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就在我們身前,他這時回頭對我們說道:“現在才算安全了。我們到魔鬼穀了……”


    第三十三章 傳說中的惡魔穀


    我聽到“魔鬼穀”這三個字的時候,下意識的努力抬頭向身前看了看,隻見在我們身前大概有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居然是一片蔥綠的山穀!放眼望去身前全部都是綠色的植物。藤蔓枝條相互交錯,枝葉萬分的繁茂,甚至還有許多參天大樹若隱若現。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到了一處未經開辟的原始森林。


    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努力的揉了幾把,照著前麵看了又看。在這種寸草不生的地方,怎麽會突然之間出現這麽一處巨大的森林?而且現在正值秋末冬初的季節,這裏的綠葉就像是春季一般,翠綠翠綠的顏色十分的惹眼。一點都沒有落葉凋零的跡象。若不是這裏凜冽的寒風時刻掃過我的身體,我真的會以為現在就是春季。


    我呆呆的問道身前的夕羽惠:“小惠惠,前麵這他媽不會又是海市蜃樓吧?”


    夕羽惠也看著前麵的景象有些目瞪口呆,她慢慢的搖了搖頭,語氣無力的對我說道:“我寧願前麵看到的是海市蜃樓。”


    老頭這個時候已經席地而坐了,兩手自然下垂,嘴上平穩的呼著氣,看來今天走的這些路程,完全難不倒老頭,一天下來他整個人居然連大喘氣都沒有,我們幾個小年輕倒是一個個都累成不倒翁了。而且最讓我奇怪的是,老頭這一天一共就喝了兩次水,我這個記得非常清楚。難不成這老頭屬駱駝的,還能自己存水?老頭這要是換到以前,去參加個奧運會馬拉鬆,打破一個記錄什麽的,絕對妥妥的。


    大凱這時突然上前,很恭敬的問道老頭,“大爺,別的我就不多問了,我就是問了,估計你也不說。得了,我就問一個事兒,咱今晚是不是要進前麵這個林子啊?”


    老頭愛答不理的回了一句,“想要死得早,今晚就可以進去了。”


    這句話把大凱堵得也接不上話,大凱臉刷的一下就變綠了,估計礙於老頭的年紀,還有他後麵要繼續給我們帶路,所以大凱也不好發作,就隻得扭頭就走了,一邊走嘴裏還一邊嘟噥著什麽。


    我癱在地上,兩條腿就像是灌了鉛,完全是酥麻酥麻的了。我招呼大凱和風幹雞上我們這邊來。我問風幹雞這魔鬼穀是怎麽一個來路,還有這裏氣候如此惡劣的情況下,怎麽會長出這麽一片茂林的森林,而且這森林有些古怪,茂密的就像是未經開發的原始森林一樣。


    風幹雞回答我說,老頭所說的魔鬼穀就是當時風幹雞給我們介紹的惡魔穀,隻是名稱不一樣而已。過了這個惡魔穀我們才能到五鬥聖山,這個惡魔穀也是唯一能通往五鬥聖山的路。風幹雞覺得今晚在惡魔穀穀口安營休息,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因為這裏的野獸猛禽都不會靠近惡魔穀,就像是它們知道惡魔穀的厲害一樣,形成了一個約定成俗的規矩。待明天天亮,我們出發通過惡魔穀就能到達五鬥聖山的山腳了。


    至於惡魔穀為什麽會綠樹蔥蔥,風幹雞說傳說這裏曾經是魔王用來殺人的巢穴,被稱為人間煉獄,無數人在這裏受盡折磨之後慘死,冤魂久久得不到安息,所以這裏怨氣極深。故這些怨氣化為了各種遮蔽人雙眼的陷阱,使人們在這裏迷失遇險,從而使更多的人不斷的被殘害。這裏的怨氣也就不斷的加深。後來格薩爾王用神劍將山劈開了一道縫隙,之後格薩爾王力斬魔王後,為平息這裏的怨氣,遂用魔王的鮮血灑滿大地,以告慰這些被殘害的生靈。怨氣得以消化,便變為了這裏綠蔥蔥的山穀。


    “這應該是好事兒啊,怎麽還叫做惡魔穀了?”大凱不等風幹雞說完就著急的問道。


    “因為怨氣得以消散的靈魂得到了解脫,得到了再一次的生命,可是還有一些怨氣沒有被消散的靈魂就繼續留在了這裏,而這些積怨的靈魂,因久久不能散去,加上怨氣不斷的加深,後來這些怨氣也就變為了這裏新的惡魔,所以這裏才叫做惡魔穀。”夕羽惠解釋完,還俏皮的問道風幹雞:“小哥,我說的對嗎?”


