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那個墓園,秦淮進去便立刻拿出羅盤,就是上回探測出李冰倩是靈體的鏡子羅盤,之前他從未用過,我曾說過,正常的羅盤在兩個地方會失靈,一個是醫院,一個是墓地,看來這個羅盤應該是非比尋常。


    鏡子羅盤之上三個指針指向了墓園的西南角,秦淮飛奔了過去,我們兩人緊隨其後,跑了大概兩分鍾,我看到一個墓碑前好像有兩個人,一個人我不認識,另一個人閉著眼睛跪在墓碑前。


    我們三個人剛跑到,我還沒弄清楚怎麽回事,那個我們不認識的人轉過身道:“早知道秦七爺插手,我應該早點辦才對,可惜被你們這摻和,我隻能加快了腳步,亂了陣法。”


    秦淮冷笑了一聲,“陸奇瑞是嗎?你有靈媒的本事應該用在正道上,而不是講別人的母親變成走陰人,去幫你報仇。”


    這一會換成陸奇瑞冷笑了,“別人的母親?這個人害死了我的母親,若不是我會通靈,找到了凶手,三年了他還在逃逸,還有那些人,如果他們打一個電話,或者誰幫個忙,我母親就不會因為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死了,他們都是殺死我媽的凶手,難道不該死嗎?”


    聽到這裏,我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場複仇的計劃,喬鑫才是開車撞死陸奇瑞母親的凶手,陸奇瑞應該是個靈媒,天生靈覺強可以跟亡靈溝通,他用囈香召喚了自己母親的亡靈,得知當年的情形,才發現這麽多年凶手卻一直逍遙法外,而那些被老太太嚇唬的人都是冷漠的群眾,沒有伸出援助之手的人,不得不說這計劃真是天衣無縫,若不是被我們撞見,人人都會以為這是普通的鬧鬼事件,最後不了了之。


    我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你算老幾啊?你這樣跟凶手有什麽分別,那些路人就算是沒幫忙,也不至死吧,至於喬鑫,你可以通過法律途徑來為自己討回公道,你這麽做,比那些路人可恨幾百倍。”


    陸奇瑞變態一般仰天大笑,“我可恨?好好好,也是被他們逼的,通過法律?那些人查了三年了,查到什麽了?如果我不是天生就通靈,接觸了我母親的亡魂,我還知道原來凶手就在這,居然還敢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


    淩熠辰皺著眉頭問,“喬鑫家裏那個大腳印的男人你認識嗎?你是不是冥昱教的人,如果隻是天生靈覺強,你怎麽會懂的這麽多,這計劃設計的這麽周密,我不相信是你一個人策劃的。”


    陸奇瑞大笑一聲,“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不過秦七爺,我曾經在通靈的時候遇到過你的老熟人,他告訴我一件你特別想知道的事情,我現在跟你做個交易,你考慮考慮。”


    秦淮清冷的目光撇了他一眼,“少廢話——”


    我對這種偏激的人無話可說,秦淮朝我點點頭,剛剛下車時候,他已經跟我們交代過了,我立馬用龍頭戒捆住陸奇瑞,秦淮立刻將清心咒寫於掌心之上,印在喬鑫的額頭,並在他耳邊念了兩遍凝神訣,看樣子喬鑫應該是被陸奇瑞以靈媒獨有的催眠之術謎了心智,我們要再晚來一步,他估計就會在陸奇瑞母親的墓前上演一出“畏罪自殺”,陸奇瑞這招真高明,也真狠啊,我越來越討厭他了。


    喬鑫的神智似乎漸漸的在蘇醒,陸奇瑞被我龍頭戒牽製不能靠前,嘴角卻閃過一絲得意的笑意,“秦七爺,你的大名在道上我早就聽說過了,我的母親還曾經勸過不要如此,隻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我也不得不認命,你們為什麽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出現,為什麽要破壞我的計劃?你以為我真的會一點防備都沒有嗎?”


    他一說完,秦淮迅速朝那目前一看,頓時明白,這小子點的是囈香,秦淮回頭朝我大聲喊道:“小曦,趕緊把戒指扔了!”


