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死了,從小到大最疼我的人死了,小時候給我當馬騎、每次出去考察都會帶回來好多玩具的爺爺就這麽死了?


    我真的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我自責剛才沒有攔住他,爺爺的死都是我的錯。


    接著,我瘋了似的向前麵的亂石堆衝去,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


    “爺爺!……”我剛跑了兩步,地麵又劇烈的晃動了起來,頭頂的佛像又發出了哢哢的響聲。


    大雄一開始顯然也被爺爺的死嚇傻了,現在好像終於反應了過來,在背後喊道:“聶川同誌!你瞧瞧頭頂,整個佛身快掉下來了,再不走你也得交代在這裏!”


    我看著不少飛石砸在周圍的地麵,心灰意冷的說道:“你快走吧,爺爺死了,我給他陪葬。”


    我當時真的是這麽想的,那是我頭一次對人生心灰意冷,我覺得我失去了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


    從小到大,我都把爺爺作為偶像,小的時候經常給夥伴們鼓吹我的爺爺是科學院著名的學者,後來懂事了,就把爺爺當成了我人生的目標,從小在爺爺的教導下學習古生物學,大學也讀了生物學,我的一生都是在爺爺的影響下成長的。


    “他媽的,非得逼你雄爺是不是!”大雄幾個大踏步走上來,把我一把揪住,就像抓雞子一樣把我夾在腋下,頂著紛紛如雨的亂石就開始狂奔起來。


    我一米八的個子,居然被這家夥夾著跑,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覺得這姿勢實在太丟人了,開始掙紮起來。


    大雄這家夥大手就像一把鋼鉗,任憑我怎麽扭動,都拗不過他。


    我心中悲憤、絕望、焦躁參雜在一起,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使出了女人才用的一招,狠狠一口咬在大雄的肚子上。


    大雄嗷的一聲叫了起來,罵道:“你他娘的,這是第二口了,等出去了我得找隻發情的母藏獒,把你和它關在一個籠子裏來報這個血仇。”


    我心想這招太損了,回憶起之前被苦蠪折騰的時候也咬過他一口,再想起他一路上無數次的救我,心中有些愧疚起來。


    我知道我這條命不僅是自己的,大雄多次舍命救我,我還沒來得及報答他,就這麽死了太對不起他了。


    雖然我不知道爺爺花了一輩子時間秘密研究了些什麽東西,但是現在他死了,我得幫他完成最後的心願才是,最關鍵的是,我他媽的還是個處男,現在還不能死。


    想通了這些,我沉聲說道:“放我下來,我不死了。”


    大雄瞪了我一眼,想了半天,說道:“我才不信,除非你笑一個。”


    我罵道:“這他媽的都什麽時候還有心情調戲爺,趕緊的!”


    大雄看我有心情罵他,不怒反笑,把我放了下來,說道:“這才是我們的小川同誌嘛!”


    我沒有心情和他多說,默默的跟著他往前跑了一會兒,問道:“你說那巨虺要出來了是什麽意思?”


    大雄全身的肥肉都在顫,但居然還跑的飛快,這麽巨大敏捷的胖子,也是我這輩子僅見的奇葩。


    他氣喘籲籲的說道:“這個說來話長了,要從嵬王的墓室說起,那時候我們和你走散了,我和解宇霆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那地方可以潛水進入冰層下麵,我們在水下和梁倩遭遇,她從巨虺身上拿了什麽東西,導致那東西現在在水下瞎折騰,整個洞遲早被它搞塌,至於細節我回頭給你慢慢講。”


    我皺了皺眉,思考了片刻,又問道:“那我們現在往回走能出去嗎?”大雄沒好氣的答道:“不試試看怎麽知道!”


    回想起那個讓人頭疼的迷宮,我心中無比的絕望,而且就算走出了那個迷宮,前麵就是嵬國民居遺跡,以及那條暗河。


    那條暗河的水那麽湍急,我們的小船根本不可能逆流而上的!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看那迷宮能不能直接通向外麵,也許多進幾次門能夠出現通往外麵的空間?


    我一邊想著,一邊看著道路兩旁跪伏在地上的那些“人”,他們一個個全然無知似的,表情木訥,就像一具具行屍走肉,讓我打消了提醒他們逃出去的想法。


    很快,我和大雄已經跑出人群,穿過一層層迷霧,從巨大贔屭旁跑過,回到了血蓮棺所在的平台旁邊。


    由於那血蓮棺實在太過詭異,我們隻好停了下來,各自打起手電,查看下麵的情況。


    一看之下我就驚呆了,因為正中間那口被鐵鏈綁住的血蓮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掙脫了鐵鏈,棺材板落在一邊,周圍滿是木屑,一片狼藉。


    我罵道:“媽的,這群國際盜賊太猛了,這麽邪乎的棺槨都被他們盜了!”


    大雄瞪了我一眼,說道:“盜個屁,你看那邊!”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在棺材的一邊,多了幾個頭發堆,就像幾個草堆一樣紮在那裏,每一個都有一人多高。


    想起之前從地麵凸起的這種頭發堆,我有些毛骨悚然,心說難道那幫國際盜賊都被纏在了頭發裏了?


    那棺材裏的古屍又到哪裏去了呢?


    我正想著,就見大雄拉了我一把,他小聲的說道:“快看……粽子……”


    第38章老龍出山


    他的手電照著懸崖邊的某處,一看之下我就打了一個激靈。


    因為在懸崖邊站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穿著一件半透明的暗紅色的絲質長袍,袍子上繡著許多金色的花朵,十分妖豔。最令人驚訝的是,她似乎是以裸身披著這件若隱若現的絲袍。


    她此刻背對著我們,一頭長發及地,和地麵上鋪著的那一層頭發融為了一體。


    看著他絲袍下若隱若現的優美胴體,那苗條的曲線叫人臉紅。


    我咽了口唾沫,感到麵頰一陣燥熱,不知道為什麽,非常期待這個女的轉過身來。


    我正看得出神,地麵忽然又強烈的震動了起來,我和大雄一不小心就從懸崖上滑落了下去。


    我聽見耳邊呼呼生風,然後屁股上傳來一陣劇痛,從五六米高的懸崖摔在石台上,如果不是有頭發墊著,估計也能摔成殘疾。但最可怕的不是這個,我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然後手電的光芒急忙往懸崖邊上照去。


    不見了,剛才那個穿紅衣的女人居然不見了,我的第一反應是難道她也沒站穩,一個狗吃屎掉下懸崖了?


    然後我用手電掃視了一圈每個角落,發現那女的真的不見了。


    大雄不知道什麽時候也站了起來,看著那打開蓋子的棺材發愣。


    我再次確認周圍沒有那女人的蹤跡後,也走到了大雄的邊上,拍了拍他問道:“怎麽了?有什麽文物嗎?”


    大雄指了指棺材說道:“你看,這棺材好奇怪,它居然是和柱子連通的。”


    我一看果然如此,隻見那棺材裏麵並沒有底板,整個腔子都是空的,通向柱子內部,而內部還有一個洞通向地麵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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