    風幹雞點了點頭,順便對我們說道:“傳說就是這樣說的,至於這裏為什麽會一年長青,可能跟這裏特殊的自然環境有關。別去理會那些傳說。惡魔穀裏有強大的磁場,所以我們的那些儀表設備,明天都會失靈。做好心理準備吧。”說完風幹雞就招呼大凱一起去搭帳篷了。並告訴我們今晚不用我們倆個人守夜了,讓我們安心休息。


    我好奇的問夕羽惠怎麽會知道關於惡魔穀的事情,夕羽惠笑著說道:“中國的很多神話故事在日本都有流傳,西藏更是被很多日本人稱為‘大地之樹’,應該是神秘之地的意思。格薩爾王的故事我從小就聽過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裏作用作怪,現在再看到我們前麵的這個惡魔穀,我總是覺得這裏陰冷陰冷的,雖然眼前是一片翠綠,給人以生機盎然的氣息,可是我總感覺這裏陰氣有點重。這裏天氣冷的很快,太陽快要落山之前,這裏就又有冬天的感覺了。行走在這裏,一天之內就能體會到春、夏、秋、冬四季。


    經過一天的奔走,上大家都格外的累,也沒有什麽胃口了,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山,我們幾個就應付的吃了一點壓縮餅幹,風幹雞獨自在外麵守夜,其餘的人都回到帳篷休息了。老頭一直待在他自己的帳篷裏,自從搭好帳篷鑽進去之後,他就一直沒出來。


    回到帳篷夕羽惠先是幫我再次檢查了一下傷口,確定傷口沒有大礙之後,她就讓我先去休息。夕羽惠擔心這裏晚上不安全,雖然風幹雞很靠譜,但是如果遇到什麽突然事件,風幹雞一個人恐怕應付不來,所以夕羽惠要去和風幹雞一起守夜。我看著夕羽惠疲憊的神色,心裏不禁的有些心疼。於是讓夕羽惠先去休息,我謊稱找風幹雞有些關於爺爺的私事要聊,所以我先陪他守夜,一會兒說完正經事兒,我再來把夕羽惠叫醒。夕羽惠一聽是關於爺爺的事情,所以也不多說。隻是一再叮囑我,說完了就早點回來,讓我盡快的休息,再就是一會兒回來一定把她叫醒。我點點頭就走出了帳篷。


    我看到風幹雞正坐在兩個小火爐旁烤火,見我出來風幹雞竟主動示意我過去坐下。我有些好奇,換成平常風幹雞肯定讓我快去休息,怎麽今天主動讓我過去坐下了?


    我坐到小火爐的另一側,風幹雞眼睛一直盯著燃著的蠟塊,也沒有抬頭看我。外麵很冷,風一刮就像能從臉上削下一塊肉,我趕緊把領子向上拉了拉,遮住自己的半張臉。風幹雞從火爐旁邊扔給我一瓶燒酒,我接過燒酒悶了一口,瞬間就感到胃裏像是咽下了一口火,整個身體由內到外都發燙。一股酒勁由下向上湧,於是我猛地咳了幾口。風幹雞一直抬著頭看著我,又是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得出風幹雞有事情很想和我說,但是他好像是在顧忌著什麽,一直都沒有開口。許久,才憋出一句話,“早點回去休息吧。”


    “小哥,你要是有什麽事兒想說就直接說,都是自己人別磨磨唧唧的,這不是你性格。”我對風幹雞說道。


    風幹雞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話,“你還認得我嗎?”