    我先是一愣,然後馬上反應過來,立馬把龍頭戒撇在了地上,淩熠辰似乎明白了什麽,一把拉住我往前跑,陸奇瑞像瘋子一樣跑到墓前,將還沒燃燒完的囈香扔掉,徒手抓起一把香灰朝著喬鑫撒去,這香灰裏必然有紫囈蟲,而剛剛秦淮在救喬鑫,所以跟他站在一起。


    我心裏咯噔一下,秦淮不會被紫囈蟲傷到吧,哪有心情跑了,朝著他大叫,“師父小心——”


    再我喊的同時,我聽到幾聲極為惡心的聲音,紫囈蟲在被陸奇瑞抓起來的時候,有一部分傷到了自己,一部分毒液崩在了喬鑫身上,而當時秦淮敏捷的往右一閃,隻有少數的毒液崩在了他的衣服上,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陸奇瑞瘋子一般使勁的大笑,嘴裏不停念著,“媽,他們馬上下來陪你,還有我,我也下去陪你……”嘴裏不停的重複這句話,瘋瘋癲癲的跑出了墓園,秦淮看著他的身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喬鑫剛剛醒過來,神智還沒有完全清醒,秦淮將事情大致的經過告訴了丁隊長,請人將喬鑫帶走,後麵的事情我們就不必管了,這個結果不禁讓人感到歎息,陸奇瑞為了給母親報仇,將老人弄成了過陰人,那些曾經見死不救的路人也都被牽連其中,最後自己中了蟲子毒液,秦淮說過,這毒液無藥可救,最後的結果就是死,他也算是自食惡果了。


    我們坐上車,準備把這戒指送給高柏銘,其實我仍然有很多謎團未明白,比如那個電話是誰打的,這個戒指又是如何到了陸奇瑞母親的手裏,這個計劃如此周祥,我也不相信他一人可以策劃出來,還有陸奇瑞說的他在通靈的時候遇到的那位老熟人是誰?很顯然秦淮知道他要說什麽,卻偏偏阻止了,也許以後的經曆會幫我解答吧。


    說到這裏,我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個故事,一個前世誰葬了你的故事,大致是這樣,一個男子愛上了鄰居的女孩,但是女孩卻嫁給了另一個人,後來他詢問原因,一個神仙告訴他,前世這個女孩被殺暴屍荒野,他路過用衣服蓋住了女孩的屍骨,所以今生女孩與他為鄰,而女孩嫁的人是前世埋葬他的人。


    人總有一個劣根性,就是怕把事惹到自己身上,往往這種劣根性造成了人性的冷漠,若是當時有一個圍觀的人及時撥打120,或許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因果循環終有報,多做善事,有時不過舉手之勞。


    很多事情發生偶然之中夾雜著必然。


    第94章 八仙盛會


    拿到那枚戒指以後,一直由秦淮保管,他在回鬼屋的路上不停的在研究那枚蛇形的金戒指,他嘴裏不時發出嘶嘶的聲音,我前麵曾經提過,這種語言是古五國語,據說以此語言念出來的咒語,最得返璞歸真的自然之力,能把咒語本身的力量放到最大,我沒在《靈昱秘法》中看到有關古五國語的符咒,秦淮也從未教過我。


    “這戒指裏麵是懼魄?”我疑惑的問了一句。


    秦淮沒有回答,淩熠辰卻在一旁點點頭,道:“應該是。”


    “我一直沒明白他們為什麽看到鏡子發病的原因卻不同?”我反問道,其實這個案子的謎團還很多。


    秦淮歎道:“的確是懼魄,但更多的是心理因素,類似於恐懼症一般,他們懼怕的都是老太太身上的某個特征,他們恢複隻怕還要一段時間,心裏無鬼,也根本不會被鬼嚇到。”


    我恩了一聲,覺得秦淮可以當哲學老師了,隻是這短短的幾個月,我真是見證了太多,有些人比鬼還可怕,有些鬼也比人還善良。


    我們到了高柏銘的鬼屋,將那枚戒指交到他手裏,他似乎很激動,如此看來,秦淮的猜測應該是真的,我們在付家電視上看的那個畫麵,這戒指真的屬於高柏銘的母親,高柏銘就是那個小孩。


    高柏銘沉默了半天沒說話,這倒不像平時的他了,秦淮有些不耐煩了,說:“下個地方去哪?”


