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磚窯外麵傳來一陣刺眼的手電光。


    “大個兒快去看看是誰?”張怡寒叫了一聲。


    “不用看了,應該是來協助我們的那些市局的同誌!”我道。因為我已經聽見上十個腳步聲正朝我們這個方向走來。


    這個時候除了他們,應該不會有人來。就算是什麽犯罪分子也不會這麽光明正大的開那麽多手電。


    果然,李大逵走到門口拿手電一照,外麵就傳來了一陣密集的大吼聲:“什麽人……”


    很快十多名警察就跑到了我們所在的窯洞門口。


    和他們相互介紹了一下後,他們馬上就幫我們搜索這個磚廠。


    我之前明顯隻是被打暈了,因為身上沒有其他的明顯傷害。


    因此休息一會兒之後,便和張怡寒,李大逵三人一起繼續搜索這片磚廠。


    然而,當我們把磚廠的每個角落都搜了一遍之後,卻連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之後我實在有些不甘心,便又回到之前我被打暈的那個位置勘察現場。


    我試圖從現場找到一些腳印,卻發現那個窯洞周圍一個多餘的腳印都沒有。有的也是之前我和張怡寒、李大逵幾人踩出來的。


    至於窯洞裏麵的那些腳印,經過我們一番仔細偵查,裏麵那些腳印全是趙銘竹和趙曉天、周融、高逸靜幾人的。


    因為他們幾人穿得鞋子我都記得,鞋的碼數我也有個大概的印象。所以很容易就能辨別出是不是他們的腳印。


    雖然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都沒發現,但看見了趙銘竹他們的腳印也能直接證明他們的確來過這裏。


    於是,緊接著我們又把磚廠周圍的兩座小山全都搜了一遍,隻可惜還是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就好像趙銘竹他們是從那個磚窯裏麵直接消失的一樣,連出磚窯的腳印都沒留下一個。


    這令我實在有些想不通到底是怎麽回事?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他們幾人是被人殺死在磚窯裏了,別人要想挪走他們的屍體,也總該在門口周圍留下點腳印吧?


    難道他們手腳很幹淨,走的時候把自己的腳印都清除掉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我還是不死心,便又帶人在磚廠附近的一個小村子挨家挨戶問了一遍。我叫大家去問那些村民有沒有看見和秦政與陳葉長相差不多的人。


    結果我們還是一無所獲。


    就好像我昨晚看見的真的不是人一樣。


    當我們一二十人疲憊不堪的在村口集合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多鍾。


    我們足足忙活了一個通宵。


    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可就這麽放棄我還是有些不死心。因為我突然有種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麽重要線索的感覺,我又叫大家跟著我去磚廠再仔細看看。


    這下帶隊的那個姓彭的刑警隊中隊長馬上不耐煩了:“要去你自己去,已經折騰一夜了還想繼續折騰,那裏每個角落都搜過好幾遍了,你還能找出什麽東西……要找你叫別人來幫你找吧,我們不伺候了!”


    彭隊長說完,生氣地大叫了一聲:“都回去,跟著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瞎雞巴鬧騰一夜,鬼影子都沒看見一個,還找個屁啊……”


    彭隊長帶著他們的人走了。隻剩下我和張怡寒、李大逵站在村口。


    “小林,要不我們也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張怡寒很溫柔地說道,以前可很少見她對我這麽溫柔過。我知道她肯定也在懷疑我昨晚是看花眼了。


    “小寒,你先帶大個兒回去吧,我再去找找!”我有時候也有點一根筋。當然,最主要的是,我昨晚的確是看見秦政和陳葉了,可居然沒有一個人相信我,我實在有些不服氣。


    “小林,你別心急,等我爸七點多鍾起來之後,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張怡寒安慰我。昨晚她給張博華打過好幾電話,可張博華的兩個手機都沒人接。


    就在張怡寒話音剛落,我的手機突然一下響了。


    我趕緊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派出所田所長打來的。


    “喂……”


    “林警官,你快回來,出事了……”田所長焦急地叫道。


    “出什麽事了?”我問。


    “和你們一起來的那個沈玉姑娘回來了,渾身都是血啊……”


    “什麽!”我一聲驚呼:“我馬上回來,你快點把她送去醫院!”


    “我知道,可是她死活不願去啊!她說要馬上見你,叫你快點回來……”田所長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


    “我知道了!”我說完就朝我們停車的位置跑去,邊跑邊對張怡寒和李大逵叫道:“快點回去,沈玉回來了。”


    “什麽,沈玉回來了?”張怡寒跟著我屁股後麵跑。


    “嗯,田所長說他好像受了重傷,渾身都是鮮血,說是一定要見我。”


    “什麽,見你?”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們快回去看看再說吧!”


    ……


    當我們趕到派出所看見沈玉的時候,我和張怡寒全都愣住了。


    田所長說得沒錯,沈玉的確是渾身是血。


    此時的她正坐在派出所門口的一張凳子上。一身警服破破爛爛的,裸露在外的肌膚有很多道傷口,身上的那些血便是從這些傷口中滲出來的。


    遠遠一看,此時的她簡直就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叫花子。那灰頭土臉的樣子,我實在有些不敢把此時的她和以前那個高傲無比的沈玉聯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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