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夕羽惠很平靜的對我說道:“的確像夏夏說的一樣,龍船在碰撞的一刹那忽然間消失了,我也親眼看見了。隻是一眨眼的工夫,龍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夕羽惠說話的時候,眼神裏一片的茫然,就像在回憶一件極為匪夷所思的事情一般。


    我呆呆的看著夕羽惠,始終不敢相信一條巨大的龍船,居然會在一瞬間就頃刻消失。可是連夕羽惠都這樣說了,這件事估計就不能有假了。龍船是實打實的真船,並不是幻象。一艘巨船突然消失,讓我想到了以前聽說過的那些關於百慕大三角的傳說,輪船、飛機等經常在那裏詭異消失,但是這些也都僅僅是傳言而已,並沒有人親眼的見到過。而我們剛剛親眼看到一艘巨船轉瞬消失,那種震撼無可能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我深呼吸了一口,這片海域之中究竟有怎樣的魔力,我們現在到底在什麽位置?如果說遇到詭異靈異之事時,我還能勉強說服自己,讓自己去相信這些超乎自然的事件,但是遇到這種親眼看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心裏便產生了一種巨大的排斥感。


    我在甲板上四下看了看,也沒看到風幹雞,本來還想問問他對這件事有沒有什麽獨到的見解。我隻好問道夕羽惠:“怎麽沒看到小哥還有大凱他們呢?他們沒事吧?”


    夕羽惠告訴我,風幹雞、大凱還有眼鏡三個人在駕駛室,大家都沒事。剛剛他們去船尾放救生船的時候,船剛剛放下,並沒有來得及上救生船,船就被海浪吞沒了,轉眼就隻剩下渣子了。這次也算是他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如果上了船我們大概也就永別了。所以他們在從船尾來到甲板之後,正好看到了兩船要相撞,以及龍船忽然之間消失的場景。


    我小聲的問夕羽惠對龍船消失有沒有什麽看法。夕羽惠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並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著對我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既然不能解釋就沒必要糾結。人總要向前看,對嗎?或許我們後麵還會遇到更難以理解的事情。”說完,夕羽惠便朝駕駛室裏走去。


    我也跟著夕羽惠走近了駕駛室,駕駛室前麵的玻璃都是一道道蜘蛛網般的裂痕。大凱正把玻璃一點點敲碎取下來。夕羽惠則和眼鏡在談論船隻的事情,她問道眼鏡,我們的船隻是否還能正常行駛,眼鏡說雖然船隻有些受損,但是暫時不影響行駛。而且我們的船隻現在已經擺脫了暗流。現在完全可以自由行駛了。可是,船上的電子儀器依然受到影響不能正常工作。所以也不能判斷我們現在所在的方位。


    我找了半天才看到蹲在駕駛室最後麵的風幹雞。他正蹲在那隻死掉的巨大巉犀身邊,盯著那隻巉犀看,手還時不時的拿短刀在巉犀的身上劃上幾刀,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麽。


    大凱這時叫我過去幫忙,和他一起把一塊快要碎了的玻璃取下來。當我們兩人費了好大力氣取下玻璃之後,我和大凱看著外麵的場景突然都愣住了。大凱吞吞吐吐的對我說道:“小小小小,小小爺,咱們現現在到底是人還是鬼……”


    第七十一章 人在異境


    我根本沒有理會大凱的話,而是整個人早已看著外麵的場景傻掉了。外麵的薄霧好像在轉眼之間就完全消失了。我們視力的能見度也得以大幅提升。周圍非常的空曠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可是就在這樣的環境中,我們所行駛的海麵上好像被“雲”一樣的東西完全的覆蓋住了,就像是幹冰所形成的霧氣,將下麵的海水當了一個嚴嚴實實。也知道這些像“雲”一樣的東西究竟是不是霧,隻是覺得這些“雲”好像比剛才的霧氣還要厚重不少。往前看去隻能看到這種白色的霧氣,根本看不到水。我們的船就像是在雲端航行一般。


    更奇怪的是,此時天空中一下變的明亮了起來,周圍的天色就像忽然之間由黑色變為了灰白色。而且這種灰白色和海水的顏色非常像。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天空中竟然出現了,一段段波浪形類似水流的東西在浮動,那些東西更像是流動的海水。在天空之中緩緩的“流動”。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把天上的那些東西看做是海水。


