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問道:“你是不是有偷著學了別的法術了,剛才怎麽突然就讓匕首長長了許多?”這個真的冤枉我了,原因是什麽我自己還不知道呢。


    我急忙對師父說道:“你老人家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就算是想去學別的東西,也得有人教我吧!再說了沒有你的同意,我怎麽敢出去亂學別的東西呢?”


    師父點了點頭,對我說道:“這倒也是,你小子別的方麵膽子是夠大的,這點上我相信,你還是守著規矩的。把那把匕首拿來,給我再看看。”


    我一聽急忙把匕首遞交給師父,他拿在手裏端詳了一番還是搖了搖頭。老師接過匕首看了看,笑著對我說道:“小胖子,剛才我和水老道準備了半天。結果你小兔崽子,來個亂拳打死老師傅。這一番出手,我愣是沒有看明白,拿著這把稀奇古怪的匕首,居然就把這個陣給破了。”


    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師父笑著說道:“亂拳也罷,好拳也罷破了陣就是好的。這小子就是個福將,有的時候亂來這麽兩下,本來危險萬分的事情就被解決了。”


    老師笑著說道:“沒有見過這麽誇自己徒弟的,這胖子要麽氣的你直跳,要麽你又誇成這樣。哎,我說水老道。是不是氣我沒有這麽個徒弟呢?”


    師父笑著說道:“得了,那會他可也拜你為師了,我這會誇他你心裏不也美滋滋的。走吧,我們這會沿著這條路上去,我想應該沒有別的什麽陣了。”


    我和老師點了點頭,一路說笑著朝山頂走去。果然這一路上,再也沒有碰到什麽陰邪。好容易來到山頂,沒有想到居然明月當頭照了。


    我們在山頂一處洞穴旁邊找了個地方,我去撿了一些樹枝回來生起了火。一邊烤著饅頭,一邊問師父道:“師父,我們現在到了山頂了,下一步應該怎麽走?”


    師父看著夜空對我說道:“明天我們順著左邊的小路下山,那邊是和陽山相鄰的地方。如果我記得不錯,那邊應該是陳家祖墳的所在地。”


    聽到這裏我愣了一下,看著師父問道:“現在我們去陳家的祖墳,還有那個必要麽?再說了,估計這會師叔祖和玄鶴師叔都過來了,我們不如早點回去和他們匯合。”


    “小胖子注意饅頭!”老師喊了一聲,我一看原來半邊饅頭都焦了,急忙翻轉了一下。就聽老師說道:“小胖子,家裏能出陰邪的人,祖墳上肯定有問題。這個你應該清楚的,除非像胡誌平那樣的人,自身就是為了邪教所生的。一般成了邪魔外道的,家裏祖墳肯定有問題,所以我們過去看看,如果有必要的話,從根子上解決了這事。”


    我明白了,原來是這麽一回事。不錯,在郭璞祖師的《葬經》等一些古代風水書中,確實有論出妖邪的風水。不過古代認為的妖邪,和現代認為的妖邪是有區別的。


    我邊想著邊拿著烤好的饅頭給師父和老師,師父接了過去點了下頭,示意我先坐下來。師父把饅頭掰了一半遞給我說道:“看風水必須要把這個跟星象結合起來。過去我一直阻止你看陰宅風水,就是因為你沒有耐性好好學習星象學。今天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我給你大概地講講。”


    我急忙點了點頭,往師父身邊湊了湊。就聽師父說道:“南宋時,在鬆陽任教諭的杭州人俞德過世後,兒子俞義護送靈柩回杭,路過這裏投宿時,停放在溪邊的靈柩被紫藤纏繞起來。俞義認定這裏是神地,便置地葬父,守墓時與當地人通婚,到現在估計也是三十多代傳人了,是全國規模最大的俞姓聚居地之一。俞源村的太極星象係明朝開國謀士劉伯溫按天體星象“黃道十二宮二十八星宿”排列設計建造,村口設一占地達8公頃的巨型太極圖,村中布有“七星塘”、“七星井”。說這個的原因就是告訴你,星相學自古就是和風水相結合的。”


    我點了點頭,師父指著空中給我一一解釋上麵的每顆星,雖然很多我都聽說過,但是居然真的不知道。看著空中的群星,我突然對師父說道:“師父你看以北鬥為主,為什麽好像群星都聚集在了一起。”


