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夕羽惠臉上一臉的認真態度,於是小聲的問道夕羽惠,“開什麽玩笑,咱們可是親眼見過的,那些屋子排列的太過整齊了。我都從來沒見過,那種平房能排列的如此整齊。咱這次‘眼見為實’的理論錯不了。”


    夕羽惠搖了搖頭,分析的對我們講,在塔甫圖那種地質情況下,想要反複打地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而且如果移動某一間圓頂八角屋,不僅會在地表留下痕跡,而且還會對臨近的屋子產生裙帶影響,這些屋子的水平高度不會是平行,而是產生陡高的“度”,以保證屋子移動過後的穩定性。夕羽惠馬上又舉出我剛剛說過的話,因為那些圓頂八角屋實在是太整齊了,完全都是平行的狀態,所以根本不存在那種陡高的“度”,也就足以說明,那些屋子根本沒有移動。更何況,圓頂八角屋的下麵都有水棺,水棺是存放於一間單獨的地下房間之中,若是為了水棺而移動圓頂八角屋,那麽水棺所在的屋子,必然會有原先的地基存在交點,這樣的位置是不能繼續建造房屋。總之,不輪從哪一點來看,照片裏的圓頂八角屋都不可能發生了移動。


    夏夏這時皺著眉頭問道夕羽惠,“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這講不通呀。你們前幾天去塔甫圖的時候,看到的房屋都是整齊排列,但是六十幾年前,那裏的房屋都是相錯排列?六十幾年對人來說是一個很長的時間,但是對於大自然來說,僅僅是彈指一揮而已。就算塔甫圖地理環境再特殊,也絕對不可能在六十年左右,就發生如此強烈的地質變化,從而導致地表那些房屋從錯落無致,正好移動為整齊的樣子。如果真有如此強烈的地質變化,那些小圓頂八角屋早就被夷為平地了。哪能堅挺的還留在地麵毫發無傷呢?還有一點,想要造成地表移動,需要多大的地質運動力,想必你應該也清楚吧?所以你的這個假設完全不符合基本科學規律。再退一萬步來說,假如,咱們隻是假如呀,我剛才說的一切前提都具備,圓頂八角屋是因為地質變化,致使它們產生了移動,而移動中那些房屋又很堅挺,所以強烈的移動,還沒有造成房屋的損壞,為什麽那些圓頂八角屋,不是毫無規則的移動,而是恰恰都移動成了整齊的‘一’字形?難道這些房屋都裝有gps嘛?”


    夏夏問完之後,從茶幾上拿起她的煙盒,悠悠地抽出一支煙點了起來,吐了一個煙圈,笑嘻嘻又繼續對夕羽惠說道,“這種不著調的理論,出自你老公嘴裏我倒是不意外,小惠你這麽博學一個人,怎麽犯這樣的無知錯誤呀。”夏夏扭過頭順便朝我翻了翻白眼,諷刺了我一番。


    夏夏雖然愛鬧,但是解釋的卻很清楚,按照夕羽惠的說法,那些房子是沒有被人為移動過,那麽圓頂八角屋發生移動,隻可能是自然因素了。但是夏夏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自然因素根本不可能造成房子的移動。雖然我科學知識不太懂,但是我也明白,即使是地表運動,必然伴隨著強烈的地表變化,那些圓頂八角就算是長在地上,那也絕對被夷為平地了。


    夕羽惠仍舊在翻看手中的檔案資料,也不急於解答我和夏夏的疑問,她反倒很平靜的反問夏夏,“你覺得還有什麽可能,會造成照片上的樣子嗎?”


