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查了,去了蓮花村的人,沒人能完好無損的回來。我勸你們最好別去,那不是人去的地方。”老王朝我擺了擺手,繼續忙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王叔,這事對我們很重要,你就幫忙讓我看看蓮花村的縣誌吧!”這是趙銘竹安排我的任務,要是這麽點事情都弄不好,我回去一定會被罵的狗血淋頭。


    “哼哼……”老王一臉同情地笑了笑:“縣誌上根本就沒有關於蓮花村的記載,你真想知道,全在我這裏。”老王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頭。


    緊接著,老王所說的一番話,令我聽得一陣心驚膽顫。


    他說,蓮花村在三十五年前就已經不存在了,那個村祖祖輩輩都是靠種植蓮藕為生。本來那個村以前還算富裕,可在三十年前突然發生一場持續幾年的旱災,導致那個村子的蓮藕幾年絕收。之後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引起了瘟疫,一個村子的人在一夜之間死了差不多一半,三天之內屍橫遍野,五百多人,僅僅隻是五天時間,死得一個沒剩。


    聽見老王那麽一說,我心裏久久不能平靜。難怪縣誌不敢寫上去,原來這村子發生過這麽大的事情。


    緊接著,老王又說:“之後的三十多年裏,進入那個村子的人,不是瘋了就是死了,你們那幾個同事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們難道還想去?”


    “王叔,那我為什麽聽說蓮花村還有人住在那裏呢?”我道。


    “你說的那些人並不是住在蓮花村裏麵,隻是住在蓮花村外圍的山腳下,那裏的確住著幾戶人家,因為他們離蓮花村很近,所以有些人就叫他們是蓮花村人。”老王解釋道。


    之後又和老王聊了一會兒我就趕緊回去複命了。


    當我把在老王聽來的關於蓮花村的事情給趙銘竹和張怡寒說了一下之後,他們當即決定馬上去蓮花村找葛老和趙曉天,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知道他們肯定是不信邪的,其實我也不太相信。


    由於當天已經接近傍晚時分,晚上進山不安全,於是趙銘竹便決定第二天一早進山。


    經過一夜的準備,第二天一早我們三人就開著一臉警車朝蓮花村趕去。


    到了蓮花村的山腳下,我們果然看到山下的一個山坳裏稀稀落落地住著幾家人。


    我們趕到村子裏的時候,其中一戶人家正在辦喪事。不用看我都知道,死的人正是前幾天金誌堅叫人從郭家村井底撈出來的那具女屍。屍體經過解剖後被家屬領回去,當然要操辦喪事。


    我們在那幾戶人家轉了一圈,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後,得知前天上午的確有一老一少到他家裏來了一趟。問了他一些關於蓮花村的事情之後,他們就朝山裏去了。後來下午又來了三個人,第二天就看見帶頭的那個在他們對麵一家村民的豬圈裏咬豬。


    很明顯,開始的一老一少很可能就是葛老和趙曉天。知道他們的確是去蓮花村了,這下就算我們不想去也得去了。


    我們告別那個村民後,就朝山裏走去。一路上,有村民看見我們想去蓮花村,都勸我們不要去,基本上每個人的勸說詞都一樣,那就是:“我勸你們最好別去山裏,那裏麵有厲鬼。”


    麵對這種迷信的話,我們幾人都隻是相視一笑。


    我們準備的很充分,連防化服和防毒麵具都帶了,就算裏麵有什麽迷失大腦神經的瘴氣,我們也不怕。至於鬼魂之類的東西,幹我們這一行的沒有幾個人相信,小李這個無間道隻是個例外。


    我們一人背著一個背囊,大步朝山上爬去。


    有了葛老和金誌堅他們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我們也不敢大意,進山之後沒多久,當我們發現山裏霧氣比較重的時候,就馬上把防毒麵具戴上了。


    當我們爬上第一座山頭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蓮花村的由來並不是單單因為村裏人種植蓮藕,估計是因為這個村子由七座小山環抱組成,遠看就好像是一朵巨大的蓮花,所以才叫蓮花村。


