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並沒打算挽留他們,隻是心裏有些不舍而已。


    但我怎麽都沒想到的是,趙曉天在我們眾人舉杯喝最後一杯酒的時候,他突然說了一句:“今天算是為老周送行,也是為我送行,我已經考慮好了,一會兒回去,我沒事就交辭職書。這警察我已經幹夠了,老子不伺候了!”


    趙曉天說完,仰著脖子把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然而,我們在場眾人卻全都蹲著酒杯站在酒桌旁邊呆呆地望著他。


    我知道他可能真的會走,卻沒想到他會走的這麽急。


    盡管眼下我計劃沒事。


    “趙曉天,你突然發什麽神經啊?”張怡寒鄙夷道。


    “天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阿瞞一臉難以置信地道。


    “你認識我這麽久,我什麽時候和你們開過這種玩笑?”趙曉天甩了甩頭:“你們也都看出來了,我這德行確實不適合當警察,所以還是算了吧。我從部隊轉業到地方的時候,我當時就沒打算幹警察,要不是我們家竹哥逼我,我早就不想幹了。當然,那時候去臥底也是為了幫我們竹哥一把,現在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我該去尋找我的真愛了。”


    “找你妹,你特麽要麽還錢,要麽別走!”阿瞞變相挽留道:“你要是不走,我的棺材錢不用你還了。”對於阿瞞來說,這估計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拉倒吧,別留我了,我知道你阿瞞不是那麽真的心疼錢的人,對兄弟你可以豁出命去幫忙,你又怎麽可能會那麽在乎錢。”趙曉天一臉認真地道。


    “那你可就錯了,我真的很心疼錢,你特麽要想走,得趕緊把錢還給我,不然和你玩命。”阿瞞一臉嚴肅。


    “我知道大家可能都很舍不得我,說實在的,活了這麽久,這一年多以來,是我活得最開心的。其實我也挺舍不得大家的,不過……”趙曉天說到這裏,話鋒一轉,突然大吼道:“我特麽又不是去死,也不是特麽去火星,你們都那麽看著我幹屌啊,我就算不幹警察了也會繼續留在h省,大家不還是可以天天見麵嗎?而且我也沒打算搬走,你們特麽都在想些什麽!”


    “哈哈……”聽見趙曉天那麽一說,我突然大笑起來:“趙哥說的沒錯,是我們大家把他要辭職的事情看的太重了。他隻是不幹警察了,又不是說要去很遠的地方,我們用不著這樣。他也的確不像是個警察,倒更像是流氓。其實我早就想和薛副廳長說把他開除了……”


    我故意那麽說了幾句,來調解一下氣氛。


    不過大家聽見我那麽一說,臉色的確都好了不少。


    站在趙曉天身旁的周融輕輕拍了拍趙曉天的肩膀,啥也沒說,一口把酒也喝完了。喝完之後,他又給自己和趙曉天各倒了一杯酒,自顧自地端著酒杯碰了一下趙曉天放在桌上的杯子,然後又一飲而盡。


    周融這人就是那麽一個不善於表達的人,就算他心裏可能很不想趙曉天離開警隊,可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之後原本我們打算喝完嘴後一杯酒就散場的,可被趙曉天那麽一整,我們又叫了幾個下酒菜和幾箱啤酒,再次坐下猛喝起來。


    毫無疑問,趙曉天和周融是我當警察以來對我幫助最大的兩個人之一,也可以說是感情最深的兩個人,這是餘旭和杜輝沒法比的,甚至李大逵都有些比不了。我不知道我心裏為什麽會有這種區分,但我感覺就是這樣的。


    現在看見他們都要離我而去,我心裏真的很舍不得。盡管這並不是生離死別,以後還能經常見麵,可心裏卻就是有些堵得慌。


    這頓飯我飯菜每次多少,酒卻喝了很多。後來我是怎麽到家的都不記得了,我隻記得自己在床上吐的時候,張怡寒在我身邊伺候我,給我用毛巾擦嘴巴,擦脖子……


    可能是我身上也沾了嘔吐物,她還把我衣服全部脫掉了,給我抹身子。俗話說,酒後容易亂性,並且酒還能壯慫人膽,這話說的還真是沒錯。


    就在張怡寒彎腰站在床邊給我擦拭身子的時候,我突然一把抱住她,在她嘴上狠狠地親了一下。


    迎來的當然不是張怡寒的香吻,而是臉上狠狠一巴掌:“你嘴巴臭死了……”


    張怡寒說完就轉身走了。


    之後我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直睡到晚上九點鍾才醒過來。


    一醒過來之後,我就大聲叫了一聲:“小寒……”


    可是外麵並沒有任何回音,後來又叫了幾聲,確定張怡寒不在家後,我才自己起床,穿好衣服之後,我才給張怡寒打電話。


    張怡寒一接聽電話就冷聲問道:“睡醒了,還以為你會就那麽醉死呢!”


    “臥槽,不是吧,我哪裏得罪你了,那麽咒我!”


    “你還敢提這事,你等著,我會找機會收拾你的。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說這事,我正在往家裏趕呢。”


    “你回來了?”我高興地道。


    “我回寶山了,我媽住院了,我回去看看她。”


    “什麽,你媽住院了,沒事吧?”我問。


    “應該問題不大,管好你自己吧,先這樣!”張怡寒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雖然張怡寒和她母親關係不是很好,她很少去看她媽,不過這種情況下,她當然要回去看看。


    之後我躺在床上又給餘旭打了一個電話,問他二組那幾個人的情況查詢的怎麽樣了。


    他說二組去f省的時候,當地市公安局有個人專門接待他們,不過在他們失蹤後的當天晚上,他也失蹤了,現在還沒找到人。


    我意識到這件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二組調查的正是那個兒童綁架案的凶手,這個凶手極度凶殘,每次綁架收到了錢後還是會把兒童用攪拌機碎屍,這種人就是一個超級變態,二組的人是因為去追查他的線索出的事,這事當然肯定是他幹的。他這種變態會殺幾個警察,我一點都不好奇。


    “我們明天自己去f省親自查,你們先休息吧,叫大家都休息,別熬夜了。”我道。餘旭他們昨晚就沒休息,今天估計又熬了一天。


    “嗯,我知道了,還有一點資料我再整理一下就去休息。”餘旭道。


    就在這時,我手機提示又有電話打進來,我趕緊說了一句“那先這樣,我來電話了”。


    我說完趕緊掛斷電話,接通了另外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喂,小林,有個事情和你說一下。”我怎麽都沒想到這個陌生號碼那頭傳來的聲音竟然是趙曉天的。最主要的是,我從他的聲音裏能聽出他說這話的語氣似乎有些沉重。


    “趙哥,出啥事了?”我有些擔心地道。


    “我韓國那邊的朋友給我回信了,他查到陳葉確實在韓國呆過一段時間,不過在前段時間失蹤之後,她又在香港出現了一次,最後的線索是在香港斷的。但我那個朋友已經托人幫我查出來了,陳葉很可能落到了人販子手裏,真,真有可能在龐爺手裏……”趙曉天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挺猶豫的,估計是怕我太過擔心陳葉。


    “你和融哥說這事了嗎,暫時別告訴融哥……”


    “你說晚了,我剛剛已經告訴他了……”


    “那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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