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剛的好奇心猛然間就蔫了,他原本以為在那具雕像的身體裏有著什麽可怕的東西在鬧著動靜,剛剛炸成了那樣一定是它從那具冰雕的身體裏鑽出來了。可是現實先讓跟他的想象有些出入,冰雕炸開以後什麽都沒有,就仿佛它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陳剛望了望一邊還散落著的黑色外套和褲子,它們證明著陳剛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覺。隻是那具冰雕,真的莫名其妙的就不見了。


    他在原地趴了一會,發現真的沒有什麽動靜,於是起身慢慢靠了過去,想發現點什麽端倪。隻不過這些舉動無疑都是白費,如果真的能夠讓他發現什麽的話,他現在也不會是如此無助的狀態了。


    陳剛在原地徘徊了好幾圈,在沙灘上連個洞都沒有發現。冰雕裏根本什麽都沒有,為什麽還會突然炸開了?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奇怪的爆炸方式?


    他想了許久,最後隻得懊惱的拍了拍腦袋,陳剛終於放棄了對那座古怪的雕像的思考。


    “沒有了就沒有了吧,本來也想不通。”他這麽想著,放棄了進一步研究的打算。隻不過他知道我大概會問他這邊的結果,說了這個估計我不會太相信,所以直接編了瞎話,說雕像放那不見了,估計是被人偷走了。


    他的生活回到了原點,智利的旅行結束後,他回到了他的城市,回歸了他忙碌而又平凡的正常生活。


    隻不過這種安穩的生活似乎沒有持續太久,因為異變已經開始在他的身上萌發了新芽!


    第七章 有什麽東西


    “我是不是也跟是那樣的結局?”陳剛小聲的問道,他自己恐怕早就在心裏有了自己的答案,隻是在此刻,他還是希望能夠從我的嘴裏聽到不同的回答。但是我卻不知道如何去讓他那顆不安的心冷靜下來。暫且不管他看到的那座冰雕為何會突然炸裂成齏粉,光是他身上這種不可思議的變化我就已經無法理解了,又怎麽去給他接下來的答案。


    “我真的不想那樣死掉啊,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應該怎麽辦!”他的手臂開始不自然的晃動起來,仿佛一個人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的那種無所適從,他根本不知道應該將自己的手擺放在什麽位置了。這種極度不安的情緒我自己也曾經曆過,有一種比死亡更可怕的恐懼,叫做絕望。


    “如果現在對我的這條手臂截肢的話,是不是這種變化就能夠停止了!”陳剛的下一句話將我嚇了一跳,他竟然直接考慮到了截肢的問題,他以為隻要將已經變化了的手臂以上部位直接切除掉就可以停止這種持續的蔓延。


    但是說真的,我並不認為這樣的方法能夠阻止事態的進一步發生,他身上這種變化的原因我還沒有知曉,這樣思考出來的預防方法根本就是不靠譜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哪怕截肢之後,其他的身體部位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到時候還能夠怎麽辦?繼續重複一次這樣的事情麽?


    “不要著急,我們需要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你的身上出現了這麽多情況。我見過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其實這些事情的背後都是有可以找尋到的原因的。隻要找到原因,就一定會有救你的辦法的。”現在的我也管不了什麽機密不機密的事情了,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講出的故事都是真實的反而更加能夠讓陳剛放心下來。


    “你說過的那些都是真的麽?”我大概是這些天來他見到的唯一希望,見到我的反應,他好像又有了絲絲的寄托,隻是這種情緒很快又被打擊了下去:“你能夠幫我我很感激,但是鄧龍,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提醒你,你聽完我說的以後,再決定是不是真的要幫助我。我不想把你也卷進來。”


    他的眼神讓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我點了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那你還是先跟我保持距離吧,因為我有一種預感,在我身上的這種變化,是可以傳染的。”他一張口,說出來的內容卻是讓我的心情又沉重了一份。其實他說的這個預感,我也猜到了,隻不過當著他的麵我卻不能說出來,一旦當著他的麵提出的話,他的絕望恐怕又要加重了。


    “雖然我們還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導致我身上發生了這種變化,但是基本上可以可肯定是與那天我們兩人發現的冰雕有關的,對麽?”他往後挪了挪身子,似乎刻意與我保持了些距離,他的左手輕撫著石化的右手,低頭說道。