    據老王說這七座小山的中央很久以前是個天然湖,後來幹了之後就變成了一大片沼澤地。


    當我們站在其中一個山頭上往下看的時候,發現山穀裏麵被一層濃霧包裹著,什麽都看不見。


    趙銘竹叫我拿出空氣監測儀看了一下,發現各項指標都很正常,隻是濕氣比較重。


    據老王所說,以前蓮花村的人全都住在山穀下麵,按照正常思維,我們相信葛老和趙曉天來了一定會去山穀裏麵看看。於是我們便直接從我們所站的山脊朝山穀下麵走。


    隨著我們離山穀越來越近,裏麵的濃霧也越來越厚,我們下到一半的時候,能見度就隻有兩三米了,我們的距離如果不保持在兩三米以內,根本看不見人。


    三人當中,我最年輕,便充當著開路先鋒的角色。我一手拿著開山刀在前麵開路,一手拿著空氣檢測儀,時刻關注著空氣中的各項指標。走著走著,我突然感覺到身後沒了動靜,扭頭一看,發現張怡寒和趙銘竹不見了。


    第24章 房梁上的女人


    “趙隊,師姐……”


    “隊長,張怡寒……”


    我大聲叫了幾句,卻連山穀的回音都沒有一點。


    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手機在這裏已經沒信號了。緊接著,我又馬上打開我們早就準備好的對講機,開到我們事先商量好的頻道上開始呼叫:“趙隊,師姐,聽到請回答……”


    我呼叫了好半天,還是沒有回音。想必是他們對講機都沒打開。我便把對講機一直開著,等待著他們呼叫我。


    望了望遮天蔽日的濃霧,我開始有些無法淡定了。由於山穀的大霧太厚,太陽根本就照不進來,即便現在外麵是豔陽高照的大白天,這山穀裏麵卻依然顯得很陰暗。


    我知道站在這裏等不是個事,便趕緊朝來時的路上爬回去,看看他們是不是還在後麵。可當我爬了十多分鍾後,還是沒有發現他們,不過倒看見了一條朝兩邊分開的小岔路。兩條岔路上都有一些被刀砍斷的樹枝和雜草,切口很新,應該是剛剛砍的。


    這幾座山上應該很少有人來,樹林裏各種雜草灌木密密麻麻的,不用開山刀開路根本鑽不進去。看情況他們應該是分頭行動了。


    我心裏有些氣,這兩人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分頭行動也不給我說一聲。於是我隨便選了一條岔道跟著鑽了進去。


    我跟蹤的這條岔道一路上都能看到很多被砍刀劈斷的雜草和樹枝,可是我一直追出一個多小時,始終沒追到前麵的人。於是我便坐在原地摘掉防毒麵具休息一會兒,吃了點東西。


    此時我早已發現我所走的這條岔路一直都是沿著山腰直線橫著過去的,既沒有往上走,也沒有往下走。我有些納悶兒,剛剛不是說好去山穀看看的嗎,他為什麽要一直這麽橫著走?


    我想了一會兒始終想不通為什麽,休息了一會兒後便趕緊繼續往前追。


    就這樣,我又沿著砍出來的小路窮追不舍,我相信隻要自己加快速度,肯定能追上他們。


    追著追著,大概又追了一個半小時左右,我終於看見小路突然急轉直下,朝山穀下麵去了。我在原地看了看,發現這裏也沒有什麽不對的,有些搞不懂前麵這個人為什麽會在這裏突然選擇下山。


    就在我沿著小路朝山穀下麵走去的時候,突然看見樹上掛著一張黃色的符紙。


    這張符紙大概有三指寬,上麵用紅色的筆畫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圖案。


    本來我還以為這符紙是趙銘竹留下來的,可當我從樹枝上把符紙扯下來看了看後,發現符紙很濕,上麵沾滿了露水,覺得不像是趙銘竹幹的。雖然山裏濕氣重,但短短一兩個小時,一張紙還不至於沾上那麽多露水。


    可是,如果不是趙銘竹和張怡寒幹的,又會是誰幹的呢?


    緊接著,我沒走幾步,突然看見小路旁邊擺著一具白骨。這是一具很完整的人體骨架,從頭到腳一點都不少。此時他的額頭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安靜地靠在小岔路旁的一棵樹幹上。最主要的是,他的右手架在旁邊的一棵小樹丫上指著下方的山穀,那樣子就好像是在給我指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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