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鬼帥齊名,他們不會群起而攻之,那樣有失身份,所以他們輪番下來與韓信交戰。


    韓信忽隱忽現,就憑手裏的一杆銀槍,將他們挨個挑翻,其中有曹參、周勃、靳歙和灌嬰。


    我看的驚奇不已,韓信猛啊,沉著應對,不動聲色,他似乎將自己融入了這片天地,周圍的地形,花草樹木都能被他用來製敵。


    而且韓信槍法玄奧難懂,以我現在的修為竟然看不到他如何出手的,這境界和骷髏倒有幾分相似。


    張紫陽道,“韓信被世人稱為兵仙,他行事無不暗合兵理,而他的武學也是從兵理裏麵領悟出來的,所以想要打敗韓信很難。”


    灌嬰敗後,隻剩下張良和蕭何了。


    蕭何與韓信有知遇之恩,不過後來卻與呂後聯合起來謀害了韓信,這麽說起來其實蕭何也隻是在利用韓信而已。


    倒是張良和韓信沒有什麽過節,所以這次從黑雲裏飄落下來的是張良。


    世人說張良武力不低,而且也能帶兵打仗,就是長得娘了點,氣場不夠,鎮不住場子,最後幹脆當起幕僚來。


    今日我有幸看到張良的真麵目,呃,長得確實很秀氣,一副偽娘氣質,看著讓男人愛,女人妒,這場這副樣子,的確是不能帶兵打仗的,那些兵油子在兵營裏呆久了,進了母豬都覺得是美女,更別說看到如此秀麗的大將軍了,那還不當著麵擼啊。


    張良是有真才實學的,他年輕的時候黃石公賜給他一卷《素書》,裏麵有陰謀陽謀的諸般學問,而張良的確融會貫通了。


    張紫陽歎道,“張良此人學問很深,而且貴族出身,淡泊名利,幫助高祖取得天下,就辭去官職遊曆天下去了,後來還拜了道宮赤鬆子為師,可惜最後被呂後召回,為了保住太子而出謀劃策,參與朝政,最後拖不得身,再也回不到山林清泉之中了。其實張良此人若是一心修道的話,很有可能羽化成仙的,隻是他心係大漢,放不下大漢的天下,過不了入道斷情的一關。”


    第三百五十一章鬼仙韓信(下)


    韓信一杆銀槍,十分厲害,西漢猛將都不是對手,隻剩下張良和蕭何,一個謀士一個丞相。


    張良落下黑雲,站在韓信麵前,他身材修長,麵容俊秀,左手負於身後,右手握著書卷,似看非看的樣子,看著十分儒雅。


    張紫陽說,張良書不離手,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手裏都握著書卷,那本書就是當年黃石公賜給他的《素書》。


    聽張紫陽這麽一說,我低下了頭,若我上學的時候有這麽好學的話,也不至於考不上本科了。


    張良低垂著眼簾,不知道是在看書卷,還是在看韓信,隻聽張良道,“韓將軍,你知道嗎,我最初的誌向也是成為統領三軍的大將軍,所以我年輕之時,日夜研習兵書,俯仰天下大事,被人謬讚為深明韜略,文武兼備,足智多謀的智囊,後來我才發現,我更適合當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幕僚,因為奇謀用得多了,損了陰德,所以落下了體弱多病的毛病。”


    韓信道,“楚漢英傑,韓某最佩服的就是子房兄了,我若是有子房兄一半的遠見,也不至於落了個淒慘下場。”


    張良笑道,“楚漢多英傑,世人多拿我與韓將軍比,可是我知道我不如韓將軍甚遠。”


    韓信道,“你我都是明白人,客套的話就不必多說了。”


    “哈,韓將軍果然是痛快人,其實樊噲說得對,生為大漢臣,死為大漢魂,你生為漢初三傑之首,死為八大鬼帥之首,這是刻印在你身上的烙印,是你永遠也無法消除的,你忘了陛下對你的恩情,卻將最後的殺戮銘記在心,你如何能夠解脫?”張良道。


    韓信笑道,“哈哈,生前我的見識不如你,但是死後你卻不及我,我修成鬼仙,魂遊天地,現在外麵的世界早已容不下我們,惡鬼橫行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太平盛世。”


    張良道,“曆史長河,朝代更迭,太平盛世能持久多長時間?”


