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蒲偉趕緊舉著蠟燭轉過身,竟發現原來是那趙甫站在自己身後,看到他後頓時長呼一口氣,抹掉腦門上被驚出的冷汗,眯著眼睛對趙甫說:“你幹什麽?我不都說了不讓人進屋嗎?你偷偷摸摸的躲在身後幹嘛?故意為了嚇唬我?”


    趙甫裂開嘴張狂的笑著,隨後從暗處走出來,站在趙老爺子身邊附身看著他,然後突然哼笑一聲,轉身坐在正中的堂椅上,還翹著二郎腿,似乎死的那個根本就不是他的親爹。


    蒲偉轉過臉發現老爺子已經閉上了眼睛,他心中暗罵那趙甫,肯定是剛才趁著自己彎腰去撿針的功夫,把老爺子的眼睛給扒開了,這回又順手給合上了,這孫子是想嚇死他吧!想到這就沒好氣的說:“你還真夠狠心的,親爹你都下的去手,不怕將來遭報應?”


    趙甫則懶散的靠在椅子上,陰沉著臉說:“這老東西從小就看不上我,自己再生不了了,竟還收養了一個蠢雜種!那個雜種...”說到這時趙甫突然激動起來,坐直身子看著老爺子的臉,凶狠的說:“你把我支到天津,原來是為了背著我把米鋪還有房子全都給那雜種!老頭!我可是你親生的!你居然能這麽對我!好啊!真是好...那你、那你就不能怪我這麽幹了是不是?反正你也活的差不多了,正好也該走了。再說個事,估摸過幾天把趙青那雜種定罪了,那就送他過去找你,讓你們爺倆在下麵團聚,你是不是特別高興?哈哈...”趙甫說完話還大笑起來。


    蒲偉看著他瘋狂的模樣,心中微微的顫抖,因為這件事,隻有他們兩人知道,他很有可能會殺自己滅口。


    趙甫當時在天津,他通過以前放在米鋪的一個夥計那,得知老爺子打算把家中所有的財產都留給趙青,在近幾天就會擋著全家人的麵宣布了,然後通過電報告訴趙甫。得知此事之後,趙甫瘋了一般砸碎他住所屋裏所有東西,等冷靜下來之後,就下了狠心。


    他以老爺子有肺病為由,從天津托人帶回去幾副中藥,而他自己卻也偷偷的回到盧氏縣,找了個地方藏起來。那些藥材中藏著一味劇毒的“馬錢子”。老爺子並不知道趙甫會害他,吃了中藥後沒多長時間,就突然窒息抽搐,手腳朝後彎曲全身都成弓形,直到腳部完全碰到頭後才死去,把全家人都嚇壞了。趙青膽子小而且還非常的懦弱,他當時就以為老爺子是中邪讓鬼上身才死的,本來想去報關的,可剛出門就突然想到,如果老爺子死了,那麽趙甫一定就會回來,那他沒有老爺子護著,肯定得被趙甫亂棍打出趙家,他沒有半點本事,到街上就得活活餓死。


    想到這他就有了主意,當天就把所有的下人和幹活的夥計全部支走,讓他們幾天之內不能回來。然後發電報告訴趙甫,說老爺子不行了,讓他趕緊回來。等趙甫回來之後,就做出一個老爺子還沒死的假象,然後就得想辦法弄遺囑,把趙家財產都傳給自己。正巧這時候,他遇到幹白事的蒲偉,無意中從蒲偉那得知有個耍木偶的戲班子即將要離開,那些人好本事,可以控製住一個人形大小的木偶,還能模仿各種人說話的聲音。趙青聽這個,立刻眼睛就發亮了,趕緊找到了戲班子的頭,花了很多錢,才讓戲班子的人幫他演一次老爺子宣布遺囑。


    趙青把一切都想全了,故意在趙甫回來的那天,多叫一些人在場才有效果,自然就想到蒲偉,然後就發生後麵的事。可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切都在趙甫的計算之中,他完全了解了老爺子死後那趙青會幹什麽,還故意找來蒲偉來騙他,終於果然成了,既得到趙家,又除掉趙青。隻是公安會對老爺子驗屍,和找在場人了解當時情況。


    蒲偉當時是為了錢才和趙甫裏應外合的,但現在看趙甫的模樣,他覺出不好,自己可能會有危險,但又可以趁機訛趙甫一大筆錢,為了錢命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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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袋裏疼的厲害,人都迷糊,終於把二更寫完了,沒有審稿,有錯字書評說一聲吧謝謝!