    夏夏嘿嘿的笑了笑,甩動自己雙臂做出一副跑動的姿勢,調侃的回答夕羽惠,“除非是這些圓頂八角房子,自己長腳跑了,而且跑完之後還稍息、立正排成了一排。不然我實在想不明白,還有什麽情況下會造成這樣的情況了。畢竟人為、自然兩個因素都已經被排除了。”


    夕羽惠這時看向了我,意思是在詢問我的意見。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夕羽惠依舊是用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放在桌子上的那張圓頂八角屋的照片,並特意叮囑我,再好好看看那張照片裏的圓頂八角屋,到底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說實在的,在剛剛拿到照片你的時候,我已經仔仔細細把照片中的每一個細節,全都看了一遍了,除了看得出這些圓頂八角屋排列的很不規則,像是一條蜿蜒前行的蛇,真的看不出其他的特點了。


    於是我隻象征性的瞥了一眼,便問夕羽惠,這照片到底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隨後夕羽惠拿起照片,告訴我和夏夏,正如之前夏夏說的一樣,在排除了自然因素與人為因素,這兩種影響因素之外,貌似沒有什麽情況,會把排列蜿蜒的圓頂八角屋,變成排列整齊的一排房子。我們這麽想,全都是因為主觀的帶動作用。是因為我們從一開始就把這些圓頂八角屋,與我們在塔甫圖見到的圓頂八角屋聯係在了一起。認為隻能通過某種變化,才會造成房屋排列的變化。


    但是,夕羽惠提醒我們說,如果我們能客觀的看待問題,換一種思維來思考,倘若照片裏的這些圓頂八角屋,並不是在塔甫圖呢?那麽,我們的問題,好像突然之間就能夠迎刃而解了!


    第八章 老照片(下)


    “之前的照片上,不是都有爺爺和李老鬼的署名嗎?上麵都寫著是在塔甫圖,怎麽可能照片上的圓頂八角屋出自別處呢?再說了,咱們在仙山的時候,曾經親自住過爺爺所在的圓頂八角屋,那些屋子和照片中的圓頂八角屋,外在上幾乎是一模一樣。這份檔案應該就是有關塔甫圖,還有仙山等地的問題。出現別的地方的可能性不大。”我對夕羽惠解釋道。夕羽惠提出的假設很好,如果假設是真的,我們之前探討的那些可能性,就都不是問題了。


    可是夕羽惠卻反駁我說,第一張照片上確實寫有塔甫圖字樣。但是那畢竟是第一張照片,這張照片背麵,卻什麽字跡都沒有。所以不能武斷這張照片,還是在塔甫圖拍攝。從照片的拍攝角度來看,照片屬於俯視拍攝,那就說明周圍一定要有高地,才能做到俯視拍攝。可是在塔甫圖時,我們也見過了,除了不遠處的仙山之外,塔甫圖周圍其餘的山,距離塔甫圖都太遠,而且根本不在塔甫圖的四周,並不具備這種拍攝環境。在當時的設備條件下,也沒有能達到相應要求的攝影設備。


    所以單單是憑借這一點,就能說明照片上的地方,並不是塔甫圖,而是一處和塔甫圖相似,擁有眾多圓頂八角屋的另一處地方。


    從照片上還能看出,二者的一處顯著差別,就是照片上的圓頂八角屋,看起來比塔甫圖那些圓頂八角屋還要陳舊。


    說話間,夕羽惠用手指輕輕地給我指向照片中的幾處位置。隻見在照片偏左的地方,夕羽惠所指的那一片圓頂八角屋,看起來很是簡陋,有一些圓頂八角屋,甚至還有牆皮脫落的跡象,隻是在整體都非常陳舊的畫麵上,這些零星的破舊畫麵,被淹沒在整體畫麵之中,從而被我們大腦有意識的同化了。


    現在被夕羽惠這特意指出,才看的非常明顯。照片上的圓頂八角屋,確實要破舊了許多。


    夏夏這時問道夕羽惠,有沒有可能是人為,將那些破舊的房屋補新了?


    夕羽惠並沒有馬上回答夏夏,而是看向了我,問道,“小爺,你發現那些房屋有被補新的樣子嗎?”


    我搖了搖頭告訴夏夏,那些房屋要麽是新建成的,要麽就是一直那個樣子,保存的比較完好。總之不可能是補新以後的老房子。因為我們從仙山回答塔甫圖的時候,恰好遇到了塔甫圖大火,幾乎所有的圓頂八角屋都被大火焚燒殆盡。在燒毀的圓頂八角屋中,看得出屋子的結構都是木質,而且沒有任何再次加工過的痕跡,如果是夏夏說的那樣,屋子被後來補新,那麽所用的材料絕對和之前不同。照片中那些圓頂八角屋,破舊的確實有些程度了,並不是那種單單靠修複,就能變成在塔甫圖,我們見到的那些圓頂八角屋。


    夕羽惠看樣挺滿意我的回答,朝我微笑著點點頭,說我有些進入狀態了。


    不過我還是不解的問道夕羽惠,如果照片上的地方,並不是塔甫圖,那麽它又會是哪呢?