    此時,我感覺整個世界就像顛倒了一樣,我們頭頂變成了流動的海水,而在我們腳下則變為了靜止的雲。難怪大凱現在問我,我們究竟是人是鬼。這種類似於海天相顛的景象,讓人難以分辨真偽。仿佛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已經不再屬於人間了。


    站在甲板上的夏夏等人也望著這怪異的景象出神。我立刻把夕羽惠叫道了身邊,問她這種類似於顛倒的景象是怎麽回事。夕羽惠看了一會兒,問道我:“你怎麽知道這隻是類似於顛倒,而不是真正海和天相互顛倒呢?”


    我被夕羽惠這樣一問給問愣了,心裏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難不成這種景象並不是類似於海天相顛,而是真正的海水和天上的景物顛倒了?完全不可能,我立刻自己反駁了剛才的觀點。對夕羽惠說道:“如果真的是海天相顛倒,那咱們可能就不是在人間了。或許我們剛才都在那次碰撞之中死掉了。你仔細看看上麵那些類似於海水的雲,還是能較清楚的分辨出是雲彩,隻是它們的外形和活動特點有些特別而已。所以才讓人覺得有些向海中的海水。你不要大驚小怪,我剛才差點就信了你的話了。”


    夕羽惠聽我說完,笑了笑對我說道:“我們家小爺總算有次主見了。看來這段時間長大了不少呢。”


    我尷尬的朝夕羽惠笑了笑,也不知道說點什麽。隻是默默的看著外麵這種詭異且莫名其妙的景色,心裏有種難以形容的緊張感覺。每次見到這種異常的景象後,接下來總會發生更加詭異可怕的事情,也不知道接下來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麽事情。


    甲板上的夏夏朝我們這裏喊了一聲,讓大凱和我出來幫忙。駕駛室中眼鏡在和風幹雞討論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走,眼鏡覺得我們現在情況非常不樂觀,沒有定位係統不能判定我們所在的位置,這裏有沒有風,也就不能用季風來判斷方向,我們的船也不知道該如何行駛。更何況這裏奇景頻出,眼鏡擔心會有什麽突發的危機發生。


    風幹雞隻是冷冷的對眼鏡說,讓我們的船暫時先停在這裏,把船上各個受損的位置全部檢查一遍,可以保證船隻能正常行駛到有熊。一會兒,便自然有辦法知道該如何走。


    風幹雞說完便隨著我們一起走到了甲板。感覺自從遇到龍船之後,風幹雞就像換了一個人,又變成了那個運籌帷幄的雞哥。所發生的事情就像是都在他的意料掌控之中。和最初出海時,那個用了三天還找不到正確航向的人判若兩人。現在的這個風幹雞才是我熟悉的那個雞哥。也許是看慣了他力挽狂瀾,看慣了他身上的秘密多如牛毛,我漸漸的也就對他身上所藏的秘密沒有什麽興趣了。反正知道風幹雞是我們這邊的人就夠了。看到風幹雞依舊是自信滿滿,我也不自覺的對我們接下來的航程充滿了信心。


    我們來到甲板之後,夏夏指揮著我們幾個大男人,把甲板上剩餘的那些巉犀屍體都拋在海裏,將甲板清理幹淨。不然再把這些巉犀屍體放在這裏一段時間,我們的船都臭了。況且這裏情況不明,萬一等一下又有巉犀來找我們尋仇可就麻煩了。


    其實甲板上巉犀的屍體實際還有不少,隻是堆放在一起的原因,看上去變的比較少而已。巉犀看起來挺壯實,實際上要比我想象中輕出不少。這些略小的巉犀也就和一個正常成年人的體重差不多,我一個人就能勉強將一具巉犀的屍體,拖著扔進海裏。風幹雞和龍哥都是一手拎著一隻巉犀的尾巴,拖著兩隻巉犀很輕鬆的就扔進了海中。


    海上的那層“雲”一般的霧氣,在巉犀被拋下之後,便瞬間把巉犀“吞沒”了。我們甚至都聽不到水花的聲音。也顧不上那麽多,我們幾個麻利的將甲板之上的那些巉犀屍體處理幹淨,已經累得是滿頭大汗了。很難想象這麽多的巉犀屍體都是風幹雞、龍哥、還有眼鏡三個人幹的。風幹雞的身手我是領略過的,我也知道眼鏡和龍哥身手非凡,但是想不到二人身手竟然和風幹雞不相上下。