    師父順著我指的地方看了看,回頭對老師笑著說道:“算是我沒有白講,這小子還是聽出了一些名堂。老瘋子,你是不是有些羨慕。”


    老師氣的轉過了頭,師父笑著說道:“群星聚集的地方,必是俊才聚集的區域。你看以北鬥為主,群星聚集在西南上空。也就是說哪裏必有富貴之人出現,但是你發現了沒有,一道紅氣直衝九霄。這說明,在那個方向會有天災;你在看西北的方位,群星凋落而且不成陣型;說麵那塊地方為墓葬區,但是地氣已經被泄了。”


    師父是講得很透徹,可是我還是聽得稀裏糊塗的,而且一直仰著頭看天空的星星,脖子超級難受。我低下頭活動了下脖子,對師父說道:“哎,要是有張圖紙給我看的話,就不用抬頭看空中了。”


    師父一聽轉身就朝我頭上拍了一把,對我說道:“給我打坐去!兔崽子,學星象還要看圖紙?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懶病現在多的很。”老師聽著嘿嘿地直笑。


    隨後我就和師父老師,圍著篝火一起打坐。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師父就帶著我們順著左邊的小路下山了,一邊朝山下走一邊不停地給我講這附近的風水。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師父停下來指著山下說道:“老瘋子你看,我沒有說錯。這裏果然是通往陳家祖墳的地方,你看那邊的山窪裏。”


    老師手打蓮蓬看了半天後,對我說道:“小胖子,你能看到麽?這塊地形真不知道是怎麽選的,要說的話,風水還是特別好的。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是小康之家還是有的。”


    我踮著腳看了半天,笑嘻嘻地說道:“還是你二老的眼睛好,我這麽大的眼睛居然都看不到。”說完後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師父和老師。


    師父回頭對我說道:“屁,你小子不會看這裏的地形地勢,非要看到墳墓才知道看風水麽?陰宅風水除了星象,還有地形山勢的說法。不能隻看埋在哪裏,那是最低級的。”


    我點了點頭,師父帶著我們繼續朝山下走。我拉了一把師父說道:“師父,我怎麽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什麽陳家選了這麽好的地方,可是卻不放一些機關來保護呢?”


    師父笑了笑,對我說道:“馬上你就可以看到了,等你看到後就會全部明白了!”一聽師父的話,立刻引起了我的好奇之心。陳家究竟用的什麽辦法,保護了自己家的祖墳千年不受盜墓賊的侵擾呢?


    第五百六十三章魯班書(47)師父評陳家祖墳風水


    下了山坡,右手南走了一百多米,一大批聳立的墳頭出現在了我們眼前。看得出來這裏很久沒有人來了,祭祀用的地方都落滿了厚厚的塵土,但是墳頭上,卻沒有一根荒草。


    “形如仰刃,凶禍伏逃。”我輕輕的吟誦道:“這塊墳地其餘都好,就是地形猶如朝上的利刃,難怪這家人,都是幹盜墓賊的。隻是有些看不懂,這裏好像少了什麽東西。”


    師父笑著說道:“能看出這個來,也算是不錯了。這裏少了什麽東西,除了水還能少什麽東西?哈哈,居然一下子連我徒弟都給蒙住了,哈哈!”


    看著師父開心地大笑,我四下看了看果然沒有水。立刻對師父說道:“哎對了,還真的沒有水。師父是不是你動了什麽手腳,把這裏的水給弄走了?”


    師父點了點頭,指著正前方說道:“在我們站腳的後麵一百步的地方,原來有個水塘。後來為了調整這裏的風水,我和師叔協商後利用案山把水塘填平了。然後你看,我在案山的位置連開了九個孔把這裏的氣全部泄走了。”


    聽到這裏我伸出了大拇指,又聽師父說道:“哈哈,當年我和你一樣大,所以出手是有些狠了。要是讓我現在處理這個的話,應該是不會這麽做了,我隻會在四象上做點文章。”


    我立刻恍然大悟道:“玄武垂頭,朱雀翔舞,青龍蜿蜒,白虎順俯。師父肯定是先加高白虎位,這樣白虎被壓肯定會奮起反抗;而減低青龍的高度,這樣青龍不能騰空;砍去朱雀的翅膀,這樣朱雀就不能飛翔;最後在玄武位上動手,這樣就沒有靠山。”


