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羽惠聽完幺妹的話,放下的手馬上收了回來。我們大家都望著幺妹,不知道幺妹所說的“髒東西”究竟是什麽。是什麽樣的“髒東西”竟然能發散出如此清淡的幽香。我們腳下的土雖說看起來很粘稠,但是除了土中散發的陣陣芳香,也沒覺得有什麽異樣。這種粘質土在北方和南方都挺常見。


    我看到幺妹手腕上的兩條靈龍也探出了腦袋,目光惡狠狠的盯著地下,兩條靈龍看上去很不安,來回的在幺妹的手中爬來爬去,可是目光仍然盯著地下,好像地下有什麽讓它們覺得很可怕的東西一樣。這時,幺妹蹲下身子,手觸地麵,兩條靈龍也隨後便從她的手中遊走而出。當兩條靈龍來到夕羽惠剛才捏開的那塊泥土旁時,便變得更加的焦躁,不斷的在哪附近轉來轉去,蛇頭呈現出攻擊狀的樣子,插進泥土而後又迅速的拔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它們倆在幹嗎呢?”我問道幺妹。


    幺妹回答我,說是我們所在的這片泥土煞氣太重,所以她手中的兩條靈龍才會焦躁不安。幺妹也是依此來判斷泥土中很可能會有“髒東西”,便不讓夕羽惠再碰泥土了。泥土本是最易遮蓋煞氣,民間也有“入土為安”之說,可是現在煞氣卻從土中發出,而且能使靈龍也焦躁不安,說明煞氣甚重。幺妹分析這裏的濃鬱花瓣般的芬芳,為什麽會從泥土中散發時,她覺得泥土之下必定有源頭,或許泥土之下開有花朵。


    大凱聽幺妹這麽說,嘿嘿的笑了笑,對幺妹說道:“妹子,你凱哥種了這麽多年的花了,還是第一次聽說有花能開在土裏的,你這是逗我們玩兒呢?”


    就在我們說話間,在地下的那條靈龍不斷扭動身子將身下的泥土掃走,別看靈龍身體細小,但是掃起地下的泥土卻很是麻利,也不知道為什麽那些看起來黏黏的泥土,一點都沒有粘在靈龍身上,都被靈龍擺動身體掃到了一邊。


    此時地下已經露出了一塊深黑色和灰白色交匯的斑記,看來地下確實有東西。夕羽惠和風幹雞這時也拿出短刀,二人在一旁對著地下就開始刨了起來。有了風幹雞和夕羽惠的協助,地下的那個東西很快被刨出了一大塊。一股更大的香味撲鼻而來。可是當我看清地下的東西以後,我就渾身感到一陣陰冷,因為夕羽惠他們刨出來的不是別的,居然是一具屍體!雖然隻是一部分,但是還是很明顯的能看出這是一具人的屍體。露在外麵的應該是人的腹部。


    而我們嗅到的那種花瓣的香味很可能就是從這具屍體上傳來的。這具屍體並沒有完全腐爛,可是屍身已經變成了通體黑色,是那種深黑色並不是皮膚的顏色。屍體有些地方已經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屍體的腹部處肋骨和肉相互的交錯,看起來格外的惡心。


    “這可真的是奇怪了,屍體腐爛到這種程度,居然沒有散發出腐臭味,反倒是發出陣陣幽香。”夏夏蹲在地上不解的說道。


    夕羽惠這時用短刀將屍體的腹部切開,一股股黑色的液體從屍體的切口處流了出。與此同時,那種花瓣的芬芳卻大到讓人有些接受不了,實在是太香了,聞的時間久了都覺得惡心了。夕羽惠掏出狼煙手電,對著屍體照著,好像是在找著什麽。兩條靈龍早已鑽進了屍體之中。


    不久,夕羽惠靜靜的對我們說道:“你們過來看看吧。花香是從這裏出來的。”隨後大家全部都蹲在了屍體四周,我也好奇的擠了過去,這幾個月屍體見多了,對眼前的這具屍體也沒有什麽抗拒感,隻是很想知道那股香味是從什麽地方來的,還有幺妹說的煞氣是怎麽回事。