    “你記憶那麽好,沒發現這些圓頂八角屋排列的樣子,對我們有種四成相識的感覺嗎?”夕羽惠問道我。


    經夕羽惠如此點撥,我忽然之間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這照片中圓頂八角屋排列的樣子,確實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快在我腦海之中蔓延,我的思維極快地在翻找我腦海中的信息,很快我就想到了,照片上那些奇怪的圓頂八角屋,為什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了!因為這些圓頂八角屋蜿蜒的排列樣子,和我們當初在虵國時,從龍宮之上看到下麵的那些房子,排列樣子非常相似!我記得那時候風幹雞說過,這種排列方式是一種風水大勢,叫做“龍騰龍”。所以龍宮下麵的那些圓頂八角屋,才會按照上麵玉龍宮的大致樣子具體而建,上下兩者的樣子是一模一樣的。照片上圓頂八角屋,蜿蜒的排列方式,和虵國中玉龍的樣子非常相像。


    我驚奇的指著照片,問道夕羽惠,“這裏該不會是虵國吧?照片裏圓頂八角屋的大體走勢,和虵國‘龍騰龍’的格式極為相像!”


    還不等夕羽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自己反駁了自己。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年左右的時間,但是我還是清楚的記得虵國經曆的事情。在玉龍宮附近,同樣沒有高地,拍不出這種俯視的照片,所以不符合拍攝環境。


    可能是看到我一臉不解的表情,夕羽惠也猜到,我自己否定了自己的問題。並對我說,“可能你已經猜到了,你想的沒錯,照片裏並不是虵國。而是另外一處類似於虵國的地方。”


    隨後夕羽惠語氣稍作停頓,抬起頭很認真的告訴我們,“正如我之前說的一樣,這份檔案裏,記錄的並不僅僅是仙山的內容。在我看來,檔案袋是存放了另外一處,不為人知地方的秘密。”


    說話間夕羽惠又拿出了三張照片,這些照片的尺寸全部都是信紙大小,拍攝的也都是景物像。


    我依次看著三張照片,第一張照片拍攝的是一個茂密的樹林,樹林之中奇木林立,各種長相怪異的樹木,出現在照片之中。有些樹粗壯的樹幹,呈現出不規則的彎曲,就像是一個被扭緊的麻花;有些樹非常的樹幹細小,但是卻盯著一大坨巨型的樹枝,二者在比例上完全不符。還有一些樹木,都被自身大片的枝葉遮擋住了,所以看不到具體的樣子。照片中不論是什麽樹木,都長得萬分茂密,粗枝大葉錯落有致。以至於能看得到的樹幹,都隻是一小部分,其中大部分都被枝葉遮擋的嚴嚴實實。雖然照片是黑白色,但是從色差上不難看出,這些樹木的枝幹的顏色,恐怕並不是傳統顏色。


    順著那張照片繼續往下看,第二張照片拍攝的很奇怪,照片中隻能看到一朵很大的花,其餘的地方都很模糊,感覺應該是雜草一樣的東西。這張照片應該是在重點體現這朵花。說是花,其實隻是一個很大的花骨朵。可是這朵花骨朵也非常特別。花骨朵呈半球狀,上端為球形,下端是一些花絮之類的東西。花絮非常長,甚至還打著卷兒。上端的球形,有明顯的內陷跡象,就像是一個漩渦一樣。因為照片中沒有參照物,所以看不出這朵花骨朵的大小。


    夕羽惠放在茶幾上最後一張照片,拍攝的不再是植物了,而是一個類似於城池的建築。比起前麵兩幅照片,最後一張拍攝的建築照片,可謂十分拙劣。拍出的隻是一個大概的模樣,給我的感覺,就是這位攝影人在摁快門的一瞬間,他的手或者身體有嚴重的抖動,所以導致拍出來的照片,非常不清晰。不過還是能較為明顯的看出,這張照片是一座類似城池的東西,隻是再細節的地方,就不好進一步判斷了。


    我看完照片之後,瞟了一眼身邊正在看這三張照片的夏夏。她的牙咬著自己的最初,眼睛眯著,眉毛向眉心處皺著,一副困惑的神情。比起我的這種困惑,夏夏這樣的表情,正好是在告訴我,她對照片上的東西有些了解。


    於是我便問夏夏,這三張照片有什麽特別之處?


