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宗挑了下眉毛,有些嫌惡的看著我:"你看我的裝束,就知道我是個正鬼,鬼也有分正與邪,但凡是身有官運並且正義大道的人,死後不成仙便都是正鬼,就比如屈原な鍾馗な包公,他們都是正鬼,正鬼的職責就是屠殺遇見的惡鬼,他怕我還來不及,怎麽會來求我,反而是你,你身體裏有個惡鬼,可是無比凶惡歹毒的很,控製的好了,你一生平安無事,但是稍有不適的話,你小命就沒了,搞不好還永世不得超生,不過話說回來,你身體裏是怎麽有這種凶煞的。"


    關於我的事情,我一時間不想對柳元宗說過多,說多了他也不會幫我把我身體裏的陰魂拿出來,不然的話,他一個正鬼,早就把我肚子裏的施緣掏出來給吃了。


    "你看,現在這個鬼娃都這樣了,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我問柳元宗。


    "我是正鬼,不能幫助這種怨鬼,可是這個小鬼也是死的無辜,他的怨氣不散是不能投胎的,你倒是可以幫幫他,去幫他把仇報了,給你身上的惡煞積點陰德,看看能不能消消她的煞氣,不然到以後,以她的怨氣增長,你是控製不住她的。"


    柳元宗說這話真是大膽又不要臉,那個小鬼都搞定不了的鬼東西,我怎麽有可能幫他對付的了?


    "可是我什麽都不會,我該怎麽幫他啊?"


    柳元宗放下我,斜眼俯視我:"那你為什麽來找我?"


    我頓時就明白了柳元宗這話裏的意思,問他是不是要上我的身幫我?一般那種僵屍片裏麵可都是祖師爺上身什麽的,可厲害了!


    "你身體裏已經附上了兩個陰魂,你個小娘們本來就是屬陰的,再加上我上身的話,你活不到三刻鍾就會死,我會教你怎麽用你們人的方法對付那個鬼娘們,到時候你也別怕,我會跟著你。"


    有柳元宗這句話,我頓時就放心了,柳元宗帶著我靠近趴在地上抽搐的小鬼,我對小鬼說如果我願yi給他報仇的話,他可不可以不去害人了?


    鬼娃起先是驚yà的看著我,後來竟然又飛快的向我的腳爬過來,但是這次卻不是想要咬我了,而是抱住我的腳輕輕的蹭,或許是因為我體內有陰魂的原因,我能感覺的到鬼娃蹭我的感覺。


    鬼娃很明顯的溫順了下來,被撞扁的腦袋也慢慢的恢複原來的樣子,我伸手摸了摸鬼娃的脖子,隻見鬼娃的脖子上有兩道無比深的勒印,這兩條血紅色的勒印,將鬼娃的脖子掐的細小無比,這樣就顯得頭特別的大。看來這女鬼還真是惡毒,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痛恨小孩子,竟然不惜對一個無緣無語的小孩下如此狠手。


    根據鬼娃講,那個女人一直都在我們女生寢室一層,具體在哪裏他也不知道,不過自從開學後就看不見她了,學xiào也沒有被她傷害的女孩子,而鬼娃是第一個。鬼娃陪著趙玉龍來學xiào,一是因為學xiào裏的學生多,好吸食陽氣,二就是想來找找女鬼藏在什麽地方。


    柳元宗也對我說如果想抓到女鬼的話,就必須要等到星期五晚上,星期五所有的學生都回家了,在這期間我們也好暗暗找出女鬼的下落,星期五晚上也不驚動學生,畢竟陰氣比較低的學生目前他隻知道我和趙玉龍,趙玉龍是因為有鬼娃長期呆在他身邊,把他身上的陽氣給降低了,其餘的學生陽氣高,是看不見鬼的,但人天生就對自己未知的東西感到恐懼,所以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


    這件事情叫我犯難了,雙休不回家,梅玲一定會問會刨根問底的問我什麽原因,我怕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她會害怕,或者因為擔心我就不回去了陪我一起冒險,到時候她出了點什麽事情該怎麽辦?


    柳元宗才不會管我個人的問題,對我說既然已經答應幫我這件事情,他就會一直幫到底,如果我有什麽事情找她的話,別這麽麻煩的老跑狀元洞了,心裏默念一聲他的名zi就行,我都吃了他的骨灰,多多少少爺有點心靈感應,不然剛才我早就被這鬼娃娃給害了。


    我帶鬼娃回寢室,鬼娃也不忌諱是白天,之前小小的個頭現在都和我差不多高了,但還是像個小孩子一般牽著我的手,我有些好奇的問他他們鬼為什麽在白天都能出來呢?