    隻見夕羽惠用短刀將那具屍體的腹部切大,屍體當中的內髒都化為了一灘灘的黑水,身體中的肉也已經極度的萎縮腐爛。可是就在屍體體內腹部偏上的距離,竟然有一朵手掌大小的黑色花朵。我們所聞到的花香,正是從這朵黑色花朵裏發出的。這朵黑花花瓣上有密密麻麻的白色斑點,花是生長在屍體已經腐爛的肉之中,所以隻能看到外麵的花朵,至於花朵下麵的部分則無法看見。此時幺妹的那兩條靈龍,正把頭鑽入花心之上也不知道在幹嗎。


    “我操,屍體裏居然還能開出花,真他娘的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也太邪乎了,依我說咱還是抓緊去辦咱們的正事吧,別在這耽擱了,這有熊國裏太不對勁了。”大凱說道。


    我看到大家似乎都沒有理會大凱的話,夕羽惠還有風幹雞兩個人更是麵色緊張。夏夏問道幺妹知道這屍體中開出的花是什麽嗎?幺妹幹脆趴在了地上盯著花看了又看,隨後才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並告訴夏夏這朵花叫蒼靈,是一種劇毒之物。人的皮膚隻要稍微接觸到蒼靈,一個時辰之內必定全身腐爛暴死。隨後幺妹還介紹說蒼靈花在苗寨也是一種入藥的藥引,隻要稍加處理便會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壽的神效。可是這種花異常的難找,據說每百年才會開花,花開之後百年不敗。但是這種花的生長條件極為的苛刻,普通的自然條件下幾乎很難讓這種花生長。而且蒼靈隻能在肉上成長。於是,有些人為了得到這種蒼靈,便會在活人身體內種植,使蒼靈可以吸收人氣。


    夕羽惠問幺妹能不能看出我們身前的這具屍體,是在死前還是死後才生出的蒼靈?幺妹無奈的搖搖頭說:“蒼靈在活人或者屍體上都可以繼續生長,如果在活人體內它便會吸收人的氣,使人常年多病精神不振。如果是在屍體中生長,蒼靈可以大大降低屍體的腐爛程度,並供給屍體相應的養分。我聽師父說過,一切有一個皇帝專門抓了一批人,並在他們的身上中上了蒼靈。等到這個皇帝陽壽快盡時,他便以為大量的蒼靈花可以使他延壽。所以不畏劇毒,便派人殺死了那些人取出蒼靈,全部自己吃掉。結果第二天他的病就好了,可是又過了幾天之後,這位皇帝就在睡夢之中死掉了。但是他的屍身得以千萬年不腐,就是得以於那些蒼靈花。當初他大病治愈,隻是回光返照而已,而且蒼靈花保住的隻是他的皮囊,他身體裏麵早就被蒼靈占滿了。如果屍體有一天全部腐爛了,裏麵的蒼靈也就死了。”


    照幺妹這麽說,蒼靈花也是類似於一種寄生的植物,和它的寄生主相互依存,隻不過這種怪花,可以在寄生主生前生後都充分利用寄生主的身體,來為自己的生長提供所需的東西。我問夕羽惠認為這裏的屍體是認為被埋在地下,還是說經過日積月累被自然埋於地下?夕羽惠告訴我,明顯是第一種結果,也就是人為的將這具屍體埋在了這裏。這裏天氣潮濕,屍體置於暴露的自然環境下,就算是長了一肚子的蒼靈花,也抵不過自然的腐蝕。況且這裏的土都是粘性土,也是為了更好的保住屍體。