    夏夏“嘖嘖”一聲,對我說,“畫麵的特別之處,我就不說了,隻要不是瞎子肯定都能看出來。我又沒長三隻眼,單憑畫麵看出的內容不比你多。”


    夏夏隨後叫了一聲夕羽惠,用很謹慎的語氣問道夕羽惠,“小惠,你單獨挑出這三張照片給我們,是不是因為這三張照片如果聯係在一起,應該是一段傳遞信息的密電?”


    第九章 密電


    夕羽惠衝夏夏微微點點頭,肯定了夏夏的答案。這時候的夏夏,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困惑了,隻見她不停的翻動三張照片,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一樣。


    我奇怪的問道夕羽惠,為什麽說這三張照片是在傳遞密電?照片的背後並無文字記載,而且三張照片上所拍攝的內容,又是某地特定的內容,那些奇花怪樹並不是在什麽地方都可以見到。最後那張模糊的城池照片,更是給人一種拍“呲”了的感覺,是一張完全失敗的照片。這樣的三張照片,怎麽可能是在傳遞一種密電呢?


    我也從來都沒聽說過,用奇怪照片來傳遞密電的事情。我知道常用用來傳遞加密信息的方式,就是摩斯電碼了,這在全球範圍都是通用的一種電碼。摩斯電碼是一種時通時斷的信號代碼,這種信號代碼,通過不同的排列順序來表達不同的英文字母、數字和標點符號,在軍事和民用範圍都有廣泛的應用。對於這三張照片來說,根本沒有一丁點密碼的痕跡。


    夕羽惠聽到我的問題之後,將三張照片又拿在手中,依次看了一遍。然後將三張照片的順序又重置了一遍,將最後一張照片,就是那張模糊的城池照片放在了最頂端。其下分別是那朵花骨朵照片,與怪樹林照片。


    “這應該是正確的傳遞順序。”夕羽惠如是說道。


    夕羽惠對我解釋說,這三張照片的確是一種密電傳遞方式,叫做——哋賈(di gu)。這種方式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戰國時期,應該算是我國最早的一種加密信息傳遞方式了。


    那時候文字加密的信息傳遞方式並不多,大多數都是運用圖畫加密的方式,對已有信息進行加密。這種圖畫加密的傳遞方式,比起文字密碼來說,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原有信息的質量,幾乎除了收信人,沒有人能破譯哋賈。因為這種密碼完全沒有密鑰,如果意會圖畫的內容,更會被帶入歧途。破解哋賈的方式,隻能是雙方早早就約定成俗的字詞,方可根據圖畫來讀取內容。


    很多大型古墓內其實都有,運用哋賈加密的圖畫,特別是一些呈偶數份出現的藝術品,極有可能是用哋賈記載著內容。但是很多人僅僅是把它當做是畫麵來欣賞,也就沒人去深思那些相似畫麵下,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在漢朝之後,哋賈這種傳遞信息的方式,就已經漸漸的減少了,到了明朝中後期,哋賈基本已經消失。很少有人用哋賈再來傳遞信息。


    “你自己剛才都說了,想要解開這種哋賈,需要有雙方約定成俗的字詞。從明朝開始就沒人用了,咱現代人估計會用的也沒有幾個。我覺得是哋賈的可能性比較小。你看這三張照片拍攝的樣子,水準都不算高,特別是那張好像城池的照片,甚至是模模糊糊的樣子,這樣的圖像就算是傳遞信息也不準確。怎麽可能是哋賈呢?”我忍不住打斷夕羽惠的話問道。


    夕羽惠回答我說,那張有關於城池的照片,就是為了專遞某種信息,所以才拍攝成那種模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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