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夕羽惠的唇語,心裏即刻就是一驚,之前除了我們三個之外,光頭老頭的隊伍裏,並沒有人發現我的背後背著一具女屍。可是當這些人,依照中年人說的方法,在眼中塗上驁血之後,馬上就一口咬定我身上就有龍骨尐!再加上,剛才中年人說過,眼中塗上驁血,就能看到凡夫肉眼看不到的東西,愈加讓我覺得,光頭老頭嘴中說的龍骨尐,可能就是我身後背著的女屍!


    “大爺,你嘴裏說的龍骨尐,該不會就是,我背後一直背著的這具女屍吧?”與其和光頭老頭僵持,自己在心中胡思亂想,倒不如把問題直接問出來,要是光頭老頭真的想要這具女屍,那我馬上就給他。我們也少了一點負擔。我一邊說,一邊就要把背後的女屍解下來。


    誰知我剛要解開女屍身上的繩索,光頭老頭等人迅速向後退了幾步,中年人立刻用害怕的語氣,結結巴巴小聲的對我說道,“別別,別動龍骨尐!它要是在這裏落地,我們都要死!”


    中年人說完這句話,我看到大凱和夕羽惠都是一臉的驚詫,看來龍骨尐真的就是我背後的這具女屍了。現在這種情況出乎了我們所有人的意料。千想萬想我也不曾想到,傳說中的龍骨尐,怎麽會變成了一具女屍?讓我更加不解的是,既然風幹雞也是來這裏找尋龍骨尐,那麽他應該知道龍骨尐是什麽,之前他也見過了女屍,可是卻還是讓我背著女屍繼續前行,他為什麽不直接把女屍帶走呢?女屍是在惡魔穀被發現,如果風幹雞早告訴我,李為民並不在這裏,那麽我們那時候完全可以帶著女屍,按原路返回,離開惡魔穀平安的返回塔甫圖。如果這樣的話,我們也不會來到仙山,將自己陷入如此的險地之中。這樣說來,風幹雞他媽的來這裏的目的,又不是為了找龍骨尐!我越來越不明白,風幹雞到底曆經危險,來仙山的原因是什麽了?


    “你是從哪裏找到的龍骨尐?”光頭老頭突然問道我。


    不等我回答,身後的大凱就衝光頭老頭答道,“光頭老大爺,真不是我們小字輩跟你搶東西,我們又不知道這死屍,就是什麽龍骨尐。我們沒把這玩意兒扔了、燒了就不錯了。再就是,這玩意兒不是我們找到的,是她找到我們的。你要是想要,就麻利的把她弄走,我們家小爺背這個死屍,背了快一路了。也正好給他減減負擔。”大凱回答完光頭老頭,又小聲的自言自語道,“這年頭怪事還真多,一具死屍都能搶的這麽熱鬧。”


    光頭老頭聽完大凱的話後,擺了擺手讓他的人把槍收起來。隨後又問我,這女屍的具體來曆。我就把我當時在惡魔穀遇到女屍的經過,簡單的給光頭老頭敘述了一遍。


    我說完之後,光頭老頭還沒有什麽反應,那個中年人則語氣驚奇的問道我,“你究竟是什麽人?”


    中年人還要說點什麽,卻被光頭老頭打斷了話語,光頭老頭看了看我,說是讓我幫他一個忙,既然我對龍骨尐不感興趣,那麽就讓我幫他,把龍骨尐帶出仙山。我奇怪的問老頭,為什麽非要讓我帶出仙山?他身邊那麽多人,隨便一個都能完成這個簡單的人物。光頭老頭歎了一口氣,苦笑著對我說道:“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啊。”


    夕羽惠問光頭老頭,這個龍骨尐究竟有什麽作用,為何煞費苦心的來仙山這裏尋找?


    光頭老頭仍舊是皮笑肉不笑,有氣無力的對夕羽惠說,“現在說這件事是在浪費時間,等從仙山出去之後,我就把你們想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們。我們現在的首要目的,就是安全從這裏出去。”說著光頭老頭就讓手下的人帶路,朝應龍玉像的後麵走了過去。


    夕羽惠見光頭老頭等人走遠,便把我和大凱拉到了一側,神情有些嚴峻地,小聲對我們倆說道:“我和你們一樣,現在心中全都是各種莫名的疑問。看來這裏的事情比我們想象中要複雜很多。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這些人到底是敵是友。而且還不知道龍骨尐究竟有什麽作用。你們剛才也看到了,他們塗有驁血見到龍骨尐之後的反應了,完全不是把我們當做自己人,領頭的那個老人心機很重,千萬不要盲目的信任他們。時刻保持警惕,看我的臉色行事。”


