七湊過來,瞅著老吳說:“你醒了大哥。”


    老吳趕緊抬手抓住他,問小七說:“七兒,這薑瞎子在我頭上搗鼓什麽東西呢?我怎麽感覺不對勁。”


    “有啥不對勁的?好家夥我這早上起來就聞到一股臭味,還以為誰他娘好幾天沒洗腳的味,結果你猜哪出味?那味是他娘從你那頭頂的繃帶裏麵傳出來的,好家夥都臭了!沒轍隻好去找江湖郎中來了!”胡大膀坐在一邊,也不知道啃著什麽東西,嘟嘟囔囔在那說著。


    他這話說的瞎郎中不愛聽了,瞎郎中手裏還拿著藥瓶,把老吳的腦袋拽出來搭在炕沿上,下麵還放了一個盆接著,就不停的往老吳頭頂倒著什麽藥。不過那個藥的確是挺靈的,老吳頭皮頂被那郎中用小刀給劃破放淤血,可手法不行,不僅淤血沒放幹淨,頭皮的傷口也沒給縫合上,隻是做了簡單的處理,連藥都沒上直接纏上繃帶。把傷口給弄的發炎發臭了,還好他們發現及時,不然這都得生蛆了。


    瞎郎中手裏頭活不停,也沒轉頭就對胡大膀說:“哎?哎?說誰是江湖郎中呢?按照咱們現在這個朝代啊,你應該叫我大夫,哎對對。或者叫醫生!”


    胡大膀差點沒把嘴裏的東西給噴出去,在其小七疑惑的目光中,胡大膀笑的不行了,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腿,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就呲牙咧嘴的笑說:“哎我說,就你還大夫呢?你除了他娘的會賣膏藥和大力丸你還會幹什麽?我上次這腿拉傷了,結果被你那藥給敷的現在走路都外八字了,你這什麽水平啊。就他娘知道吹!”


    瞎郎中聽吳半仙說這個,就轉過頭說:“幹什麽?訛人啊?你原來走的就不是正步,外八字跟我有什麽關係啊?回家找你娘去!”


    小七看的熱鬧都憋不住笑了,可老吳本就腦袋疼,讓他們給吵的更是難受,正要出聲讓他們別磨嘰了,突然就見老四從外麵回來,脖子上還搭了條破毛巾。瞅著瞎郎中的動作問他說:“趕緊弄啊!你跟胡大膀磨嘰個什麽玩意?什麽時候才能弄好?”


    老四本就憋著氣想收拾這瞎郎中,可這次沒辦法附近也隻有瞎郎中算是個郎中會看病。這才把他從家裏給拽出來,讓他給老吳頭頂好好弄弄。可等瞎郎中來了之後發現這老吳頭頂的傷口被處理的很差,就趕緊有步奏的開始處理傷口,就是這樣還念念叨叨說他們怎麽不去找吳半仙啊,老四就不愛聽了,可又不能去打擾他。就隻好出去提水洗臉了。


    瞎郎中要說這個醫術其實是有的,遠比那一般的開醫館的郎中要厲害的多,可他遊走在江湖之中,染上很多不好的習慣,這迷信就是首當其衝的。也不能怪他。在那年頭就像他這歲數的,往往都是比較迷信,信神信鬼信大仙,遇到說不清楚的事,自然就好把歸為鬼怪作祟。


    等把老吳頭頂的淤血排幹淨後,瞎郎中把他頭頂的傷口給縫合上了,然後又抹上防感染的藥膏,這才再次用繃帶把他腦袋纏上。老吳在縫合的時候疼的呲牙咧嘴的,可還是咬牙忍住了,愣是一聲都沒吭是條漢子。


    正當老吳迷迷糊糊就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見瞎郎中有些奇怪的說:“哎呦不對啊!真的是不對!你們這屋子裏好像有什麽東西!”


    胡大膀沒好氣的說:“屋裏都是人,你他娘才是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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