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可不能比。”林嶽打了個嗝,滿臉愜意道,“那是軟件,這車是硬件。”


    “油嘴問題,幸好堵得不厲害。”我滿臉油汙地合上引擎蓋,暉兒拿過一條毛巾細心地幫我擦拭著。


    “還是人家王亦凡能幹。”s關上電筒,敲了林嶽一下,“誰像你,就會躲在邊上喝酒說怪話。”


    “哎~~我可是在幫他分析故障原因。”林嶽滿臉委屈道,“再說了,常五根送的米酒都快餿了。”


    “嗬嗬,別怪他了,這種東西喝點沒壞處。”耿婆笑著道,“興許還能有幫助。”


    “您老怎麽也幫他說話?”s不服氣道,“酒能有什麽幫助?”


    “蓬”,車身猛地一震,似乎尾部被什麽東西撞到了,站在車頭附近的眾人都是一愣,打著手電向車後望走去。


    車後,一輛老式二八自行車橫在了地上,一個穿著單褂的小夥子正呲牙咧嘴地坐在那裏。


    “餓賊~~”那小夥甕聲甕氣地說道,“介路上停地是個啥?”


    濃重的陝西方言聽得我一頭霧水,不過這小夥子應該是夜裏沒看清拋錨的越野車,一頭撞了上來。


    “謔,小夥兒挺結實啊。”林嶽看了看車後一處被撞癟的痕跡道,“快趕上坦克了。”


    “你沒事吧。”我友好地上前拉起那小夥,“我們的車子拋錨了,隻能停在路上。”


    “車壞了?壞了奏停兜哦麽人的地方起。”小夥子氣鼓鼓地扶起自行車,用力扳正歪斜的車把。


    “叮呤呤”一串車鈴聲傳來,又是一輛自行車跟了上來,車上跳下一個五十來歲的樸實漢子,滿臉疑惑地看著我們。


    “瓜娃,這大地車子,你奏是麽看到,還胡然撒涅?”問清原因後,那漢子訓斥道。


    “赫漆漆地,餓奏是麽看到麽,奏知道罵餓。”小夥子小聲嘟囔著,顯得十分的委屈。


    我們在一旁哭笑不得,這純樸十足的陝西鄉音完全聽不懂意思,但從年齡模樣看來兩人應該是父子,這父親正在教訓兒子。


    “你們是外地來地?”漢子似乎察覺到我們的尷尬,操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道。


    “是啊,來陝西旅遊的。”我點頭道。


    一番寒暄後,大家互相認識了,那漢子叫姚建國,小夥子是他兒子,叫姚遠山。父子倆是山下村落的居民,剛從隔壁村串門回來。


    聽說我們在找住處,姚建國立刻熱情地邀請我們去他家,說是後屋正巧空著,可以騰出來給我們過夜。


    車子暫時還不能用,隻得鎖好留在山路上,姚建國父子帶著我們步行向村子走去。


    薄雲散去,天上一輪黃色的圓月照亮了腳下的道路,夜空似乎比平日更為高遠,四周的空氣清新醒人,連日的疲憊和壓力仿佛減輕了許多。


    姚建國看著天空中的圓月,臉上頓時蒙上了一層陰影,姚遠山湊近他正想說些什麽,卻被製止了。


    “還有三裏路,大家快點麽。”姚建國招呼著我們,眼睛卻不住掃著四周。


    “你咋喝酒了麽。”姚遠山驚道,一把拽住了剛走過他身邊的林嶽。


    “呀?就喝了兩口米酒,幹啥?”林嶽被看他驚怕的樣子不由有些莫名其妙。


    “奏知道幕囊,快點走麽!”姚建國喝了一聲。


    兩人的表情中似乎隱藏著什麽懼怕的事情,難道這附近有什麽古怪嗎?


    “月黃夜莫走,要走莫喝酒,喝酒莫帶狗,狗叫一兩口,九曲莫回頭。”耿婆突然念道。


    我心中一動,這段民間順口溜似乎在哪裏聽到過,應該是某種夜間的忌諱,但又一時無從想起。


    “老人家,你咋知道是這東西麽。”姚建國聽得一愣。


    “你們村子最近是不是被這東西鬧得厲害?”耿婆不答反問道,“知道這東西有多少嗎?”


    “餓賊,奏是不知道麽。”姚遠山打了個冷顫道,“看到的麽幾個活的。”


    “您老說的是什麽?”s好奇道,“這附近有什麽危險嗎?”


    正說話間,她懷裏的狴犴突地豎起了耳朵,口中不住嗚嗚著,似乎發現了什麽。與此同時周圍幾處傳來奇怪的聲響,好像有東西正在搖晃著接近我們。


    “你看你們說啥捏。”姚遠山兩腳打顫道,“那東西來了~~”


    “別往後看,拐著走!”姚建國低聲道,輕輕將自行車放倒在一邊,腳下沿著山路歪歪扭扭地走起曲形路線來。


    奇怪的聲響離我們更近了,速度也似乎加快了不少。


    看著姚建國父子快步走去,我們不由緊步跟上,但心中多少又有些疑惑,這裏到底有什麽東西在作怪?


    耿婆不緊不慢地跟隨著眾人,腳下走得並不是很快,兩眼凝重觀望的樣子更像是在做著什麽準備。


    夜風拂過,清爽中帶著一絲陰冷,其中還夾雜著些許異味,聞起來有些奇怪。


    “亦凡,你聞到什麽味道沒?”暉兒悄悄地問道。


    “嗯,聞到了。”我低聲答道,“有點酸臭,像什麽東西餿了似的。”


    隨著那些奇怪聲響的接近,空氣中的異味更重了,但已不再是微微的酸臭,而是換作了極為刺鼻的惡臭,並帶著某種酸腐的氣息,這味道……


    “靠,這是屍臭!”林嶽一臉驚愕道,“黑燈瞎火的,怎麽會有屍臭?”


    “嗬嗬,你說呢?”耿婆笑了笑,突然停了下來,“總不見得有人扛著屍體在後麵追我們吧?”


    “呃~~”林嶽一陣惡心道,“你那意思是……會走路的屍體?!”


    “老人家,快些走麽。”姚建國急道,“遇上那東西奏是個死。”


    “跟著我們的是活屍?!”我終於記起了那段順口溜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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