    我實在是被這裏的花香嗆得夠嗆,站起來向後退了幾步,和夕羽惠繼續聊著蒼靈的事情。夏夏他們幾個看來對蒼靈非常感興趣,還蹲在原地聽幺妹說著。這時我看到風幹雞正拿著短刀在四處的刨坑,那小坑也就是碗大,近五米以內的距離,已經被它刨出了七八個了,我問風幹雞他在哪幹什麽?他也不搭理我,還是在自顧自的刨著。過了一會兒,風幹雞才慢慢的走了過來,開口對我們說道:“這裏並不是隻有這一具屍體,我們的腳下遍布著無數的屍體。”說著風幹雞指了指他刨出的幾個坑,繼續說道:“那些都是大量屍體所在的位置。在我們看到的這具屍體下麵,可能還有別的屍體。總之這裏除了是種植蒼靈花的地方,還是一個煞氣極大的積屍地……”


    第七十七章 積屍地


    聽到“積屍地”這三個字我心裏就是咯噔一下。我立刻圍著風幹雞刨的那幾個碗口大的窩子,仔細的看了看,確實下麵都是一具具的屍體。雖然露在外麵的部分不多,可是不必仔細看也知道那些是人屍,因為風幹雞刨出的窩子都是人的一段關節或者是手和腳等,可以說是最有特征的部分。


    我抬起腳看了看腳下那種黏糊糊的土地,再聯想到那些被埋在地下的屍體,頓時就明白這裏的土地為什麽會如此粘稠了。本來還以為這裏的土是那種高肥土,就像是類似於紅土的那類土。可是現在想來,這裏土的粘稠肯定是和這些屍體有關了。頭頂上的冷汗便不住的往下冒,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難怪幺妹說這裏煞氣大,尼瑪滿地的死屍煞氣能小嗎?再加上那詭異的蒼靈花,使這裏變的格外的讓人發怵。


    我催促夕羽惠他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咱這裏多站一秒鍾,我渾身就都不舒服。夕羽惠則是一副沉思的狀態,慢慢的對我說道:“既然這裏的屍體都是為了飼養蒼靈而被埋在了這裏,說明有人非常需要蒼靈這種屍花。幺妹說過,蒼靈花不論寄生的人是生是死,隻要身體不完全腐爛,那麽蒼靈就可以繼續生長。我們腳下若是都是這樣的屍體,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挖出一具屍體,根據屍體的特征來推定這些人死亡時的年齡還有他們的性別,或許我們還能找到他們埋藏再次的目的。”


    夕羽惠說完便朝眼鏡使了一個眼色,眼鏡會意的從背包裏取出了工兵鏟開始掘屍。我立馬對夕羽惠說:“瘋了啊?你沒聽小哥說這裏是積屍地啊?我都知道積屍地不僅煞氣重,而且陰氣更重。你就不怕這裏的這些東西突然起屍?是不是忘了咱們在虵國靈渠那裏遇到的麻煩了?差一點大家都交代在了那裏。依我看現在抓緊時間撤出這裏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我的話剛剛說完,另外一邊的眼鏡已經從地裏掘出了一具屍體了。夕羽惠也沒理我,立刻便走到了眼鏡那裏,風幹雞他們也圍在屍體附近,看來沒人覺得夕羽惠這樣做有什麽不妥之處。大家倒是對眼鏡掘出的屍體分外有興趣。隻有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生怕一會兒一隻腐爛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腿。


    “你們看完了咱就抓緊時間走吧。咱們還有大事,別耽誤了咱們的正事啊!”我督促到大家。


    可是我的話完全不被采納,這時不僅眼鏡提起工兵鏟繼續的掘屍,連風幹雞和龍哥也掏出了工兵鏟在哪附近挖了起來。這他媽的是怎麽一回事兒?都中邪了?喜歡挖屍體玩兒?我在心裏暗罵道。


    風幹雞他們動作更快,一會就將身下的屍體挖了出來。雖然我不知道蒼靈這種花入藥究竟有多大的藥效,可是這花的的確確夠香,雖然聞起來隻是淡香,可是這股淡香絕不一般,我們身下都是屍體,可是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聞到過什麽特別的氣味。看來蒼靈花的味道竟然能遮蓋住如此大的屍臭和腐臭的問道。讓人甚是稱奇。


