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答他,而是使勁的握了握拳頭,說道:“安德烈先生,請你幫我,我想,你也不想看到大災難的發生,對不對。”


    安德烈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其實這句活應該我對你講,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愣了一下,甩了甩頭,問道:“什麽意思?”


    安德烈看了看集裝箱的頂部,思考了一會兒,說道:“現在離巨樹複活的時間還早,我們還有很多時間,這次你來到俄國,也不能完全說是一件壞事,一直以來其實我都在調查關於我們祖先的事情,因為這種事情不能告訴別人,所以一直沒有進展,這次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海上,調查咱們祖先的古老神跡,隻要搞清楚了祖先們的底細,我想對付火生巨樹的方法說不定也能找到。”


    既然連安德烈這麽說,我現在也隻能選擇相信他,既然我和他是同族人,那麽估計他也不會騙我,眼睜睜的看著災難的發生。


    對於為什麽我們的祖先能夠擁有比普通人類更加發達的文明,這對於我來說,也是個重要的問題,如果能夠得到答案的話,事情將會有重大的進展。


    於是我對安德烈說道:“安德烈先生,既然來到了你的家鄉,那我自然願意為你效勞,隻希望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你也能幫助我。”


    安德烈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和聶海雲那個老頑固,還真是差別太大了……好好休息吧,小夥子,養好身體,楚科奇的這次旅行,可是非常艱難的。”


    我們說到這裏,集裝箱門上的鎖鏈又響了起來。


    不一會兒,之前那個替我們鬆綁的俄國人走了進來。


    他四處打著手電筒,看了看我們三個,嘴裏問道:“那個瘋子好點了沒有?”


    “瘋子?什麽瘋子?”我不解的問道。


    安德烈卻急忙攔住我,說道:“他好多了,並不是隨時都會發瘋的。”


    那個俄國人聽到這話,就把手電的光聚焦到我的臉上。


    刺眼的手電光芒照的我眼睛發花,不過此刻隻能選擇忍受,因為現在的身體連自由活動都很困難。


    那個人照了一會兒,就嗯了一聲,說道:“伊萬那個混蛋,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竟然讓你們出去,還給你們在船上安排了房間。”


    我和肖飛揚都是麵麵相覷,都有些不可思議。


    然而安德烈卻笑了起來,說道:“看來那個伊萬也不是一個純粹的混蛋嘛。”


    “走吧,把那個瘋子放在堆瓷器的庫房裏,伊萬可沒那麽傻……”那個俄國人一邊轉身,一邊嘟囔道。


    這時候我拉住肖飛揚問道:“什麽瘋子?誰是瘋子?”


    肖飛揚嘿嘿一笑,說道:“之前你不是要和他們發生衝突嘛,為了給你解圍,我就聯合安德烈先生說你是間歇性神經病患者,你發起瘋來就會到處搞破壞,集裝箱的牆壁是你用頭撞出來的。”


    我一陣無語,顯然這謊撒的比較成功,誰能用頭把那麽厚的集裝箱壁撞凹,顯然隻有神經病才能辦到。


    為了避免我破壞掉他的寶貝,所以他們的頭頭伊萬才網開一麵,並且給我們安排了房間。


    我們跟隨著那個俄國人往外走去,剛踏出集裝箱的門,一個翻天巨浪就從船的側麵打了過來,漫天的水花就像下雨一般從我們頭頂落下,頓時打濕了我的頭發,而且還喝了一口鹹水。


    隨著浪花的打落,船也跟著往旁邊偏了偏,我們三個人差點摔了個狗趴。


    前麵的俄國人顯然是航海的老手了,下盤就像樹根一樣紮在甲板上,紋絲不動。


    當船恢複穩定以後,他低聲罵了一句:“該死的,看來這熱帶風暴來的比我們想象的要快,今晚又會被吵的無法入眠了。”


    接著他回頭對我們說道:“你們得謝謝我的救命之恩,去年我們的集裝箱有三個被巨浪打到海裏去了。”


    他說嘴裏這麽說著,腳步卻沒有停,似乎並不是真的想我們謝謝他。


    我扭頭看了看遠處的大海和天空。


    隻見天空上烏雲滾滾,就像一塊巨大的黑幕籠罩在大海上,黑幕的下方,幾乎和海麵相接。


    而在滾滾烏雲中,偶爾會閃過一道或藍或白的閃電,猶如蛟龍出山,一閃而過,發出隆隆的低吼。


    海麵上,萬潮湧動,巨浪就像一座座烏黑的小山丘,以浩浩蕩蕩,勢不可擋之勢,一座推著一座移動向遠方。


    它們映襯著天上閃電的光芒,就像蒼龍的背脊一般,閃爍著耀眼的粼光。


    我曾經不是沒來過海邊,但都是曬曬太陽,潛潛水,哪裏見過如此波瀾壯闊的場麵,一時間就呆在了那裏,任憑略帶鹹味的海風將我的頭發吹得如同海藻般翻動。


    這時候安德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怎麽樣?第一次見到海上的風暴,是不是感覺到非常的震撼?”


    我點了點頭,依舊向往的看著遠方。


    安德烈嘿嘿一笑,說道:“快走吧,以後有的是機會見到這樣的場麵,前提是不要得罪伊萬那個惡棍。”


    聽他這麽說,我就加緊了腳步,和肖飛揚緊跟了上去。


    前麵的俄國人一直沒有回頭看我們,而是自顧自的走進了輪船後半部分的船艙間裏,然後順著扶梯往下走去。


    進入船艙間之前,我和肖飛揚都抬頭看了看頭頂,因為我們知道,那些俄國人一定是住在樓上的,因為一般樓上的房間都要豪華得多。


    隻見我們頭頂上的幾個房間都亮著燈,有幾個俄國人還從窗口探出頭來,以嘲笑的目光看著我們。


    看到他們並不友善的目光,我拉了拉肖飛揚,說道:“走吧。”


    於是我們鑽進了船艙,沿著逼窄的樓梯一直往下走。


    進入樓梯後,一股淡淡的潮濕發黴的氣味就湧了出來,感覺空氣都是濕的,多呼吸幾口肺都會被堵住。


    但是沒有辦法,我們還是隻好走了下去。


    俄國人帶我們來到了船艙下麵一層的走廊上,隨手摁亮了一個昏黃的電燈,然後指著離我們最近的一扇木門說道:“這走條走廊兩邊都是儲藏室,全部都空著,你們隨便選,不過我勸你們住這間,因為裏麵的床和被子稍微好一點。”


    我心說這個俄國人仿佛一直都在幫我們,看來人還不錯。


    說完這些,那個俄國人就走了。


    我們三個沒有猶豫,推開了他說的那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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