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告訴組織,我會盡量找到zv3的抗體,不管找不找得到,我一定會在一個月內趕回去自首,到時候不管怎麽處理我,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李大逵很認真地說道。


    “是!”蔣文山又點了點頭。


    “以前我救你幾次,那是我應該做的,我作為當時的帶隊指揮官,有義務保護好下麵每一個隊員。你不必放在心上。”李大逵又一臉嚴肅地道:“不管你怎麽感激我,這次你都還清了,以後我們隻是戰友關係,沒有上下級之分,你也不用再叫我教官。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我虛長你幾歲,如果看得起我叫我一聲哥也行。”


    聽見李大逵那麽一說,蔣文山一下高興壞了,隻見他笑完之後,非常激動地叫道:“逵哥,嘿嘿,我早就想叫你哥了,就怕你用你那大巴掌削我,嘿嘿……”


    “臭小子……”李大逵笑著煽了一巴掌蔣文山。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李大逵真的在笑。盡管他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粗獷,可他這麽笑的時候,卻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既像一個大哥哥一樣給人一種很濃的親切感,又像一個和藹可親的父親,給人一種很強的安全感。


    其實,說真的,我身邊的幾個人雖然都很神秘,但最神秘的應該還屬於李大逵。這家夥始終深藏不露,一直都在裝瘋賣傻,比阿瞞可會裝多了。要想真正了解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估計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雖然周融和阿瞞都算是比較神秘,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底細。不過他們是個什麽樣的人從他平時做事的風格上就已經差不多看出來了。唯獨這個向來沒有任何主見的李大逵一直讓人很難摸透。


    以前他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主動發表意見,就算天塌下來了,你不問他該怎麽辦,他也不會主動說點什麽。不管我們平時有什麽決定或者計劃,他都聽之任之,你叫他幹啥,他就幹啥,從不多說二話。


    現在回頭想想,我覺得他這麽做並不能說他一直在默默支持我們,而應該說,他一直都在磨練我們。我覺得他在我們這幫人跟前,就好像一個下棋的頂級高手在看自己徒弟和人對弈一樣,他早已掌控全局,前麵任由我們隨意發揮,看似好像他不聞不問,漠不關心,其實他一直在暗中“監視”我們,直到最後關鍵時刻,他可能才會出手指點一二……


    想到這裏,我不由地笑出聲了:“嘿嘿……”


    因為我發現我這個“傻”師父越來越有意思。想想第一次在蓮花村見他的時候,我還真被他那樣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那時候的他在我眼裏就是一個隻認媳婦兒和錢的鄉巴佬,土豹子,而現在,他在我心裏的地位卻早已攀升到非常高的一個高度。


    什麽叫“大智若愚”,我感覺到李大逵就是我身邊活生生的例子。


    “兄弟,你傻笑什麽?”開著車的蔣文山扭頭問了一句。


    “沒什麽,我笑我師父挺有意思的。”我笑道。


    “什麽,你,你師父?”蔣文山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怎麽了,有必要那麽吃驚嗎?”我一臉茫然。


    “臥槽,教官,你也太不厚道了,我求你那麽久叫你收我為徒你都不答應,這小子你才認識多久,你就收他做徒弟了。”蔣文山一臉憤憤不平地道。


    李大逵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話,差點沒把蔣文山活活氣死:“小林答應過俺,給俺找個媳婦兒滴,你又沒說給俺找媳婦兒,俺當然不給你教功夫了……”


    “哈哈哈哈……”我樂得差點笑暈在車裏。


    “你要媳婦兒你早說啊,我把我妹送你都行啊……”蔣文山無恥地道。


    幾人剛剛才從“虎口”裏逃出來,我們卻在車裏聊得一片歡聲笑語,似乎一點也沒把此時的處境放在心上。


    之後蔣文山開著車把我們送到郊區的一棟房子裏麵,然後丟給我們一把鑰匙,叫我們開車自己走。他說他會開車朝與我們相反的地方去,把人引開,方麵我們順利逃出去。


    我和李大逵沒有再多說什麽廢話,在那棟房子裏換了一身衣服,等我們換好衣服的時候,蔣文山已經泡好了十幾桶方便麵,說叫我們吃了好趕緊走。


    當時我覺得這小子有點神經病,雖然我們餓了,可也用不著泡這麽多吧。


    然而,我很快就知道蔣文山並沒有神經病。


    雖然我很餓了,可我還是隻吃了兩桶方便麵。李大逵可真不是一般能吃,我硬是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口氣連吃了九桶方便麵。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見,別人告訴我,我肯定不相信。