    我問夕羽惠,為什麽我們不用塗驁血也能看到女屍?夕羽惠告訴我,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因為我們之前遇到了雪煞,雪煞和驁血都是集幽怨之氣所形成,所以二者應該具有相同的作用,我們在與雪佛爺死鬥的時候,幾乎是每個人身上都沾有了雪煞,雪煞輕盈飄渺,可能在無意之中飄進了我們的眼中,所以我們從剛開始的時候就能看到女屍。


    夕羽惠話畢後,就讓我們快點跟上光頭老頭的人,並再次囑咐我們兩個人,現在一切依她的吩咐行事。可是夕羽惠的話還沒說完,大凱便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眼睛前後瞟了瞟,“嘖”了一聲,小聲的說道,“奇了個怪了,這屋子怎麽和之前我們進來時候不一樣了?”


    第一百二十章 驚變


    我抬起頭把這間玉室前前後後都給看了一遍,因為玉室內除了我們前麵的那尊巨大應龍玉像之外,就是那些細長的玉柱,可是玉柱和應龍玉像,在我看來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大凱啊,你他媽別再亂說話了,你就是一張破鑼嘴,說出來的話好的不靈壞的靈。沒看光頭老頭剛才回頭瞅咱們了,趕緊麻利跟上,別自個在這意淫了。”說著我輕推了大凱一把,讓他快點向前走。


    大凱搖了搖頭,對我說:“你沒發現這裏的屋子變小了?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你能一眼就看到屋子的屋頂?”


    經大凱這麽一說,我馬上抬頭向上看去,隻見此時的玉頂,確實比之前進來的時候,看起來矮了太多,連肉眼都能清晰的判斷。我剛才隻顧觀察玉室內的情況,完全忽略了玉頂。雖說現在玉頂,離我們也有很高的距離,但是我抬起頭,都能看到玉頂上那些紅色,類似麒麟玉的東西,這種情況在剛進來的時候,是沒有發生的。想到這裏我馬上又看向應龍玉像,感覺玉像好像比之前看到的也有些變化,可是具體要說是什麽地方發生了變化,我一時也說不清楚。就覺得應龍玉像,比剛才看起來更加“奇怪”了。難道是這尊玉像也變小了?因為玉像的參照物就是四周的玉璧,如果四周的玉璧和玉頂都同時變化,那麽就很難發現玉像大小間的變化了。


    我心裏已經有些發毛了。光頭老頭一直看著我們,大概是在想,我們怎麽還不跟上去。我看了一眼夕羽惠,她有些無奈的對我們說道,“我們現在成了甕中之鱉了。進來的路已經被堵死,我想前麵玉像的背後,應該也沒有出路。這間玉室用不了多久就會消失。那些細小玉柱的作用,就是用來支撐這個玉頂,使玉頂在收縮的時候受力可以均勻。這樣既能保證玉頂順利的落下,又可以使這間玉室不至於坍塌。”隨後夕羽惠看了看我,對我說,“這就是剛才你問玉柱作用的答案。隻是我沒有想到,玉柱這麽快就會開始收縮。”


    “夕小姐你怎麽知道這裏玉像後麵沒有出口?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大凱有些焦急的問道。


    夕羽惠說她隻是猜測,如果這裏真有出路,出路可能就在那尊應龍玉像上,而並不是玉像之後的路。因為玉像是貨真價實的玉質,所以玉柱收縮,才會導致玉頂下降,玉像必然要有一定的變化,才能免受其害。看玉像的身上,並沒有摩擦或者碰撞產生的痕跡,所以玉像最有可能的變化,也是下沉,在玉頂落地之前,率先沉入地中,這樣才能使玉像完整的保存。


    說道這裏夕羽惠拍了我們一下,便率先走到了玉像跟前。也就是與此同時,光頭老頭等人,也從玉像後麵退了回來,看著他們一個個臉上沮喪的表情,我就知道夕羽惠的猜測是正確的,玉像後麵果然沒有別的路了。


    從看到我背後背著女屍,也就是龍骨尐之後,光頭老頭的眼睛幾乎是片刻都離不開我。此時他們從玉像後麵出來之後,光頭老頭又是走到了我的身邊。上下仔細打量著我身後的女屍。隨後中年人又讓那幾個穿迷彩服的人攀上應龍玉像,在上麵搜索著什麽。


    光頭老頭應該也看出來了,玉室之中那些細長玉柱的變化,此刻正愁眉不展的望著攀登在玉像之上的人。我問光頭老頭,我們能從這裏出去嗎?他抬頭看了看那些玉柱,隨後沉穩的點點頭。看得出光頭老頭雖然對龍骨尐很感興趣,但是也隻是停留在“看”的階段,而且距離我也有半個身位,並且一直都沒有用手接觸女屍。顯然他對我身後的女屍還是有種敬畏之心。


