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廬山真麵目,隻因身在此山中。


    營帳內的眾人都感受到了朱富貴眼中的掙紮,眉宇間皆是痛心疾首的矛盾,沉默良久,朱富貴臉上矛盾的神情褪去,才冷聲質問道:“冷雲,你實在是太令老夫失望了,竟是做出如此傷害武林之事。”


    聞言,冷雲卻仍是眼神清潤,不急不緩的望向我和聲問道:“你的傷好些了嗎?”目光中流露出的是輕淺的關懷,神情極為認真的等待著我的答案,見我輕點了下頭,他才展露出一抹笑容,說道:“那就好。”


    “冷雲,你……”朱富貴見冷雲根本無視於他的質問,臉色有幾分的難看,冷雲卻又是側首望向我繼續說道:“我先替你診診脈。”說著便朝我走近,此時,他身後的侍衛正要阻止,隻見拓跋陰沉著臉卻仍是在望了我一眼後,示意他們不要退了下去。


    見狀朱富貴也隻得禁了聲,剛抬起的手仍是虛懸在半空。大帳內本是聚滿了人,可是冷雲卻仍是氣定神閑的虛目為我診脈,時而淺皺眉頭,時而展顏微笑,最後輕點了點頭,說道:“總算不是個庸醫替你診病,再喝了我開的方子,假以時日就可以痊愈了。”說罷則是望了眼一旁的拓跋。


    此時,拓跋也是深深的望著冷雲,沉聲問道:“冷雲,對於朱富貴所言你有何解釋?”


    “解釋?”冷雲微微一笑,溫文道:“清者自清。”其坦蕩的目光若清泉溪水般清澈明淨。


    “冷雲,你休要再言辭狡辯。”聞言,朱富貴激動的上前兩步,怒聲道:“之前冷三爺之所以抗下所有的罪責,還不是為了你?你怎可在這樣的關頭還讓自己的父親為你擔此罵名?”一時間帳內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但誰都沒有上前去勸阻,都隻是靜待著事態的發展。


    “朱爺,罪是冷三爺自己認得,與我何幹?”冷雲挑眉悠悠的問道,目光中的一次透出幾分涼薄。


    “你……”而朱富貴則是再次語塞,須臾,才麵色不豫的說道:“他為你犧牲至此,你都不願再喊他一聲爹嗎?”


    冷雲隻是冷笑了一聲,麵上的神色第一次變得不再溫潤,倔強的緊抿著嘴唇,哼道:“爹?”


    “冷雲……”見狀,朱富貴則變得有寫不自然,當年冷門之事他也是知情者之一,此時則呐呐的說道:“過去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們畢竟是父子,不是嗎?而且,冷三爺為了你將自己一生的清譽都毀於一旦了。”


    “不……不是的……”此時,帳外又想起一道虛弱的聲音,挑簾而進的正是冷三。


    “你的病還沒好,怎麽就出來了?”朱富貴連忙上前攙住冷三,低聲責備道,目光中是濃濃的擔心。


    “朱兄,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亂講的嗎?”冷三微微皺眉說道,目光卻是片刻未離開冷雲左右,然後繼續說道:“是我,都是我做的,和冷雲沒有幹係的,你們……放了他吧。”


    “冷三爺,你……”朱富貴皺眉低吼道。


    冷三用眼神製止了他後,又正色說道:“諸位大家不必聽朱爺剛剛所講之言,冷某會將一切都一力承擔的。”


    此刻,武林眾人群情激昂起來,齊聲討伐與王雲夢勾結的武林敗類。帳內頓時議論紛紛,一陣的喧鬧。


    拓跋見狀,微微皺眉說道:“我隻要你們交出真正傷了飛飛之人,剩下的便是你們中原武林之事,與我拓跋家也再無幹係了,你們先自行解決吧。”說罷便走到了我的麵前,低聲問道:“你身子還沒好,先回去休息好嗎?”言語間他的目光卻是望向帳外,隻可以看到他堅毅的側臉,以及目光中不易察覺的一絲柔情。


    注視良久,我才又望向身側的冷雲,隻見他此時唇邊掛著平靜的笑意,亦是衝我點了點頭,示意要我先行離開。


    “好。”於是,我輕聲應道,心中卻開始有些微擔心冷雲的處境。


    此時,朱富貴卻突然開口道:“冷三爺一直都是在犧牲自己維護冷雲,傷白姑娘之人也定是冷雲。”


    “活財神?”此刻卻是拓跋率先開口,望著主富貴的眼神泛著冷光,“要為自己講過的話負責,我要的是確實的結果。否則,就不知道財神還是不是活的了。”


    言罷,我便同拓跋一起離開了營帳。我不自覺的便皺起了眉頭,望向了拓跋,希望他可以給我答案。對於昏迷之後的事情我一無所知,當時我的身旁隻有冷雲在,而之後他又被囚禁,這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冷雲,我在心裏又默念了遍他的名字,眉頭皺得更緊。


    因為我知道,恨往往便像是一顆種子,會慢慢在心底發芽,蔓延、開花,一次次的刺痛著自己。無法衝破仇恨的樊籠,需要用盡全部人生去慢慢消耗所有的曾經。而冷雲,心中便應該是有著極深恨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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