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站在一旁,仔細研究著陰虎符,對於他二人的事情,倒是不願意理會。不過另一個人似乎很喜歡看金光瑤的笑話,薛洋站在一扇窗前,往後一靠,胳膊撐在窗上,邊吃蘋果邊側首去看外邊的風景。而金光瑤的笑容仿佛長在了臉上,定定的,眉眼彎彎,一動也不動。


    閣樓上,眾女笑著應和,金光善不知是想起了什麽舊事,自言自語道:“如果給她贖了身找到蘭陵來,還不知道要怎樣糾纏不休。老老實實待在原地,說不準還能再紅幾年,下半輩子也不愁吃穿用度。做什麽非要生個兒子,娼妓之子,做那指望……”


    聽到這幾個字,林亦也是不由自主的轉過頭,看了過來。他眼裏可沒有多少看熱鬧的心思,更多的是對金光瑤的審視,盡管金光瑤依舊顯得非常沉穩,哪怕是臉上的笑容都是十分醒目。可是眼神之中一縷淡淡的煞氣卻還是出現了!


    一女道:“金宗主,您說的是誰呀?什麽兒子?”


    金光善飄飄然地道:“兒子?唉,不提了。”


    “好,不提就不提啦!”


    “既然金宗主不喜歡我們寫字畫畫,那我們就不寫不畫了。玩兒點別的如何?”


    金光瑤在樓梯間站了一炷香,薛洋也看了一炷香的風景,樓上嬉笑之聲才漸漸沉寂。須臾,金光瑤穩步下樓,薛洋隨手把蘋果核往窗外一拋,亦搖搖晃晃地跟了下去。


    二人在街頭走了一陣,半晌,薛洋忽然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他道:“哈哈哈哈哈哈我操哈哈哈哈哈哈……”


    金光瑤頓足,冷冷地道:“你笑什麽?”


    薛洋捧腹道:“你剛才真該找張鏡子看看你自己的臉,笑得太難看了,真他媽假得惡心人。”


    金光瑤哼了一聲,道:“你個小流氓懂什麽,再假再惡心人也得笑。”


    薛洋懶洋洋地道:“你自找的。誰要是敢說我婊|子養的,我就找到他老娘,老子先操上個幾百遍,再拉出去扔窯子讓人別人操上個幾百遍,叫他自己也變成個婊|子養的,看,多簡單。”


    金光瑤也笑了,道:“我可沒你那閑情逸致。”


    薛洋道:“你沒有,我有啊,我不介意代勞。你說一聲,我幫你去操,哈哈哈哈哈哈……”


    金光瑤道:“不必了。過幾天,有空麽?”


    薛洋道:“有空沒空不都得幹?”


    金光瑤道:“幫我去雲夢,清理一個地方,做幹淨點。”


    薛洋道:“常言道,薛洋出手,雞犬不留,你對我下手幹不幹淨還有什麽誤解?”


    金光瑤看他一眼,道:“我似乎沒聽過這句常言?”


    此時,夜幕早已降臨,四下寂靜,行人稀少。二人邊走邊談,途徑一路邊小攤,受攤人正沒精打采地收拾小桌,抬眼一看,忽的大叫出聲,往後一跳。


    他這一叫一跳,甚為驚悚,連金光瑤都微微一驚,待看清隻是個普通小販,立即無視。可薛洋卻是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腳踹翻了攤子。


    那名攤主又驚又怕,道:“又是你?!為什麽?!”


    薛洋笑道:“不是告訴你了嗎?不為什麽。”


    他正準備再踹一腳,忽的手背一陣劇痛,瞳孔驟縮,疾退數步,舉手一看,手背已被抽出數道血紅的痕跡,抬頭,一名黑衣道人收回了拂塵,正冷冷地看著他。


    這道人身形長挑,麵容清俊冷淡,手持拂塵,背負長劍,劍穗在夜風中微微飄揚。薛洋眯起眼,目光中殺意一閃而過,一掌擊出。那黑衣道人拂塵一揮,意欲斥開,薛洋出手卻是詭異莫測,掌勢陡轉,改為拍向他心髒。


    那黑衣道人微一皺眉,錯身避過,卻是堪堪被他擦中左臂。分明並未傷及皮肉,他眉宇間卻忽然凝結了一陣冰霜之色,仿佛極為反感,難以忍受。


    這細微的神情變化落入薛洋眼中,他冷笑一聲,待再動手,忽然一道雪白的身影切入戰局。卻是金光瑤擋在中間,道:“看我薄麵,宋子琛道長且住手。”


    那名小攤主早已落荒而逃,那名黑衣道人道:“斂芳尊?”


    金光瑤道:“正是不才。”


    宋子琛道:“斂芳尊為何要袒護這蠻橫之輩?”


