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我的舌頭還處於麻木的狀態,雖然勉強能說話,但是說起話來就像傻子一樣,還會不自主的流口水。


    所以麵對解宇霆的調戲,我盡量保持風度,微微的一笑,感覺自己像個黃花大閨女。


    解宇霆右手也纏著繃帶,臉上貼著創口貼。


    他在我旁邊坐了下來,歎了口氣,說道:“這邊的事情差不多了,我該回杭州了,堂子裏出了點亂子,大雄那個胖子現在病情已經控製住了,但是還處於休克狀態,可能要休息個把月,你也別擔心了,好好養傷。”


    接著他從衣兜裏拿出一張紙條和一摞錢放在桌子上,對我說道:“關於鬼眼這件事,還有很多謎團,我把從遺跡中找到的東西拿回去研究一下,有什麽發現會給你打電話的,這紙條上是我在杭州的住址和電話,有需要的話你也可以來找我。你的家人已經知道你住院了,但是要過段時間才能趕來,這些錢你就先當住院費花吧。”


    我看著那摞錢至少有十萬,心說我河大雄哪裏花得了這麽多錢啊?難道他把我當成合夥人了,下次還要找我去倒鬥?


    說完這些,解宇霆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背對著我揮揮手,說道:“放心吧,我們還有機會見麵。”


    第42章金條


    聽他這話,我竟然有些安心的感覺,這才發現,原來經曆了一場生死過後,我已經把他當成兄弟了,雖然解宇霆的背景身世還是個謎團。


    等解宇霆關上門,我鬆了口氣,重新躺倒在床上。


    我腦中閃過無數的畫麵,嵬國古跡、巨虺、鬼眼,當我從醫院醒來時,一度以為這些都隻不過是個噩夢,但是現在,解宇霆把我拉回了現實。


    我有種預感,這件事還遠遠沒有結束。


    想起爺爺的慘死,我不由得心中一陣絞痛,長歎了一口氣。


    “過兩天爸媽來了,我要怎麽向他們交代呢?”我陷入了無限的哀思和彷徨失措。


    當天晚上,醫生來查房的時候,看我眼神呆滯,勸我不要太擔心了,說我隻不過是肌肉勞損過度,加上多處軟組織挫傷,隻需要休息兩個星期就能下床了。


    我用寫字板問他我是怎麽來到醫院的,他說是發生地震那天有護林人員的直升機在黑竹溝上空查看災情,發現有三個人暈倒在一條小河邊,就把我們救了回來,其中一個人還被毒蜘蛛咬傷,回來搶救了很久。


    他還苦口婆心的勸我,年輕人不要太愛冒險了,那些深山老林根本不適合我們這些城市青年去曆險,下次再餓暈了可能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我心裏覺得好笑,但是也很感激這個醫生,然後他就向我要了住院費……


    第一天的時候,我連下床都困難,隻要稍微一動,手腳就疼的厲害,那是全身肌肉拉傷的表現。


    到了第四天,我已經可以下床了,但是由於肌肉勞損過度,走路步子不能邁大了。


    其實最要命的是上廁所,每次蹲下來腿都會痛得全身冒虛汗。


    當天父母都從北京趕到了醫院,醫生建議說我可以出院休養,於是老媽給我辦了出院手續。


    臨走的時候我去重症監護室看了看大雄,見他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呼吸均勻,不知在做什麽夢,竟然在傻笑。


    我一次性付完了他的所有住院費用,然後在父母的攙扶下離開了醫院,回到了成都的家裏。


    我本來就是成都人,隻是爺爺去北京工作以後,在那邊分了兩套房子,在我小時候老爸到北京去教書,也就住在了北京,最後戶口也轉了過去。


    但是老家的房子一直都沒有賣,我所有童年的記憶都印刻在成都西郊的這所老院子裏。


    老院子後來是由二叔接管的,當年二叔很窮沒有房子,現在已經開起了酒樓,但還是舍不得這座老院子,每天沒事,還精心照顧著爺爺當年留下的花草。


    見到我們回來,二叔非常高興,帶著堂妹聶綺蘭出門迎接我們。聶綺蘭是我們兄弟姐妹裏最小的一個,因為二叔結婚最晚。


    但是她也是我幾個之中長得最好看的一個,聽說剛上初二,現在已經收到上百封情書了。


    小的時候成都西郊還有很多農田,她經常賴著我一起到田裏捉螞蚱回來油炸著吃,是個纏人的小妖精。


    不過七八年不見了,現在她已經成了一個半大姑娘,看著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還是我毫不客氣的上去捏了一把她的圓臉,兄妹倆這才嘻嘻哈哈的進了院子。


    進屋後二嬸已經做好了飯,聽說我爸愛喝紅星二鍋頭,特地買了幾瓶窖藏的,給我們下菜。


    我看桌上的菜也不過是回鍋肉、水煮牛肉之類普通川菜,但自家做的就是和別處吃的不一樣,對於太久沒吃家鄉味的我來說,聞起來就快把舌頭咽下去了。


    酒過幾巡,叔嬸和爸媽互問家常,聊得很開心。


    一開始我本來也很開心,可是吃了幾口菜以後,我就開始糾結,開始痛苦。因為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們爺爺的事情。


    二叔從小最受爺爺疼愛,聽說最近幾年心髒有些問題,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


    我這表情掛在臉上,怎麽也藏不住,心思縝密的堂妹聶綺蘭很快發現了我的反常,就問了一聲:“哥,你怎麽了?”


    他問了這句話,其他四個人頓時停下了談笑,表情都肅然了。


    我假意笑了笑,擺手說道:“沒事,沒事,隻是有點心事。”


    這時候二叔一直看著我,我爸卻低下了頭,去摸煙。


    我看二叔眼神閃爍,似乎有什麽想跟我說。


    看了好久,他歎了一口氣,舉起酒杯,說道:“侄兒,來,跟二叔碰個杯。”


    我們各自幹了杯子裏的白酒,老爸點了煙,找了個黑暗的角落坐了下來,而我老媽則開始抹眼淚,二嬸也不斷的歎氣。


    這時二叔說道:“我們已經知道了,科學院昨天就通知我們老爺子出事了,我們早有心理準備,我知道你跟他進了遺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現在都可以告訴我們。”


    我心裏一鬆,歎了口氣,仔細回憶了一下,就摘取要點把事情的經過給他們說了一遍。


    其中涉及鬼眼和紅蓮血棺的情節太過離奇,所以眾人都不敢相信,一個個麵麵相覷。


    隻有堂妹聽得一驚一詫,興奮得很,吵著下次考察要和我一起去。


    我知道我所敘述的東西已經超出了一般人的認知範圍,作為普通人,一定會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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