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聽到風幹雞來了,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垂頭喪氣地對我說著,“可不是我說喪氣的話呀,每次一看到老大,我就沒想到接下來能遇到什麽好事情。但願這次他能改變我的看法。”


    我苦笑了一下,順便把家裏門也打開,等著風幹雞上樓,夏夏這句話雖然不中聽,但是卻說得不錯,哪次見到風幹雞,接下來就是一場九死一生的旅途,要不然就是一個接一個的疑問。風幹雞出現給我們帶來過“好事”?細想一下除了我和夕羽惠結婚,風幹雞可能暗中隨了一個紅包之外,還真沒什麽“好事”了。


    很快風幹雞就從樓下上來了,剛剛從門鈴之中,還沒注意看風幹雞的打扮,他現在進了家門,我這才發現,今天的風幹雞穿著上和平時大相徑庭。平時見他穿最多的衣服就是衝鋒衣配牛仔褲。今天的風幹雞居然穿了一身修身款的黑色西服,裏麵搭配著白色襯衣和黑色的領帶,腳上套著一雙很時尚的黑色皮鞋,連臉上的胡子也刮得一幹二淨,整個人顯得十分帥氣。


    我和夏夏見到這個樣的風幹雞,都有些接受不了,認識這麽久,第一次見到風幹雞打扮的這麽帥氣。於是我們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夏夏便打趣地對風幹雞說道,“男模,你這是剛拍完婚紗照出來嘛?”


    “小哥,你今天怎麽這幅打扮兒啊?這零下十幾度左右的天氣,你穿成這個樣不冷?我看著都冷。”我也開玩笑地對風幹雞說道。


    聽到我們這麽說,風幹雞一愣,臉上倒是露出了害羞的樣子,臉頰有些緋紅,不好意思地小聲對我們說,“今天特殊情況而已。”


    我和夏夏看到這個樣子的風幹雞,不由地“哈哈”大笑了起來。想不到一向遇到危險,十分冷血的風幹雞,居然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這與我們常見到的那個風幹雞,簡直就不像是一個人。


    “小小小哥,你到底穿成這樣去幹嘛了?”我一邊笑,一邊問道風幹雞。


    風幹雞的臉上,漸漸恢複了以往那種麵無表情的神色,也不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反問我,“帶回來的東西在哪?”


    幾秒鍾之前還是嬌羞的樣子,現在就變的這麽嚴肅,他的這個變化,讓我和夏夏笑的更歡了。夏夏甚至都笑岔氣了,坐在沙發上學著風幹雞表情的變化。風幹雞臉上露出了頗為無奈地的表情,他也不說話,就是在看著我和夏夏。等我們倆笑夠了,他才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帶回來的密卷在什麽地方?


    於是我沒有再耽擱時間,將密卷拿給了風幹雞,順便也把胡娘破譯密卷的筆記本,一並交給了風幹雞,告訴他,裏麵的大體內容,我們已經找人破譯過了,等會胡娘回來之後,就可以把內容講給大家聽。


    風幹雞聽到我們找人破譯密卷這件事,居然沒有一點驚訝的表情,甚至還微微點點頭朝我示意,隨後他打開盒子,看了看“密卷”,便開始認真翻看胡娘記錄的小本子。


    風幹雞的神色,又變回了我們印象中的那樣,我和夏夏也沒有開口說話,在等著風幹雞看完之後,對我們說點什麽。風幹雞翻看的速度很慢,一頁紙基本都要看個一兩分鍾,給我的感覺是,他好像是能看懂那種太昊時期的文字一樣。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風幹雞才將本子合上,放到了茶幾上麵,身體靠著沙發,閉上眼睛又開始了閉目養神。我隻好小聲地問他,有關爺爺的事情,為什麽隻有他自己來了?爺爺和李老鬼又去什麽地方了?而且今天打扮地也太“出乎意料”了。我的問題剛問完,夏夏的問題馬上就脫口而出,“在窮羿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幾個人當時明明看到你被什麽東西拖走了,但是一路上卻找不到你;後來我們離開神像之後,你們又去了什麽地方?”


    風幹雞仿佛是對夏夏的問題比較感興趣,他微微睜開眼,看了看夏夏,嘴角上掛著奇怪的笑容,他簡單地對夏夏說道,“另外一個世界。”


    第五十二章 另外一個世界


    另外一個世界?風幹雞的這句話倒是似曾相識。想當初我們在有熊,夕羽惠命懸一線之時,四爺將夕羽惠放進了一口石棺之中,後來夕羽惠獲救之後,我問夕羽惠在石棺之中看到了什麽,她的回答也是“另外一個世界”。


    我不禁問風幹雞,他口中的另外一個世界,到底是指什麽?按照風幹雞的意思,那麽也就是他們沿著神像的其他位置離開之後,到達了另外一個世界?