    第二卷 紙人怪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傳達室


    胡大膀坐在縣公安傳達室裏,兩胳膊伸直搭在身後長椅上,滿不在乎的晃著腿,然後看著老吳滿腦門汗珠子,就說他:“哎我說,老吳你這做賊心虛也太明顯了吧?一看你這模樣就像是來自首的!”


    老吳說實話,心裏還真打怵,從進局裏大門開始,有穿製服的走過瞅他一眼,他就全身哆嗦,腦門上還冒虛汗,那模樣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以前犯過事。


    “別、別他娘瞎說,這屋裏還有好幾個人呢!你讓人聽到不得誤會嗎?”老吳咽了口唾沫,用胳膊肘偷著拐了胡大膀一下,讓他別多話。可胡大膀卻笑著說:“你怕啥?你看咱對麵那幾個人慫樣,還不如你呢,都嚇快尿了,哈哈...”


    傳達室不大,就是一個有窗的小房間,窗戶上還焊著鐵條,把門關起來之後,這裏就如同監獄一般。一圈的牆邊有很多的長椅,屋裏除了老吳胡大膀小七哥三,還另外有四個土漢子,就在他們對麵坐著。他們比老吳來的早,誰都不說話,就那麽幹坐著,褲腿一下全是濕透的,在那坐著腳邊還有一灘水,看模樣就知道和老吳他們一樣,穿著雨衣趟著水來的。


    因為胡大膀說的這句話,老吳就下意識的去看他們,果然那群土漢子一個個都很緊張,雙手按在膝蓋上,還在用力抓合,看那模樣似乎不是什麽好事。但胡大膀說話的聲音太大,被他們聽到了,其中一個歲數最長的漢子瞪著眼睛對胡大膀說:“說啥哩?你個狗日地,你說誰尿了?”


    胡大膀嘴賤,好說那些葷話,但他沒有惡意隻是開玩笑,見那些土漢子急眼了,他既不惱竟還裂開嘴笑著說:“說誰?說你唄!這麽多人就你褲襠最濕,還有臉叫喚,是不是老吳!”


    “你他娘的找揍!”那幾個漢子騰地一聲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擄袖子亮膀子像是要打架的模樣。胡大膀一看這架勢,眼睛都發亮了,呲著牙帶著怪笑,也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那四個人麵前,低著頭俯視他們。


    胡大膀他爺有蒙古人血統,胡大膀從小在吉林出生,但卻繼承了蒙古人那種彪悍壯碩的身材,圓腦袋粗脖子站直跟磚牆一樣,表情再凶一些還真是給人很大的壓迫感,就屋裏那四個隻有他肩膀頭般高的土漢子,一起上也都奈何不了他。


    老吳怕胡大膀把人打傷了,就趕緊想過去攔著,可沒想到那幾個土漢子可能感覺他們人多,竟先動手打了胡大膀一拳。可胡大膀身板太厚了,那一拳根本就沒打出點響。


    “我說,你們動手了唄?”胡大膀扳著臉麵無表情,突然就抬起腿踢中對麵站著剛才打他一拳的漢子,竟一腳把他踹飛出去撞在牆上,然後砸落在長椅上,“噗通”一聲巨響,木頭碎片飛的到處都是。等剩下的三個漢子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咆哮著撲向胡大膀,老吳還沒來得及攔他,就已經動手打起來了,小七竟從側邊繞過去一肘子放倒那個年歲最大的漢子,剩下兩個被胡大膀一邊一個用胳膊夾住他們的脖子,在屋裏轉圈甩著。


    傳達室裏突然爆發出一陣木頭碎裂的巨響聲和嚎叫,隨後就安靜下來,恢複了最開始的平靜。可房間裏一片狼藉,長椅的碎片飛濺到處都是,牆角裏蹲坐著四個人,都鼻青眼腫的,也不敢出聲低著頭捂著腦袋。


    胡大膀抖著一身膀肉,蹲在他們前麵,就問那個歲數最長的漢子說:“哎我說!剛才不是還挺牛的嗎?又瞪眼又擄袖子的,怎麽、怎麽現在怎麽弄這麽慘啊?讓誰給打了?”胡大膀在那明知故問的氣他們,可那些漢子知道他的厲害了,都不敢吱聲。


    可胡大膀還沒完,瞅著他們模樣說:“說說,你們是不是犯了什麽事過來自首啊?”


