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蘇磊這樣,你照顧得過來嗎?”陳俊不放心道。


    “沒事的,他好多了。”


    陳俊再次瞥看蘇磊,他好像挺不好意思的。一直背對著他,還是很難受的樣子。


    “那,好吧!你們小心點。”


    蘇磊沉默寡言,不太合群。給陳俊之間無形中就像隔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甚至連一句“謝謝”都吝嗇得不肯說出來。也許在他的內心世界裏,陳俊就是一個鐵麵無私不近人情的執法者。他蘇磊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市民。


    韓雯雯顧自的一陣胡思亂想,不知不覺走到了距離蘇磊新房子的一條幽靜小道。這條小道原來是機耕道,機耕道一頭通向農村,一頭通向市郊街道。


    在城市擴建之後,農民們搬遷之後。征地部門征集的土地還來不及修建的,大多數都長滿了野草。撤遷了的屋基地,留下一堆瓦礫和殘垣斷壁。大白天這裏沒有什麽,到了晚上走在這一片區域,不得不讓人產生各種遐想。


    此刻這一條通向他們新房子的小道上,就韓雯雯和還醉意朦朧的蘇磊。四周黑漆漆,涼風習習,她都不敢隨意看其他地方,就那麽機械的緊緊靠在蘇磊身邊。


    “……你怕嗎?”蘇磊突然這麽莫名其妙的問道。


    不問還好,這麽一問,把韓雯雯心底的恐懼感給誘發出來。“怕……”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在打顫兒,要不是有蘇磊在,她有可能要小跑起來。


    “……嗨嗨,這裏曾經死了一個小孩……”


    “別說這件事。”韓雯雯悄聲哀求道。她知道蘇磊是真的醉了,要不然明知道她膽小,為什麽還提這些可怕的事情?


    “那小孩的父母都去趕集了,小孩在這條水渠邊玩,一不小心就掉進水渠裏,衝到下遊才被人撈起來……”蘇磊是高一腳低一腳的走,口裏嘰嘰哇哇講述著。


    韓雯雯緊張極了,她一疊聲的說道:“別說了,求你。”


    “怕什麽?一個小鬼頭咱不怕。”


    “他死了麽?”韓雯雯問出這句話就後悔了。


    “死了,臉白森森的挺可憐。腳丫子紫烏……”


    得,韓雯雯真的害怕了。渾身一冷,緊張的四處查看。還得顧著腳下,機耕道這種路,可不是大城市那種路那麽好走。


    就在這時,身後貌似有動靜。倏然一驚,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層。下意識的扭頭看去——一道暗影,急速的飛奔而來,天!是什麽玩意?


    “蘇磊,後麵有東西。”韓雯雯顫抖著身子,幾乎想要把蘇磊拉住躲避在路旁的樹木下麵。


    說時遲那時快,瞬秒間,暗影已經靠近——躲避是來不及了,韓雯雯急忙拉住蘇磊就跑。在看見暗影時,她有推測可能是人們口裏傳說的,攔路搶劫犯!身上雖然沒有幾個錢,但是心裏怕啊!


    “幹嘛?”蘇磊不情願被這麽拖起跑。極力甩脫韓雯雯的手,就那麽呆呆佇立在原地。


    “求你,快跑,後麵有——”她後悔死了,真的應該聽陳俊的。坐他的摩托車走大路,早就到了新房子。可惜的是,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就在她話音未落時,暗影已經撲來。並且撲向蘇磊——更讓韓雯雯驚愕的是,暗影的後麵還有一個人。


    一個是飄的速度撲向蘇磊。


    另一個是狂奔的速度撲向暗影。


    蘇磊一個趔趄,一頭栽倒在地。暗影就勢撲向他,貌似伸出一雙白森森的爪子,爪子如勾抓向他的腹部——電光火石間,一道弧線,帶著殺氣。哧溜一閃白光,好像刺中什麽東西,淒厲尖銳的慘叫,無數黑點砰然散開。


    完了,完了!一聲斷喝:“站住。”震撼住嚇得魂不附體的韓雯雯!她眼淚流出來,不知道蘇磊是不是——心裏悲苦不已。萬萬沒想到路遇攔路搶劫犯,還不止是一個。還是倆——“我們沒有錢,隻有手機。你們都拿去……”她嚇得渾身篩糠似的抖個不停。心裏掛著蘇磊,跌跌撞撞不顧一切衝過去看他。