    高柏銘這才反應過來,輕笑了一聲,“下麵的去的地方,隻怕是你秦七爺這種身份的人不應該去的。”


    秦淮饒有興趣一挑眉毛,“哦?我是什麽身份?”秦淮頓了頓了,繼續道:“你莫非說的是八仙盛會?”


    高柏銘仰天大笑,“我就說秦七爺果然聰明,一點即通,你留在隱調局真是屈才了,如果……”


    還沒等高柏銘說完,秦淮麵無表情,道:“少廢話,你要八仙聚會的什麽?”


    高柏銘也不生氣,用油膩膩的聲音說:“秦七爺,打斷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好在我不想跟你計較這一次,既然你這麽聰明,應該一眼就能看出我要什麽。”說完,被鬼麵侍從推進了內室。


    我當時心裏飄過一萬個草泥馬,真想揍他一頓,什麽玩意吧,說話喜怒無常,以一群人的生命做要挾,還火急火燎的限製時間,最惡心的是不告訴我們要什麽,“八仙聚會是什麽鬼?我還八仙過海呢?”我隨口說了一句。


    秦淮徑直走出來的時候,那個鬼麵侍從出來遞給我們三張飛機票,我一看,這是飛到沈陽的,這個高柏銘想折騰死我們,全國各地都給我們折騰一遍,就這麽短短的半個月,還好還剩下兩樣東西,等紅禪和雙姐他們都沒事了,我一定要好好跟他算算賬。


    “八仙盛會是什麽東西啊?”我轉頭問淩熠辰。


    我本來以為他又會嘲笑我一番,然後再告訴我,誰知道他一臉悲傷的表情似乎很不開心,我第一次見到淩熠辰露出這樣的表情,也不敢再繼續問下去。


    去往飛機場的路上我們三個人都沒說話,我幾乎快困死了,這幾天都沒睡過一天好覺,躺在車上就睡著了,隱隱的聽秦淮對淩熠辰說,“個人的恩怨放一放吧,正事要緊。”


    淩熠辰恩了一聲,“你放心吧,我知道輕重,隻不過你真的不適合出現,畢竟你在道上的名聲不小,你去了估計這盛會也就開不成了。”


    秦淮歎道,“那有什麽辦法,難道你們兩個去?那群人都不是吃素的,你一個人我就不放心,何況旁邊還有一個惹禍精?”


    我這時候已經醒了,但是仍然裝睡聽他倆說話,淩熠辰冷哼了一聲,“你這個人哪都好,就是永遠都口是心非,你要真覺得她是惹禍精,隨便留在隱調局哪裏都好,何苦還帶她來?我倒是有辦法。”


    秦淮似笑非笑的說:“少囉嗦,什麽辦法快說。”


    淩熠辰學著高柏銘的語氣說:“秦七爺這麽厲害,還用得著我的辦法嗎?隻能用人皮麵具偽裝一下,我倒是沒事,道上的畢竟認識我的少,你也要防著點陳家。”


    秦淮緩了半晌,回道:“看來隻能這樣了,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麽躲過他們家族長大的,你師父到底是誰?”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不然為什麽不讓那個叫陸奇瑞的靈媒把話說完?看破不說破,其實你這個人偶爾也挺可愛——”淩熠辰笑著說道。


    我被這兩個人說的雲裏霧裏的,他倆好像什麽都知道,貌似隻有我像傻子一樣什麽都沒看出來,這兩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關係變的很微妙,我正在尋思,想繼續偷聽他倆說話,誰知道,秦淮幽幽的說了一句,“醒了還裝睡有意思嗎?咱們快到了。”我頓時想噴出來,這小子是蛔蟲嗎?連我醒了都知道?秦蛔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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