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純情小男生一個,哪見過女人如此積極主動的告白?再加上看到她現在隻穿了一見又短又薄又透的睡裙,鼻中聞著她發間和身上的馨香,隻舒服得每個汗毛孔都張開了,不由自主的連聲答道,喜歡,喜歡,娜姐……


    羅娜顯得很高興,在我耳邊輕笑了一下說,記住哦,以後不許再叫我娜姐。


    我愣了一下,奇道,那我該叫你什麽?


    羅娜仰起頭來,看著我嗔道,傻樣兒,當然是叫老婆大人了。


    我腦袋像是根本不聽指揮似的重重點了點,隻見屋內昏暗的光線下,羅娜的臉美得令人窒息。她微微一笑,閉上雙目,將柔軟豐潤的紅唇靠向我的對等部位。


    如蘭似麝般的氣息拂麵而來,我不覺一陣意亂情迷,忙閉上眼睛,情不自禁的就湊了上去。


    就在四唇將要碰觸的瞬間,旁邊一聲低沉的吼叫突然打破了沉寂——嗷嗚!聽起來竟像是貓的叫聲。


    我混身一震,立刻就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卻發現室內陽光刺眼,原來窗簾不知為什麽被撩開了,朦朦朧朧中看到窗台上竟真的蹲著一隻貓!


    那隻貓通體雪白,體形又肥又大,幾乎趕得上一條中型犬了。隻見它雙眼圓睜,直勾勾地瞪視著我和羅娜,就像盯著獵物一樣。


    我還在納悶這麽大隻白貓是從哪兒跑來的,卻突然見它後腿微曲,身形稍稍向後一撤,緊接著“噌”的就撲了過來。


    我條件反射式的向後一退,跌坐在地上,這才意識到它的目標原來是羅娜!


    羅娜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甚至哼也沒哼就被那隻大白貓撲倒在地,那一刻我驚奇的發現她的雙眼空洞洞的,竟連一絲活氣都沒有。


    那隻白貓仍不罷休,兩隻前爪箕張,猛得插入羅娜小腹間的皮肉中,瘋狂的又撕又咬,轉眼間就扯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驟然見到如此血腥可怖的情景,我差點兒當場吐了,心中更是驚駭無比。這麽凶殘的貓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怎麽能夠輕而易舉的殺死一個人?羅娜又為什麽連個躲閃的動作都沒有?


    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發現羅娜的腹部蠕動了幾下,緊接著忽然從那道裂開的傷口處鑽出一個黃乎乎的東西,飛快的向窗口逃去!


    大白貓也不含糊,轉身一躍就竄上窗台,攔住了那東西的去路。


    那東西左右衝了兩次,沒有成功,似乎有點兒惱羞成怒,猛得伸嘴朝大白貓的脖頸處咬去。大白貓閃身避開,同時揮出右爪反擊。那東西也滑得緊,身子一彈就躲開了。


    眨眼之間,兩隻畜生就鬥了好幾個回合,隻把我看得目瞪口呆。雖然它們都沒有碰到對方,但明顯能看出是大白貓占據著優勢,而那隻黃乎乎的東西隻是尋找逃跑的機會,根本沒有正麵搏鬥的意思。


    而此時我也看清楚了,這個從羅娜肚子裏出來的東西頭細頸長,耳圓嘴尖,全身披著黃棕色的短毛,屁股後麵還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赫然竟是傳說中的黃鼠狼!


    那黃鼠狼見脫不了身,便跳回到地板上,身子微微抖動。我頓時覺得一股濃重的惡臭撲麵而來,緊接著整間屋子都被這種刺鼻的氣味兒充滿了。


    我趕忙捂住口鼻,心裏卻咯噔一下,尼瑪!這臭味兒不就是前天晚上我暈倒在樓梯間時聞到的那股奇怪的味道嗎?隻不過現在的更加濃烈,中人欲嘔,熏得我幾欲昏去。


    可那隻白貓竟像嗅覺失靈了似的,根本不受任何影響。而黃鼠狼卻似乎以為自己的臭氣所向無敵,一點兒防備都沒有,被突然撲下來的大白貓死死地摁在爪下。


    大白貓緊接著又抬起其中一隻爪子,在對方的頭臉上不停地拍打,就像在扇它的耳光。拿黃鼠狼根本沒有機會還手,隻是一聲聲的發出淒慘的嚎叫。


    我此時的恐懼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哪還管得了什麽貓鬥黃鼠狼的把戲,更不敢再去看躺在地上已經被開膛破肚的羅娜,當即爬起身來,拔腿就往外跑,跌跌撞撞的下了樓,一口氣跑到大門口。


    我沒有絲毫猶豫,伸手一把拉開房門,就往外衝,誰知卻冷不丁的撞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一瞬間我嚇了個半死,心想要是被別人看到屋裏的情景那還得了?到時候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抬起頭來一看,站在我麵前的赫然竟是身穿黑色風衣的老o!


