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爺皺著眉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遺囑,又想了半天我說的話,突然大笑起來,接著指著我的鼻子說道:“我想了半天才明白,你小子太壞了。這種陰招你都想得出來,你說過去我怎麽就沒有看出來?我覺得這招夠狠的,你說,我看看怎麽改。”


    我想了半天後,對崔二爺說道:“連同這份信的內容都要改一下,讓他們窩裏鬥一下。我們當漁翁作壁上觀,時機一到立刻出手絕對不留情麵。”說到這裏看著崔二爺說道:“第一信的內容改一下,就說在泰國遇到了前女友,心生悔恨覺得過去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情,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自己多年漂泊在外麵做事業,得罪了不少的人。最近發現有幾個仇家,前來尋釁肇事。為了防患於未然才寫下了這份遺囑。後麵宣讀人什麽的,都照舊一字不變。”


    崔二爺點了下頭,我接著說道:“至於遺囑的話,也要改變一下。第一所有遺產清算完畢以後,是分為兩部分而不是三部分。第一部分為三分之二,受益人分別為他的兩個妹妹和這個前女友。在這三個人當中,挑選一位能力最突出的人來執掌整個企業。不管誰執掌了企業過了三十年,才可以選擇直係親人繼承。如果在三十年中意外身亡,將有另外一位受益人繼承整個企業。第二部分為三分之一,是一份公管基金,也由三人中選擇出來的一人,來掌管這一份基金。”


    崔二爺記錄到這時,抬頭看著我說道:“虎子你這一手太狠了,她們非窩裏鬥起來不可。到時候可真是親人反目,甚至會出現血流成河的事情。那樣的話,我們就都對不起安德閔的在天之靈了。”


    “得了!”我不耐煩地打斷崔二爺的話,對他說道:“你老人家也不想想,現在這份遺囑還沒有出來,已經開始窩裏鬥,甚至我們這些人都成了攻擊的目標。與其這樣坐以待斃,不知道什麽時候殺出來,還不如我們反守為攻,來個引蛇出洞的多好。”


    崔二爺想了半天後,對我說道:“我就是怕事態不能控製,將來真的出現了不可逆轉的事情。你也知道,有很多事情不是我們可以預料到的。萬一小安的這兩個妹妹都死了,我們又找不到新的繼承人怎麽辦!”


    我看著崔二爺笑了一下,對他說道:“第一當這份遺囑公布以後,比如你是其中的一個妹妹。你也想要得到這份財產,你就會來殺了我。可是你在殺我之前,是不是要做好防備。免得自己還沒有動手,先被別人給幹掉了。再說了,程姐還活著,肚子裏也有了孩子。繼承人的事情,我覺得沒有多少商量的餘地。”


    崔二爺拍了一下手,對我說道:“明白了,就是這麽個意思。一旦遺囑公布了,所有的人的重心都移到保護自己上,免得被人殺了,然後獨享那份遺產。而我們暫時就成了最安全的人,誰也不可能來找我們的麻煩。”我點了點頭。我沒有想到,和崔二爺協商好的假遺囑,最後卻救了一個人的命。


    隨後的兩天,我和劉胖子互換身份,一起學習對方的語言和一些行為習慣。然後在第三天,我們都沒有化妝,一起去了八仙庵裏麵,因為當天是十五,周邊亂哄哄的。我們拜完神後,我和劉胖子溜了出,躲進了他的店裏麵,一直到要上火車的時候,劉胖子才裝扮成我溜了出去。


    不用說我肯定裝的是劉胖子,繼續在店裏守候著。一直等送劉胖子上車的崔二爺回來後,我才以劉胖子的身份出現。而這時我清楚地感覺到,周邊確實沒有人跟蹤了。


    等崔二爺來後,豎著拇指低聲對我說道:“這招高明呀,可以說真是瞞天過海了。對了你現在是劉胖子的身份,又拿著劉胖子的身份證。你是不是可以坐飛機過去,這樣的話能少浪費一點時間。”


    我拍了拍崔二爺的肩膀說道:“其實開始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覺得用劉胖子的身份去的話,還是會引來一些麻煩的,所以我準備再換一個身份。不過到時候我會放出風聲,說劉胖子是去收東西了。”


    崔二爺點了點頭,對我說道:“你這麽做也是好事,但是就是太麻煩了。我還是希望你能快點過去,免得生出那麽多禍患來。這種事情你也知道,時間越長可能問題也就越多。”