    金光瑤苦笑,狀似無奈道:“宋道長,這是我蘭陵金氏一位客卿。”


    宋子琛道:“既是客卿,為何要做這等不入流之事。”


    金光瑤咳了一聲,道:“宋道長,你有所不知,他……脾氣古怪,年紀又小,煩請您不要跟他計較。”


    這時,一個清亮溫和的聲音傳來,道:“倒的確是年紀尚輕。”


    仿佛夜色中一抹月光,一名臂挽拂塵、背負長劍的白衣道人悄然無聲地出現在三人身旁。


    這道人身長玉立,衣袂劍穗飄飄,緩步行來,如踏浮雲。金光瑤示禮道:“曉星塵道長。”


    曉星塵回禮,莞爾道:“數月前一別,不想斂芳尊還不曾忘卻在下。”


    金光瑤道:“曉星塵道長霜華一動驚天下,我若是不記得,那才是奇怪吧。”


    曉星塵微微一笑,似是很明白金光瑤說話總帶三分奉承的秉性,道:“斂芳尊過譽。”隨即,目光轉向薛洋,道:“不過,即便是年紀尚輕,既位列金麟台客卿之座,還是須得克欲律己為好。畢竟蘭陵金氏乃是名門世家,各方麵自當作出表率。”


    他一雙黑眸熠熠生輝,明亮且目光柔和,望向薛洋時不帶譴責之意,因此,雖是規勸之語,卻並不惹人反感。金光瑤立即從容地就了這個台階,道:“那是自然。”


    薛洋嗬的笑了一聲。曉星塵聽他嗤笑,也不動怒,打量他一陣,沉吟道:“再來,我觀這位少年,舉手出招間頗為……”


    宋子琛冷聲道:“狠毒。”


    聞言,薛洋哈哈笑道:“說我年紀尚輕,你又比我大幾歲?說我出手狠毒,是誰先上來甩我一記拂塵?你二位教訓起人來也太滑稽了。”


    他說著舉起被抽出血痕的手背晃了晃。分明是他掀攤作惡在先,這時卻顛倒黑白,理直氣壯,金光瑤一臉哭笑不得,對那兩名道人道:“二位道長,這……”


    曉星塵忍俊不禁,道:“當真是……”


    薛洋眯眼道:“當真是什麽?你倒是說出來?”


    金光瑤溫言道:“成美,你且住口。”


    聽到那個稱呼,薛洋登時臉色一黑。


    金光瑤又道:“二位道長,今日不好意思啦,看我薄麵,莫要見怪。”


    宋子琛搖了搖頭,曉星塵拍拍他肩,道:“子琛,走吧。”


    宋子琛看他一眼,微一頷首,二人齊齊向金光瑤道別,並肩離去。


    薛洋目光陰鷙地盯著那兩人背影,笑著咬牙道:“……他媽的臭道士。”


    金光瑤奇道:“他們也沒怎麽你,何至於如此憤恨?”


    薛洋冷笑道:“不過被我擦中一掌,那姓宋的什麽眼神?我最惡心這種假清高的。總有一天,我挖了他雙眼,擊碎他心髒,看他還能怎麽著?”


    金光瑤道:“這你可就誤會了。宋道長微有潔癖,不喜與旁人接觸,他並非是針對你。”


    薛洋道:“這兩個臭道士什麽人?”


    金光瑤道:“鬧了半天,你竟然不認識?那是現下風頭正勁的兩位,‘明月清風曉星塵,傲雪淩霜宋子琛’。沒聽過麽?”


    薛洋道:“沒聽過。不懂。什麽玩意兒。”


    金光瑤道:“沒聽過也罷,不懂也罷。總而言之,是兩位君子,你不要惹他們就行了。”


    薛洋道:“為什麽?”


    金光瑤道:“常言道,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君子。”


    薛洋看他,十分懷疑地道:“這句話是這麽說的?”


    金光瑤道:“當然。得罪小人,可以直接殺了以絕後患,旁人還會拍手稱快;得罪君子,那可不好辦,這種人最難纏,會緊緊追著你死咬不放,你動他們一下還會被千夫所指。所以,敬而遠之吧。今日好在他們以為你隻是少年心性,飛揚跋扈了些,還不知道你平日裏都幹的是些什麽事,否則可沒完沒了了。”


    薛洋哼笑道:“束手束腳。我可不怕這種人。”


    金光瑤道:“你不怕我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吧。”


    走也走不了幾步了,不多時,二人便行至一條岔路口。往右是金麟台,往左是煉屍場。


    相視一笑,分道揚鑣。林亦自然跟著薛洋去了煉屍場,不得不說,薛洋這個小流氓,心思狠辣實在讓人膽寒,不過才是十五六歲的年紀,殺起人來,可是幹脆利落的緊。


    尤其是這小子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把人殺死,很喜歡將人活活折磨致死。殺人的手段也是多種多樣,不過最喜歡的似乎還是挖人雙眼,割人舌頭。


    林亦跟著他,看著他的表演,有時候都覺得太過血腥。他老人家殺的人也不算少了,可是像這樣幹,他還從來沒有過。估計就是魏無羨也沒有這樣過吧?


    這樣折磨人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極大的增加他們死時的痛苦,心中充滿怨懟之情。這種充滿怨恨不甘的死屍,化成的凶屍威力自然也更加強大!


    薛洋在這方麵真可謂是天賦異稟!被他這樣折騰,很多人死時,怨氣都已經凝成了實質,隻可惜對於薛洋來說,這些東西反而成了他實力的一部分。


    在他煉屍的過程之中,林亦也修煉掌握了陰虎符的詭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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