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並不算很大,土黃色的崖壁上,因為從洞口裏流出了細細的水流,而形成了不少的水漬。從距離上判斷,洞口的位置距離懸崖頂上滄白路城牆的位置,大約能有十多米,如果要進洞,那麽從城牆上繩降下去將會是個不錯的選擇,但那必須要躲避開巡邏保安那鷹一般的眼睛,還得具備足夠的膽量才行,我個人是肯定沒這樣的膽量的,因為我雖然沒有恐高症,但這種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的事我還是不敢嚐試的,尤其是我知道如果我去的話,拉繩子的一定是胡宗仁,那我就更不敢了。


    除此之外,在酒樓那個日式餐廳靠近崖壁的那個角落,左上方大約二十多米的位置,也能看見洞口。但是這個距離就肯定是沒辦法過去了,但此刻我們確定,在那家餐廳裏,隻要找對了角度,觀察這個洞口一定會更清楚。


    可新的問題又來了,我們剛才在九樓的時候,那家餐廳一直大門緊閉,門上貼著類如“裝修中敬請期待”的字樣,但由於是公眾場合,肯定不敢開著門讓石膏粉塵四散飛揚,如果說裝修工人在裏邊,那麽我們要找個什麽樣的理由,混到裏頭去,然後瞞天過海的去觀察那個洞口呢?


    第五十二章.怪人


    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先上去碰碰運氣。於是我們再度坐電梯去了九樓。站在那家日式餐廳的門口徘徊了很久,按理說這種閉門裝修的話,應該是能夠聽到裏邊敲敲打打,或是切割機的聲音才對,而我們在門口起碼呆了10分鍾,裏邊也是安安靜靜的。


    胡宗仁說,那可不行,我總不能因為這家店沒開門,就非得等到他開門後才來觀察洞口吧?我對胡宗仁說那現在也沒辦法啊,人家沒開門,你總不能破門而入吧?因為我實在是有點擔心以胡宗仁的個性,他很有可能直接一腳就解決問題了,但隨之而來的是,我們接下來的至少兩天四十八小時裏會在派出所裏度過。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腦子裏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雖然有點不完美,但我認為那應該是最好的一個辦法了。於是我告訴胡宗仁,你別著急,現在還上午呢,你讓我打一個電話先。說完我就拿出電話給我一個朋友打了過去。


    我這個朋友和我一個姓,單名一個佳字,所以包括我在內的幾乎所有人在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都不免認為這是個女孩子。而實際上,他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男人。不僅如此,還是一個有著一技專長的“技術宅”。我跟他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他也跟我講過許多自己兒時的往事,年僅六歲的時候,因為玩具車壞了,他拆下了家裏唯一的一台收音機,把一個壞掉的回力玩具車改裝成了一個電動車。十歲的時候,因為看不慣他們院子裏一個長期欺負小朋友的小霸王,於是偷偷把整個院子的電路改裝了一次,從此之後長達幾年的時間裏,全院子所有的住戶用電都沒花過錢,全攤在那小霸王一家頭上了。念高二的時候,成功利用網絡技術盜取了老師存在電腦裏的會考試卷,但由於為人過於慷慨,在他無私分享的時候,被同學給抓包了。於是通報全校,被開除。從那以後,他就在家人的扶持下,成功開了一家電腦公司,賺了不少錢後毅然賣掉了公司,而轉型開始做電動模型。


    他曾經自誇他改裝後的模型能夠達到比賽級別的水準,而用料和改裝費卻僅僅是市麵上價格的三分之一,基於我本身是工人家庭出生的孩子,所以我特別喜歡他這種好善樂施行俠仗義的人,不過李佳的性格還是多少有些古怪,也許是太久宅在家裏的關係,他幾乎和現實社會產生了一些脫節。對於很多不在自己興趣範圍內的事,往往都表現的十分漠不關心的樣子。例如在我和他稍微熟悉一點後,我告訴他,我的職業就是抓鬼的。他聽到之後沒有絲毫的訝異,而是淡淡而冷靜的回答了我一句“哦”,然後看我似乎對他的反應不滿意,他又補充了一句,“鬼好抓嗎?”。


