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幹什麽的?對於植物學我太在行了。但令我奇怪的是這些植物有些是沙漠中能生長出來的,有些則是沙漠中不可能有的,比如我看到了隻有在森林中才能生長的一種絞殺植物藤蔓。


    大雄不管這些,自顧自的擺弄著那些顯微鏡,看能不能賣錢。翻弄了一會兒就失望的把它們都放下了。


    他又翻開工作台下的每一個抽屜查看,拿出一疊一疊發黃的資料。


    我湊上去看,隻見那些資料上全是手工記錄的研究筆記,還有許多手繪的植物外形以及切片結構。


    我雖然對植物十分有研究,但畢竟看不懂俄語,就問大雄裏麵寫的是什麽。


    大雄撓了撓頭,說道:“這個嘛,還真看不懂了,我也是俄語的初學者,隻能看懂一些口語,像這種科學術語是及其複雜的,就是叫一個普通俄國人來看都不一定能看懂。”


    我想想也是,不管是語法還是發音,俄語都是世界上最複雜的語種之一,那些科學術語更是晦澀難懂。


    沒有辦法,我隻好拿了幾張看起來比較有意思的放進兜裏,回去仔細研究一下。


    大雄沒有翻到明器是不肯罷休的,完全忘了我們現在是在找出路。


    他繼續翻弄著那些櫃子,而我還在看那些資料,揣測裏麵的意思。


    這時候大雄忽然叫道:“小川同誌快來看這個!”


    我湊近一看,大雄竟然將工作台的一塊案板翻了起來,露出下麵抽屜和牆壁之間的夾縫,並且在裏麵找到了一塊銅質的小牌子。


    我就樂了,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大雄啊,你上輩子是隻耗子吧?這都能被你摸到!”


    大雄沒有聽出我話裏的調侃,昂頭說道:“開玩笑,爺可是倒鬥界的大鯊魚。”


    我以為他要自比奧尼爾,從體型來說倒是挺貼切的,可沒想到他接著說道:“能在一百公裏的空氣裏嗅出一塊明器的氣味。”


    我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就沒有理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將那塊銅牌夾了出來,用袖子擦了擦上麵的汙垢,我隻看了一眼,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隻見這塊長方形的銅牌頂上是一顆麒麟頭雕飾,兩側雕刻龍紋,手工極為精美,正麵刻著三個古篆字:“禦靈寺。”


    我立刻就想起來,“禦靈寺”,這不是嵬王帛書上麵記載的唐代官府中的神秘組織嗎?嵬王自己就曾在這個組織中任職,按照帛書所述,這個組織內的人不僅個個身懷藝術,打交道的對象也全是些妖魔鬼怪。


    大雄聽我講過嵬王帛書的內容,看到這個也是非常震驚,吞了半天口水,問我:“難道嵬王那個小白臉來過這裏?”


    我不置可否,將銅牌反過來,就見背麵是竹影山川紋,中間一行小字:“靈禦使屯官王奐”


    我嘶了一聲,說道:“不是嵬王,是禦靈寺的另外一個人,叫做王奐。”


    大雄罵了一聲:“狗日的,怎麽到處都有這個什麽狗屁靈禦寺,好像跟我們杠上了似的。”


    頓了頓,他又驚喜的說道:“咦?我偉大的中華真是了不得,連俄國鬼子的隊伍裏都有我們的官吏,天朝威武啊,唐朝那時候俄羅斯是叫什麽來著,琉球還是高麗啊?”


    第58章聲音


    我沒好氣的罵道:“那時候還沒俄羅斯呢,這個人的名字一聽就是中國人,什麽俄國鬼子。”


    仔細回想之下,似乎想不起曆史上有什麽叫做王央的人,隻靠一個牌子再怎麽琢磨也無濟於事。


    大雄問我:“科學家,這東西能值多少錢啊?”


    這東西是個重要的線索,不能讓他拿去賣了,於是我說道:“別成天錢錢錢的,這東西很重要,研究價值大過經濟價值。”


    大雄就不願意了,來搶我手上的牌子,嘴裏嚷道:“誒,你怎麽能這樣,這是我摸到的,處理權歸我,我允許你拍張照片拿去研究。”


    不過他搶了一會兒,忽然就一個激靈,臉色刷的一下白了,急忙去拔腰上的手槍。


    我被他嚇了一跳,也急忙扭過頭去看身後,卻什麽都沒有看見。


    大雄拿著槍,嚴肅的對我說:“剛才有個男的從你後麵過去了。”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懷疑大雄是不是看錯了,而剛才我確實也感覺到背後一陣涼風,就像有人在我背後打開了冰箱門,現在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還沒消。


    大雄是個急性子,當下就叫我一起去看看。


    他端著槍走在前麵,我在後麵用手機給他照亮,穿過一排排擺放標本的罐子,玻璃反射出妖異的白光,黑暗深處的角落裏,似乎正有什麽等著我們。


    我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呼吸都顯得非常謹慎,生怕有什麽東西忽然鑽出來。


    就在氣氛極度緊張的時候,忽然,那種模糊不清的低聲說話聲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非常的清晰,似乎就在耳旁,但是我們依舊聽不清那男的在念叨什麽,隻知道似乎並不是中文。


    鬼氣森森的說話聲回蕩在空曠的實驗室裏,就像惡魔的序曲不停的鑽進我們的耳朵,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盡力鎮定自己的心緒,我們繼續往前走著,那個聲音就越發的清晰了起來,仿佛越來越近了。


    最後我們在實驗室盡頭看到了一扇木門,聲音似乎就是從裏麵傳來的。


    但是一看這扇木門,我們倆都皺起了眉頭,因為這扇木門是由鐵鏈鎖起來的,不論是鏈子還是鐵鎖都鏽得不能再鏽了,顯然不可能還有人進出。


    也就是說,這裏麵的那個男人不是妖怪就是鬼魂,因為沒有人能夠在一間封閉幾十年的房子裏活這麽久。


    我和大雄麵麵相覷,雖然地下的空氣非常冷,但是我們倆還是出了一額頭的冷汗。


    清晰的呢喃聲就在耳旁絮繞,簡直就像催命的幽冥之音,我和大雄卻都愣住了。


    過了好幾秒鍾,大雄才費力的吞了一口唾沫,小聲問我:“咱們真的要進去嗎?”


    我也是抹了一把冷汗,感覺小腿有些發軟,問他:“不進去還有別的出路嗎?”


    大雄左顧右盼看了看,說道:“估計是沒有了。”


    “狗日的,有沒有什麽辟邪的東西?”我問他。


    大雄摸了摸周身上下,說道:“沒有,我上個月去法華寺,有個方丈摸了一下我的頭,這能不能算開過光了?不如待會兒我頭先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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