    風幹雞又朝我們揮揮手,示意大家把駕駛室裏的那幾具巉犀屍體一並處理掉。裏麵那幾具小巉犀的屍體,被眼鏡和龍哥直接提出來扔進了海裏。隻剩下那具最大的巉犀屍體了。這隻巨大的巉犀體重要比那些小的大了不少,我們幾個人費了好大功夫,才把它挪到了門的附近。可是活著的時候巉犀動作敏捷,可以輕而易舉的穿過這扇門,但是現在巉犀屍體已經完全僵硬了,這麽大的個頭,我們不可能從這裏把它弄出去。


    這時風幹雞讓我們再把它挪回那塊較為空曠的位置,隨後讓我們離得遠點。就在我納悶雞哥這次又向幹什麽的時候,他突然從腰間抽出了短刀,然後用力將短刀插進了死去巉犀的嘴裏,手臂沿著巉犀的嘴巴劃過,巉犀的整個嘴就被劃開了,之後風幹雞又順著刀刃割出的傷口,直接把巉犀的頭從身上剁了下來。風幹雞冷冷的對我們說道:“把這個扔了吧。”龍哥便拖著巉犀的頭出去了。我這才明白風幹雞這是要幹什麽。他這是要把巉犀給分屍,然後再扔進海裏。雖然是巉犀的屍體,但是分屍的過程依舊惡心。特別是風幹雞刨開巉犀腹部時,巉犀的內髒全部流了出來,那股惡臭還有血腥的場麵,讓我當時嘔吐不止。


    這時我這輩子第一次看到這麽血腥惡心的場麵,我吐到胃裏都反酸水了。就在我轉身嘔吐時,風幹雞的短刀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好像是和什麽東西發生了碰撞。我好奇的回頭一看,風幹雞手中短刀發力,竟把巉犀的胃給直接剁了下來。巉犀胃裏的食物頓時噴了出來。一顆人頭也隨即伴隨著那些事物的殘渣滾了出來……


    第七十二章 人頭


    人頭上都是胃液,還有一些黏糊糊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人頭混合著一些人身的肢體,就從巉犀的胃裏滾了出來。正好滾到了大凱所在的那裏,連見慣了血腥場麵的大凱,看到這種場景都忍不住吐了起來。我見那顆人頭,頭發稀亂的貼在頭上,臉上看上去都是一團團的肉泥狀了,也許是被胃液腐蝕的緣故,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白骨。我幾乎把能吐的東西都吐了,現在隻剩下幹嘔了,那種感覺非常難受。


    夕羽惠這時走到人頭旁邊,蹲下身子拿出龍刺撥弄了幾下人頭,夏夏和眼鏡也都湊了過去。風幹雞也沒在意那顆人頭,還是在按部就班的給巉犀分屍。我挺佩服我們這裏的三個姑娘,見到這種場麵依然是淡然視之,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現在還正對著巉犀胃裏的食物在研究。幺妹手腕上的兩條靈龍現在也已經遊走而出,正在貪婪的吞食巉犀胃裏噴出的那些“食物”。


    夕羽惠用龍刺將那顆人頭挑到了我們跟前,人頭在駕駛室中那綠色的光棒的光亮下,顯得格外恐怖。我立馬對夕羽惠說:“我都快把胃吐出來了。快把這人頭扔了吧,要不就弄遠點,放在這裏太瘮人了。人家都死了,你們還在這玩他的腦袋,不怕他變成厲鬼索命啊?麻利的讓他入海為安吧。”說完我便又向後退了幾步,以便離那顆恐怖的人頭遠一點。


    夕羽惠看了一眼還在“分屍”的風幹雞,說道:“以頭骨的骨骼結構來看,這顆人頭應該是男性。從骨骼硬度分析,我估計人頭的主人年齡應該是在中年。因為巉犀十分少見,所以對它的消化係統不是十分了解,無法判斷這個人具體的死亡時間。不過,因為人頭還未被完全腐蝕,所以這個人的死亡時間應該也就是在最近幾天。”