    鬼娃指了指天上的太陽,似乎還不太會說話,咿呀了兩句太陽。我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大概理解了,估計是鬼魂之類的都怕太陽,豔陽天遇見鬼的事情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不過還有些法力較弱的小鬼連人多了也是會怕的,人多陽氣重,損了他們自身的陰氣。


    梅玲還在校門口動張西望,像是在找我,看見我忽然從學xiào旁邊的灌木叢裏鑽了出來,立即罵了我句死妮子怎麽鑽灌木叢去了?我看見梅玲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護住我身邊的鬼娃不讓她看見,但也是在這一個瞬間想起來像梅玲陽氣這麽高的人,怎麽可能看的見小鬼,於是大方的對梅玲走過去,對梅玲說我剛才好像聽見學xiào後麵有小貓喵喵喵的叫聲,就想著是不是有母貓生崽子了,沒想到我一過去,卻什麽都沒有看見,說著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問梅玲她抓的那幾隻小喜鵲哪去了?


    梅玲一聽我談起喜鵲,立即不耐煩的對我擺擺手,說那幾隻小喜鵲毛都快長齊了,性子又急,沒養過夜就死了。梅玲不準我談這茬事情,說飯她已經托沈春燕拿到我們寢室去了,我們上去吃就行。


    "沈春燕是誰?"我問梅玲。


    梅玲頓時白了我一眼,說沈春燕剛才還跟我打招呼來著,我竟然一轉身就把人家給忘記了,還說我和她是同班呢。我忽然想起來了,沈春燕就是剛才鬼娃跟著的那個聲音好聽的女孩子,在教室裏一直都關心著鬼娃會不會咬我,反而把全班同學給忽視了,原來那個女孩子叫沈春燕。


    我們上二樓的時候,我和鬼娃都不約而同的打量一樓的環境,希望能找到那個殺鬼娃的女鬼蹤跡,但是很遺憾的是,我們並沒有看見一點可疑的跡象。私呆向血。


    連著幾天過去了,王曉紅和我預料的一樣,果然還是不要臉的在我們班當數學老師,不過,脾氣也沒以前暴烈處處刁難我了,但是看我的眼神還充滿著一種敵對的意思,這讓我有點隱隱擔心她會在今後我不注yi的時候忽然報複我,畢竟女人受到了這樣的恥辱,等於跟被人玷汙了沒什麽區別,如果不是想報複我,我還真的想不出王曉紅留在這裏的第二個理由。


    當梅玲知道王曉紅並不會走的時候,氣的牙齒癢癢,把責任都推到了李純溫身上,說李純溫一定是念舊情,沒讓王曉紅走,甚至還懷疑李純溫是不是和王曉紅有一腿?這個想法被我駁回去了,我想,那天看著李純溫那王曉紅的那種眼神,李純溫是對王曉紅沒有一絲感情的,估計是我們學xiào的老師實在是太少,學xiào是幾十年前的老學xiào,又偏僻,一般的老師都是往大城市裏跑,是不願yi來我們這種山村教書的。


    眼見今天已經是星期四了,我和鬼娃在一樓找了好久,一樓的每個寢室我們都去串過寢,可是並沒有發現殺死鬼娃的那個女人的蹤跡。


    今天的太陽真大,我們班有節體育課要上,我們的體育老師就是李純溫,他一個副校長都擔任好幾個班的課程,這也能說明我們學xiào的老師有多麽的稀缺了。夏日的炎熱還沒有退去,天上的太陽又很毒辣,李純溫便建議我們去狀元洞做遊戲玩兒,下課之後我們全班一起去狀元洞。


    班上的女孩子我就和沈春燕玩的比較好些,我和沈春燕結伴去狀元洞,去狀元洞是要經過我們女生寢室門口的,我和沈春燕一出教室門,沈春燕立即歡呼著說她媽抱著她弟弟來看她了,現在正到我們寢室門口了,說著雀躍著向一個抱著個小男孩站在我們寢室門口的女人跑過去!


    我也趕緊的跟了過去,沈春燕她媽提了一袋子的吃食給春燕,說是弟弟想她了,一直都在家裏哭,所以今天就帶著沈春燕的弟弟來看看她!


    這可把沈春燕高興壞了,一把從她媽手裏抱過她那看起來隻有一歲左右的小弟弟,坐在寢室的大門口,不停的逗著他玩。


    我見沈春燕她弟弟長得確實可愛,肥嘟嘟的小臉明亮的小眼睛,正想著也過去抱抱,但是就在我向著沈春燕走過去時,眼睛無意看向了我們寢室大門口後麵的樓梯間,忽然,隻見有個黑乎乎的影子從昏暗的樓梯間的牆壁上凸顯出來,躲在暗沉的樓梯後麵,露出半張模糊不清的臉,偷偷的盯著沈春燕懷裏的小孩子看!


    我滿頭的雞皮疙瘩在這個時候瞬間發炸!