    韓信搖了搖頭,“你說服不了我的。”


    張良笑道,“我不認為我能說服你,你可記得生前咱們還有一盤殘局沒有下完?”


    韓信道,“垓下之圍那盤殘局,我一直等你來下,難道你今日要與我完成此局?”


    張良點了點頭。


    韓信不再多言,手中銀槍如一支鐵筆,在地上勾勾畫畫,弄得煙塵四起。


    我心裏納悶,不知道這兩人在打什麽啞謎。


    張紫陽道,“你可知道象棋是韓新發明的,當年垓下之圍那場戰役,韓信與張良用象棋演算了三天三夜,最後竟然演算成了一盤殘局,雙方不分勝負,大戰在即,沒有辦法在拖下去,而且劉邦在後麵一個勁催促,韓信為大將軍,在隻有五成勝算的情況下,發動了總共,最後竟然意外的取得了勝利。”


    “但是那盤沒有下完的象棋殘局,卻成了象棋史上的絕響,張良此時提出要下完那盤殘局,韓信自然不會拒絕。”


    張紫陽一說起垓下之圍,我不禁想起在時空隧道,看到關於黑爺的畫麵,繼小怪物,小參的畫麵預言成真之後,而接下來就是黑爺了,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總覺得會又不好的事情發生。


    韓信用銀槍在地上畫好了棋盤,而張良則一揮衣袖,將散落在地上的桃木樹枝變成了黑紅棋子。


    兩人盤膝坐下,將殘局擺好,開始互相攻伐。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我焦急的等待著結果。


    象棋,我也會下,小時候在家附近也算下得不錯的,但是資質有限,總是學不精深,棋藝還停留在那個階段,無法提升。


    我觀棋局,卻看的心驚肉跳,總感覺棋盤裏麵有風雷之象,殺伐之氣,就好像雙方軍隊正是殊死搏鬥,其中陣型變換,陰謀陽謀,看得人心驚肉跳。


    其實我一直因為象棋很大眾化,因為象棋的棋路能夠窮盡,而圍棋就很高端了,棋路千變萬化,無窮無盡,無跡可尋。


    不過今天觀張良和韓信下棋,我才知道象棋的博大精深,我看懂了很多,但是卻無法說出來。


    時間繼續流失,或許過了很久,或許一秒都不到,鬼城的時空似乎與外麵的世界有所不同。


    張紫陽卻無心觀看棋局,而是與南昌亭長推杯換盞,兩人談笑自若,不覺已經將一壇酒喝空了,南昌亭長起身,頗顯醉態道,“道家在此等候,我去城裏在沽些酒來。”


    張紫陽微微頷首,笑道。“老丈快去快回。”


    南昌亭長剛走不久,張良和韓信雙雙站了起來,張良額頭浸滿冷汗,訝然道,“難怪韓將軍當年不讚成垓下之圍,原來垓下之圍的獲勝幾率隻有三成,而七成漢軍會敗!”


    “若是依演算結果而論的話,的確如此,但是陛下卻能夠抓住那三成勝算,一戰定乾坤,也是極有魄力的,所以陛下得天下當之無愧。”韓信道。


    “你必然已經知道了演算結果,隻是你看出了陛下求勝心切,而且當時垓下之圍已成定局,你並沒有反駁,而是打贏了這場必輸的戰役,陛下的天下是你打下來的。”張良歎息一聲,拂袖而去,“其實陛下的恩情在那時候就已經還清了,我說沒錯吧,不過救陛下之事還請韓將軍再三思考下。”


    從他們二人的對話中,我似乎聽出來垓下之圍另有隱情。


    張良走後,蕭何並沒有下來,就聽呂後威嚴的聲音遠遠傳來,“韓信,昔日同袍請你出山,你卻無動於衷,難道是要我親自下來請你嗎?”


    韓信抬起頭,長發飄動,飄逸至極,“當年陛下被鬼宮利用,率領四十萬八部鬼眾與張道陵大戰七天七夜,最後邪不勝正,被道祖封入劍門鬼城,難道呂後想要重蹈覆轍嗎?”


    呂後冷笑道,“如今已經是千年之後,道祖早已仙去,三界式微,正道不存,邪魔出世,這正是好時機啊,如今天下還有誰能夠阻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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