    第三十四章 奇怪的問題


    我讓風幹雞這句話問的有些懵了。什麽叫做“你和認識我嗎?”這句話問的也太奇怪了。我知道風幹雞有的時候腦子容易短路,可是短路也不至於問我認不認得他,這種沒有營養的問題。我不解的看著風幹雞,疑惑的對他說道:“小哥,雖然咱是有一年多時間沒見了,不過你又沒去整容,我眼睛也又不瞎,所以肯定是認得你啊!再說了,咱一起出生入死這麽多回了,不要說是一年沒見了,就是十年沒見,我還是能一眼認出你。你這句話問的太沒水平了吧。”


    我發現在我說話的同時,風幹雞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遺憾的神情,或許也是疑惑的神情。待我話說完,風幹雞竟然尷尬的朝我笑了笑,然後臉上又是瞬間變成了那種麵無表情的樣子,示意我早點去休息吧。我能感到風幹雞好像在刻意隱瞞著什麽事情,可是又不好直接開口問他,因為以風幹雞的性格,他不想說的事情,就算你怎樣逼問,他也會什麽都不說。


    於是我隻好起身往帳篷內走。我的腦海中一直在思考風幹雞剛才的那句話,“你還認得我嗎?”我想風幹雞肯定不是簡單的問我認不認識他,這句話肯定還有別的意思。難道這句話是什麽暗語?還是說這句話暗示了別的什麽意思?我突然想到了去末戧古城時,我和笛子在和田城裏遇到的奇怪現象,那裏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是一種熟悉的眼神,好像是以前經常見到我一樣,還有那個飯店的老板,就像是也是和我很熟悉。而且我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見到鄂媽時的景象,鄂媽當時的反應,和這個給我們帶路老頭的反應非常相似。都是認為曾經見過我,並且看我的眼神異常的特殊。


    想到這裏我不禁疑惑,一個新疆一個西藏,兩個都離我居住地非常遠,我也不記得曾經來過這兩個地方,更不可能去什麽塔弗圖或者是於滇,這些地方我以前都沒有聽說過。但是為什麽這兩個地方都有人“認得”我?今晚風幹雞奇怪的問題,難道是說在去虵國之前,我和他就相識嗎?


    我走進帳篷,發現夕羽惠已經香甜的熟睡了。她還是保持著那種半坐的姿勢,半個身子鑽進睡袋,另外半個露在外麵,夕羽惠說這是怕遇到突發情況,自己反應會變慢,要知道關鍵時刻一兩秒鍾的時間,就足以致人於被動。所以她就一直保持這一種睡姿,好像在隨時迎接緊急的突發狀況一樣。我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的蓋在了夕羽惠身上,隨後也鑽進了自己的睡袋。


    這一覺是最近幾天以來睡的最好的一覺了。一晚上都是安安穩穩的,沒有半點其他的動靜。也許是因為前一天過度的奔走,所以整晚連做夢的工夫都沒有,倒下頭一覺就睡到了天亮。我們在簡單的吃過“早飯”後,把帳篷等裝備收拾好,就準備向惡魔穀進發了。


    昨天看起來惡魔穀的穀口離我們也就是50幾米遠,可是今天我們走了快半個鍾頭了,我看了看,那個穀口還是離我們有50幾米遠。大凱也一再的抱怨,問老頭有沒有給帶錯路,還是我們遇到了鬼打牆,怎麽看起來這麽近的距離,我們走了都這麽久了,還是看不到距離在縮短?


    老頭也不多說話,隻是讓我們跟著他走,要是覺得他帶的路是錯的,我們完全可以不用他帶路,走我們認為是對的路。風幹雞也讓我們不要多話,隻管跟著走就是。他說是這裏的路並不是我們看起來那麽簡單。可能這裏的特殊自然環境,使遠處的物體,通過我們肉眼難以發現的氣體或者是液體不斷的折射,在我們眼球中成像後就變成了近景,所以我們一直以為惡魔穀就近在眼前。其實我們隻是在惡魔穀附近,離真正的惡魔穀還有一段距離。


    風幹雞都說話了,我們大家也都沒有了別的意見,隻是低著頭跟著前麵的老頭走。氣溫慢慢的又開始變的熱了起來,我們也把厚外套再次脫了下來,也不知道老頭是怕冷還是怎麽的,一直都是穿的很厚實,不管多麽熱的天,也都不脫外套。


    大約在我們走了快一個半小時的時候,夕羽惠這時突然對我們說道:“我想我們快要到惡魔穀了。”


    我看了看前麵的路,那惡魔穀始終還是保持著約50米距離的樣子,於是我又看向了夕羽惠。夕羽惠拿著手中的指南針搖了搖,對我說道:“喏,指南針已經失靈了,說明這裏的磁場漸漸的變的強大,所以我才說我們快要到了。”


