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聽人說過,郭家村的人,死了人都往那座小山上埋,說是那裏風水好,難道也是因為這事。莫非是有懂風水的人看出了那裏是一個龍頭。


    尤其是葛老說的那首詩的最後兩句,更是明確指出了,那口井的井水晚上會落下去,這明顯是有人早就知道了有這麽一口井。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問了一句:“葛老,你最後說的這首詩是什麽時候開始流傳的?”


    “這首詩是這麽流傳出來的,估計沒人知道了,可以確定的是,我爺爺和太爺爺他們那時候就有了,或許更久吧!”葛老緩緩地道。


    “你爺爺,太爺爺?”我有些驚訝。


    “我太爺爺以前是清朝的一個小官,我從他口中就聽說過這首詩。”葛老道。


    葛老已經差不多六十歲的年紀,算算時間,他太爺爺在清朝當過官道也並不稀奇。我好奇的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就是說,這首詩至少已經流傳上百年了。


    想到這裏,我有些激動地說了一句:“葛老,照您這麽說的話,豈不是上百年前就已經有人知道郭家院子那口井了?”


    “不一定,我也有和太爺爺他們都不知道郭家院子這口井。可能是因為那時候的葛家寨都不怎麽和外麵往來的原因吧!我聽我爺爺提起過,那時候他們想出寨子要是沒有寨主的允許是絕對不準出去的。當時我還以為是因為戰亂,怕族人私自下山遇到危險,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麽回事。”


    “葛老,您剛才說的族人是什麽意思?”我問。


    “喔,是這樣的,解放前葛家寨裏麵的人全都姓葛,算得上全是一個大家族的族人。日本人打到這裏之後,很多人逃進去避難,然後裏麵才有了外姓人,後來逐漸越來越多。加上解放時期,當時的葛家寨被日本人攻打了好幾次,死傷慘重,真正的葛家人所剩無幾,便就沒被人逐漸遺忘了。”


    “怎麽我在白曲縣的縣誌裏都沒查到蓮花村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縣誌估計早就在戰亂的時候毀掉了,你看到的應該是戰亂後重建的,還有,你別忘了王飛龍就是縣誌裏的負責人,他潛伏在那裏,你難道就沒想過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聽見葛老那麽一說,我茅塞頓開:“莫非他混進那裏就是為了修改縣誌記載的蓮花村的曆史?”


    “我不知道!”葛老就是這脾氣,他不確定的事情從不隨便推斷,隻會很幹脆的送你三個字——不知道。


    “葛老,那你聽到的傳說都還有些別的什麽嗎?”我又問了一句。


    “沒了,差不多也就這些了。”葛老搖了搖頭:“不過我現在卻知道,當年蓮花村的慘案就是林振國和秦政等人聯手導演的,他們的目的就是那張羊皮書。”


    “就是你剛才提到的羊皮書?”我有些震驚。


    很明顯,這個羊皮書一定和蓮花山的秘密有很大的關係。半個月前,我躺在棺材裏的時候,也聽見林振國和秦政提起過這個羊皮書。


    根據他們當時對話的情況來看,羊皮書應該是被林振國拿走了,林振國似乎還從羊皮書上看到了不少東西。秦政找林振國的目的顯然也就是為了這個羊皮書上的秘密。


    “嗯,聽我也有說,葛家寨的寨主手裏有一份羊皮書,羊皮書上記載的東西牽扯到葛家寨所有人的性命,所有葛家人都要以保護這張羊皮書為己任。那時候我還小,也隻是聽聽就忘記了,現在我才明白,蓮花村那上千條人命全都是因為這張羊皮書,可是,我知道的太晚了,要是早知道那羊皮書會惹來這麽大的殺身之禍,我就不該把這事說出去……”


