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她才明白原因,原來是家裏欠了收視費。廣播電視局為了提醒欠費用戶趕緊繳費,所以故意斷續信號。


    雖然明白到可能隻是一場虛驚,但她還是沒膽子一個人回家了,於是索興上街去閑逛。


    她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忽見前麵立交橋下圍著許多人,她以為是發生了交通事故,便好奇地上前去看熱鬧。


    結果並不是立交橋下麵發生了交通事故,而是另一個地方發生了重大交通事故。人們圍在一起,隻是在談論那起交通事故。


    很多過路人看見立交橋下圍了大群人,也跟申秀一樣,以為這兒發生了什麽事情,圍上來看熱鬧,雖然馬上明白是自己誤會了,但並沒馬上離去,而是停下來,聽一些知情人的議論。


    申秀站在人群中,默聽了一會人們的談話後,才明白到是怎麽回事。原來今天早上,有一輛去千岩鄉的長安車在途中出了車禍。長安車不知何故,在一個坡道中間突然熄火了,司機下車檢查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麽毛病,一些乘客不耐煩了,也跳下車來看司機檢查故障,隻有坐在前排的兩個學生有沒有下車,他們坐在位置上正在抽煙,車子突然自已動了起來!因為車子停在半坡中間,加之司機沒有經驗,沒有在兩隻後車輪下麵掂上石頭,結果車子自己向坡下滑去,並滾落到了距離公路50米深的一個山溝裏!那兩個學生都在這次車禍裏死去了。


    交警隊已經得到消息,正趕往事發現場,不少好事者聞訊後,也開著自己的車子去看鬧熱去了。雖然尚無確切消息,但聽一些小道消息說,那兩個死去的學生,一個姓李,一個姓廖,都是xx中學初二年級的學生。


    申秀聽到這裏,臉色大變。“一個姓李,一個姓廖,都是xx中學初二年級的學生。天,怎麽這麽巧?不會就是……廖滄海和李軍吧?!”


    她恐懼地離開了立交橋,馬上給章鬆打了一個電話,將自己剛剛聽說的車禍向他說後,章鬆也驚呆了。


    “章鬆,你說那兩個學生會不會是……他們?”


    “我……我怎麽知道!”章鬆嘴裏雖然說不知道,但他說話聲音都在發顫,顯然內心中已認定是廖滄海和李軍兩人了。


    “章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知道什麽,求你千萬不要隱瞞!一定對我說實話。”


    “好,你……你問吧。”


    “如果那兩個學生真的是他們,你能猜出他們為什麽會去千岩鄉嗎?”


    “我……猜不出。”


    “你一定知道!章鬆,你如果知道什麽,請你一定說出來!小芸死了,現在李軍和廖滄海……如果這一切真的與我們請筆仙的事有關的話,我想那個筆仙一定認識我們幾個,否則她不會無緣無故地找上我們幾個!你知道什麽,就請說出來,也許大家還能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就算……沒有辦法,也總比什麽也不知道好!”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才又響起章鬆的聲音:“我隻是猜想,事實是不是這樣,現在真的還不能確定。”


    “說吧,就算猜錯了也沒關係。”


    “我想,那兩個死去的學生,如果真是李軍和廖滄海的話,他們去千岩鄉的原因,可能是想調查一個人。”


    “誰?”


    “那是李軍和廖滄海讀小學時的一個同學,我雖然跟他們不一個班,但也認識那個男同學。”


    “是一個男生?”申秀皺了皺眉,這跟她猜想的不一樣。


    “是呀,那些事情我雖然沒有參與,但聽李軍和廖滄海說起過。其實,自從那個合約被修改後,李軍和廖滄海都已產生了這個懷疑……”


    “那個男生的家在千岩鄉嗎?”


    “不清楚,也許是吧。”頓了一下,接道:“我想,如果死的那兩個學生真是他們的話,那他們去千岩鄉的目的,一定是想調查那個同學是不是已經死去了。筆仙是不是那個小學同學的鬼魂?”


