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你別太有心裏負擔,我覺得你爸肯定是沒問題的。說不定潘石峰那個老狐狸是在騙我們也不一定。秦政那麽和國家作對,想見你爸一麵,他一定知道你爸肯定在國家機關裏麵,不然的話,他怎麽會那麽做?”


    “嗯,謝謝趙叔!”我點了點頭。趙銘竹的這話令我心裏又燃氣了一絲希望。


    “好好幹,我們現在的任務很重,我都還無所謂,一把年紀了,最多還能再升半級,你就不一樣了,這麽好的機會,多少警察一輩子都遇不上一次。”趙銘竹鄭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打算把曉天與張怡寒都調過來給你,曉天雖然各方麵能力都還可以,不過做事喜歡吊兒郎當的,不適合擔當大任。你比較成熟穩重,喜歡動腦筋思考,做事也腳踏實地的,領導最喜歡你這種能吃苦的苗子,將來你在官途上一定能比他走的更遠。你是我帶進懸案組的,看到你現在這麽快就能獨當一麵了,我很欣慰,好好幹!”


    “謝謝趙叔,您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我很認真地望著趙銘竹。


    “少和我來這些虛的,等過幾年我退休了,沒事過來看看我,別忘了帶幾瓶好酒就行了。哈哈哈哈……”趙銘竹豪爽地大笑道。


    和趙銘竹幾人在京都分開後,我和薛副廳長在回h省的時候,我們一直在聊正式組建懸案組的事情。這次有上麵撥款責令清查所有懸案,這可不比以前,這回得好好重新組建懸案組了。


    因為所有懸案檔案庫裏麵的資料在封存之前都是已經上報了的,所以上麵都有資料,我們下麵想玩虛的,肯定是玩不過去的。


    如果兩年時間內完不成百分之五十的懸案,那可就不是單單丟人那麽簡單了。這得關係到多少人的升遷問題。雖然薛副廳長沒明說,但我也聞到了這裏麵的一點味道。


    這也難怪,那麽大的事情,上麵公安部的領導的都知道,要是我把辦好了,整個公安廳不知道多少人一起跟著爭光。以後我們h省和寶山市的懸案組可就是全國的兩大標杆。


    一回到h省,各級領帶帶著我先連續開了三天的會,各種討論會議我是開的頭都暈了。開來開去,也沒開出個什麽有用的結果,可是我不去又不行。


    不過還好,與此同時,我至少在叫阿瞞帶著一些人在整理那些懸案檔案庫的資料。


    開會開到第五天的時候,終於結束了我那無休止的開會生涯。因為在第五天早上,下麵公安局突然報上來一件無法偵破的大案。


    說是有個客人在一家潮州砂鍋粥的店裏喝粥的時候,突然吃到了一個很小的手指頭。經過化驗,確定是人的手指頭。而且根據比例來看,疑是幾個月嬰兒的食指。


    第267章 徐記粥鋪


    如果單單隻是一個店裏出現嬰兒的手指頭,這案子當然不會驚動省廳領導,也不會那麽難破,直接找那家店裏的老板就可以了。問題是,從那事以後,同一條街的五家店裏都出現了嬰兒的器官。有手指,也有幾腳趾,還有耳朵,眼睛,鼻子,牙齒……


    最主要的是,這些嬰兒器官,在通過dna化驗之後,竟然還不是同一個人的。也就是說,五個出現器官的店裏,代表的就是五個小生命。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絕對不是一件普通的凶殺案,而是一件喪盡天良的連環殺人案。最滅絕人性的是,殺人的對象居然還是嬰兒。


    薛副廳長一大早,一接到這件案子的報告資料,馬上就把我叫去了他的辦公室。


    他給我簡單介紹了一下案子之後,我開始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隻是說想先看看調查資料去討論一下再給他答複。沒有調查過,我認為自己就沒有什麽發言權,有些事情,貿然妄下斷論隻會讓領導覺得你不夠穩重。


    薛副廳長把一疊很厚的資料一給我之後,我便抱著資料趕緊回到懸案組去了。


    一回到懸案組,我就把趙曉天和阿瞞、陳葉以及另外幾個暫時借調過來幫我們整理資料的臨時組員叫過來開會研究討論。


    先是把資料拿著和大家一起研究了一下。我拿過來的這疊資料是下麵單位調查後的一些詳細筆錄和其他案件分析資料,基本上可以說是整個案子的所有資料都在了。因此,經過我們一番分析,了解到了不少事情。


    案發現場是在市裏的一條夜市街上。整條街都是燒烤或者砂鍋粥、龍蝦城之類的宵夜店麵。這條街很長,其中一段路上,連續有十多個粥店,案發現場就是在這十多個粥店裏麵的其中五家。