    夕羽惠話說完,我看到前麵的老頭用敬佩的目光回頭望向了夕羽惠。之後老頭也停下了腳步,很嚴肅的對我們說道:“現在把你們身上暴露在外的皮膚,不論是哪裏的皮膚,統統用衣服或者是布之類的東西包裹住、包括你們的眼睛、鼻子、嘴還有耳朵。甚至是你們的頭發!一切暴露在外的皮膚,都要緊緊的裹住。然後用繩索將大家連在一起,等一下在進入惡魔穀的途中,不論是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大驚小怪,更不要暴露出你的皮膚。也就是說,你們從現在開始隻能呼吸和走動,除了這兩件事情外,別的事情一律不要做。等一下聽到我的口令後,你們就開始憋氣,除非再次聽到我的口令才能呼吸,否則一定不要張開嘴鼻呼吸。該說的我都說了,隻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能安全的進入到惡魔穀。如果你們裏麵有誰永遠的留在了惡魔穀,一定是沒有按照我說的做。”


    老頭說完後就已經從自己的小背包裏,拿出了一塊黑色的大花布。我看到他先撕下兩條布堵住自己的耳朵,然後又直接把那塊黑色花布緊緊的裹在了自己的頭上。我看到老頭用花布裹頭的樣子,就像是電視劇裏的蒙麵劫匪,非常的滑稽,我強忍住才勉強沒讓自己笑出聲來。大凱更是在一邊直接快憋出內傷了,整個人臉漲得通紅,大概是擔心老頭一會兒打擊報複,所以大凱也沒笑。


    風幹雞提醒我們快點按照老頭說的做,趕快把自己暴露在外的皮膚包裹住,並讓我們一會兒務必按照老頭到時的吩咐行事,千萬不要出任何的差錯,這畢竟事關生死,稍有閃失後果不堪設想。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夏夏有意為之,我們這次的裝備裏麵恰好就配了防毒麵具,當初我還嫌這東西帶著沒用,夏夏說東西不重,萬一派上用場也說不定。現在看來真被夏夏給說中了。我們迅速從包裏翻出了防毒麵具,夕羽惠用手翻看防毒麵具底部的邊緣,隨後對我們說道:“夏夏不簡單呀,咱們手裏的這些防毒麵具以j4開頭,這可都是歐美專業的反恐裝備了,在國外的黑市都不一定能買到。”


    我也不懂夕羽惠說的是什麽意思,隻是明白了這防毒麵具很靠譜。以前總在電影裏看過帶防毒麵具,這次自己要帶上了,心裏居然還有些興奮。因為戴上販毒麵具之後就聽不到外麵的聲音了,所以風幹雞此時上前和老頭進行了簡單的交流,意思是讓老頭不要用聲音發布口令了,改成用肢體動作。老頭回頭很詫異的看著正在帶防毒麵具的我們,我看到他和風幹雞又在指指點點的說著什麽,之後才默默的點點頭。


    風幹雞回來後告訴我們,雖然帶上了防毒麵具,可是據老頭說防毒麵具在這裏可能都會失效。所以一會兒老頭要是舉起胳膊,就是讓我們屏住呼吸的時候。這防毒麵具我們就當它是一個包裹頭部的用具吧,不然我們也要用老頭那種方式,把自己滑稽的包裹起來。夕羽惠表情有些吃驚的看著風幹雞,剛想拿著防毒麵具對風幹雞說點什麽,風幹雞就對夕羽惠說道:“就算這防毒麵具很高端,可是哪怕是有百分之一的危險,我們都不要去嚐試。這裏稍有不慎就會致命。”


    我還是有些擔心,老頭畢竟是閉著眼睛領我們走,他要是走錯了,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於是我建議我們讓一個防毒麵具給老頭。可是風幹雞卻搖了搖手,說是老頭自由分寸,讓我們自己照顧好自己便是。這防毒麵具戴起來確實麻煩,我弄了半天都沒有自己戴上,最後還是夕羽惠幫我戴上的。我們幾個把外套裏麵的裏料撕下了一塊,用來包住頭發和雙手,最後大家也把外套全部穿上了,每個人都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


    風幹雞用繩索把我們每個人的左手都綁在了繩索上,因為右手一般是慣用手,所以並沒有綁住右手。一切完成後,我們幾個就開始跟著老頭往前麵的山穀中走去了。眼見山穀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很快我們就跟著老頭走進了這惡魔穀,可是我們剛剛踏入惡魔穀,我看到眼前的景象,頓時感到心驚肉跳頭皮發麻……