    第二百四十一章新聞報道


    十年前,我媽患上一場大病,這病很稀奇。據說在懷我的時候受了驚導致的,怕光ゑ懼狗叫喚,常年身軟如泥,又說胡話。家裏的人怕染上晦氣,單獨的把我媽移住在後院的偏房裏,並且還在後院的門上吊了一把閃著光亮的大銅鎖。除了奶奶每天進去送飯倒水,一般都不讓家人進去的,一年到頭,我隻有在過年的時候隨著我爸去給我媽拜個年,隔著床上烏黑的棉帳子,我連我媽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偶爾的時候,隻能看見我媽露出帳子外的一隻蒼白枯瘦的手,五節手指骨頭突兀。被一層皮緊繃著,像極了長了五個指頭的大鷹爪。


    我媽病久了。漸漸的,鎮子上上了點年紀的老人就在傳我媽是中了邪氣,需要找高人看看,說六七十年前,我太爺爺在我家後院的井裏吊死過一個年輕的尼姑,那個尼姑死後,竟然在一夜間把我太爺爺三個最喜愛的姨太都害死了,厲害的很,這件事情,當時在我們白柳鎮裏傳得沸沸揚揚,誰都知道。


    他們說的那口井我是知道的,就在我媽房門西南前一點的位置,黑乎乎的井沿常年長滿青苔。


    家裏人是不理會鎮上這些謠言的,但是我卻把這些話聽在耳裏記在了心裏,它就像是長了百腳的蜈蚣,時不時的在我心上纏來攪去,老想著是不是真的有個尼姑死在了我家後院的井裏?很怕,又非常去後院探究探究。


    六月天,女娃娃的臉,天氣說變就變,原來還好好掛在鎮西邊古樟樹上的太陽,刮了幾陣大風後忽然不見了蹤影,大概是要下雨,現在正是農忙季節,陰了天,家裏的大人急匆匆的去將屋外暴曬的稻子收回來,就把我留在了家裏看家。


    這正是個好機會。


    我家的房子還是太爺爺那代流下來的,典型的江南三進式宅院,前設有前院,中間過了橫向偏房,就是天井,隨後是大廳ゑ正房,與書房ゑ再後是後院。後院與我們前房用圍牆隔開了,牆上安了一扇估約三尺來寬的小門供人出入的,但是的的的的但開門的鑰匙在奶奶這。


    我搬了個凳子墊腳,卻也隻比圍牆高了半個多點腦袋,雙手扳在圍牆上,使不上力氣,隻能探著雙眼睛,看見後院瘋長到有我人頭來高的青青雜草,把那口井給遮蓋住了大半。我媽的房門就算是在白天也是關住的,幾條已經閉合了花朵的喇叭花藤在悶熱空氣的烘烤下,萎靡的吊掛在我媽房間黑乎乎的窗戶上。


    我又掙紮的往牆上蹭了蹭,還是上不去,卻又不敢問奶奶鑰匙,空氣異常悶熱,連院裏平日戚戚切切叫個不停的蟋蟀都失了聲音,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眼睛流在我的臉上,很不舒服,抬手擦,可是就這麽一個抬手,眼角無意瞟到離我媽房門不遠的那口井的位置,猛然發現一個光頭白臉的女人正坐在破爛的井沿上盯著我看,目光歹毒!


    從沒見過這麽歹毒的眼神!心尖驚得猛然一顫,嚇得十根手指緊緊的扣在了圍牆上的碎瓦上不敢動彈一絲,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坐在井沿上的光頭女人看!


    那女人沒穿一件衣服,腰細胸圓,渾身雪白,長得還倒是好看,小嘴柳眉,可是光滑的腦袋上一絲頭發也沒有。


    她ゑ她,她是不是就是那個!我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分不清這是真實還是幻覺。


    "良善!----你把大門關了幹嘛呢?"


    屋裏傳來秀雲姐開門進屋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所思所想,心裏一慌,秀雲姐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可就是秀雲姐的這麽一聲喊後,井沿上忽然空空如也,並沒有什麽光頭女人。私呆引血。


    慌忙想從凳子上爬下來,但秀雲姐從屋裏已經瞅見了我踩在凳子上的樣子,兩道漂亮的柳葉眉兒皺起來:"良善,你怎麽攀起圍牆來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要是被奶奶看見的話,可又要罰你不準吃飯?!"


    秀雲姐很生氣,將我從凳子上拉下來,問我怎麽回事?


    我看著秀雲姐氣紅了的臉蛋兒,有些不敢告訴她我在院子裏看見一個光頭女人的事情。秀雲姐她是我堂哥未過門的媳婦,她和堂哥都還在娘胎裏的時候,就已經訂了娃娃親,從小都是在我家長大,今年剛滿二十歲,桃腮杏眼,天生的一個美人胚子,不過平時性子羞澀膽小,遇人害羞,見了蛇鼠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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