    師父還沒有說話,就聽老師說道:“這個徒弟比老師還狠,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小胖子我告訴你,不需要那麽複雜的。我想水老道隻會在玄武位上動手,讓他沒有了靠山。”


    師父點了點頭,對我說道:“你瘋子師父說的對。你看,玄武為靠山,隻要在靠山上挖出兩道水槽,下雨的時候雨水能順著水槽流水。玄武本來就為水將,入水後定要興風作浪,而前麵的水塘就成為它要去的第一個地方,所以這裏的墳頭勢必會遭到水的衝刷。”


    我徹底明白了,當玄武位上有了流水後,朱雀為火,立刻克住了朱雀的火,白虎不會遊泳,這樣白虎的作用也就失去了。這裏就成了玄武吐水的局勢,整個風水都被改變了。果然是越老越辣,手法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出來的。


    我正在想這個的時候,師父拍了我一把說道:“你看第三排最右邊的墳,這是陳家威望最高的一位祖輩,據說他挖過的古墓是前麵數位先祖的三倍。而且也是陳家學問最好的,據說過去曾考上過翰林,隻是滿腹的經綸,沒有用到該用的地方。他還特別崇尚長生術,跟隨一位上清派的傳人學習。據說當年已經學有所成,可是因為煉丹時被天雷劈中。”


    我一聽立刻回頭看著師父說道:“師父你怎麽知道這一切的,難道當初你看到他留下來的東西了?”師父一向很講究原則的,沒有一定的證據,是不會對我們說這些的。


    果然師父點了點頭,對我說道:“我曾經進到這座墳裏麵去過,不瞞你們說,這片墳地的靠山,也就是玄武位,原來是一位王侯的墳墓,而我說的這座墳就是進入墓道的門。你麽不要看這些墳頭聳立,其實真正埋在這裏的沒有幾位。特別是從我說的這位開始,很多都埋進了那位王侯的墳墓。所以這片祖墳地很有意思的就在這裏,隻有少數的墳包裏麵,埋著陳家的先祖,很多裏麵都是衣冠塚,多是一些毛發和貼身衣服。其餘的都埋進了後麵的靠山裏麵。”


    老師一聽笑嗬嗬的說道:“這家人的心眼真夠多的,不過就是這樣,用水老道的方法,依然破了他們的風水。自己的朱雀位被開了眼,等於朱雀沒有了翅膀。水流過後,帶火的朱雀就成了落湯雞了!哈哈!”


    說著我們都大笑起了,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立刻問師父道:“師父,你說這裏麵的衣冠塚是不是按照種生基的方法弄的,既要給自己的生前加福加壽,又要讓自己的身後有一個安詳的地方。”


    師父點了點頭,對我說道:“這點你說的沒有錯,就是這麽個意思。所以陳家人的心眼,是我這生看到最為複雜的,處處想著去害別人,又要處處防著別人害自己,到頭來差點斷子絕孫!”


    師父看到這裏朝剛才說的墳走了過去,然後看著墳頭說道:“你們看墳包的這裏,明顯的有沙土翻新的痕跡,很明顯,陳亞平不是破了我布在裏麵的陣。而是有人在這裏動了手腳,故意把陳亞平放出來的。”


    老師蹲在地上看了看,然後從不遠處拿來一根樹枝,輕輕地撥去上麵的浮土,居然出現了一塊暗紅色的板子,看板子的顏色和質地肯定是現代產物。


    老師在木板上用樹枝拍了幾下,立刻傳來下麵是空洞的聲音。老師回頭看著師父和我說道:“水老道,看來不僅有人救了陳亞平,而且這個時間還不是太久的事情。你看這塊板子周邊泥土的成色,鬆緊上來說應該經常有人進出這裏。”


    我對著板子比劃了一下,對師父和老師說道:“這塊板子的麵積就這麽大,下麵的洞也不會太大。看來進去這裏的人應該體型很瘦下,或者說是個小孩子。”


    這點得到了師父和老師的讚同,是誰跑來放出了陳亞平呢?而且這裏的泥土是鬆軟的,說明經常有人進出這裏。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破了師父的陣法救出陳亞平呢?


    老師站起來拍了拍手,對我和師父說道:“我們該回去了,剩下的工作就是先找出這個營救出陳亞平的人,隻要找到了他,所有的秘密就都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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