    第三十五章 滿地白骨


    剛一踏進惡魔穀,我就看到我們腳下遍地都是森森的白骨。白骨的數量太多太多,如果仔細看下去,我可以發現四周除了綠色植物之外,剩下的就是這種斷裂的白骨。仿佛我們進入的不是什麽山穀,而是一個白骨洞。我還發現這裏的骨頭上有明顯啃噬的痕跡,有一個個極為細小的齒印。更奇怪的是這裏的一些骨頭,居然像“麻花”一樣被擰做了一團,冷不丁的看上去還以為是一團廢紙。還有一些骨渣都成了粉末狀和下麵的土地混在了一起。我也看不出這裏地下是什麽東西的骨頭,隻是覺得這裏的白骨給人一種深深的恐懼感,雖然死屍和白骨我也沒有少見,可是見到惡魔穀裏這些奇怪的白骨,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特別是那些被擰成“麻花”狀的骨頭,看上去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畢竟骨骼的延展力是有限的,所以那些骨頭很可能是因為外力造成。如果是這樣,那麽這裏這麽多白骨的主人又是誰?是人?還是動物?骨頭居然可以以一種如此誇張的方式延展。這裏有些白骨半露在地麵之外,被大量的草木包圍著,打眼兒一看還以為是什麽盛開的花草。


    我帶著防毒麵具,所以還能看清周圍的事物,我們沿著綠綠蔥蔥的穀口進入之後,瞬間我就能感到呼吸起來,並沒有剛才那樣順暢了。而且這裏樹木茂密的程度,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到處都是枝繁葉茂的藤蔓和大枝條,我們的身體幾乎就是在一大團一大團草木的枝葉中行進。這裏的主色調就是綠色和白色,白色是這裏那些奇怪的白骨,他們遍布在我們的腳下,而綠色就是這裏大片繁盛異常的草木。這裏草木的繁盛程度,比我在雲南騰龍山遇到的那片森林,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這裏草木眾多,加上地上森森的白骨,所以我們在行走起來,也是很不方便。地上的那些白骨雖說形態怪異,但是卻十分的堅硬,不小心踩一腳甚至非常的刺腳,那種感覺就像是踩到了露在地麵的鋼筋。所以我們走起來,不僅要注意身前的情況,還要特別留心身下的這些白骨。不過好在這裏的草木並沒有什麽異常,身子向前輕輕一趟,便可以把身前的草木趟開。


    可是越往裏走草木就變的越來越茂盛,反倒是地下的白骨漸漸的稀少了。地麵也變的柔軟了,我們的每個步伐,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較深的腳印。我是處在中間位置的,前麵的夕羽惠我還能隱約的看到身形,可是夕羽惠身前的老頭,雖然我隔著他也就是不到三四米的距離,但是從我這裏已經完全看不到老頭的身影了,因為前麵的草木已經把老頭的身形完整的遮蓋,隻能看到夕羽惠身前,不停的有草木在擺動,應該是她前麵的老頭在向前走動而引起的。


    我想到一會兒老頭會用肢體動作給我們信號,可是現在連我都看不到老頭的模樣,他要是舉起胳膊,我估計也夠嗆能清楚的看到。更不要說我身後的大凱和風幹雞能不能清楚的看到了。於是我疾走幾步,想趕上前麵的夕羽惠,我們的左手都是被繩索連在一起,所以我動作稍微大了一點,後麵的大凱和風幹雞就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們二人比我動作還快,立刻就來到了我的身旁,風幹雞給我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問我出了什麽事了?


    我用唇語說了兩個字“口令”,然後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想讓風幹雞明白我的意思。此時前麵的老頭也停了下來,夕羽惠立刻回頭看向了我們,看到我舉起右手的動作,夕羽惠馬上明白了我們在說什麽。隻見夕羽惠指了指身前老頭所在的位置,然後又指了指自己,並舉起了她的右手,隨後又依次指向了我、大凱和風幹雞。我們頓時也領悟了夕羽惠的意思,她是說,一會兒老頭舉手之後,我們幾個看到前麵的人舉起胳膊,然後立刻將自己的胳膊舉起,用於提醒後麵的人。我朝夕羽惠點了點頭,夕羽惠則上前用手拍了拍,那個半個身子已經被樹枝遮住的老頭,示意他一切都好並沒有什麽問題,可以繼續前進了。於是老頭這時又走了起來,他消瘦的身形,瞬間就又被繁茂的枝葉遮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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