    後來,蔣文山趁李大逵去上廁所的時候對著目瞪口呆地我說了一番話,我以後便再也不覺得李大逵能吃有什麽好奇了。


    他說,李大逵是他們當時那個部隊好幾百號人最能吃的,也是最能打的。有一次李大逵獨自一人出去執行任務,原本計劃三天內能完成任務回來,因此他隻帶了五天的幹糧和水。結果由於情報出錯,他被敵人圍困了半個月才逃出來。本來當時我覺得也沒什麽好奇的,因為野外生存十天,這對於很多特種兵來說估計都不是難事。可蔣文山卻說,李大逵當時執行任務的地點是在沙漠腹地。


    接下來蔣文山說的才是重點,當時最先找到李大逵的是一個六人的特勤小組,他們身上當時還有兩天的幹糧和水,結果被李大逵一口氣全消耗完了。然後他們餓了兩天一夜才跟著李大逵一起走出沙漠。據說走出沙漠之後,其他人全部虛脫住院了,李大逵一個人啥事沒有。


    從那以後,就有人給李大逵封了一個綽號——絕命駱駝。


    因為後來才有人發現,李大逵那次不僅很好地完成了任務,還額外多幹掉了三十多個恐怖組織的成員。


    不得不說,孤軍深入,在那種環境下還能幹掉那麽多人,李大逵的確配得上“絕命駱駝”這個稱號。


    蔣文山和我說完這些的時候,還特意交代我叫我千萬別當著李大逵的麵提“絕命駱駝”四個字,否則他一定會生氣的。他話說李大逵不喜歡駱駝,喜歡豹子。


    其實我知道李大逵為什麽會喜歡豹子,因為他喜歡小巧玲瓏一點的……當然,這隻是我自己的胡思亂想。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我和李大逵便與蔣文山分道揚鑣。


    我們開著車按照蔣文山指定的路線逃出了京城,出了京城之後,李大逵便帶著我兜了很大的一個圈子,在一個星期後,我們才抵達寶山市境內。


    一到寶山市,我就馬上聯係張怡寒。


    我當然不會直接給他打電話,而是偷偷摸去她家周圍。


    我已經打聽到我媽出院了,住進了軍區大院。陳葉陪著她一起也抓在朱明智家裏。


    我們逃走的事情家裏這些人都還不知道,他們都還以為我和李大逵等人都被送去國家防疫中心了。


    估計是上麵為了抓捕我們,所以才故意沒有聲張。


    我不敢去見張怡寒,我隻是想看看張怡寒有沒有事。


    因為李大逵交代過我,現在我們一定在被各方追捕,任何以前與我有關係的人都會被列為監視目標,因此他叫我千萬不能去見任何一個認識我的人。所以我隻能在張怡寒家所在的對麵的一棟樓房的樓頂用望遠鏡遠遠地看看。


    我們是淩晨到的寶山市,我在張怡寒家對麵的天樓上守了一整天都沒看見她。


    直到晚上十點的時候,我才看見她和一名男子一起回家。這名男子長得高大英俊,穿著一身西裝,談吐舉止都透著一股軍人風範。


    最要命的是,張怡寒竟然還挽著他的手,一路與他有說有笑地一起進了自己的家門。


    看見如此一幕,我的心都碎了。


    張怡寒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是那樣的人……


    我心裏一直不停地如此暗示自己。然而,當我繼續盯著看下去之後,我的心裏更是心如刀絞,我恨不得馬上衝過去殺了那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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