    和往常一樣,風幹雞臉上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就像是沒聽到我的話一樣。而夏夏對於風幹雞所說的“另外一個世界”並不是太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當時在窮羿國的時候,我們親眼看到,在高塔門口,風幹雞被不明東西拖進了塔內,但是我們一路尋找,卻找到風幹雞的影子,他到底是去了什麽地方?將他拖入塔內的東西,又是什麽呢?


    這時,風幹雞也不打算回答夏夏的問題了,依舊閉口不談,表情平靜的坐在沙發上。


    風幹雞這種表情,也讓我和夏夏有些無可奈何,不管我們也習慣了,所以夏夏也不再繼續發問有關窮羿國的事情了。這個時候風幹雞卻突然主動對我說起了爺爺的事情,他先是讓我放心,爺爺並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隻是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所以就沒有跟風幹雞一起來濰坊。


    聽到風幹雞這麽說,我也是長出一口氣,爺爺現在平安無事,才是我最關心的事情。隨即我問道風幹雞,“小哥,你應該也知道,我們拿到的密卷,隻是半本了吧?”


    他很平靜地點了點頭。我又繼續問他,那麽下一步他打算怎麽辦?


    風幹雞冷冷地回答我,“我怎麽辦,那是我的事情。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過問,知道的太多不一定好。”


    風幹雞的語氣非常強硬,聽起來讓人感到十分不舒服。我也懶得再和他說話了,夏夏則在一旁打圓場,可是人家風幹雞壓根就不想搭理她,任夏夏說什麽或者問什麽,風幹雞就是一句話都不說,臉上甚至一點表情都沒有。


    隨後夏夏的話鋒突然一轉,把今天早上我和夕羽惠遇到的事情,簡單地告訴了風幹雞。風幹雞在聽到“魔眼”這個字眼之後,微閉的眼睛才逐漸地睜開,向夏夏瞄了一眼,看來他對這個話題倒是感興趣。於是幹脆把我們調看監控時,看到的種種怪異的情況,以及對麵一樓那戶奇怪的住客等等事情,一並和盤托出告訴了風幹雞。


    雞哥聽完夏夏的話之後,之前那種平靜的表情煙消雲散,整張臉都是一種陰沉的狀態。隨後他轉頭看向了我,很嚴肅地問道我,“對於今早逃脫的那個人,他的長相特征,你沒有一點印象?如果是迎麵而來,至少能看到臉的輪廓。何況他撞開你,直接從你身邊衝過去。”


    “小哥,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啊。那個人穿了一件衛衣,衛衣上的兜帽蓋在頭上,他整個人又是低著頭,再加上今早濰坊又是大霧天兒,我是真的一點都沒有看清他的臉,連輪廓都沒看到。我被他撞的那一下,我就像是撞在了一棵移動的大樹上一樣,身體瞬間就麻木了,混身上下疼的不得了,那還有機會看他長什麽模樣。”我對風幹雞說到。


    風幹雞繼續問我,“除了穿著之外,還注意到他身上有沒有其他的特點?比如某種不同於常人的方麵。”風幹雞說完,語氣稍微頓了頓,隨後眼睛盯著我,一字一字地對我說道,“你仔細想想。”


    風幹雞的眼神如同利劍一般犀利,看得我心裏都有些犯毛。所以我並沒有馬上回答風幹雞的問題,而是靜下心來,又將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仔細地回憶了一番。可是想來想去,確實沒有任何遺漏的方麵,我對這個人的印象,除了他的穿著,身材魁梧之外,別的就沒有更多了。於是我也隻好搖搖頭。


    風幹雞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可能是看到電視屏幕上停留的監控畫麵,便讓我又將昨晚“怪異”的監控,給他完整的再重新播放一遍。風幹雞看的非常認真,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視,時不時還讓我將監控暫停。待監控播放到那個黑影,對著花壇方向發呆的時候,風幹雞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自己摁下了暫停鍵,吩咐我把冬青叢當中的那張“臉側”給他找出來。因為上午夕羽惠找到側麵的時候,我對側臉所在的位置印象非常深,根本不用細找,就連續放大了幾次畫麵,給風幹雞指出了側臉所在的位置。