    第一件案子出現在八天前。派出所接到報案之後,馬上介入調查。把那家潮州砂鍋粥的老板和老板娘以及店裏的幾個夥計全都抓去了派出所。畢竟他們都是重要嫌疑人,當然會一個不留地帶走。


    然而,經過仔細調查,這家店的老板和夥計全都是本分的老實人,都沒有犯罪前科,也沒有什麽作案動機,經過心理谘詢師的測試,心理也都沒有什麽問題,不像是那種變態殺人案的凶手。


    但奇怪的是,案發前,他們都表示沒有看見陌生人進過廚房。如果不是有內部人員把嬰兒的手指丟進粥裏,又怎麽會出現嬰兒的手指呢!大家都知道,砂鍋粥之所以用砂鍋,那是因為那些粥都是用砂鍋直接現熬的,各種佐料也肯定是當時加進去的,怎麽可能會出現手指。


    因此,辦案民警還是把目標鎖定在老板和那幾個夥計身上。就在案發的第三天,當地派出所又接到報案。


    這次報案是一家砂鍋粥的老板自己打電話報的案,說是有客人從自家店裏吃出了眼珠。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裏,連續又有三家砂鍋粥出現同樣的問題,而且每一家粥裏出現的器官都是不一樣的。


    第一次是手指,第二次是眼珠,第三次是腳趾,第四次是耳朵,第五次是鼻子。


    五次案子,五個器官都比較小,因此斷定都是嬰兒身上的器官。也是直到第五次案發後,下麵公安局實在沒辦法了,才把案子上報到省廳,請求上麵派專家支援。


    從下麵調查報告來看,凶手似乎隻對砂鍋粥店下手,因為五家出事的店麵全是粥店。一分析到這個共同點後,我馬上就帶著阿瞞和趙曉天、陳葉去案發現場調查。


    我們去的時候是下午,出事的幾家店麵全都關著門。


    本來我還以為他們是晚上營業所以白天都沒開門,因為這一段路的很多砂鍋粥店都是關著門的。後來我們從當地派出所的民警口中了解到,原來自從那幾件案子發生之後,那五個店麵全都關門大吉了。


    因為雖然警方封鎖了信息,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砂鍋粥裏出現嬰兒器官的事還是被傳出去了。如果不是省裏的宣傳部處理的及時,估計已經在網上開始瘋傳了。


    聽見那個派出所民警那麽一說,我馬上意識到傳出這件事情的會不會就是凶手?他的目的就是想讓這幾家砂鍋粥店關門。難道這隻是惡性的商業競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凶手也太變態了。


    想到這裏,我立刻問道:“你們當時詢問出事店麵的老板的時候,有沒有仔細問問他們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問過了,都說沒有。”民警小徐搖了搖頭:“生意人都比較圓滑,一般都不會得輕易罪人。”


    “那這五家店麵有沒有什麽共同點,為什麽凶手隻對這五家店下手?”我問道。


    我們在麵對連環凶案之時,習慣性的都會首先弄清楚幾個案件的共同點。弄清楚凶手是隨機作案,還是有選擇性的作案,這對我們破案是很重要的。因為可以大大縮小凶手的範圍。


    “也沒查出有什麽共同點,不過這幾家店是這條街的十多個粥店生意最好的。”


    “這就對了!”我有些高興地點了點頭:“凶手的目的很可能是想打垮他們的生意,說不定凶手就是這十多家店麵裏其中一家老板。”


    “不不不,不可能!”民警小徐直搖頭:“連續出了那麽幾件案子之後,這條街的十多家粥鋪全部沒生意了,根本就沒人還敢來這裏喝粥。”


    “就是啊,我要是聽說這裏喝粥吃出了那些東西,別說還來這邊喝粥,我以後都不敢喝粥了。”陳葉一臉惡心。


    “我知道凶手應該去哪裏找了!”就在這時,今天一直很正經的趙曉天突然說了一句。


    “天哥英明,天哥神武,天哥,我們應該去哪兒找凶手?”阿瞞一臉崇拜地望著趙曉天。與此同時,我和陳葉、小徐也都一起望著他。


    趙曉天似乎很享受這種樣子,隻見他甩了甩頭:“凶手的目的很可能是想把這條街的砂鍋粥生意全部整垮,你們說,這條街的砂鍋粥都不敢吃了,他們會去哪裏?”


    “最近的有砂鍋粥吃的地方!”陳葉一臉激動地道。


    我們幾人眼中全都露出了一絲激動之色,可趙曉天卻緩緩說了一句:“不一定非得離這兒最近的,稍微遠一點也行啊,最好是像這樣的連續幾個店麵都是砂鍋粥的地方,這是最不值得懷疑的。一下子整垮十幾家店,可不是一家店就能吃得下那麽多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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