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看蔣蓉,就像一朵冰雕玫瑰。她的一顰一笑,都是那麽給人一種蠱惑感。可惜的是整個人看起來很冷的感覺。十足的冷美人,看一眼就讓人挪不開視線,老是想從她那緊鎖的眉宇間看出一點什麽來。


    羅大妹視線不敢停滯在蔣蓉冰雕似的麵龐上,口裏卻是不住聲的稱讚道:“嘖嘖!冉琴姐你閨女——太那個了。”她的文化限製住自己的稱讚之意,引起了其餘三人的好奇。


    “什麽那個了?”除了矜持狀態,沒有出聲的蔣蓉,韓雯雯和冉琴同時驚訝的問道。


    “就是絕色佳人那種意思。”


    “噢——”冉琴無語,心裏有事,實在是沒有心情多說什麽。可又不好意思下逐客令,麵色雖然保持著微笑狀,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蔣蓉對於這位樸實阿姨,對自己的高度評價,隻是淡淡一笑。主動出手,拉住韓雯雯道:“我們去書房?”


    女兒邀請韓雯雯去書房,冉琴默許點頭應允。女兒的朋友實在是太少,如果有了韓雯雯給她做朋友,那是最好。


    倆閨女離開。


    冉琴和羅大妹忽然沒有了話說。客廳空氣因為她們倆的沉默,變得壓抑起來。


    還是前者主動開口說道:“你丈夫是做什麽的?”


    “貨車司機——”羅大妹一提到丈夫,她的話題就滔滔不絕“那一年他經過咱們村子,說喜歡我們那裏的蔬菜,我就去田裏采摘了一大筐送他。想這也是一件很平常不過的事,田裏的蔬菜原本就多,吃不完爛掉也可惜。可沒想到他很記情,在第二次又來,並且還給我錢,還幫我們幹活——後來,後來就這樣了。”她講到興致之處時,麵孔微微乏紅,那種傳統女性的羞澀,果然是不分年齡段的。她害羞了——“噗!”“這樣蠻好,有點羅曼蒂克的感覺。”


    “嗨嗨,也就這樣吧!我粗人,懂不起那些文縐縐的——說不來好聽的話,雯雯的名字都是她爸給取的,他喊我空心菜——”麵對冉琴,羅大妹始終不能放開,雙手習慣性的在膝蓋上磨蹭眼珠子一轉,沒話找話道:“冉琴姐,你家裏主事的人呢?”


    切!她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看冉琴怎麽回答。


    第045章 舊事重提


    冉琴苦笑,避重就輕的說道:“我就是家裏的主事的,這個家,我說了算。”


    羅大妹誇張的張大嘴道:“農村女人給城市女人就是不一樣。我們始終脫離不了那種保守,迂腐的觀念,你們就不同,無論做什麽都要講一個男女平等。”


    冉琴笑笑“大妹,看來你那個丈夫很會調教你,看看你的文化水準不是提高了嗎?”


    “嗨嗨!”羅大妹憨笑下,繼續說道:“她爸這次出差,拉的是很重要的物資,聽說是跨省的那種。得十天半月才會回來,我一個人在家閑得慌,想要找點活路來做。苦於咱給這些城市人溝通有障礙——”


    冉琴明白羅大妹的苦衷,丈夫是跑運輸的,那跨省長途貨運的差事很辛苦。特別是家屬,擔驚受怕,還得苦熬沒有丈夫在家的日子。要不然一個大城市的貨車司機,也不會看上你羅大妹,他圖的就是那份珍貴的憨直和真誠。


    羅大妹講了這麽多話,其實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隻有一個,那就是,她想要找一份工作來打發時間。心裏有事的她,聆聽著鼓噪的絮叨聲,實在是不能繼續下去,急忙打斷對方的話,直白的問道:“你是想找工作?”