    “應龍的龍頭和四隻翅膀上肯定有蹊蹺,重點看那些部分。”中年人在下麵衝上麵的人喊道。


    那幾個人身手異常的矯健,在光滑的玉像上,攀登起來看樣一點都不費力。他們從應龍玉像的半身處,很快就爬到了龍首的地方,並開始在龍首之上摸索著。


    大凱在旁邊嘟噥著,說是這時候要是有風幹雞在就好了。我又何嚐不是如此想的。每次遇到危機情況,雞哥總是能力挽狂瀾。我們現在的處境,倒是有些和之前在石室之中類似,都是被困住,而且都有被擠壓成肉醬的危險。要是現在有風幹雞,或者那個之前給我們領路的神秘老頭在,我想我們現在也不用如此發愁了。起碼風幹雞是我們幾個人之中,唯一一個看過《叁號密卷》的人,那個老頭又對這裏如此的熟悉,之前帶路都是分毫不差。也不知道這兩個古怪的人現在情況如何了。


    就在我還在念叨風幹雞和老頭的時候,應龍玉像上突然傳來了一聲槍響。下麵的人馬上警惕了起來,夕羽惠和大凱均立刻拔出了槍。我抬頭看到在應龍玉像龍首的部位,有一個人正掏出槍,朝應龍玉像的後方射擊,他旁邊的幾個人迅速向那裏靠攏準備支援。


    “上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中年人在下麵焦急地大聲問道。


    一個人忙回頭回答道中年人,“這龍像裏麵有……”這人話說了一半,就見他身體猛然的向上傾斜,手中的槍竟然一下沒拿穩掉落了下來。而他整個人,瞬間就被一道黑影拖離了我們的視線。


    “小小小爺,你看到了嗎?那他娘的,是什麽東西?”大凱結結巴巴的問道我。


    光頭老頭此時怒的,大聲對玉像上的人嚷道,讓上麵的人不要開槍,馬上從玉像上撤下來!那幾個人聽到光頭老頭的命令後,馬上停止射擊收起槍,身手麻利,手腳並用地開始迅速的從玉像上向下撤。


    我看到光頭老頭此時的神色稍有慌張,而那個中年人臉上更是一臉恐懼之情。突然,我看到在應龍玉像的身後,好像有什麽東西正要鑽出來一般,它周圍的長明燈燈光,都被遮擋的變暗了。馬上我就看到一個巨大的,橢圓形的黑色腦袋,從應龍玉像的身後探了出來。


    這個巨大的橢圓形略扁的腦袋,和應龍玉像上的應龍首差不多大小,突然從應龍像上探出來,乍一看還以為是,玉像多長出了一個腦袋。這個橢圓形的腦袋,形狀和樣子看起來有幾分像鯰魚頭,頭上有許多星星點點的黃色斑點,但是看不到它的眼睛和嘴巴。整個腦袋都是主體黑色,配上了那些黃色的斑點。因為它隻露出了一個頭,全身應該還在應龍玉像的後麵躲著,所以全貌並不可見。可是單單是看這顆腦袋的大小,就能猜出這家夥身體一定不小,這麽大的一個東西,是怎麽突然出現的?光頭老頭他們,剛才不是檢查過應龍玉像的後麵了,怎麽可能這麽大的東西會看不到?


    我剛想問身邊的光頭老頭,他們剛才有沒有看到這個大家夥。可是光頭老頭此時臉色幾乎有些僵硬了。他呆呆的看著那個巨大的黑色腦袋,一直都沒有什麽反應。而之前一直在發號施令的中年人,這時我見他兩條腿已經有些輕微的顫抖了,臉色煞白恐懼的表情一眼可見。


    我不禁小聲的問道,“後麵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


    光頭老頭的嘴裏幽幽的飄出了兩個字,“蚰蛔。”


    第一百二十一章 蚰蛔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夕羽惠,剛想問她,光頭老頭嘴中說道的“蚰蛔”是什麽東西?可是夕羽惠現在根本無暇顧及我的眼神,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應龍玉像上的那個大黑腦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光頭老頭嘴中所說的蚰蛔,它的大腦袋一直就伏在玉像上,自從從玉像後麵爬出來之後,就沒有再次活動過。剛才登上玉像的幾個人,此時已經爬下了玉像,但是他們仍舊是站在玉像的下麵,並沒有移動過多的距離。而我們幾個人,更是站在原地一動都沒動,生怕自己稍微的一點行動,就會引起這巨大蚰蛔的注意。