    所以跟他在一塊,我不需要有什麽思想壓力,我甚至不需要承受和別的朋友在一起時,那種明明很想議論你,卻不願意被你發現,但有偏偏讓我給察覺了的感覺。因為從相當大一部分程度上來說,我和李佳都屬於別人眼裏的怪人,反倒是因為這樣,我們相處起來才相對舒服很多。


    而我給李佳打電話,是因為他有一台經過自己改裝的遙控航模。不但能飛,落地後還能像遙控車一樣行進,並且配有抓握杆和高清攝像頭。我常常羨慕他有這樣一套裝備,要知道在重慶,很多姑娘夏天洗澡的時候都不喜歡關窗戶。我知道如果隻是請他幫忙的話,他未必肯幫我,大概也會找個自己最近很忙之類的借口就把我給忽悠過去了。所以我在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我告訴他有一波恃強淩弱的大壞蛋,藏了一個驚天的大寶藏在一處山洞裏,但是山洞沒路走所以我們進不去,如果你能幫我們把山洞裏的東西找出來的話,那就能粉碎這幫壞人的奸計,讓老百姓們過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我知道這些話放在很多人耳朵裏,可能都不會相信。但是對李佳來說,是絕對管用的。他從小就癡迷各種各樣的漫畫書,以及類似《超人》、《蜘蛛俠》一類的超能電影,所以我深知他的腦子裏充斥著各種各樣英雄主義的戲劇色彩。他有比較強的正義感,智商相較於我而言算得上是極高但卻做事一根筋。果然,我繪聲繪色帶著悲憤訣別的情感對他說,這個世界上能幫我的人恐怕隻有你了,如果你不幫我,那也沒什麽,就讓壞人們繼續為非作歹吧!再見了!我親愛的朋友!請你一定記得,把我的故事一代一代的傳下去!


    說完這句話後,他回答我,好!讓我們來與壞人們一決高下吧!我說好!你記得把你裝備最好的那架航模帶來,地球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掛上電話以後,我很滿足地對著胡宗仁和付韻妮比了一個“v”的手勢,那樣子肯定很像一隻螃蟹。


    我走到胡宗仁和付韻妮身邊,把李佳這個科學怪人的情況告訴他們以後。連胡宗仁這樣的家夥都開始鄙夷我和李佳之間對話的方式了。我沒理他,隻是在等待李佳到來的時間裏,我們三個回到四樓,繼續吃吃喝喝。


    大約到了下午2點半,李佳才趕到洪崖洞。夏天的重慶我認為是不適宜人類存活的,尤其是中午2點多。那毒辣辣的太陽簡直是可以分分鍾把你身體裏的水分全部抽幹的感覺。所以當我頂著炎熱等到李佳的時候,發現他正用自己手裏的航模螺旋槳當成風扇給自己扇風呢,額頭上連一粒汗珠也沒有,他整個人看上去像綠箭口香糖一樣清爽。


    我簡單的把事情交代給了李佳以後,說那山洞裏如果沒猜錯的話有我需要的東西,需要借助你科技的力量去仔細搜尋一番,裏邊任何東西都是線索。於是我們一邊說,一邊又回到了九樓。李佳說,那我就在這裏放飛機了。我問他為什麽不在頂上滄白路去放,他悄悄對我說,那上邊人太多,容易引人注意,在這個地方,人少點,才能安安靜靜的做事。說完他湊到我耳邊,神神秘秘的對我說,你要小心,敵人的眼睛隨時都在暗處打量著我們,我們很有可能已經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危險之中,你難道就沒察覺有人在跟蹤我們嗎?


    李佳入戲太深了,我本來想救救他但是還是先做完事再說吧。於是我問他,有人跟蹤嗎?接著突然想起頭一晚司徒師傅跟我說的話,要堤防有人暗中觀察著我們。而這句話我和付韻妮還有胡宗仁從上午趕到洪崖洞開始,就完全丟到了腦後。李佳看待事情的角度和我們正常人有很大的區別,於是他這麽一說,我還真是緊張了起來。


    李佳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然後壓低聲音跟我說,這邊上的一男一女,裝成情侶的模樣,一直在來回打量你和我,還時不時朝著你說的那個山洞的方向看,我懷疑,他們就是敵人派來的奸細,想要從中作梗,破壞人民的幸福生活!我翻了翻白眼,然後拍打了幾下腦門,衝著胡宗仁和付韻妮招手說,你們倆站過來點,我給你們介紹下李佳。


    介紹完以後,李佳才說,原來不是奸細,看來是我太敏感了,非常時期,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有多少近在咫尺的成功因為一個小小的失誤而毀於一旦,有多少即將豐收的麥田因為不起眼田鼠的猖獗而顆粒無收,哎…都是冤孽啊!