    他一言不發的摘下墨鏡,塞入衣兜,然後將我推回房間裏,反手又將門帶上,然後對我說,別忙走,跟我上來。


    我見他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心裏馬上就肯定了原來的猜測,於是張口便問他為什麽明知道會是這樣,還故意讓我往圈套裏鑽。


    老o此時又開始裝b不吭聲了,徑直就朝樓梯處走。我拿他沒辦法,隻好跟了上去。


    上樓之後,老o果然直奔那間敞開的臥室。進了門,我看到羅娜慘不忍睹的屍身還躺在地上,由於窗戶開著,此時屋裏的惡臭味兒輕了一些,可是大白貓和那隻黃鼠狼竟然全都不見了!


    老o臉色一變,叫了聲,不好!接著一個箭步衝到敞開的窗口邊,朝外麵張望。幾秒鍾後,他長歎了一聲,顯得非常痛惜。


    我好奇心起,也跑到他旁邊去看,可是外頭除了附近幾棟樓外什麽也沒有。


    正在疑惑之際,卻發現老o的眼睛是盯著下麵的。我忙順著他的目光向下望去,卻猛然間看到大白貓蜷縮著躺在樓下那戶人家的雨棚上,脖頸處的鮮血還在汩汩外流,把胸腹間的白毛都染紅了。


    我大吃一驚,剛才大白貓明明已經抓住了黃鼠狼,怎麽轉眼的工夫就戰敗身死了呢?


    這時隻聽老o歎道,唉,天意,又是天意!


    我忙究竟,他這次沒有裝聾作啞,伸手指著隔壁家的陽台問,你看那是什麽?


    我伸長脖子朝那邊望去,見上麵整齊的擺放著兩盆植物,但隻有葉子沒有花,我並不認識,於是便搖了搖頭。


    老o解釋說,這東西叫貓薄荷,俗稱“貓草”。對人而言是一種鎮靜劑,有安神、助眠的作用,但它的氣味兒對絕大多數的貓來說卻是不折不扣的興奮劑,假如吃下去的話還會產生幻覺。那隻白貓肯定是聞到了隔壁家貓草的味道,所以分了神。也就是這一走神兒的工夫,就送掉了它的性命。


    老o接著又說,他上來前專門觀察過,隔壁窗台上什麽東西也沒有,也就是說這兩盆貓草應該是剛剛才放上去的,你說這不是天意又是什麽呢?


    我聽了也不禁為這隻白貓唏噓,但馬上便把話題轉移到自己的事情上來。


    老o又歎了口氣說,好吧,現在也該告訴你了。接著便開始解說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一切自然要從羅娜的最後一個丈夫下葬說起。


    據老o說,他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時,便從麵相上瞧出她印堂不闊、耳小且低,身上必定背負著冤孽情債,也因此被怨鬼纏身,其夫之死必定與之有關。但那時他並不打算去管,自然更不會和羅娜扯上關係。


    接著便是那條“鬼打牆”的巷子,當時他正巧從附近經過,發現裏麵鬼氣逼人,便進去一探究竟,結果就看到被困住的我。而在帶我出去的過程中,他已經感覺到那個鬼怨氣甚重,為禍人間,輕易化解不了,於是便開始潛心測算,務求確定他的葬地。也就是在這段時間,我開始和羅娜交往。


    我打斷老o,把右手掌的花苞形紅斑拿給他看,問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是否與那晚他在我掌心畫的那幾下有關。


    老o搖了搖頭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告訴你,然後不顧我的追問又繼續往下說。


    當他終於算到葬地的方位,走出房間時,卻正巧遇到了我,雖然有些意外,但隨即便發現我形困目散,是元氣外泄的征狀,房中肯定有邪物,果然很快就找到了那串菩提子念珠,同時也意識到事情遠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說到這裏,老o忽然問我,知道那串珠子是誰送給你的嗎?


    我不敢隱瞞,便把和羅娜去竹林寺的經過簡要說了一遍。


    老o聽完冷冷的道,哪個德行高深的僧尼會送你這種東西?這是妖孽所為,要的是你的元氣。


    接著他話鋒一轉,忽然提起那荒墳上的圓洞。懂行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那是黃鼠狼之類的畜生掏的,本來隻是個偶然,但那裏卻是個聚氣的絕佳之地,於是怨聚而精生,一切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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