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算了,一起來吧,我剛好可以給你解釋下另外一件事情。”呂布韋轉身出了房門,我連忙跟了上去。


    “冷頡可不是一般人,按照普通人得理解,她應該算是養盅人。”呂布韋一邊走,一邊小聲說道。


    “養盅人?”我一時間沒能理解過來。


    “嗯,還記得金華工廠裏的案子麽,你在那個工廠裏麵提到過的,隻不過這次倒是真的養盅術了。”呂布韋提醒道。


    我這才聯係起一年前的那個案子,當時出事情的是鄭青芸的父親鄭華,他利用了一種類似於養盅的方式搭建了靈體係,最後來獲得一隻完整的靈。但當時我的想法隻是聽說,我卻是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養盅術。


    “你是說,冷頡是苗族的養盅女?”我有些不敢相信。


    呂布韋點點頭:“雲南地處苗疆一帶,這裏的少數民族很多,他們從祖上傳下來的那些東西可不是你那麽輕易能夠想象的。那個冷頡,應該是位隱藏於市的養盅人,他們的家族裏是有著係統的養盅方法,可以拿不同的毒蟲來飼養出各種各樣不同功能的毒盅。”


    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什麽,原來是這樣。


    “冷頡是韓凡生從外麵娶來的,這一點可以理解,也就是說,冷頡原本就是有著養盅施盅的能力的,對麽?”我問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發生在冷頡身上的一切怪事都已經得到了解釋,她的確有著一些無法為常人所知的手段。


    “嗯,應該是這樣沒錯。”呂布韋點點頭,竟然將我帶到了一件監護病房,隔著玻璃,我看見了裏麵那個正在熟睡的女孩,正是小晴。


    “那個噬心盅,那個也是盅麽?”我突然想到了之前梁雲錫說過的話,他說張靜失蹤前曾經給他提到過類似的東西,好像叫做噬心什麽的,此刻看來,張靜似乎在這兩個女孩身上種下了惡魔的種子,毒盅啊。


    呂布韋繼續點頭,還不忘諷刺了一句:“想不到你已經這麽聰明了。”


    “怪不得安然說她一聽到我說的消息就讓我不用擔心了,原來你們早就知道這裏有著養盅人對不對?”之前在醫院裏安然突然讓我改去調查這件十年前的案子的原因也已經突顯出來,因為這兩個案子是有相互關聯的。


    “差不多吧,安然聽到了你說的噬心盅,立刻就通知了我,我也連夜趕了過來,我們對養盅人的了解太少,不過多多少少能夠緩解一下這個女孩的情況。”呂布韋拍了拍麵前的玻璃:“隻是還有一點,我們沒有辦法將那個種在女孩心髒裏的毒盅取出來,手術風險太高。”


    我本來以為呂布韋已經將這裏的事情處理完畢沒想到小晴仍然沒有脫離危險,這讓我十分愧疚,因為一切都是因為我引起的:“那現在這麽辦?”


    “你需要找到那個施盅的人,鄧龍,這就是你接下來的任務了,我跟楊教授會定期用冷凍劑麻痹那隻毒盅,控製的時間雖然有限,但是能夠爭取不少時間了,你需要去把那個人找出來,讓她來將毒盅去掉。”呂布韋說道。


    “施盅人?”我猛然想起,小晴身體裏種下的毒盅似乎就是她的朋友張靜種下的,此刻重新把張靜的經曆考慮一下,一個月前,她不知道從哪裏學到了這種施盅的能力,所以才會有後來的一連串事件,她利用手裏的毒盅整了不少人,但是她心地還算善良,沒有鬧出人命,隻是這一次,噬心盅的恐怖威力,恐怕連她也不是那麽了解吧。她嘴裏說到的惡魔能力,其實就是施盅的能力,根據培養出的不同的毒盅,她可以利用它來做各種事情,這些事情有些可能造成不了什麽巨大的傷害,但是糊弄人來說的確夠了。


    原來所謂的惡魔是這麽回事,那次在與小晴交談當中感覺到的危險,就是毒盅引爆的信號,在那一刻的時候,小晴身體裏的毒盅,被激活了。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過,所謂的惡魔存不存在真的不用下結論,我相信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會有它最終的解釋的。


    想要找到張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她已經失蹤多日了。


    現在,一切又回歸到了原點了,我需要把張靜從未知的地方找出來,可是,如果張靜真的死掉了怎麽辦?那小晴體內的毒盅又該如何取出來?


    呂布韋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扶了扶眼鏡:“找不到張靜也沒關係,你可以找到另外一個人,那個教她這些東西的人。”


    呂布韋的話猛然間提醒了我,張靜本來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她是從哪學到的這些詭異的盅術的?無疑是有人教她了,可是這個教她的人又是誰?


    冷頡?不對,冷頡十年前就已經死去了,她的墳墓還在韓村的後山上埋著,我真不會相信死去的人還會出來教人盅術,那麽這個會盅術並且教了張靜的人,又是誰?