    我拍了拍崔二爺的胳膊,拉著他一邊去吃飯一邊說到:“你放心,這點我還能不明白。我想先上一趟北京,從那邊坐飛機過去。雖然是繞了這麽一下,但是你看這樣是不是更安全一點了。”


    崔二爺點了點頭,對我說道:“我明白了,你去北京後在潘家園這些地方轉幾圈。不管什麽人都被你轉暈了,然後你再坐著飛機來到廣州。好吧,既然你都算定了,那就按這個模式來。”


    我笑了笑,一切都算是安排好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那就不是我們這些凡人能想到的了。想到這裏我伸了一個懶腰,過去和崔二爺吃羊肉泡饃了。


    我坐當天晚上的火車到了北京,然後住進了一家商務酒店。在裏麵稍事休息了一下,我就跑到了潘家園,在這裏繞了三圈,差點把我自己都給繞暈了。買了兩本古書,然後慢慢地朝白雲觀溜達了過去。


    來北京不去下白雲觀,我心裏怎麽也不會舒服的。進門後挨個地正在上香,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我麵前一閃。我揉了揉眼睛一看,果然是他。這些年沒有見,怎麽跑到了白雲觀來了。


    想到這裏我急忙跑過去,可是因為我一愣神的功夫,居然找不到他的身影了。就在我急得抓耳撓腮的時候,肩膀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我回頭一看居然是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悄悄地溜到了我身後。


    看著熟悉的麵孔,我不由地伸開雙臂抱了上去。可是沒有想到,卻被他擋在了外麵,然後用一種極其嚴厲的目光看著我,難道他不認識我了麽?...


    第七百三十七章讀心術(37)巧遇故友


    第一次被人布局折騰了這麽久。大爺的,每次想起這件事情都覺得很窩囊。所以我也給他們布一個局,我就不相信收拾不了這幫兔崽子。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崔二爺經常給人說:“千萬別惹虎子,這小子心眼太多了。”


    話說回來不是我心眼太多,我都是以誠待人,隻是不喜歡用一些語言去表達。但是這就算是被人抓住了弱點,來來回回,沒完沒了的和我鬥心眼。所以沒有辦法,我也隻能和他們鬥了。很多人都不理解我,但是也有理解的。比如我今天在白雲觀碰到的這個人,雖然我們見麵的時間加起來也沒有超過四十八個小時。但是他很理解我,這可能有我們都是學道的緣故吧。


    可是我見到他後,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劉胖子的臉。其實任何人都一樣,一個身份使用習慣了,你要是另換一個身份肯定不習慣。比如你當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猛一下說你是女人,全部生活都要改變的時候,你就知道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其實我現在也一樣,你要我完全拋開二十年的生活習慣,你覺得我能一下改變過來麽?別的不多說,就是吃飯的時候一口大蒜一口麵,外加不停吧嗒嘴我就學不來。


    所以我忘記了現在自己的身份,看到很久沒有見到的熟人就想衝上去擁抱一下。可是他伸手擋住不說,還警惕地上下打量著我,然後雙手抱拳,對我說道:“這位善信,是否和貧道相識?”


    暈死!這麽快就不記得我了?雖然隔了才一兩年的時間,也不至於我在麵前不認識我吧?想到這裏我對他說道:“木陽子道長,難道你不認識我了?”


    他一聽上下又打量了我一番,然後用手輕輕地拍了拍額頭,對我說道:“慚愧,慚愧。原來是劉居士,你不是在西安八仙庵那邊做古玩生意麽?怎麽有時間,跑到這邊來玩了。”


    “劉居士!”我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看著他問道:“什麽劉居士,你連我都不認識了!我們分開這才一兩年的時光,你居然不認識我了!太叫我失望了!”


    我的這一番話,讓他也疑惑了半天。最後看著我說道:“聽你說話的聲音,還有從語氣來看,很像我一位同門師兄。可是這個長相確實是劉居士呀!”


    長相,我急忙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不由地大笑了起來。然後正色問道:“好吧,你先不要管這張臉。我問問你,還記得《六爻九易秘法概況》麽?這本書,可是你親手送給我的。”


    “啊?”他吃驚地看著我,用手上上下下地指著我。我過去拉住他的手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聊,這兩年你都去了哪裏?”


