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小時,趙銘竹就帶人過來了。他可不會在意張怡寒的感受,一來就帶著四五個人衝進了病房。


    他先是很客氣地說叫許文跟他走一趟,許文開始還很屌,不願跟趙銘竹走。趙銘竹一火,直接就叫人給他上了手銬,押著出了病房。這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下場。


    趙銘竹帶人衝進病房的時候,我一直在走廊上,沒有跟過去。我可不傻,我要是跟過去,張怡寒一定會找我麻煩。因此,等趙銘竹走了之後,我才進去打算和張怡寒解釋一下。


    我沒想到的是,雖然我沒參與抓許文,可張怡寒還是把所有責任全都推到了我頭上:“林明俊,你到底什麽意思,你為什麽要那麽做,他到底什麽地方得罪你了?”


    看見張怡寒那麽緊張許文,我心裏突然有些酸酸的,我甚至懷疑許文會不會也和孟潔一樣,以前與張怡寒在高中的時候也有點什麽關係。


    不過我就算想到這裏了,也不可能去問張怡寒,她現在正在生我的氣,又怎麽可能會給我說她這些隱私。


    我現在在張怡寒眼裏就是她的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師弟,她以為是她爸和趙銘竹安排我過來照顧她的。至於我和她以前的事情,張博華與趙銘竹等人都沒去提。雖然我以前和她的關係有點曖昧,但我們的關係始終沒有公開,除了幾個熟人知道外,根本就沒人知道我和她還有那麽一段非常短暫的感情。


    張怡寒把我訓了好久,我一直都沒吭聲,直到後麵她可能是訓累了,才把我趕出病房,自己睡了。


    “哎……”走出病房之後,我長歎了一聲,搖了搖頭。


    雖然現在心裏挺鬱悶的,不過我卻一點都不生她的氣。因為我知道張怡寒會搞成這樣都是因為我,她如果不陪我媽去山上給我爸送年飯,就不會受傷。如果我在她昏迷之前對她說句我已經原諒她了,她就不會失憶。我要是現在因為她罵我幾句就生氣的話,那我也太不是人了。


    張怡寒有張博華專門安排的女警員照顧,用不著我太操心。


    出了張怡寒病房之後,我又去看了一下趙曉天和周融等人。


    我媽與陳葉已經出院了,現在她們都住在軍區大院裏麵。因此,而後趙曉天、周融、李大逵幾人簡單聊了一會兒後,我就朝公安廳趕去。


    我到公安廳的時候,原本還打算去和趙銘竹親自審訊一下許文的,卻沒想到我趕到公安廳的時候,正好看見許文上了一輛奔馳車,他看見我的時候,還滿臉笑容的把手伸出窗外對我揮了揮手。


    我知道他能這麽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一定是有原因的,因此我趕緊衝向五大隊的辦公室。


    一看見趙銘竹,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趙銘竹就拉著我走上了天樓。


    “趙叔,出什麽事了?”我知道趙銘竹會放掉許文肯定是有什麽重要原因的。


    “媽的,別提了,那小子後台很硬,想動他不好動。”趙銘竹搖了搖頭:“你知道他未婚妻是誰嗎?”


    “誰?”我茫然道。


    “寶山市劉副市長的女兒。”趙銘竹一臉凝重地道:“如果手上有他的犯罪證據還好,沒他的犯罪證據,以後我們還是別貿然行動了。剛剛副市長已經打電話打到張副廳長那邊來了,張副廳長把我猛訓了一頓。媽的,查來查去,漏掉這茬了!”


    我知道趙銘竹後麵這句話的意思是在說我們調查許文的事。當時我們是查到許文除了是個留洋研究生,其他沒有什麽社會背景,誰能想到他還有一個後台這麽硬的女友。


    不過緊接著,趙銘竹的一句話又令我瞬間打起了精神,他說:“你和那個劉羽見過幾麵,你想辦法從他口中看能不能套出點東西?”