    風幹雞眼睛眯著,盯著我指的方向,而後又看向了“黑影”呆立的方向。他馬上讓我把畫麵繼續放大,這次放大的部分,不再是側臉所在的位置,而是那個站立地“黑影”。


    “如果可以,盡量放大他手的位置。”風幹雞冷冷地對我說道。


    於是我按照風幹雞的要求,將那個人的身上不斷地放大,可是此時用的視頻軟件,並沒有那種細微的局部縮放功能,所以就隻能將這個人所在的位置放大了,這樣便使得本來就不清晰的畫麵,變得更加的模糊了。


    我看到風幹雞摁下播放鍵,畫麵又開始動了起來。可是動和不動區別真心不大,因為這個人始終就是保持著靜止的狀態。風幹雞整張臉都貼在了電視屏幕上,在屏幕上來來回回地看著。


    “小哥,你就別貼電視那麽近了,現在你就是鑽進電視裏麵,這個人身上還是發現不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我無奈地對風幹雞說著。


    可是風幹雞卻朝我和夏夏招了招手,示意我們兩個人靠近電視,然後他伸手指了指畫麵之中,那個人左手所在的位置,並對我們說道,“你們仔細看他的手。”


    隻見畫麵之中這個人的手指,準確的說是左手的食指,正在有節奏的在褲兜附近敲動,細看下來敲擊的節奏還有一定的變化。看到這裏我不由得對風幹雞說,“就是手指來回敲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吧?可能因為天兒冷凍的,或者是這個人有強迫症,以前電視上播過,有很多人會有這種帶有強迫症性質的小習慣,比如說抖腿和摸鼻子等等。”


    “不對,他這種敲擊方式,並不是強迫症的變現。他敲擊的方式好像是摩斯碼!他是在傳遞某種信息!”夏夏很快對我說道。


    第五十三章 奇怪的密碼


    夏夏話罷,便看向了風幹雞。這個時候的風幹雞,站在電視機旁邊,眼神甚至有些呆滯,根本沒注意到夏夏在看他,而他僅僅是盯著電視屏幕發呆。


    “你肯定這個人敲動手指,是在進行某種信息交流?而不是因為其它原因造成?”我小聲地問道夏夏。


    夏夏很不屑地白了我一眼,然後還是點點頭,肯定了我的問題,並對我解釋說,這個人敲擊的頻率,看起來就像是摩斯碼,可是摩斯碼需要有譯本對照,才能準確的破譯其中的內容,一般常用摩斯碼的人,都會將譯本背熟,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如果兩個人都背熟了譯本,那麽完全可以用這種敲擊的方式,代替語言談話。


    如果真是夏夏說的這樣,那個“黑影”是在給某人傳遞信息,那麽冬青叢裏麵的那個人,就是接收信息的那個人?可是仔細想想,好像這個猜測也不太合乎情理,因為如果要傳遞信息,大可以直接說話告訴那個人,大晚上寂靜無聲,哪怕是小點聲說話,也能被聽到,而且監控又不能錄製聲音,“黑影”為什麽不直接說話傳遞信息,而是用這樣一種很複雜的方式傳遞信息呢?


    我和夏夏均是一臉的不解,而風幹雞還是保持著那種呆滯的表情,眼神有些放空地盯著電視,夏夏問他問題,他也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就在此時,大門處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隨後我就看到夕羽惠和胡娘有說有笑地就走了進來。夕羽惠疑惑的看了風幹雞好幾秒,才不由地笑了笑,對風幹雞說道,“小哥,今天穿的好帥呀。”


    可是風幹雞還是不搭理她,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倒是又恢複了平常,直接就坐回了沙發上。夕羽惠對於風幹雞這種態度,估計也習慣了,無奈地攤了攤手,自言自語打趣道,“你也不是這種態度,我會真的以為,今天站在這裏的人,隻是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


    夕羽惠也不忘給胡娘和風幹雞相互介紹。風幹雞雖然還是板著臉,不過還算是給夕羽惠麵子,微微朝胡娘點頭示意。而胡娘的眼神之中,在看到風幹雞之後,好像眼神之中很是錯愕,愣了幾秒之後,才恢複神色。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胡娘見到了某個熟人一樣。而風幹雞的眼神則完全不同,還是那種冷淡,眼神隻是在胡娘身上一掃而過。


    “小哥什麽時候來的?你和夏夏怎麽一副苦瓜臉,我不再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什麽了嗎?”夕羽惠走到我的身邊,看了一眼電視之中的監控畫麵,又看了看我和夏夏,小聲地問道。


    我告訴夕羽惠,風幹雞也就才來了不到四十分鍾,隨後我便讓夕羽惠注意看,現在電視當中那個人的手。她盯著電視看了大約四五秒,嘴裏輕聲地說了一句,“他這是在打某種暗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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