    ※※※


    申秀心裏一縮,“那個男生叫什麽名字?李軍他們和那個男生發生過什麽事情嗎?”


    “他的名字叫崔朝暉,在讀小學五、六年級時,李軍和廖滄海也曾象筆仙折磨我們一樣,折磨過他!”


    “……!”


    “崔朝暉老家是不是千岩鄉的,我不清楚,但他的老家肯定是農村的。他原來在鄉下讀書,直到小學五年級時才轉到城裏的小學。因為個子太矮小,又很不講衛生,穿著打扮又很土氣,而且性格也很懦弱,所以經常被其他同學當做小醜一樣戲弄和欺負。


    “李軍和廖滄海不但愛無故欺負他,而且經常逼他代做他們的家庭作業。他的早飯錢,也經常被他們沒收。甚至,他們有時還會逼他向家長騙錢,交給他們花。


    “對於同學們的欺負,崔朝暉總是逆來順受。從五年級到六年級,整整兩年裏,他一直受到全班同學的欺負和戲弄。不過,欺人太甚還是李軍和廖滄海兩人。小學畢業後,崔朝暉不知什麽原因,沒有進入初中讀書。當然,也有可能是轉到別的什麽學校讀書去了?”


    申秀聽到這裏,心都涼了半截。本來她還不敢相信筆仙會是男的,但聽了這些話,卻不由信了一半。


    代做作業,逼交零花錢,相同的事情,又重演了!


    難道這一切真是報應?


    可是,除了李軍和廖滄海外,自己以及其他幾名同學,都跟崔朝暉無冤無仇,甚至自己以前連他的名字都沒有聽見過,為什麽也要受到報應呢?


    而且,給自己托夢的那個“筆仙”是個女生,不是男生(當然,如果那個鬼魂真是崔朝暉的話,他也可以男扮女裝,畢竟鬼魂是無所不能的吧?)。


    假若真是崔朝暉在搞鬼的話,他為什麽會害其他同學呢?


    星期一上學後,申秀就從一些同學那兒打聽到了確切的消息。結果毫無懸念:那兩個在車禍中死去的初二學生,正是廖滄海和李軍。


    章鬆和鄧雲森原來對於肖小芸的死,還有幾分懷疑。現在他們和申秀的看法已經完全相同了,認為這一切都是“筆仙”在搞鬼!


    “筆仙”到底是不是崔朝暉的鬼魂?崔朝暉的老家是不是千岩鄉?


    在廖滄海和李軍死去後的一個星期裏,申秀、鄧雲森、章鬆三人都在悄悄思考這兩個問題。


    本來,要調查清楚第二個問題並非難事,隻要他們親自去一趟千岩鄉,就能弄明白。但是,三人都沒有膽子坐車去調查。


    雖然沒有調查,但申秀心裏認定這事一定與崔朝暉有關。在李軍和廖滄海出事前,她本來已下定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與筆仙抗爭一番。但李軍和廖滄海的死,卻徹底嚇破了她的膽。她隻是在心裏暗暗納悶和氣憤,自己又沒欺負過崔朝暉,甚至根本就不認識他,他的鬼魂為何要這樣害自己!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她的意料。


    李軍和廖滄海死去半個月後的一天,申秀正在上晚自習,章鬆忽然出現在她們班的教室窗外,並招手示意她出去一下。申秀見不少同學用懷疑的目光看自己,知道大家產生了那方麵的誤會,雖然有些羞惱,但還是出了教室。


    “找我有什麽事?”


    章鬆低聲說道:“下樓再說。”也不管申秀是否答應,便向教學樓下走去。


    申秀猜到可能與筆仙有關,遲疑一下,跟隨他下了樓。


    教學樓後麵有一片狹長的雜草地,這片雜草地夾在教學樓和一道圍牆中間,因為經常有學生朝下麵亂扔廢紙和其他垃圾,所以一般人都不會到這兒來玩耍。但章鬆下了樓後,卻正是朝後麵這片雜草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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