    “羽哥,就那個特警隊的隊長?他是……”我茫然道。


    “他就是劉副市長的兒子,許文的女友就是他妹妹。你給他說說許文的情況,叫他防著許文。”


    聽見趙銘竹那麽一說,我才劉羽居然還有這麽硬的後台。我不由地感慨道:“難怪他那麽年輕就能當特警隊隊長。”


    “別瞎扯淡。”趙銘竹冷聲道:“劉羽能幹特警隊隊長可是靠他自己本事,別把係統內想得那麽黑暗。不可否認,有後台的人想爬上去的確輕鬆一點,可你自己沒有能力,也別指望能爬多高。你以為現在還是封建時期老爸當皇帝兒子就能為所欲為的時代。身邊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你,誰敢亂來?”


    之後我和趙銘竹又商量了一下這個案子的事情。我們忙活了整整十一天,一點進展都沒有。上麵叫我們要在正月十五號之前把趙曉天等人受傷的案子破掉,可現在不僅秦昊的影子都找不到,就連那一二十個偷襲趙曉天等人的黑衣人也全都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目前唯一的線索就是汪斌那邊買了郭家院子的事情,可他始終沒有一點動靜,我們這放長線釣大魚的計劃感覺是越來越行不通了。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那麽多時間等。


    前幾天趙曉天等人被埋伏的事情上麵很多高級領導都知道了,要是這案子在規定時間查不到凶手,我們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經過我和趙銘竹一番商量後決定,我們打算明天一早直接去縣裏抓汪斌。不能再拖下去了。


    趙銘竹這邊就利用下午所剩不多的時間去讓朱明智幫忙給紀委和相關領導打招呼,要抓汪斌必須得經過上麵批準,否則我們是沒有權利抓他的。


    我現在由於不是這邊懸案組的編製,很多事情用不著我去插手,我便回到張怡寒房間去陪張怡寒。


    我過去的時候張怡寒正在睡覺。我閑著沒事的時候,便開始翻一些h省那邊傳給我的一份審訊材料。


    這是薛副廳長給我傳過來的謝老板的口供。謝老板涉案比較深,口供有足足二三十張a4紙。其實這口供前段時間我就看過幾遍了,現在重新再看一遍,也隻是想從中挖出一些以前沒注意到的信息。


    本來我也沒打算會有什麽意外收獲,可當我無意中看到謝老板供出的那個心理專家交流群裏的一些人的名字的時候,我眼睛突然一亮。因為我看見了一個很熟悉的名字——許文。


    其實這些資料我已經看過很多遍了,隻是以前對於這些名字都沒仔細去看,就算看了,也記不住,因為這個群有幾十個人名。


    聽說能進這個群的全是需要通過實名驗證的。要截圖看資格證書和身份證,因此群名用的全是真名。因此我一看見許文這個名字的時候,一下就想到了這個許文很可能就是前幾天剛認識的那個許文。


    由於上次看這些名字的時候,我還不認識許文,因此便就全部一掃而過,也沒記住那麽多名字。而前幾天已經認識他了,所以現在一看見這個名字,就感覺到特別顯眼。


    緊接著,我繼續往下看。


    還發現了一個叫王斌的。雖然和汪斌的名字很像,不過我和趙銘竹這段時間偷偷查過汪斌的檔案,他不是什麽心理學專科的,因此我就沒把這個王斌放在心上。


    下午六點的時候,我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拿出手機一看是杜輝打來的,便趕緊接了電話:“喂,杜輝……”


    “兄弟,汪斌這邊有動靜了,剛剛有個老頭進了他家……”


    “什麽,老頭!”我心裏一下激動的怦怦直跳。


    第253章 秦政(中)


    聽見杜輝那麽一說,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人會不會是秦政。


    或許是我心裏時刻都想著秦政的原因,因此我一下就把那個去找汪斌的老頭當成了秦政。


    我馬上迫不及待地問道:“杜輝,那老頭什麽樣子,你給我簡單描述一下。”


    “五六十歲的樣子,身體很硬朗,穿得也挺時髦,穿著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戴著一頂圓頂帽,由於我們裝的攝像頭都有些高,從上往下看,看不到長相。隻能看見頭發白了,拄著一根拐杖。”杜輝解釋道。


    這幾天自從汪斌把院牆重修了之後,我們為了方便監控院子裏麵的情況,找機會把無線攝像頭全都裝得很高。因此要想從上往下看人的長相的確很難。


    我們當然也想過在房子裏麵裝一些平行角度的攝像頭,可汪斌本來就是幹我們這行的,怕他會查出來打草驚蛇,所以就沒敢那麽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懸案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獨孤求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獨孤求剩並收藏懸案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