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我雙手抱住趙曉天的時候,孟潔卻一腳把我踢開了。我怎麽都沒想到她會突然對我動腳,因此被她一腳踢在肚子上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孟姐,你怎麽了?”我捂著肚子坐在地上,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孟潔。


    隻見她冷冷地對我吼了一句:“別碰他!”


    “孟姐,我隻是想幫你抱他……”我站起來走到她跟前又說了一句。


    “我叫你別碰他!”孟潔突然發瘋一樣的對我怒吼道。她說話間還抱著趙曉天朝一側狠狠一甩,就好像生怕別人把趙曉天從她懷裏搶走似的。


    我被她那充滿殺氣的眼神嚇到了,趕緊朝後退了一步。


    “快點去現場看看有沒有活口!”我扭頭對著我帶來的那幾個人叫道。


    “走……”那幾個警察是張怡寒通過薛副廳長從特警隊調過來的,這些人平時一般除了訓練就是執行任務,和普通警察是不一樣的,因此他們應該和胡局長沒有什麽牽連。


    見他們走了之後,我又走過去跟著孟潔朝外麵走:“孟姐,你把趙哥先放下來,我給他包紮一下傷口!”


    “走開!”孟潔又對我吼了一句。


    “孟姐,趙哥搞成這樣大家都很難受,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眼下在救護車還沒來之前,我們還是趕緊給他包紮一下傷口吧!”我幾近哀求一般地道。趙曉天和孟潔都受了很多傷,刀傷槍傷都有,要是任由這麽繼續流血的話,就算傷口本來不會致命,也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就在這時,孟潔突然說了一句:“是我對不起他,是我對不起他,是我對不起他……”


    孟潔把這句話一口氣重複了很多遍,估計至少有十多遍,說完之後,她突然轉身把趙曉天往我懷裏一塞:“幫我照顧好他,我去給他報仇……”


    孟潔說完轉身飛奔而去。


    她是開著一輛警車離開現場的,至於去了哪裏,誰也不知道。


    從她和趙曉天身上的傷口,以及現場死的那些人來看,剛才一定發生了一場血戰。趙曉天和周融趕過來肯定沒帶槍,因此他過來救孟潔的戰況肯定比我那邊還激烈多了。


    孟潔走了沒多久,救護車就來了。我把趙曉天送上救護車後,安排了兩個人去陪同趙曉天去醫院,而後便轉身去現場尋找有沒有活口。因為周融還沒找到,我得問問周融的下落。看他到底是去追擊綁匪了,還是回去救他妹妹了。


    隻可惜,現場一個活口都沒留。不過當我看過現場之後,我敢肯定周融一定來過,因為我在現場看見其中幾個人是被飛刀一刀射中喉嚨而死的,這正是周融的拿手好戲。


    既然沒有活口,我就沒辦法確定周融的行蹤,但通過我的分析,我覺得周融應該是去救他妹妹了。於是我在現場留下了兩個人看著那些屍體,叫他們等待市局來人清理現場。


    緊接著,我便打算趕緊帶著多出來的四個特警朝周融妹妹那邊趕。


    可就在我們幾個剛剛上車的時候,我接到了黎靜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黎靜就冷聲對我說了一句:“還沒死吧,沒死就趕緊來醫院,周融妹妹救出來了,正在醫院搶救,我沒時間在這裏盯著,周融說我把人帶回來後就叫我給你打電話的。市第一人民醫院,急診科。”黎靜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接到她這麽一個電話之後,我是又高興又擔心。


    高興的是,周融妹妹救出來的。擔心的是,她正在搶救,不知道到底成什麽樣了,要是我們大家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還是沒搶救過來……我想到這裏沒敢繼續想下去。


    不過,其實我更擔心的還是周融。


    出了這樣的事情,周融帶著胡局長換回了自己的妹妹,雖然他已經盡可能地趕過來彌補我和趙曉天,可他的心裏一定會覺得很對不起我們。他一定會覺得自己很自私,因此,我不用想都知道他現在去幹什麽了。既然他在之前就安排黎靜把人帶出來後就交給我,很明顯他早就已經做出了決定。估計這回他找不到那個道士應該是死不罷休的。


    我叫那幾個特警下車去幫忙,然後肚子一人開車朝醫院裏麵趕。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給張怡寒打電話問了一下我媽和陳葉的情況,張怡寒說陳葉還好,隻是受了一些傷,不過我媽身體很虛弱,有點危險,現在正在重症監護室,醫院已經下達病危通知書了……


    我問了一下張怡寒在什麽醫院,結果發現她也在第一人民醫院,這倒省去了我不少事情。


    我媽身體本來就不太好,這幾年沒少被折騰,會出現這種情況,我倒並不是很意外。


    事已至此,我現在隻能期待我媽能挺過這一關。這件事情過後,我打算帶著我媽離開這個地方,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居住。這懸案組的組長我是真的不能再幹了。


    一宗宗懸案,查來查去,查出來的都是一些窮凶極惡之人,盡管我們有國家做後盾,可他們卻並沒盡到保護我們家人的責任。對此,我早已心灰意冷。即使我們在官場爬得再高,也無法彌補帶給家人的傷痛。


    這回我心裏已經暗暗下定了決心,等找到那個臭道士報了仇後,我馬上就辭職遠離這幾座帶給我無數惡夢的城市。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半,天已經黑了。


    黎靜這娘們兒有點冷血,我擔心她等不及丟下周融妹妹不管,於是我下車後先去急診室找到了她。


    我去的時候,黎靜已經不在了,不過我一走到急診科,就有兩個警察疾步朝我跑過來對我說:“林組長,周融的妹妹還在手術室裏,已經進去兩個多小時了……”


    “情況怎麽樣?”我沉聲問道。


    “……”那兩個警察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你們黎副局長呢?”我又問。


    “不知道,她叫我們在這裏等你,至於她去哪裏了,怎麽會和我們說呢!”其中一名警察道。


    “辛苦你們了……”我道。


    正當我話音剛落,手術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緊接著,我就看見兩個醫生從手術走了出來。我還沒來得及問他們情況怎麽樣,就看見幾個護士推著一個病人從裏麵出來了,其中一個護士拿著一個吊瓶。


    看見如此一幕,我的心頭大石終於落下。還在打著點滴的,就一定沒事了。


    然而,我並沒想到的是,打著點滴隻能代表沒死,卻並不代表沒事。


    就在這時,其中一名醫生緩緩地問了一句:“誰是病人家屬,麻煩跟我到辦公室簽一下病危通知書。”


    “什,什麽……怎,怎麽會這樣……”我瞬間石化當場。對於我來說,隻是一會兒時間,我就收到了兩張病危通知書,這種打擊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是絕對不會明白的。


    “病人傷得很重,送來的也不夠及時,失血過多,現在情況很不穩定……”


    “我特麽想聽的不是這些!!!”我一下非常激動地抓住了那個醫生的衣領。


    如果周融妹妹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周融一定會瘋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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