    “什麽,這事還是你說出去的?”我腦袋一陣嗡嗡直響。


    “那時候秦政和林振國他們一起來山裏做客,我爸是葛家寨的最後一任寨主,雖然當時我們葛家人隻剩下四五十人了,不過還是一直延續著由寨主保管那張羊皮書的製度。一天我被林振國和秦政幾個人一起灌了不少酒,他們突然問起葛家寨的一些傳說的事情,那時候年少氣盛,很愛顯擺,雖然開始我不想說,畢竟那是寨中的秘密,可被他們三言兩語就激得我說了出來。之後他們還叫我去我爸那裏偷出來看看,可我沒有答應。然後他們在寨子裏玩了幾天就走了。我怎麽都沒想到,那些喪盡天良的,沒過多久就偷偷帶了幾顆毒氣彈丟進村子裏麵,嗚嗚嗚嗚……”


    葛老說到這裏突然大哭起來,可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葛老,對不起……”我噗通一下跪在葛老跟前。盡管我已經恨透了林振國,可我卻覺得這筆債似乎我也有一定的責任。我並不是在遵循什麽“父債子還”,而是覺得這比血債是自己的父親參與導演的,我心裏很難受,覺得有些愧對葛老。


    我怎麽都沒想到的是,葛老哭著哭著,突然一口氣沒扯上來,眼睛一翻,突然抽搐起來。


    他在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從懷裏拿出了一張紙遞給我:“這是我印象中的羊皮書……”


    葛老說完最後一句話就咽氣了。


    第438章 遇見了意想不到的人


    “葛老,葛老……”我急忙大叫了幾聲,趕緊掐他人中,掐了幾下人中還是沒反應,我便掀開被子打算給他做心肺複蘇。


    原本我還以為他是年紀大了,太激動,一不小心就變成這樣了。可是,當我掀開他的被子時,卻發現他腹部纏繞著一大圈紗布,紗布上麵還沁著很多鮮血。


    很明顯,他是受了重傷,真正導致他喪命的是他肚子上的傷。


    “怎麽了?”就在這時,我聽見周融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扭頭一看,周融已經來到我跟前了。


    “他死了……”我搖了搖頭:“葛老的傷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傷成這樣了。”周融緩緩地道:“我說要送他去醫院他死活不肯去,隻說叫我趕緊把你帶過來見他。”


    “他為什麽要見我?”我一臉茫然。


    按說這事和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關我什麽事。


    “我也不清楚!”周融搖了搖頭,把目光轉向我手裏的那張疊得很整齊的紙上。


    我把這紙攤開之後,發現這是用a3紙畫出來的一張圖。


    大家都知道a3紙比a4紙正好大一倍,因此這張圖上的內容還是挺豐富的。


    上麵有山,有水,有河,並且還有人。


    山就是蓮花山,水就是蓮花山外圍的一口井。隻是這口井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葛老沒畫好還是怎麽回事,這口井下麵的水都畫出來了,由上至下,彎彎曲曲的就好像是一條水龍一樣。在我看來,葛老應該是想體現一下這口井的深度。不過這倒的確挺符合葛老說的山中花,井中龍。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的是,蓮花山周圍還有一條河,這條河的源頭沒有畫出來,看起來就好像是圍繞著蓮花山的一條河。類似於古代的護城河一樣,繞城一圈。在我看來,這就好比蓮花山是一座城,而這條河就在蓮花山的外圍蜿蜒而過。


    之所以覺得奇怪,那是因為我對這一帶也算是比較熟悉的,畢竟白曲縣離寶山市沒有多遠,我當然知道蓮花山周圍沒有這麽一條河。


    不過當我仔細想了一下,也就釋然了,我估計那張羊皮上記載的東西應該是很多年前了,有可能是好幾百年以前,那時候蓮花山外圍可能還有一條小河,現在可能早就已經消失了,這倒一點都不稀奇。


    至於上麵畫的一些小人,則是全在蓮花山裏麵。


    我和周融呆呆地看了好一陣子這張圖,誰都沒有說話。


    這張圖上不僅畫著有圖,右下角還留著一些字,隻是這些字的內容都是之前葛老對我說過的,什麽山中花,井中龍之類的,估計記載的就是葛家寨以前的一些傳說。


    我仔細看了一下,並沒有什麽出奇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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