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融走到他跟前緩緩地說了一句:“做錯事的人是我,打我可以,打他不行!”


    我特麽也是醉了,這小子腦袋被驢踢了嗎?


    隻見周融說完,轉身走到之前跪著的位置,那裏的地上放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他再一次跪在正坐在門口哭泣的二老跟前,打開黑色的塑料袋,裏麵是一包紅豔豔的百元大鈔和幾張散票子。


    “叔叔,阿姨……這是我所有積蓄,一共是十八萬兩千四百五十三元七毛,這是我賠償你們的。我知道再多的錢也抵不了你們女兒的命,我以後會每個月都給你們寄些錢過來,我一定會親手抓住凶手為你們女兒報仇。”周融說完站起來抹了一把頭上的血,而後轉身大步而去。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這小子真特麽就是個傻逼。


    明明不管他什麽事,他卻硬要把這事往自己頭上攬。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大聲叫了一句:“不能就這麽讓他走了,殺人償命!”


    “對,攔住他,攔住他……”


    “打死他,打死他……”


    “殺錯人了,居然還敢動手打人,打死他也是活該……”


    ……


    原本已經退下的一些村民一下朝我和張怡寒、周融幾人撲了上來。


    也就在這時,人群外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怒吼聲:“住手!”


    可這聲“住手”並沒令那些村民停下來,他們已經扛著鋤頭,握著鐮刀撲到我們跟前了。不過就在這時,現場突然傳出幾聲槍響。


    “嘭嘭嘭……”三聲槍聲過後,現場眾村民終於停了下來,也是此時我才來得及扭頭看向人群外圍。


    隻見黎靜帶著十多名警察已經對現場形成了一個包圍的陣勢,她帶的十多個人手裏也全都有槍,並且槍口已經對準了這些村民。


    “把他們全都給抓起來!”黎靜一聲冷喝。


    “黎靜,你想幹嘛,他們隻不過是一些普通村民而已……”雖然剛才要不是黎靜我和周融、張怡寒幾人全都會吃大虧,但我覺得她這麽做還是有點過分了。


    “哼……”黎靜一臉鄙夷:“你知道那個已經被殺的老師是什麽人嗎,她就是真正的凶手!”


    “什麽?”聽見黎靜那麽一說,我和張怡寒全都愣住了。


    也就在這時,我看見周融的嘴角突然洋溢出一絲帶著邪氣的笑容。他的笑是朝地上那個被他一腳踢暈的青年笑的。


    順著周融的視線看過去,隻見那個青年還在地上暈著,不過當周融緩步朝他走過去的時候,那青年卻突然一下從地上爬起來,一個箭步衝向離他足有兩三米遠的一名持槍警察。


    那青年的速度很快,那警察還沒做出任何反應,青年就奪走了他的手槍用槍對準了警察的太陽穴:“全都特麽別動……你別過來!”


    那青年後麵的一句話明顯是對周融說的,看得出來,他現在似乎很忌憚周融。


    不過周融並沒把他的話當做一回事,隻見他繼續邪笑著朝那青年緩步而去。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了!”青年一臉激動地怒吼道。


    不過周融依然沒有理他,繼續緩步朝他而去。


    就在這時,黎靜大聲叫了一句:“周融,你別衝動,歹徒真有可能傷害人質!”


    “哼……”周融冷哼一聲,右手突然一抖,我隻覺寒光一閃,那青年就“啊”地一聲丟掉了手槍。


    其實手槍並不是他丟掉的,而是周融一飛刀過去射中了他持槍的手腕。這還沒完,在周融射出飛刀的同時,他人也跟著躥了出去。幾乎就在飛刀剛射中那名青年的手腕,周融就已經衝到他跟前了。


    但見他一把抓住那人手上的手腕,單手一送,一拉……


    “哢嚓”一聲,那青年的右手就扭曲成了一個正常胳膊無法完成的弧度。他的整條胳膊就被周融那麽輕輕鬆鬆地拗斷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周圍眾人全都沒反應過來周融就把那人製服。


    就在這時,周融望著黎靜與我和張怡寒說了一句令我們怎麽都沒想到的話:“你們怎麽那麽喜歡多事,我磕頭磕得滿腦袋血就是為了找出幕後主謀,現在好了,線索就這麽斷了!”


    “啊?”我和張怡寒全都傻眼了。


    很明顯,周融好像早就知道一些什麽事情。


    與此同時,黎靜說話了:“線索不是還沒斷嗎,難道你手裏的人不是疑犯?”


    “他算什麽疑犯,充其量最多是個替死鬼!”周融對著手裏的青年猛地一腳:“帶他回去問話!”


    周融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而後又甩了甩頭,估計是此時他自己腦袋真有點暈。


    不過這一刻,我覺得這小子挺可愛的。


    原來他之前並不是真傻,而是另有隱情。真傻的人其實是我和張怡寒,今天他那麽反常我們居然都沒看出來。


    就在我剛想到這裏的時候,周融卻真的犯傻了。


    隻見他走到那二老跟前低聲說道:“老人家,你們把錢收起來吧,你們的女兒可能早就死了,今天死的那個隻是一個冒充你們女兒的壞人……”


    “周融,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我也是剛剛才接到消息,說那個老師是易容的……”黎靜一臉驚愕之色地望著周融。


    “哼,一個幼兒園的老師食指第二關節內側怎麽會有老繭?”周融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後,伸出他右手的食指給我們看了看。果然,他右手食指上也有一些老繭。


    就在這時,周融繼續說道:“我這點老繭是我在部隊打了幾十萬發子彈才留下來的,沒打過好幾萬發子彈,手指這個關節不可能留下老繭。”


    周融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繼續說道:“我殺人無數,從沒錯殺過一個人。一個人的樣子可以隨時易容改變,可走路的姿勢和體型卻很難改變。那幾顆鐵釘隻是想留下活口,我又怎麽會認錯人……”


    這一刻,周融無疑就是現場眾人聚焦的中心點,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著他。那些村民們可能還不知道周融這番話的意義,可周圍那些警察的眼中全都充滿著崇敬之色。


    “砰……”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沉悶厚重的槍聲。


    與此同時,原本被兩名警察押著的那個穿著時尚的青年的胸口瞬間爆出一團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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