    冷頡會盅術,張靜也是,同時張靜的自行車出現在了村長的家裏,我不相信這兩者之間毫無關係,這裏麵,一定還有著可以挖掘的地方,我還需要更多的調查。


    第十六章 陳茜的計劃


    想要調查張靜的情況,我第一個想到的卻是她的同學——陳茜。在張靜的案子裏,她一直表現的有些慌張,我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基本能夠斷定她一定與張靜的失蹤有關。


    隻是有些想不通的是,張靜的自行車是怎麽會跑到村長家裏去的,這裏麵跳躍性太大,我沒有想到其中的聯係。


    不過,我的確還是需要去找陳茜問一問張靜的事情。呂布韋依然要在醫院監控小晴的情況,我叮囑了他被種下噬心盅的還有另外一個人小晨,因為她沒有說出那個秘密,所以種在她身體裏的噬心盅並沒有爆發,但是呂布韋一定要多留意一下,不要問她太多東西。


    然後齊君亭陪我一起趕到了學校,我們兩個這次是直接奔著陳茜而來,現在的情況有些膠著,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再浪費在不必要的過程裏,我們這次將她找出來直奔了主題。


    “我們知道是你做的。”我不得不換上一副很嚴厲的口吻,雖然這種身份也沒有嚐試過。


    陳茜的表情從被教室裏交出來的時候就非常不好,因為她也發現了這兩次談話之間的不同。


    上次來的時候,我跟許局長隻是靜靜的等到學生下課才開始找人談話,而且找了很多人。這一次,我跟齊君亭卻是在她上課的時間單單找了她一個人,嚴重性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聽到我的問話,陳茜卻沒有回答,低著頭,很是安靜。


    “我們需要找到張靜,你知道的,因為卷入這個事情的已經不再是她一個人了,還有小晴和小晨。”我繼續說道,那天小晴在教室裏的突發狀況我相信她自己都已經全部看到了。


    “所以,陳茜,我們希望你說實話,你知道,隱瞞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我一邊盡量控製著語氣,一邊裝作一副知道了什麽事情的樣子來勸說這個小女孩,如果能夠從她這裏打開突破口,尋找張靜就不是那麽無頭緒的樣子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會這樣。”陳茜終於說話了,但內容讓我微微皺了下眉頭。


    “不知道?不知道什麽?”齊君亭也看出了一點情況。


    “我不知道他們會那麽做,我以為他們隻是單純的嚇唬一下張靜的。”陳茜終於崩潰,開始對我們敘述她知道的一切。


    我將她的話仔細聽完,然後整理出了以下情況。


    事情還是要回歸到一個月前,陳茜被張靜用盅蟲給弄吐過一次,有人偷偷告訴陳茜,她看見張靜在她吃飯的碗裏好像放了什麽東西,才讓陳茜出了這麽大的糗。這讓陳茜很是惱怒,有些懷恨在心的意思,想找個機會也整一把張靜。


    於是有一個平時一起玩的朋友給她提了個建議,這裏先提一下,這個朋友可不是什麽正道上的朋友,陳茜是周末在ktv通宵的時候認識的,他給陳茜出了一個主意,就是陳茜花點錢,他去找幾個人人修理一頓那個張靜。


    這一切都為後麵的故事埋下了隱患,陳茜猶豫很久,最後那個朋友一再表示絕不會有很嚴重的後果,她果斷給了他一筆錢,並且帶他辨認了一下張靜。沒想到,第二天,張靜就失蹤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這一點讓陳茜很是害怕,她沒敢聯係她的那位朋友,也不敢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她甚至不知道張靜的失蹤跟自己花錢雇傭的幾個人到底有沒有關係。


    陳茜說道這裏的時候已經哭成了淚人,她說她也不知道怎麽就弄成了這樣的結果,她本來隻是想教訓下張靜,但是張靜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失蹤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教訓這種什麽都不懂做事還膽肥的小姑娘,不過她提供的情況的確很是總要,這夥人一定跟張靜的失蹤有關。


    不過,調查這夥人的背景資料就不是我的問題了,那是齊君亭需要去做的事情,從陳茜那裏我們得到了她所謂的朋友的電話和名字,齊君亭馬不停蹄的趕去局裏調查去了,我無奈的把陳茜放了回去,然後把這件事情跟安然匯報了一下,畢竟這兩件案子都是她在牽頭,有了什麽進展也得跟這個領導同誌通知一聲。


    “我知道了,張靜的情況就先交給警察那邊來調查吧,而且——”安然的語氣不像是剛剛解決了一個問題那麽輕鬆,這讓我有些覺得不詳。


    “這邊也發生了一點不好的事情。”安然的話讓我不由得感歎了一句自己烏鴉嘴。


    “怎麽了?村子裏暴動了?”我問道。


    “那倒不至於,是有人病倒了。”安然的話突然一下刺激了我的神經。


    “病倒了,是真的病倒了,還是——被施盅了?”這個時候,突然發生的狀況,我始終無法跟普通的生病聯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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