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尋找目標,對他來說簡單地就跟玩一樣,半個時辰不到,薑軍就帶著我們來到了一處山澗,在幽穀之中我們發現了昏暗的光亮。


    薑軍來的時候背了小巧的軍用包,裏麵都是實用的野外裝備,隻見薑軍掏出一個軍綠色小望遠鏡,他看了看,然後讓我們也看。


    這小望遠鏡真不錯,我敢肯定是市麵上買不到的,這麽昏暗的情況下,還能將幾百米外,密林中的古刹看得一清二楚,絕對是真家夥,市麵上賣的那些都是假的。


    我們確定了目標之後,我讓他們先等等,我先去探查一下,我現在充當的角色就是古代軍隊裏的斥候,專門探路的,誰讓我的會的法術都是輔助性的呢。


    我心念一動,就飛到了古刹上空,遠處看去就是一個小山廟,但是走近一看,還是很大的,我看到前院和後院都有很多人,前院的都穿著白色練功服,而後院的人卻穿著古式長袍,不過顏色很奇怪,是青黑色的。


    如果我猜得不錯,前院的人是外門弟子,而後院的人是內門弟子,我在後院裏還見到了“烏龜”和“鴕鳥”,修煉都是在子時,就算是旁門左道也一樣,烏龜和鴕鳥正在給內門弟子講解著什麽,咕哩呱啦的說了一大堆古文,我一句都沒聽清。


    他們每個人麵前都放著案幾,案幾上麵放著文房四寶,我看他們在宣紙上畫畫寫寫的,我飛到後麵的一個內門弟子身後,我看到他在宣紙上畫了一個蠍子,隻聽他一邊畫,嘴裏一邊念叨著什麽,突然宣紙裏的蠍子就變活了,那隻墨黑的蠍子從案幾上跳下去,然後十分迅捷的向前院爬去,我心裏好奇,就跟著那隻蠍子飛了過去。


    那蠍子爬到一個前院外門弟子的脊背上,趁其不備,將毒鉤狠狠的刺入了那名外門弟子的脖子上,那弟子啊的一聲慘呼,倒地不起,而脖子上卻腫了一個大包,其他外門弟子都嚇了一跳,他們看到那名弟子背上爬著蠍子,都驚恐的四散開來。


    而那隻蠍子卻耀武揚威的搖晃著毒鉤。


    看到毒蠍傷人,我不由搖了搖,難怪鬼畫門不被道宮所容,這走筆神術實在是太陰邪了。


    邦楚他們還等著我呢,我沒敢多留,就準備飛回去,就在這時,我看到後堂裏走出來四人,這四個人有點奇怪,他們穿著內門弟子的青黑色長袍,但是頭上卻帶著黑紗鬥笠,將臉龐遮住。


    那四人誰也不理,穿過後院,從後門出去,向濃霧彌漫,漆黑無光的山間深處走去。


    我皺了皺眉,心裏暗道,嶽老二說鬼母每過十五天就會召見四個內門弟子,剛才那四人應該就是受到召見的弟子吧,他們向後山走去,難道鬼母藏在後山裏?


    我飛回去,將情況告訴了邦楚,邦楚嘿嘿一笑,“這好辦了,咱們冒充那四個人去見鬼母。”


    薑軍也道,“這是天賜良機啊,所謂擒賊先擒王,咱們將那鬼母收拾了,其他人都不在話下。”


    我也是這意思,小小也覺得沒有問題。於是我挾著小小先飛過去,小小很輕易的就將那四人凍成了冰雕。


    然後我將邦楚和薑軍也挾了過去。


    小小說這四人隻是普通人,隻是資質不錯,被強行開了靈光,這樣他們就能修煉出修為,但是因為根基不穩,所以容易走火入魔。


    在我們的軟硬兼施下,這四人直接就跪了,哭著說他們是被抓來的,他們也不想來著鬼地方,說他們今晚要見鬼母,肯定要被鬼母吃了。


    鬼母真的吃人?我問。


    那四人道,“我們都是陰藥,都是給鬼母準備的。”


    邦楚踹了他們一腳,喝斥道,“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知道啥都說出來。”


    那四人道:“我們聽說,鬼母原來是人,不過現在不是人,我們都是被他們抓進來的,被他們逼著修煉妖術,他們還讓我們每天喝毒水,那毒水喝了之後,渾身百骸無處不疼,就好像螞蟻在啃骨頭一樣,我們之中後好多人都活活被疼死了。”


    我聽得皺起了眉頭。


    他們繼續說,“有一次我聽他們說什麽陰藥,我才知道我們都是給鬼母當食物的。求求我們吧,我們真的不想死啊……”


    邦楚喝道:“哭什麽哭什麽,都把衣服脫了滾蛋。”


    那四人哪裏還敢多言,三下五除二將衣服托的精光。


    我忍不住罵道,“隻是讓你們將外袍脫了,你們脫的內褲是瘋了啊。”


    那四人穿著內褲逃也似的跑了。


    而薑軍卻搖了搖頭,對我道,“將他們擊暈,不能讓他們離開,要是他們被廟裏的家夥發現了,咱們不就暴露了。”


    薑軍的話讓我臉色一變,對啊,這深山野林的他們能躲在哪裏,最後肯定要被發現,說不得,我們趕緊追了上去,將他們弄暈,讓小小將他們冰封,然後我將他們一個一個運到了三百裏外的深山裏。


    搞定了他們之後,我們這才從容不迫的換上他們的長袍,帶上黑紗鬥笠,小心翼翼的向後山走去。


    第三百五十八章老宅鬼母(上)


    寒夜,濃霧,鼇山山頂。


    我們四個偽裝成鬼畫門的內門弟子向青峰古刹後山走去。


    說是後山,其實是個恐怖的山穀。


    夜晚,外麵的風一股腦兒吹進山穀裏,就好像在推著我們前行。


    腳下是鬆軟的濕泥地,上麵落了厚厚的樹葉,走在上麵就跟踩進棉花裏一樣,整個腳踝都陷了進去。


    走這種地方最好就是穿皮靴,可是我們現在卻穿著黑布鞋,沒辦法,我們要偽裝成內門弟子,渾身上下的行頭都要換成他們的裝束。


    這的確是個恐怖的山穀,山穀裏麵飄著濃霧,山穀口有風,霧氣還能少點,但是越往裏麵走,霧氣越重。


    小小讓我們運功抵抗,說濃霧是瘴氣,吸多了會昏厥,我有三竅玲瓏心護體,百毒不侵,自然不怕。


    而薑軍直接從軍用包裏掏出兩個軍用簡易型防毒麵罩,他自己帶了一個給邦楚帶了一個。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們的修為比那四個內門弟子強多了,可是連我們都有點扛不住這山穀的瘴氣,他們幾個什麽防護措施都沒有,就趕來山穀,這不找死嗎?


    小小道,他們不是說他們每天都喝毒水嗎,所謂以毒攻毒,他們不怕毒瘴之氣也能說得過去。


    薑軍從包裏掏出兩個軍用手電筒,特亮的那種,他和邦楚一個,我和小小一個。


    突然邦楚噓了一聲,讓我們停下腳步,“快看那邊,似乎有東西!”


    手電光雖強,但也穿不透濃霧,我們看的不是很清楚,便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去,當我們撥開濃霧,用手電筒一照,我臉色登時就變色了。


    這山穀裏竟然躺滿了飛禽走獸的屍體,看不出來腐爛的跡象,應該是剛死不久。


    難道都是被瘴氣毒死的?我猜測。


    邦楚道,“很有可能,我覺得咱們不要再走了,讓二子去探探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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