    我接話道:“沒錯,你身上的特征基本上跟那天我打撈起來的那座冰雕相同——”說道這裏,我卻是有些語塞了,因為那天救起那座冰雕的人正是我!如果我沒有將那具冰雕帶到岸邊,或許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陳剛也就不會出現在這樣的情況了,這樣說來的話,如果不是我,陳剛現在——其實在這件事情上,我也有著不可推托的責任的。這也讓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一個想法,不管怎樣,這件事情我都有義務管下去了。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對著我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不怪你的,本來最開始呼救的人也是我啊。如果不是我發現了海水裏漂著的那個東西,你也不會去救那個人吧。還是不說這個了,我們談談那座冰雕被你帶回沙灘上以後的事情吧。你的身上現在沒有出現我右手上的這種變化吧?”


    雖然明知自己沒有發生這種可怕的變異,但我還是忍不住伸出自己的雙手打量了一番:“嗯,我身上並沒有。也就是說,單純的觸摸,是不可能導致身體上的這種變異的,畢竟我也觸摸過那座冰雕。”


    陳剛點點頭:“讓我起了這種變化的原因,實際上是在我單獨去研究那座冰雕以後。你沒有患上這種怪病,但是我卻開始有了變化,說明這種東西真的可以傳染,但是傳染的方法我們卻不太清楚,這也就是為什麽我讓你離我遠一些的原因,我不知道什麽時候這種變化就會由一個人傳染給另一個人。”


    我歪著頭笑了笑,試圖以自己的笑容來讓陳剛放鬆一些:“這一點我們可以從你跟我之間經曆的不同來考慮,我想確認到底你患上這種奇怪的病症是不是偶然的?”


    說道這裏的時候,陳剛的臉色卻是輕微的變了變,他似乎想起了什麽,閉著眼睛思考了下,然後才緩緩開口道:“說真的,我跟你最大的區別就是在我見到了那座冰雕裂開粉碎的瞬間,如果真的有什麽問題的話,就應該是出在那裏了。而且當時的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不是真實的,但是怎麽說呢,就是感覺很奇怪。”


    我來了精神,他自己似乎還是對當時的事情有些印象的,說不定一個小小的細節就能夠讓我們找到真正的線索。


    “說說看,其實第六感這種東西有時候準到離譜。”我並沒有說謊,在我自己的身上就發生過不少這樣的事情,我的第六感似乎比普通人要靈敏很多倍,在危險來臨的時候總能夠敏銳的覺察到,而那個時候的我狀態差到可以直接送去醫院搶救了。所以哪怕在這裏和陳剛暢談我也沒有多少的壓力。因為我的身上並沒有出現那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也就是說危險此刻似乎並沒有貼近。


    “嗯,我知道了。”陳剛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嘴上的言語頗有些詞不達意,我倒是能夠理解這種情況,畢竟感覺隻是一個無法用文字來描述的東西。


    “其實就是在那座冰雕炸開的一瞬間,我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之前我就已經說過了,我感覺仿佛有什麽東西從那座冰雕裏鑽了出來了。”


    我盡量讓自己的腦子裏模仿出當時的情形:“可是你不是也說過了麽,你並沒有看到什麽東西從裏麵飛出來,你還特地檢查過地麵的沙灘,也沒有留下什麽痕跡吧。”


    陳剛點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種困惑的神色:“話雖然這麽說,但是我卻一直都有這種奇怪的感覺。當時在場的生物,似乎不止我一個。”


    我注意到了一點,他在這裏用了生物這個詞,而不是人,他在表達什麽?


    “你知道麽,就是一種仿佛被人盯著的感覺。”陳剛用完好的左手撓了撓頭,似乎回憶這種感覺頗為別扭:“我總覺得當時的現場,不止有我一個。我不是說有其他人在場的意思,而是覺得從那個冰雕裏麵鑽出來了一樣東西,它似乎注意到我了。”


    這樣的話頗有些驚悚小說的味道,明明什麽都沒有的地方,為何會讓陳剛出現這種感覺?