    我看到他們幾個人都圍著那幾具屍體,心裏的好奇心也不由的出來了。難不成是大家又從這些屍體上發現了什麽信息?於是我戰戰兢兢的走到了大家旁邊,看到周圍擺放著五具屍體。五具屍體大小不一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屍體通體都是那種黑色,雖說沒有完全腐爛,但是也有很多地方已經血肉交錯了。他們全身赤裸,不知道死的時候有沒有衣服,即便是有衣服,這麽多年以來被埋藏於泥土之中,衣物可能早就被分解了。以身體特征來看,這裏的五具屍體應該是四男一女。屍體的形態有些類似,紛紛是手腳被嚴重變形折斷之後反綁了起來。有一具屍體的手甚至被扭成了麻花的樣子。他們雙膝彎曲,呈現出下跪的姿勢。不過,這些屍體還有一個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全部沒有腦袋,換句話說,這些屍體都是無頭屍。


    “嘖嘖,這也太變態了。手腕腳腕都給整成麻花了。連頭也給人家砍掉了,看看,怎麽連死都是這麽特別的姿勢啊?古代的萬惡封建社會啊!還是現在社會主義社會好。”大凱對著那幾具屍體自言自語的說道。


    夏夏聽到大凱的話反問他說:“這些人是你殺的呀?你怎麽知道人家是被砍頭呢?”我讓夏夏別和大凱抬杠了,咱大家麻利的看完這些屍體就抓緊撤吧。我對上次在靈渠中遇到的不死血屍,直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萬一這時候突然起屍,就算我們本事再大,也鬥不過遍地的不死僵屍。上次是夕羽惠的人犧牲自己舍命救了我們,這次在遇到類似的情況,恐怕我們就沒有這樣好的運氣了。


    夏夏把我和大凱叫道了她的身邊,指著一具屍體的對我們說道:“你們看不到他頸部的傷口並不是利器所傷嗎?如果是被砍頭,頸部那裏應該是很平滑的一道弧線。但是你們現在認真看看那裏,根本不是什麽弧線,而是一些參差不齊的裂痕,這樣的傷口一般都是強大的外力所致。這說明他們是被扭斷了脖子,或者是頭直接被外力拔了出來。”


    我蹲下身子,仔細的看著夏夏所說的那些傷口,正如夏夏說的那樣傷口並不是很圓滑,而是有很多碎渣一樣的肉扣,看上去的確像被外力所致,而並非是利器。可是,有什麽外力可以直接把一個人的頭從身上扭下來呢?普通人的力量恐怕並不能做到,況且我也仔細觀察過了,這裏的五具屍體都是同樣地傷口,應該也是被外力拔出了腦袋。我不理解用利器可以輕鬆做到的事情,為什麽非要借助外力如此麻煩?一個正常人要取人首級,絕不會用這麽笨的方法。這裏麵有什麽隱情嗎?如果照這樣推理下來,這裏的每一具屍體都是無頭的話,那這樣做的意義又是什麽?難道是讓這些屍體無法被辨認?


    我把我的問題提給了夏夏,她也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夕羽惠和風幹雞還是蹲在地上不斷的觀察這些屍體,我不經意間看到幺妹的兩條靈龍,已經把那朵蒼靈花吃了一個精光。我問幺妹蒼靈有劇毒,靈龍吃了不會有事嗎?幺妹簡單的對我解釋說,靈龍也是劇毒之物,有百毒之毒的稱號。所以“毒”對靈龍根本沒有作用。倒是見到劇毒之物都會使靈龍興奮,吃掉它們也不足為奇。