    老實說,夏天的我是非常火爆的。所以當時我拳頭都快捏出水來了,但我得忍著。李佳一定平日裏看過不少諜戰的電影,入戲太深了。


    理解把手裏的航模放下,然後從自己的挎包裏拿出一個遙控器。他這個遙控器一看就是高級的,正中間除了操作方向的幾個搖杆之外,還有一個收疊式的液晶屏幕。他驕傲的告訴我和胡宗仁,這個航模別看是尋常的十字形的,四個螺旋槳都是可以獨立控製方向的,中間是球形720度無死角旋轉的高清攝像頭,螺旋槳底下是連了數控的小車輪。別人的遙控飛機都是耗電的,他的飛機是靠燃燒酒精瓶產生動力,然後實現自身發電儲電的。他跟我說了一大堆我們聽不懂的東西,我和胡宗仁再一次近距離領教了這個中途輟學的科學怪獸那詭異的邏輯思維。李佳給我的感覺很像是周星馳電影零零七裏,那個成天搞一些無聊發明的達文西教授,而說話的語氣和方式又很像大話西遊裏的唐三藏,而兩者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是羅家英扮演的。


    嘰裏呱啦念叨了一陣以後,李佳胸有成竹的一笑,然後疊開那個液晶顯示屏,接著撥開了屏幕的開關。經過一番調試以後,他自言自語說,報告總部,檢查完畢,隨時可以起飛。然後有自問自答的說,同意起飛!


    隨著螺旋槳馬達那嗡嗡的聲音,遙控飛機飛了出去,我們四個人都盯著李佳手裏的屏幕,繞著那家日式餐廳的外牆半圈以後,那個洞口就開始非常清晰的靠近了。


    李佳說:發現目標,前進!李佳又說:是!長官!


    第五十三章.洞頂的竹牌


    雖然那家日式餐廳擋住了飛機,但我們從屏幕上看到飛機已經距離洞口越來越近了。洞口的上半部分有些藤蔓,但是飛機的個子不大,是能夠鑽進去的。就在靠近洞口大約不到兩米的距離時候,我從畫麵裏看到了洞子裏的全貌。


    洞內的見尺並不算很大,地麵上有水流,細細的一股,邊上全是常年因為潮濕而長出來的苔蘚。洞壁上什麽東西都沒有,全是土黃色光禿禿的石頭。往深處看去,洞內兩側有些倒塌下來的石頭,看上去是一個挺深的甬道,如果按照司徒師傅說的,這個甬道若是沒被炸毀的話,是可以通往解放碑一帶的。李佳繼續操控飛機,進了洞口,然後停在地麵上。


    胡宗仁問李佳說,這有水啊,你這小機器難道不怕進水嗎?李佳得意的一笑,然後說當初他給自己的飛機做改裝的時候,就已經第一步考慮了防水性,除了能在天上飛在地上走之外,還能漂浮在水麵上,甚至還能下潛到水麵下一段距離。不過李佳接著說,這個螺旋槳馬達的防水功能還沒有做到很好,所以現在下潛還有些問題。胡宗仁好吧,反正這裏也沒需要你下潛的地方。


    繼續操控機器,攝像頭在洞內四下打量了一陣,我卻老遠就從畫麵上,看到地上有一塊紅布,紅布似乎是蓋在什麽東西上凸起來了,看樣子,蓋著的東西大概是一個煙盒大小的東西。於是我跟李佳說,去看看那是什麽。李佳操控著機器,伸出抓臂,把紅布給掀了起來,就在掀起來的一刻,畫麵上出現了類似幹擾的波動。