    夏夏此時也補充說:“我覺得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三天之內。因為巉犀屬於獵食性的動物,所以胃液的消化能力應該很好,或許死亡時間還可以近一步縮小,但是三天是一個最長期限,以現在的被腐蝕程度,既然還能保持人頭的形狀,那麽死亡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三天。”


    夏夏說完之後,一直蹲在那裏“分屍”的風幹雞,便走到了巉犀噴出食物的地方,用短刀翻看起巉犀胃裏那堆黏糊糊的東西。隻見風幹雞從那裏分離出了一些人體的殘肢。隨後他對我們說道:“巉犀胃裏的肢體並不是隻屬於一個人,估計是兩人以上。如果算上這些屍體的死亡時間,那麽在我們前麵不遠的地方,我們就會遇到那批被巉犀襲擊過的人。”


    “老大你能肯定他們還有活口?”夏夏問道。


    風幹雞什麽也沒說,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又回到巉犀屍體旁繼續“分屍”了。風幹雞的意思就是這趟去有熊天國的路上,並不是隻有我們這一批人,而是在我們身前已經有人先行一步了。有人去有熊我倒是不意外,在山東的各種奇怪事件,已經說明了現在惦記著有熊的人並不是隻有我們。雖然那些人的目的還不清楚,可是他們的目的地應該和我們是一樣的。現在想想,為什麽這次在濰坊時我們並沒有受到過多的騷擾,藏有有熊地圖的金龍沒有被搶,夕羽惠的八麵玲瓏匣也沒有被搶,甚至連平日裏跟蹤我們的人都沒有。這並不像上次從雲南回來,當晚我們費心帶回來的虵王頭被搶了。也許這些人早就了解到了有熊的情況,所以根本不屑於我們手中的這些信息,他們所掌握的信息可能遠遠在我們之上。這也說明了為什麽沒有再次發生像虵王頭被搶的事情,因為對“它們”而言,虵王頭的重要性,遠遠大於我們現在所掌握的信息,所以人家現在也沒有必要要搶。想起虵王頭,我就又不自覺的看了看夕羽惠,虵王蛇頭內的那張臉,為什麽會和夕羽惠的臉如此相像?這個問題在我心中久久不能釋懷。難道真的是夕羽惠和虵王有種某種聯係嗎?不過根據後來風幹雞所說,我們所看到的那個人並不是虵王,而是巫羯,這使夕羽惠又和巫羯聯係在了一起。想到這裏我的頭都大了,這些問題一個問題連著另外一個問題,每當我覺得自己已經解決了某個問題時,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問題。


    “咱們怎麽每次都遇到這麽巧的事兒啊。咱去虵國的時候遇到了阿富那群人,我們去末戧古城又遇到了小爺,這次去這個傳說中的有熊國,沒想到又遇到人了。正說我們這次的行動已經非常迅速了,從計劃到出發也就是短短幾天的時間,沒料到還是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大凱無奈的說道。


    夏夏指了指地下巉犀的屍體,回答大凱說:“你就知足吧,讓你遇到人你也不樂意呀?讓你遇到巉犀你就願意了?”大凱被夏夏這句話堵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隻是尷尬的賠笑。


    外麵的天色越來越亮,在夕羽惠的幫忙下,風幹雞也較快的將那具巉犀的屍體分好,讓龍哥還有眼鏡扔到了外麵海裏。夏夏和幺妹又把駕駛室中那些汙血還有巉犀胃中的人體殘渣都清理了幹淨,風幹雞讓他們把那些人體殘渣也一並倒入了海中。一切都處理完畢後,夏夏問道風幹雞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總不能一直漂在海上吧。


    雞哥嘴裏還是一個字:“等!”也不多說一句話,又走到甲板上抽起了煙。因為駕駛室中還是彌漫著一股惡臭的味道,所以我也去甲板上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雖然看不到太陽,但是天還是很亮,除了水麵的一層霧氣之外,周圍一切都可以看得清楚。四下望去周圍除了我們的船隻便沒有別的了,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海麵上都漂有一層厚厚的霧。這樣看去真有一種在雲端航行的感覺。天上的那些流線型的雲條還在緩緩的流動,像是一波波的水紋,放眼看去海天一色相互照應,此景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雖說被牽扯進這件事後,都是在險境中求生存,時常會遇到九死一生的事,但是卻有幸見到了許多絕世美景,如果這次真的死在了有熊,也算是不枉此生了。我安慰道自己。


    我走向船邊,看到在海麵的薄霧之中還漂浮著那些巉犀胃中的人體殘渣,那顆人頭正麵朝天漂在海上,人頭周圍那一片白色的薄霧,讓人頭看上去分外的詭異。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到被風幹雞“分屍”的巉犀屍體,海麵之上都是人的殘肢,卻沒有見到任何一塊巉犀身體的部分,難道那些巉犀的屍體都沉到海底去了?