    風幹雞這時從地上站立起來,掏出地圖在看著。夕羽惠也讓眼鏡和大凱把掘出的屍體都簡單的埋回去,也算是對逝者的一種尊重了。看得出夕羽惠對這些奇怪的屍體還是格外在意,臉上的表情一直有些陰鬱,不停的歎著氣。大概注意到我在盯著她看,於是好歹從臉上擠出了一個微笑。我走到夕羽惠身邊用我的邏輯將事情簡單梳理了一下,便對她說,“這裏以前可能是一個亂葬坑,後來才變成了積屍地。那些的屍體或許以前是死囚,而那奇怪的傷口有可能是這裏特殊的一種刑罰所致,在他們死後才在身上種上了蒼靈從而埋在這裏。所以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你就別自找煩惱,胡思亂想了。”我說完之後,連我自己都覺得說的挺有邏輯的,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倒是挺說的通。夕羽惠也是衝我笑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道:“放心吧。”


    很快風幹雞便指揮我們如何如何走,他自己走在最前麵領路,我們幾個陸續的跟在身後。可是我們隨著風幹雞走了很久,也沒有走出這片積屍地,周圍還是那種黏黏的泥土,用腳用力踩下去到能碰到下麵的屍體。我抬頭望了望前麵那些宮殿建築,好像我們之間的距離沒有一點變近的樣子。


    我們又走了一段距離,風幹雞突然停住了,回頭對我們說道:“看來我們被困住了,這個地方我們已經走過三次了……”


    第七十八章 迷路


    聽到風幹雞這麽說,我奇怪地問道:“小哥,這裏四周也沒什麽標誌性的建築,都是這種泥土,你怎麽知道我們已經走過這裏三次了?”


    風幹雞低頭看了看腳下的那些泥土,然後用腳後跟在地上使勁的摩擦了幾下,一具屍體便露出了一部分,風幹雞說這具屍體就是我們剛剛埋在地下的。因為剛才是簡單的將那些屍體掩埋,所以這裏的土看起來並不是非常的平,還有輕微的凸起。如果仔細觀察周圍的土地,可以看到沒有被我們挖掘過的地方都是水平的,雖然這種土質感覺上比較鬆軟,但是我們的腳印卻根本留不在上麵。我也四下裏看了看,果然像風幹雞說的那樣,不僅土地是水平的,而且我們的腳印居然真沒有留在泥土之中。


    眼鏡也很讚成風幹雞的說法,這裏我們的確已經走過好幾遍了,剛才那些屍體是他埋的,所以他之前就發現了,我們一直在反複走同一條路的問題。可是之前他以為隻是風幹雞帶錯了而已,所以一直沒有太在意。可是在反複兩次都經過同一個地方之後,他也感覺有些不對勁了,查看了地圖,發現風幹雞走的路並沒有錯。才意識到我們遇到麻煩了。


    遇到這樣的情況我第一反應就是我們遇到了鬼打牆。這裏本身就是一個積屍地,況且幺妹也說過這裏煞氣很重,依照剛才挖出的那些屍體看,這些屍體死前肯定不是很安詳。積屍地千萬年都沒有生人經過,突然有我們幾個人從這裏經過,下麵的一些髒東西出來搗搗亂也挺正常。怨氣大的說不定直接出來找替身了。細想下來,在這裏遇不到鬼打牆才不正常!


    大凱也覺得我們這次肯定是遇上鬼打牆了。一個勁在哪嚷嚷要燒點什麽東西隨便的拜一下,說不定人家就能放我們出去。不然我們幾個估計到不了目的地就被困死在這了。還有模有樣的給我們說起了以前在部隊裏遇到鬼打牆的事兒,都是這樣處理的,這種方法屢試不爽,所以要我們快點嚐試嚐試。