    這種波動我和胡宗仁實在是太熟悉了,一般來說攝影器材的頻率和人眼的頻率不同,也正因為攝影器材是按照“幀”來做計算單位的,所以每一個單獨的畫麵都可以被獨立抽離出來分析。也是為什麽很多相機攝影機能夠捕捉到鬼魂影像的原因。於是我看著胡宗仁說,幸好咱們不是親自進去的,否則的話,中招的可就是咱們了。胡宗仁聳了聳肩,一副咱們運氣不錯的樣子,至於為什麽這紅布底下有鬼魂痕跡,我們誰也說不上來,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這本來是留給胡宗仁的一個陷阱,目的就是為了讓胡宗仁掀開紅布的時候,中個鬼招。


    紅布底下是一個白瓷的小酒杯,杯子裏裝著一粒眼珠。當然不是人的眼珠,而是洋娃娃的那種。這應該就是棺材裏那個洋娃娃確實的那一粒眼珠,這就說明這個洋娃娃的缺失是人為製造的,除了這個眼珠以外,還包括殘缺的手腳。於是這又讓我們想不明白了,如果是要我們跟著線索找到洋娃娃零散的部件,湊到一塊的話,那最終的目的就是把洋娃娃拚湊成一個完整洋娃娃,既然如此,為什麽要在中途給我們設下埋伏,讓我們中鬼招呢?


    我問李佳,你的小機器能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拿出來嗎?李佳沒有回答我,而是衝著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於是我接下來讓他把洞內盡量多的照相,而在洞頂上,我卻突然發現了一根懸吊在洞頂的紅繩子,繩子上套著一個小竹牌,於是我讓李佳先別忙著拿東西,而是把飛機飛起來,讓我仔細看看那塊竹牌。飛機飛起來以後,我卻發現因為螺旋槳扇風的關係,我們根本就看不清竹牌上到底有什麽東西。


    李佳突然打了一個響指,說,要不,就把這個繩子給割斷吧。我問他用什麽割,他說就用螺旋槳。我說你螺旋槳好像不是金屬的吧那能割斷嗎,會不會反倒纏在繩子上,連飛機都給掛在那兒了。李佳說對啊,要是纏上了洞裏的東西可就都拿不出來了。胡宗仁拍了拍李佳的肩膀說,這樣,你先把地上的酒杯眼珠什麽的拿出來吧,我想到一個辦法。


    每次當胡宗仁說出類似他想到辦法之類的話的時候,我總是會覺得他是不是又冒出了什麽很喪心病狂的主意。於是在李佳分了兩次把裏邊的東西給我們拿出來以後,胡宗仁趕緊用紅布把酒杯和眼珠包好,自己在紅布上書了一道符,用於保險。接著他問我要了一小段繩子,然後點燃了一根煙,把煙頭綁在了飛機機翼伸出來最遠的一端,對李佳說,乘著現在煙頭還沒滅,趕緊飛進去把那根繩子給燒斷吧。我又輕輕碰了一下胡宗仁,他立刻會意,說這是一項具有難度的任務,竹牌上寶藏的秘密已經唾手可得了!


    於是李佳立刻操縱飛機飛了出去,好像是神風突擊隊一般。胡宗仁則把我拉到一邊,輕聲對我說,為什麽你身邊的這些朋友一個個都這麽奇葩呢?我還沒回答他的時候他好像意識到這似乎是連他自己一塊罵了。我覺得很好笑於是哈哈哈笑著說對啊,物以類聚嘛。說到這兒的時候我發現我好像也連著自己一塊罵了,於是幹笑幾聲,就站回到李佳身邊。


    李佳已經開始風風火火的用即將滅掉的煙頭去燒繩子了,因為螺旋槳有氣流,所以要頂著氣流保持飛機的平穩,還不能讓煙頭熄滅的情況下燒斷一根晃來晃去的繩子,還是有不小的難度的,但是如我所說,李佳是個技術宅,這對於他來說,無非就是一個小困難而已。在於趕在煙頭燒盡之前弄斷了繩子,啪的一聲掉在地麵上。


    這個洞的高度差不多接近三米,而周圍好像並沒有什麽可以攀爬的條件,所以要想把釘子打牢在洞頂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盡管我和胡宗仁現在還想不明白軒轅會的人是怎麽進入到這個洞子裏去的,但要在進洞以後把釘子釘在洞頂,要麽就是帶了類似梯子的工具進洞,要麽就是不止一個人。


