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突然替那些犯罪分子捏了一把冷汗。


    之後和趙銘竹又聊了一會兒,我便又去醫院看了看周融和老陳。


    老陳一直還帶著氧氣罩,看來他是真的傷得太重,太虛弱了。


    我在特服病房門口看了看他就又去隔壁房間看周融。


    周融的情況也和老陳差不多,為了方便照顧和保護他們二人,趙銘竹特意把周融和老陳全都安排在和藤田一男同一層樓裏住院。並且老陳和周融還是隔壁,他們二人與藤田一男隻相隔兩個病房。


    而中間這兩個病房裏麵則是住了十多名和劉羽一起來的特警。他們是一直暗中隱藏在這兩個病房裏潛伏著,就連醫院的醫生護士都不知道這兩個病房裏有十幾個特警在24小時守在裏麵。


    而走廊上更是24小時都有四個緝毒大隊派來的精英站崗。


    有了上次的教訓,趙銘竹特意把老陳和藤田一男換了一層樓。加上今天受傷的周融,等於就是三個人占用了整層樓。或許這就是趙銘竹所謂的破案的代價。


    這層樓是醫院住院部最高的一層,整個樓層的病人都已全部清空。由七個經過政審的醫生護士專門負責他們三個病人,並且樓頂也24小時有人看守。


    如果這樣都還被那些犯罪分子混進來把人救走的話,那我們這些人都可以去死了。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又是淩晨時分。


    這段時間和上次我在專案組的那段時間差不多,幾乎每天都隻睡三四個小時。不僅是我,很多直接參與到這件案子的人,都是如此。當然,還有下麵很多公安部門全都和我們一樣。


    幾乎可以說,一個秦政已經把白曲縣乃至整個寶山市鬧得天翻地覆,雞犬不寧。而他此時卻還不知道正躲在哪裏瀟灑。一想到這事我就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其實我早就想過不下千百遍,秦政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


    難道我爸真的沒死嗎?


    真的就像當初劉誌強他們說的那樣,當年是我爸害了他們,他們現在是來找我老爸報仇的?那麽一而再再而三的處處針對我,真是為了逼我爸現身?


    雖然這的確是一個很合理的解釋,可我卻始終不相信這是真的。


    因為我一直認為我爸不是那樣的人,這一點,從我媽那麽愛我爸就能看出來。一個人麵獸心混蛋是不值得一個女人如此去愛的,這就是我的看法。


    老陳家裏出事之後,我沒地方住,趙銘竹也擔心我的安全,所以就給我在他們所住的公安局旁邊的招待所多開了一間房。


    當我有氣無力地回到招待所的時候,又過去了將近二十分鍾。


    雖然公安局離招待所很近,可我的雙腳就好像灌鉛了似的,走得很慢。


    很多老百姓都隻看到我們警察係統內偶爾出了那麽幾個敗類,然後就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可是,有多少人因為辦案犧牲,流了多少血流了多少汗,卻沒有幾個人知道。


    我走到房間門口剛用門卡打開房門,可能是電子門的開鎖聲驚動了隔壁的張怡寒,我剛推門進去,張怡寒就打開房門來到我房間門口。


    “師姐……”我又叫了一聲師姐。


    這幾天由於工作忙,張怡寒雖然沒有和我鬧,可她對我卻一直愛理不理的。直到我媽被綁架之後,我就再也沒主動和她說過話,因為我已經沒有精力再關注其他任何事了。甚至是破案抓秦政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我隻想救出我媽。


    “誰讓你叫我師姐的?”張怡寒低聲說了一句,在我腰上掐了一下。然後穿著一身睡袍的她就一扭一扭地衝進了我房間。


    我也沒說什麽,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麽,這娘們兒都不會把我的話當回事。她既然要進來,我肯定是趕不出去的,除非我真的想和她翻臉。


    今天差不多爬了一天的山,雖然出了很多汗,可我現在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因此我根本就沒打算洗澡,直接就翻身躺在鬆軟的席夢思床上。


    “喂喂喂,你不會就這樣睡了吧?”張怡寒站在旁邊拉我袖子。


    “姐,別鬧了,我太困了,你讓我睡一會兒吧!”我有氣無力地道。


    “嘻嘻,你這麽臭烘烘的,叫我怎麽睡?”張怡寒突然說了一句。


    “姐,我臭也是臭我自己,也沒礙著你什麽事啊……”我有些不耐煩地道,因為我知道她肯定是在逗我玩,怎麽可能真的和我睡。而我實在是沒精力應付她了。


    “你,你……”張怡寒似乎被我氣到了,轉身就衝出了我的房間,然後“嘭”地一聲甩上了房門。


    我覺得我也沒說錯什麽啊!


    雖然心裏一直在惦記著我媽的事情,可我一閉上眼睛就感覺到房子都在打轉,而後沒過多久我就睡著了。


    隻可惜,我睡了並沒多久,又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驚醒。


    “小林,快點起來了,出事了!小林……”


    我一聽就知道這是黃小燕的聲音,我趕緊爬起來衝到門口打開房門:“怎麽了?”


    “快走,趙隊叫我們去他房間,說是有大事發生。”黃小燕說完也不待我說話,拉著我的手就把我拖出了房間,我甚至連房門都沒來得及關。


    我被黃小燕拉到趙銘竹房間的時候,看見趙銘竹和葛老、張怡寒三人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房間裏的幾台電腦看。


    我走過去一看,發現這幾個電腦屏幕上顯示的全是醫院的場景。


    定神一看,原本一直都在昏迷不醒的老陳此時正坐在自己病床上。而陳葉正站在他跟前。


    “趙隊,是誰把陳葉放進去了?”我一聲驚呼:“這丫頭有問題啊!”


    “繼續看……”趙銘竹沉聲道。


    “老陳是什麽時候醒的?”我問道:“趙隊,萬一陳葉真有問題,老陳可就危險了。真正的陳葉可能已經死了,她用的隻是陳葉的人皮……”我說到這裏沒說了,因為我怕勾起趙銘竹的傷心事。因為當初他大兒子趙天也是那樣被人活剝了人皮。


    “你錯了,陳葉本來就是這個陳葉,隻是老陳並不是我們以前認識的那個老陳。”趙銘竹沉聲道。


    “什,什麽意思?”我被趙銘竹搞懵了。


    “你接著看就知道了……”趙銘竹說完拿起旁邊的對講機呼叫了一遍:“洞兩洞兩,我是洞一,老狐狸醒了,大家做好戰鬥準備,一定要抓活的。”


    對講機那邊沒有說話,隻是傳來兩聲“哧哧”的噪音。這應該是按對講機說話鍵發出來的聲音,估計趙銘竹口中的“洞兩”就是埋伏在病房那兩個房間裏的人。


    就在這時,從監控畫麵上看,不遠處的電梯口突然走出來兩名警察,當我們一看見這兩個警察的時候,我們幾人瞬間石化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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