    大約過了有五分鍾左右,我抬頭看了看玉頂,此時的玉頂,看上去又有一些下降了,不過那尊奇怪的應龍玉像,卻看不出有什麽變化,正說玉頂下降,如果那尊應龍玉像沒有隨之下降的話,玉頂用不了多久,就會碰到那尊玉像,可是現在奇怪就奇怪在這裏,從我這裏看去,我們頭頂的玉頂確實是下降了,下降幅度還不小。可是玉像上方的玉頂在距離上,好像並沒有變化,還是和之前我看到的距離幾乎一樣。玉室中的整個玉頂,也沒有任何怪異的變化,我剛才還以為這裏的玉頂,和應龍玉像的上方的玉頂,不是同一個“頂”,但是玉頂上卻看不出有任何的接口,如果兩方玉頂是不同的頂部,那麽一方的玉頂沉降,必然會和另一方不沉降的玉頂,形成一個斷麵。可是這時玉頂上方並沒有斷麵,但是玉像上方的玉頂,看起來和別的地方玉頂,在下降的幅度上,有很大的不同,那裏的玉頂幾乎就是沒有下降,可是玉頂上,又沒有出現斷麵或者是連接的痕跡,難道是視線的原因?


    雖然蚰蛔一直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但是我們要是這樣和它僵持下去,即使沒有和它發生什麽“衝突”,那麽玉頂一旦完全落下來,我們仍舊是死路一條。我又想起了,四爺之前總是教導我的那句話,“遇到危險的時候,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於是我輕聲叫了夕羽惠一聲,小聲的對她說道:“不能再這麽耗下去了。一旦玉頂落下來,我們還是一個‘死’字。趁早咱們先把那個什麽蚰蛔幹掉,起碼如果我們活著把蚰蛔幹掉,我們還能繼續尋找從這裏出去的出路。”


    夕羽惠扭頭看向了一側的光頭老頭,老頭離我並不遠,我剛才的話他,光頭老頭應該也是聽到了。光頭老頭臉上的表情雖然稍有緩和,但是還是麵露難色,眼神也有些恍惚,似乎他也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麽辦。畢竟比起我們三個人,光頭老頭和那個中年人,對這裏熟悉程度要深。我們此時又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光頭老頭也知道,我們現在是四麵楚歌了,他既然還是不行動,夕羽惠也不敢貿然行動,大概也是擔心會弄巧成拙。


    就當我們幾個人,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眼前的蚰蛔倒是給我們做出了選擇。隻見蚰蛔的大腦袋,一擺一擺的在應龍玉像上挪動,隨後我聽到蚰蛔發出了“咕咕咕咕”的聲音,雖然看不到蚰蛔的嘴巴,但是這聲音卻異常的清晰,很容易就辨別出,是從蚰蛔身上發出的。


    突然之間,蚰蛔黑色大腦袋的前端,一瞬間咧開了,一道巨大半月形的縫隙,那陣“咕咕咕”的聲響,就是由那裏發出的。借助著略顯明亮的燈火,我看到蚰蛔咧開的那道縫隙之中,全都呈現褐紅色,我想那應該是蚰蛔的嘴巴了。還不等我證實,蚰蛔頭上那個咧開的縫子,就變的越來越大。突然,蚰蛔的巨大腦袋微微的抬離了玉像,使勁的向後收縮,大家一看到蚰蛔做出這樣的動作,都認為蚰蛔下一步,就是要衝我們攻過來了,所以一點都不帶含糊,幾個人同時扣動了扳機,一連串火舌噴出,蚰蛔黑色的腦袋上,被生生的大出了幾個血洞,一股股紅褐色的粘稠血,從蚰蛔頭上的傷口中流了出來,那巨大的腦袋,馬上就變成了紅黑色相間的樣子。


    我本來以為蚰蛔挨了一連串的槍子兒,會忍著劇痛,暴怒般的攻擊我們,但是蚰蛔絲毫沒有受到剛才一連串射擊的影響,之前微閉的嘴巴,又慢慢的張開,然後動作變的非常連貫,腦袋向後一縮,馬上猛地向前探出,隻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被蚰蛔吐了出來,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落在了我們的前麵。之後蚰蛔又把腦袋搭在了應龍玉像的身上,還是和之前保持了同樣的動作,但是它頭上的傷口,依舊不停地向外冒著血。


    這時大家的眼睛,都看向了那個被蚰蛔從嘴中吐出來的東西,隻見那東西,全身都是類似於蚰蛔頭部的黑色,呈現出卷團狀,上麵還附著一些,蚰蛔身上流出的那種褐紅色的血跡。


    “那是什麽東西?那不成蚰蛔也在‘吐珠’?”我小心的問道夕羽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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