    他點了點頭,帶我來到了他的房間。一進到房間裏,我急忙行禮說道:“道兄近來可好,自從終南山一別,我們快有三年時間,沒有見過麵了吧!”


    木道長還了一個禮,拉著我坐下說道:“我還算是好,特別是上次聽了你師父和你的話後,心裏開闊了很多,這些年四處遊走也算有些成績。老道長可好,現在還在終南山麽?”


    我一聽笑著把他走後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足足說了三個多小時,聽得木道長時而拍手大笑,時而搖頭歎息,時而沉吟半天。


    等我說完以後,他想了很長時間,睛裏流出了淚水。正在疑惑的時候,聽他說道:“哎,難怪你上次在終南山,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原來都是因為這些年在外麵曆練,和道家經典結合以後產生的。”


    我笑了一下站起來,在屋子裏踱了幾步說道:“道兄,其實你不知道,開始我看《道德經》也罷,《南華真經》也罷,《陰符經》、《清靜經》也罷;字麵的意思都能理解,可是要往深了去,嗬嗬,說出來的也是別人嚼剩下的。”


    木道長點了點頭,我繼續說道:“這些年在外麵,為了錢財父子成仇,為了感情夫妻反目,為了一句話,鄰裏老死不相往來。嗬嗬,這樣的事情看得多了,你就會發現我們祖先的這些經典多麽重要了。你再看裏麵的內容,你就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寫了。”


    木道長拍了一下手說道:“確實是這樣的,看來我也該走出去曆練一番了。要是天天在這裏悟書中的那些話,可能一輩子也想不明白。”


    我笑了一下,說道:“其實你看看從古至今的那些高人前輩,那個不是在紅塵中有過一番曆練的;經過紅塵中的煉心後,才悟出了大道的。”


    木道長點了點頭,對我說道:“你說的對呀,看來以後我要多出去走走。對了,你為什麽這副打扮,要不是你說出我送你的書,還真不敢相信是你來了。”


    我笑了一下,把這次廣州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木道長點了點頭,對我說道:“難怪你這副打扮,原來是人家和你玩心眼。不過我覺得要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情,就沒有你這麽靈活了。但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你就沒有辦法了解清楚很多事情。這也夠難為你的了!”


    我笑著擺了擺手,對他說道:“等你習慣了,就知道這都是小事。對了,我師父他們去了甘肅,等回來我引薦你見見我師叔祖,這樣以後你修行中遇到問題,也可以向幾位老人家請教。”


    “哎呀!”木道長拍了一下手說道:“這可太好了,老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而在我道家,這樣的老前輩現在越來越少了。你居然守著四五位,這令我太眼紅了。”說到這裏我們一起笑了起來。


    隨後木道長請我吃了齋飯,然後送我出白雲觀的門時,對我說道:“師兄,你這次去廣州一定要注意,你剛才說的那個會看透人心裏的女人。這個女人很不簡單的,可能她使用的不是你所說的心理學。”


    我聽到這裏吃了一驚,看著木道長說道:“什麽意思?難道道兄知道些什麽?裴虹除了這點問題之外,其餘的我看著都不錯。而且我回來後,她在那邊也受了些傷。從這一點上來看,她也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木道長笑了一下,對我說道:“師兄還是要用心眼去看,雖然我現在也說不上一個為什麽。但是總覺得她有些像......,等我想辦法理解一些再說吧!”


    “有些像?”像什麽呢?木道長沒有細說,我也不方便多問。但是他的建議我還是會接受的,回去後我肯定要好好注意一下裴虹。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我還是覺得裴虹沒有多少問題的。


    和木道長分手後,我慢慢地溜達到了酒店。衝了一個涼水澡後,拿出手機想了半天,我該不該給崔二爺打個電話呢?我做了一晚上的火車,到了北京這整整一天了。他都沒有給我來個電話,按理說這是不應該的,再說了估計他今天早上,應該是坐飛機去了廣州的。


    想到這裏,我還是撥通了崔二爺的電話。可是電話響了半天,也沒有人接電話。難道崔二爺出去吃飯了?這個還是有可能的,那邊的人肯定要招呼一下他的。算了,我先不給他打電話了。我訂的是明天下午的飛機,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幾個小時候就到了廣州。到那時候再聯係他,看看那邊的具體情況。想到這裏我伸了一個懶腰,找了一個地方準備調息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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