    連平時總是和大凱唱反調的夏夏,這次也出乎意料的和大凱意見相似,說是我們遇到了鬼打牆,應該找點辟邪的東西衝一下。


    夕羽惠則一直的搖頭,看樣是挺不讚成他們二人的說法。風幹雞也是處在沉思的狀態,他蹲著身子不斷的在地下找著什麽。夕羽惠這時問我,有沒有隨身帶著麒麟石?我順手向內口袋摸了摸,麒麟石就在我左胸附近的內口袋,現在還是常溫,並沒有發熱的跡象。於是我朝夕羽惠點點頭,告訴她麒麟石還在我這裏。夕羽惠周皺眉頭,對我們說道:“麒麟石就有除妖辟邪的作用,我相信這個大家應該都聽說過,甚至都見過了。既然小爺隨身帶著麒麟石,那麽我們應該不會遇到鬼打牆。”


    大凱這時突然問道我:“小爺,你還想著咱們那時候去虵國,在那個小坡上遇到的怪事嗎?我們當時也是走了好幾次都是在原地打轉。”大凱怕我忘了,又補充道:“就是咱們那時候在水潭旁邊發現夕姑娘不見,開始找她的時候遇,到的那些用樹作為參照物的林子。當時小哥說叫什麽坡,我現在也記不清了。你還有沒有印象?”


    經過大凱這麽一說我很快回憶起了,我記得那叫傀坡,是通過樹的數量和角度的變化,達到迷惑人視線的目的,使人造成一定的視覺誤差,從而可以把人困住的一個山坡。我問大凱他想說的是不是就是傀坡?大凱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說:“就是它!我看咱們現在是遇到和當時相同的情況了。”


    我搖搖頭對大凱說道:“咱們現在情況和當時真不一樣。那時候在傀坡,我們是把那裏的樹當做咱們前進時的參照物,虵國人便用不斷變化的樹來給我們造成視覺誤差。從而達到困住我的目的。可是你看看現在周圍有什麽,除了殘破的建築體,就是一大片的泥土地,再就是泥土當中的屍體。對我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參照物讓我們來參照,所以不可能給我們帶來視覺誤差,從而繼續達到困住我們的目的。”


    大凱有些喪氣,自己嘟囔著,“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是什麽是呢?”


    我抬頭看了看前麵那些高大的宮殿式建築群,思考著把我們困住的東西究竟是什麽。不是鬼打牆,沒有參照物,都是依照地圖上來走,把這三個條件列舉出來,隻剩下兩種可能了,要麽是我們手中的地圖有問題,要麽就是我們腳下的路有問題。比起地圖,我還是覺得問題出在了我們腳下的這條路。粘黏性如此強的一條路,為什麽連我們的腳印都留不下?還有周圍都是一片水平,說明這裏並不是一具具的屍體掩埋,而是直接一次性的進行了掩埋,然後再掩埋完成後,又把這裏弄成了水平。我的心裏生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積屍地究竟以前是用來做什麽的?隻是為了培植蒼靈?可是幺妹說過,蒼靈在活體人中,可以吸收人的氣脈,如果人死了,蒼靈反而要維持屍體的不腐,那樣看來還是讓被種有蒼靈的人活著,價值才會比較大。如果是這樣又為什麽以那樣殘忍的手法將這裏的人殺死?還都是身首異處,我沒記錯的話,死者身首異處是一種極大的忌諱。據說這樣的人死後得不到安息,便會轉為厲鬼害人。古時就是身背巨罪的死刑犯,再被斬首之後,也允許家人將他的頭顱帶走,然後請專門的師傅,把頭和身體在縫在一起,隨後才可以下葬。


    我問夕羽惠覺不覺的這裏的泥土可能有問題,夕羽惠點了點頭,讓我和她說一下我的看法,我就把剛才自己想的那些內容完整的告訴了她。夕羽惠聽完以後用手托著腮,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眼神中有些許不解。隨後她又蹲下身子,捏起一塊地下的泥土,放到鼻尖嗅了又嗅,手指輕輕的搓了搓泥土,隨後便把泥土扔到了地上。對我說:“這土好像也沒有問題,可能隻是泥土裏麵混合著大量的血液,加上這裏常年受到海水的侵濕,所以才會造成在受到外力的情況之後,土壤會自動的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我現在深刻的理解大凱剛才所說的那句話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我們究竟是因為什麽被困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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