    正當我不解之時,從那顆人頭的臉上竟然鑽出了一個黑色的小腦袋,還沒等我仔細看看那東西是什麽,一條黑色的肉刺地龍就盤在了那顆人頭之上。這條地龍和以往見到的地龍又有一些不同,在它的頭頂除了有一根凸起的黑色肉刺之外,在那根黑色肉刺附近,竟然還有一個向上凸起的“包”,看上去就像是腫塊差不多。很快那條黑色的地龍,轉眼之間便又鑽進了人頭,消失不見了。


    我立刻跑到甲板中間,把正在那裏悠然抽煙的風幹雞叫了過來。告訴他我剛剛在海裏看到了奇怪的地龍。風幹雞不急不慢的將煙熄滅,臉上沒有任何神情,和我走到了剛船邊。


    我伸出手剛要給他指剛才地龍所在的位置時,我低頭一看海麵的樣子,腿都差點嚇軟了,就見現在在海麵之上已經浮起了一片,剛才我見到的那種黑色地龍了……


    第七十三章 龍海


    我這次連揉眼睛都省略了,因為確實是看的真真切切,黑色的地龍和白色的霧氣顏色上反差巨大,在薄薄的白霧之上,浮起了一片黑色的肉刺地龍。這些地龍幾乎就要把那層海麵上的白色霧氣給蓋住了。


    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海麵中的地龍還在不斷的浮起,數量越來越多,而且不僅是在我們這一邊有地龍出現,放眼望去,隻要是視線所及範圍之內,整片海域都有這種肉刺地龍浮現,海上的顏色由剛剛的白色變成了現在的黑色,那種變化也就是在幾秒之內。我們船隻附近的地龍已經是密密麻麻了,一條緊挨著另一條,就浮在水麵之上。那種地龍與地龍身體之間的緊湊程度,和我們在虵國見到的犭龍鎖有的一比,任意的兩條蛇之間根本沒有空隙。


    不知道是大量的地龍蓋住了霧氣,還是霧氣在地龍出現之後就消失了,現在海麵絲毫看不到一點白色的霧氣了,取而代之的就是黑壓壓的一片肉刺地龍,周圍的海域頃刻之間由白色變為了黑色。剛才的美景蕩然無存,比起剛剛那種航行於雲端的感覺,現在我們的船就像是在地獄間航行,周圍已經變成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蛇海。


    地龍在海麵之上像是在陸地上一般,身體完全筆直的漂在海麵之上,如同死了一樣一動不動,隻是在海麵上漂浮。目測看去他們的身體就像沒有接觸海水,而是整個身子都在海麵之上。而剛剛還漂在雲霧之中的那些人體的殘肢,現在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小哥,這是怎麽一個情況?”看到這種突發的怪異景象,我不禁問道身邊的風幹雞。不過,風幹雞還是什麽都沒說,我扭頭看向了身旁的他,風幹雞雖然沒有回答我,而且遇到這種十分怪異的事情後,他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發生一點變化,就像是毫不在意一般。但是我注意到風幹雞的嘴角略有上揚,露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態。


    之後風幹雞便轉身離開甲板返回了駕駛室。可能夕羽惠他們在駕駛室當中看到了外麵我們的反常行為,所以這時夕羽惠和龍哥也走到了甲板。夕羽惠問我出了什麽事,我隻是朝他們招了招手,讓他們來我身邊,隨後淡淡的對他們:“還是你們自己看吧。”


    不論是夕羽惠還是龍哥,看到這片蛇海之後都是一驚,臉上無不例外均是驚愕的神情。龍哥甚至自言自語道:“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夕羽惠則一直靜靜的看著海上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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