    “然後呢?”我不急著否定他的說法,讓他將後麵的事情繼續說下去。


    “這種感覺一直存在著,但是又和我看到的景象相矛盾。在我的麵前明明什麽都沒有,可是我卻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我身邊存在著。所以我回到原地看了看,當然,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陳剛歎了口氣:“這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就算那個東西能夠隱形,可是它踩在沙灘上的腳印我也應該能夠發現的啊,可是現場什麽都沒有!”


    “等一下!”我猛然打斷了他的話:“你怎麽好像突然很確定有什麽東西存在在那裏?你之前並沒有提到過啊。”


    他臉色表情一怔,仿佛突然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半晌之後才低聲開口道:“說真的,我就是有哪一種感覺。而且我好像還和那個東西,有過一個照麵!”


    這次輪到我不知道如何把話題接下去了,他竟然說他和他預感當中的東西有一個照麵,可是他又從未見到過那個東西,難道又是所謂的幽靈麽?


    其實這種感覺倒不是特別難以解釋,很簡單的一種情況就是我曾經碰到過的那位電子幽靈。它的存在能夠引發周圍靜電場的變化,而人體上的毛孔和汗毛卻是能夠接收到這種變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存在自己的周圍一樣。我不知道陳剛所說的那個照麵到底是怎樣的感覺,但是應該相差不會太遠,是人體能夠接收到的種種細微感覺的集合才對。


    “就在那座冰雕消失之後,我回到它原來所在的地方查看的時候,我感覺有什麽東西撞了我一下。說是撞倒也不太貼切,倒像是被風輕輕的吹過身體的感覺。”陳鋼抬了抬手,幾滴水就從他的那隻石化手臂上流了下來。因為他手臂的溫度,不停地有水蒸氣液化在上麵,他每過一段時間就要甩一甩手臂上的水滴。


    我搖了搖頭:“海灘上本來就有著微風,你說的這種事情太模糊了。”


    陳剛卻是無比肯定的說道:“不對,那種感覺不太一樣。惠靈頓島的海風很溫暖,我所說的,卻是另外一種感覺。冰冷,沒錯,就是冰冷的感覺!它好像一陣風一般瞬間貫穿了我的身體,讓我情不自禁的還打了個冷顫,或許從那個時候起,我的命運,就已經改變了!”


    第八章 求助


    陳剛的態度很明確,他相信自己在那坐冰雕炸開後遇到了什麽東西,而那樣東西也正是導致他身體發生變化的原地。但是他也不知道那樣東西是什麽,更不知道如何讓我相信那樣東西的存在。他隻是不斷的在嘴上重複著那句話。


    “真的有什麽東西存在著。真的。”我對他這樣的話語隻能夠選擇半信半疑。


    事實上事情發展到了現在已經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料,如果按照陳剛的思考,可能是有什麽奇怪的生物導致了這樣的情況的發生,而我雖然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這種情況卻也是第一次碰見,如果要說誰最清楚的了解這樣的事件的話,還是去詢問一下呂布韋的好,他是生物學上的專家,應該能夠搞清楚現在在陳剛身上發生了什麽。


    隻是這樣一來的話,又要把國安局牽扯進來了。不管陳剛本人的態度如何,但是我卻是不太愛和這種機構攪在一起。他們雁過拔毛的性格我清楚無比,現在碰到陳剛這種特殊情況我擔心又會把他這個少年當成小白鼠一樣研究了。


    雖然我心中一百個不情願,但是除此之外已經別無他法。我不可能光靠自己的力量去解決這次的事件,是時候聯係呂布韋了。如果想要救陳剛,恐怕隻有這一個辦法可行了。我決定先征求一下他本人的意見。


    隻是我卻有些難以開口,不知道應該怎麽對他講述國安局的存在。


    “那個,我有一位好朋友,是在科研機構裏麵工作的。我想,我們可以找他幫你。”我小心翼翼的開口,想讓他能夠緩和的接受這件事情,但是如同我預料的那樣,所有普通人在聽到我口中的這個“科研機構”四個漢字以後臉上都會浮現出一種茫然而又恐懼的表情。他們當然清楚我所說的科研機構和所謂的國家科學院的不同,也正因為他們的不了解,這四個字所代表的意義已經在他們心中被妖魔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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