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時間和你們解釋,這事真的很重要,你們快點下山送阿瞞去醫院,到時再聯係!”我說完轉身就朝山下跑。


    “小林哥哥,我和你一起去!”陳葉也追了上來。


    “你給我回去!”我停下腳步大聲吼了一句,而後又對周融說道:“融哥,你把葉子帶走,我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我就是下去給我爸報個信!我馬上就來追你們!”


    “好吧!”周融應了一聲,伸手拉住葉子的肩膀:“葉子,你別去了!”


    “周融哥哥……”陳葉似乎還有些不大願意,不過我沒再去管那麽多,既然周融都那麽說了,我相信他不會再讓葉子跟下來的。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還沒衝到我爸跟前的時候,那些警察武警就把我逮住了。


    我給他們解釋說我也是警察,可由於我身上沒有證件,加上沒有一個認識的熟人,因此根本就沒人甩我。我也被當成嫌犯抓了起來。


    不過我還是大聲朝已經被包圍的我爸大聲叫道:“爸,你千萬不要反抗,有狙擊手已經瞄準你了,爸,你聽見沒有,千萬不要反抗……”


    “臭小子,還不老實……”我被幾個武警按在地上就是狠狠幾腳,踢得我眼冒金星,再也叫不出話了。


    與此同時,大批武警已經把我爸和蕭敏一方的所有人馬包圍。很多人都在大聲嗬斥叫我爸他們放下武器投降。


    可就在這時,我爸突然很反常的一聲大吼:“要想抓我,沒那麽容易,掩護我衝出去……”


    “砰……”就在我爸吼聲剛落,他正對麵的山頭上響起了一聲令我心碎的聲音。


    緊接著,我就看見我爸仰麵翻到在地。他倒地的時候,我看見他胸口一片紅豔豔的……刺得我眼睛都花了。


    “爸……”我隻發出一聲歇斯底裏地呼喊聲,而後一口氣沒接上,直接兩眼一黑,一下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當時我是在醫院裏麵,一睜開眼就看見了兩個我最想看見的人。


    一個是我媽,一個是張怡寒。


    “媽,我爸他……”我一句話沒說完就忍不住哭出聲了。


    我媽這次反而還很平靜,她握著我的手不停地安慰我。


    就和上次李清風騙她那樣,不停地對我說:孩子,沒事,別哭了,就當他沒回來過,就當他十多年前就已經走了……


    雖然我媽看起來很堅強,其實我從她的樣子就能看出來,因為她那雙浮腫的眼睛告訴我,她估計是已經哭得沒有眼淚了。


    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我媽對我爸的感情,她愛了大半輩子的人就這麽走了,估計她的心比我還要難過很多倍。


    我媽和張怡寒安慰了我一個多小時,我的心情才稍微好點。


    之後我問張怡寒我是這麽來到這裏的,張怡寒告訴我說,我爸這次的案子好像挺轟動的,連中央都下來人了。我是薛副廳長給我做擔保,才撇清我和我爸的關係,不然我也會像很多人那樣被視為共犯。


    周融他們由於沒有在現場,因此什麽事都沒有。


    很明顯,我爸早就知道他這件案子牽扯很大,盡管他知道我們這幾個人都是警察,可還是趕緊把我們支開了。不然我們幾個要是全都牽扯其中,一定會撇不清關係。很可能就算不下崗也會被挨個兒調查。


    我由於在地底下沒有受什麽傷,隻是身體比較虛弱,因此我是恢複的最快的。


    我隻住院三天就出院了,我一出院先是去另外一家軍醫院看周融他們。


    周融他們傷得都挺重的,我去看他們的時候,聽見他們說了一下前兩天大戰時的情況,我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原來他們當時之所以在受傷那麽重的情況下還能戰鬥,那是因為我爸給他們注射了一種類似於興奮劑或者腎上腺素的藥品。當時他們根本就感覺不到一點痛,並且還很亢奮,所以才會突然爆發出那麽強悍的戰鬥力。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周融才問我,我爸到底是幹嘛的?


    等那種藥失效以後,他們身上的傷就全都體現出來了。


    周融和趙曉天在水下的時候本來就中了槍傷,加上他們在中槍傷之前身上就有不少傷,他們這麽一身新傷舊傷加在一起,按照醫生的話說,他們能保住這條命已經算是奇跡了。


    周融還給我說了一個有些奇怪的事,他說他們抽血化驗的時候,醫生在他們身上都檢測到了一種奇怪的元素,到底是什麽東西,就連醫院的醫生都搞不清楚,因為他們從沒見過。連化學成分都檢驗不到,又或者說,在此之前,還沒見過他們體內的那種化學成分。


    聽見周融他們那麽一說,我也挺驚訝的。


    由於我身體沒有什麽問題,因此我都沒有抽血化驗什麽的,也不知道我體內有沒有他們說的那種東西。


    周融他們都叫我也去檢驗一下,我覺得麻煩,要知道我爸的骨灰還在殯儀館放著等著我去認領,還得給他辦喪事,我現在哪有心情去在意這些。


    看過周融他們之後,我就帶著我爸和我媽去殯儀館領我爸的骨灰。


    本來想去看看阿瞞的,可阿瞞因為傷得太重腦部失血過多,被送去北京的一家大醫院去了,我想去看看實在太遠了。再說,現在就算去,也不一定看得見他。


    聽張怡寒說,他是薛副廳長派人轉院去北京的,並且我還聽說阿瞞這次好像是獲得了一個公安部頒發的榮譽稱號。


    本來單是這一個榮譽稱號就夠阿瞞囂張一輩子的了,以後在警界絕對是可以橫著走的資本,可他這個榮譽稱號卻並沒令我們有絲毫激動。


    因為聽軍醫院的醫生說,阿瞞的槍傷並不是擦著頭皮過去的,而是斜著射穿了腦殼。按照他目前的情況來看,多半是植物人。


    盡管薛副廳長已經派人送去北京的大醫院治療,可我們都挺不樂觀的。


    我和我媽、張怡寒三人領了我爸的骨灰後,便趕緊帶回寶山市殯儀館給我爸操辦喪事。


    本來我們隻打算叫殯儀館幫忙請幾個法師隨便擺擺道場超度一下就完事的,畢竟我爸死的並不光彩,再加上我們家又沒有任何親戚,在殯儀館擺多久也沒人來看他,因此我們隻打算一切從簡。


    可趙銘竹和朱明智聽見這事之後,卻怎麽也不同意。


    他們都說不管我爸是什麽樣的人,但他終究沒對不起我和我媽,因此他們強烈主張多辦幾天。


    於是經過我和我媽與他們的一番爭執,把法師改為了七天。因為也不知道是那幾個法師想多騙點錢還是怎麽滴,他們掐指一算,說七天後是我爸下葬的好日子,對子孫後代非常好,是個旺子旺孫的吉日。


    我媽雖然不信這個,不過別人說得好聽,她也就答應了。


    其實在我看來,這七天真是浪費錢,因為並沒多大的意義。這七天從頭到尾一直沒有幾個人來。來來去去的還是朱明智家和趙銘竹夫婦。偶爾有幾個以前我在寶山市懸案組的同事也過來看了看,送了點禮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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