    第020章 小試牛刀


    滿懷心事的羅大妹,苦巴著一張臉。告訴冉琴和徐靜,她被主家給解雇了。解雇了就解雇了吧!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她心裏不服氣,覺得自己勤勤懇懇,沒有懶惰。怎麽就莫名其妙的給解雇了?她找不出原因和任何可以遂服自己的理由,來平息心裏的怨氣和不平衡。


    去做保姆是給女兒賭氣,她不喜歡蘇磊。他孑然一身,四處漂泊,沒有一個可靠的安身之所。沒有一份穩定的收入,具體做什麽都不清楚。以後還怎麽養家立業?由此她是堅決不同意女兒跟蘇磊來往。可是呢!女兒就像鬼迷心竅,吃了秤砣鐵了心,愣是把她的話當耳旁風。在以前是背地裏,偷偷來往,沒想到自己賭氣去做了保姆和之後,他們倆居然明火執仗光明正大出現在朋友和親戚麵前,這讓她老臉無光,顏麵掃地——徐靜和冉琴默默無語,做了一回忠誠的聽眾。對於蘇磊這個人,她們還是第一次見,不好妄加猜測和多話。再說了,這是羅大妹的家務事,她們隻能安慰,不能橫生枝節,多說無益的話。


    羅大妹,巴心巴肝養大女兒,一輩子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隻是想她將來找一個好女婿,過上好日子。她抹一把老淚,歉意的苦笑一下,說道:“不說了,說多了就是淚!”


    老娘們在瞎侃。


    蔣蓉獨自在看書,看到傷感處潸然淚下。看到幽默滑稽段,抿嘴偷笑,完全是以一副旁若無人的狀態陷入書的情節中去了。


    誌慶和鍾奎在一旁下棋。他們在等陳俊。


    陳俊急急的轉回,他有事要找羅大妹。


    接下來是這樣安排的,陳俊送羅大妹回家。


    誌慶送鍾奎一家子回家。


    夜色絢爛。那璀璨的燈光閃爍耀眼光芒越發充滿魔力吸引著不同年齡,不同性別的人們流連忘返在充滿刺激的夜生活中。人們在緊張忙碌了一天後,晚上的消遣成了他們日常最好的放鬆方式之一。卻也有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在此刻泛濫成災。


    在鍾奎看來這是一座欲望的城市。他的白天安靜,夜晚卻騷動而充滿誘惑——權利、金錢。所謂的ktv雅間,是那些中飽私囊人群的消遣享樂場所。他們剛剛酒足飯飽,又將要淋漓暢遊在情感遊戲中去。


    身姿阿娜的陪酒女郎。那難以遮掩的超短裙下麵,雪白豐盈的腿杆靈活穿梭在一群西裝革履,道貌岸然家夥們中間。她們的背影。不知道牽引著住多少男人們貪婪的視線。


    一間豪華包間裏,卻意外的沒有陪酒女郎存在。裏麵清一色的男人,在交頭接耳中——他們麵色惶恐,緊張不安,竊竊私語之後,一個個沮喪的仰靠在沙發上,吞雲吐霧——想要以尼古丁來麻醉自己心底的恐慌感。


    淡藍色的煙霧帶不走他們的恐懼。卻久久徘徊在周遭,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氛圍。


    “艸!太他媽邪門,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吧!得想辦法才是?”其中一個家夥,氣急敗壞道。


    嗤!是飲料冒出來的聲音,隨後是仰脖,咕嘟咕嘟狂吞咽飲料的吞咽聲。


    另一個光頭佬,左胳膊上一條蛇形體刺青非常刺目。從茶幾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支煙刁在嘴上卻沒點,眯著眼望著雅間電視屏幕上三點遊泳衣女郎那火辣的身段。


    光頭佬,淡淡的問道:“老大怎麽說?”


    那個氣急敗壞的家夥急忙答複道:“老大很惱火。”


    一旁的矮個子湊近來解釋道:“手法和海蛇計劃的手法如同一撤。”看著光頭佬沒有點燃的煙卷,他的心莫名顫抖一下。暗自道: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還是老習慣,麵子上一副波瀾不驚,心底裏卻在盤算著殺人計劃。


    “最大股東和三股東的死亡,對海蛇計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不知道下一位會是誰?”矮個子緊張兮兮的繼續說道。


    “會不會是走水了(江湖黑話,就是出了內奸)?”“並肩子,有透露消息給我。說兩起凶案都不是人力所能辦到的,要不然我們查找那麽久,都沒有查出一個所以然來(並肩子,江湖黑話,朋友)。”“不是人力所為,那麽是鬼咯?”光頭佬凶神惡煞的樣子,鄙視的目光直白的盯著矮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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