    那些土漢子一聽這話,趕緊解釋說:“莫、莫幹過壞事,俺們都是種莊稼的!”


    “你他奶奶的!不老實在家種地,你們來公安局幹嘛?是不是想騙你胡爺我啊?媽的欠收拾!”說話間又抬起手要捶他們。


    老吳趕緊從後麵踹他一腳,然後說:“幹什麽?沒完了?他們就算壞人管你什麽事,這不是有公安嗎?別瞎嘚瑟,一會把你再逮起來可沒地方說去了!”


    胡大膀哼笑一聲說:“胡爺我長這麽大還真沒怕過誰,反正我不像你們似得犯過那麽多事,我怕啥?”


    這把老吳給氣的差點抬腳要踹他的嘴了,小七趕緊拽住老吳對胡大膀說:“二哥,你再瞎說我可就告訴三哥四哥了!”


    “哎?哎呀!你小子現在行啊!還知道拿李家哥倆嚇唬我,但是,我跟你說啊!他們現在離得遠著呢,再說我...”胡大膀聽小七把老三老四給搬出來了,還有些吃驚小七會這麽說,正想胡侃的時候,突然眼睛的餘光發現那四個土漢子身後的雨衣裏包著一個東西。


    “啥玩意?身後那個!別藏了我都看著了,趕緊拿出來!”胡大膀指著雨衣。


    那為首的土漢子皺著臉緊張的說:“你、你怎麽在這都敢動手打人,打完還、還要搶俺們東西!有沒有王法了!”


    胡大膀聽後又笑了,直接就伸手進去拿“誰要搶你們破玩意了,你們偷著藏的那麽嚴實,萬一是凶器,一會要傷了那些大蓋帽怎麽辦?我是替他們檢查了,趕緊拿出來一點事沒有!否則,哎我就真動手搶了。”


    說完話見那幾個人還藏的很緊,就直接扒開他們伸手進去拽住那雨衣,裏麵竟是一個硬東西,似乎是塊板子。胡大膀就更好奇了,強行就把雨衣給拿出來,但那為首的土漢子,竟也拽住不鬆手,兩人你拉我扯的。


    老吳怕胡大膀把人家東西給弄壞了,就拍他肩膀,讓他鬆手別搶了。可胡大膀倔脾氣上來,非要把那雨衣包住的東西搶過來看個究竟。


    就在這時候突然外門被打開了,趁著土漢子被開門聲分神的瞬間,胡大膀一下就奪了過來,結果雨衣包的並不嚴實,裏麵的東西順著雨衣開口滑落出來“咯噔”一聲掉在地上,老吳看清那東西之後,倒吸一口涼氣,那東西居然是那尊神出鬼沒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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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


    第二卷 紙人怪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又見牌位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李煥推開門之後,滿地的都是破碎長椅的殘骸,哪哪都亂糟糟一團。


    老吳好不容易把目光從牌位挪開,終於等到李煥來了,剛要說話。那些一直在牆角蹲著的四個土漢子直接就衝過去了,抓住李煥的衣服指著胡大膀和小七說:“官差老爺是!你得為我們做主啊!那個胖子他、他打人,還搶東西,你要的那個牌位我們找到了...剛才、剛才被那胖子給搶走!就在他那!”話說一半想起來了,剛才用雨衣包著的牌位被胡大膀給搶去了。


    李煥聽到牌位之後,全身都在發抖,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不停上下運動,雙眼發紅緊緊的盯著胡大膀。看的胡大膀都有些發毛,就攤開雙手,意思不在他這,然後一低頭發現牌位平躺在自己腳邊,就要彎腰去撿,結果李煥突然一聲“別動!”嚇的胡大膀愣在原地,沒敢去碰。


    李煥伸出手示意他們退後,然後對老吳說:“吳哥,你去看看,那是不是你在軍火庫中看到的那尊牌位。”


    老吳知道這個東西的厲害,也比較緊張,咽了口唾沫,慢慢的蹭過去,俯下身去打量。牌位正麵扣在地上,看不到上麵的字,但光看顏色還真挺像那如玉般的黑銅芋檀,可還沒能確定。隻能抬頭說:“有點像,可看不到正麵我也說不好。”


    結果就在老吳轉頭對李煥說話的功夫,胡大膀竟湊了過去,還把牌位給撿起來,拿到麵前端詳。


    “哎我說,這什麽玩意啊?誰家老人死了還寫什麽大王令啊!真怪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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