    很顯然,肯定不止一個人。


    飛機重新停下來,從顯示屏裏我看到這是這個竹牌上雕刻著一些類似清明上河圖一樣的東西,但是因為掉下來的時候打濕了水,所以並沒辦法看得很清楚。於是李佳很快抓著小竹牌就把飛機給飛了回來,臨走之前,我們也確保洞內沒有什麽東西是被我們忽略或是留下的。我從飛機上取下竹牌,和胡宗仁一起仔細看了起來。


    這竹牌我是見過的,因為重慶很多販賣本地旅遊紀念品的店裏都會有這樣的東西,竹牌的正麵是雕刻上去的一個朝天門碼頭的畫,還寫著“重慶?朝天門”的隸書字樣。而背麵則是用刀尖手工刻上的一句話:


    “xx號,店主姓陳。”


    這是什麽意思啊,我問胡宗仁,胡宗仁說,會不會是這就是下一條線索?胡宗仁跟我解釋說,大概是要我們到朝天門的xx號去,找這個姓陳的人。我自言自語的說,既然說的是店主,那就應該是開店的生意人,這刻上去的字跡非常清晰,肯定是掛上竹牌的當天刻上的。對方大可以留下一個字條或是直接把這條信息刻在牆上啊,何苦還要專門去找一個竹牌,專門掛在洞頂上呢?付韻妮說,要不你們檢查一下這個竹牌上是不是有什麽靈異反應,看看和這紅布裏的東西反應是不是一致的吧?


    聽她這麽說,我就取出羅盤看了一下,竹牌上安安靜靜的什麽都沒有。這時候李佳突然破天荒的插嘴說,這個竹牌,肯定就是敵人就近買的,要知道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洪崖洞,這洪崖洞除了吃東西看風景以外,可是專門有一層樓是用於販賣這類紀念小商品的。李佳這句話一說出來,我不免覺得此人怪是怪了點,但是邏輯思維還是非常強的,於是我們幾個一商量,決定到賣小商品的那一層樓去看看,究竟有多少家攤販在賣這個東西。於是等李佳把自己的飛機和遙控收拾好以後,我們就坐電梯到了三樓。


    洪崖洞的三樓幾乎整層樓都是在賣這些東西的,其範圍大多是一些陶器,玉器,瑪瑙,琉璃等,也有不少是牛角梳,桃木梳等等,我們並沒有分頭找,而是挨著一家一家的問著找,找到第一家有賣我們手上這個竹牌的店家說這個東西是一整套賣的,裏頭總共有8枚竹牌,分別是重慶的8個地方,其中就有朝天門和我們現在所在的洪崖洞。於是我讓老板給我來一副看看,我取出來一看之後,發現雖然是同樣類型的商品,但是卻不是同一批次生產的,因為朝天門的畫和我手上竹牌還是有些細微差距的。所以我斷定肯定不是在這家買的。


    又找了一會,付韻妮問店老板,有沒有這樣的竹牌賣的時候,店老板突然對付韻妮說,你們是不是在找人啊?


    胡宗仁趕緊問店老板,你知道是誰在你這裏買過這種樣子的牌子嗎?店老板點頭說,前幾天,有四五個人在臨近下班的時候,在店裏買了一套竹牌,然後其中一個長胡子的還留下了100塊錢和一張名片,說過幾天肯定會有人來店裏打聽這竹牌的事情,到時候就讓我把那個名片交給來打聽的人。


    我問店老板,四五個人?他們是什麽模樣的人?多大歲數?店老板說,歲數看上去也就四十歲上下,年輕一點的看樣子才二十多,幾個人都穿著袍子,是道士。我和胡宗仁對望一眼,說這回可真是找對人了。胡宗仁接著問,那對方有沒有留下什麽聯係方式?店老板搖搖頭說沒有,隻是給了我們100塊錢讓我注意下過幾天來問這件事的人,然後就把名片交給對方就行了。


    胡宗仁說,我們就是來問這件事的人,你趕緊把名片給我吧。店老板回到櫃台邊上,從玻璃桌麵下取出一張壓著的名片然後遞給了胡宗仁。


    我湊到胡宗仁身邊一看,名片上是一個姓陳的名字,地址是朝天門某某批發市場某某號,還有電話。而這個信息,和竹牌上刻著的是一模一樣的,於是我對胡宗仁說,還真讓你猜對了,看來咱們就要動身去找這個姓陳的店主了。


    第五十四章.陳姓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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