    羅大妹張張嘴,剛想說什麽。


    身後傳來,韓雯雯的叫嚷:“媽——你怎麽又這樣?”從韓雯雯責怪媽媽的口吻來看。看來羅大妹,不止是自己麵前嘮叨,還在女兒麵前多次提到找工作的話題。


    蔣蓉老樣子,刻意坐到冉琴身邊。倆母女同時看向羅大妹和韓雯雯。


    羅大妹神態略顯尷尬,不好意思的樣子,拉起女兒就走——“媽,你來找冉琴阿姨,不是有正事要說嗎?怎麽這會就走啊?”


    已經起身的羅大妹,一經女兒提起,倏然一驚道:“對,對,我是找你談大事的。”


    大事?不是輕視羅大妹的話,她能知道什麽大事?冉琴暗自嘀咕道。麵子上卻還得客氣道:“瞧,你的記性也出問題了。特意來,還把正經事給忘了。”


    “嗨嗨,那都是吃那啥,他們說的是吃味精造成的記性不好。”


    “沒有這種說法。”冉琴正言道“你趕緊說你的大事吧!”


    羅大妹在女兒鼓勵的眼神注視下,思緒退回到鍾奎生病期間。發高燒,母親和哥哥用陳艾給他戳額頭的事件。


    “你說什麽?你母親用陳艾燒他額頭?”


    “嗯。”


    “然後呢?”


    “記得母親說,在陳艾戳在他額頭上時。一道金光——”


    蔣蓉、韓雯雯、冉琴都緊張的盯著講話的羅大妹,她卻講到這兒停住了。


    “一道金光之後呢?”


    羅大妹搖搖頭道:“完了。”


    冉琴心裏咯噔一下“什麽完了?”


    “那一道金光之後,就沒有了。”


    “哦——”冉琴黯然,眼神充滿擔憂,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正襟危坐,不再言語,心說道:鍾奎啊鍾奎,你的陰陽眼說沒了就沒了——不知道你現在怎麽樣了,千萬別出事——燃燒之後那種令人窒息的焦糊味充徹在空間角角落落裏,進入古墓的陳俊和其餘兩個人,手機按開,借助微弱的光線一步步,小心謹慎的前進著。


    墓洞裏還有熱乎乎的氣息,四周都是黑乎乎的,伸手一摸一把黑色塵埃。地麵也是燒得麵目全非,根本分辨不清什麽是泥土,什麽是屍骸。


    一路延伸進入墓室中心,有人驚叫,停滯不前——陳俊抬頭一看,好家夥,就在墓室中心一副石棺旁邊有兩具焦炭似的人形物體。以拚搏的姿勢,對持著——他緊張的上前,伸手一推,其中一具砰然倒地。另外一具手裏高舉一柄寶劍,怒目圓睜的樣子——他是鍾奎叔叔!鼻子一酸,他忍俊不止有想要哭的衝動感。異常的大火燒毀了墓室裏的一切,也燒毀了那些躲避在墓室裏的惡靈魂體——鍾奎叔叔也在其中,這讓陳俊有些措手不及,他很緊張的是,怕父親看見這一幕,會受不了。


    令人感到驚奇的是,墓室如此大的火焰,居然沒有把這兩具焦炭燒成粉末。隨同來的人,心裏非常畏懼,卻還不得不在陳俊的指揮下,把倆具焦炭給搬運出墓室。


    在搬運時,前麵那具,一不小心輕輕一碰洞壁就給碰掉一塊。他真實的就像是石膏板那種,碰掉胳膊,碰掉腳趾——直至最後,變成一具殘缺不全的焦炭屍體。


    而讓陳俊他們感到奇怪的是,在搬運鍾奎的屍體時。他不但很沉重,且有彈性那般。也有不小心碰到洞壁,卻沒有損壞一丁點。


    他的姿勢一成不變,高舉的鍾馗劍,怒目圓睜的樣子——就這麽給囫圇搬運了出來。


    誌慶是老淚縱橫,哭得一塌糊塗。哭得天昏地暗,哭得隨同陳俊來的男子漢們,都為之動容。任憑陳俊這麽勸阻,他都控製不了自己暴漲的悲苦情緒。


    “爸,人死不能複生,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鍾叔叔才會高興。”無奈中。陳俊隻好拿出殺手鐧,用已經死亡的鍾奎來製止父親的哀傷。


    剛才還霧氣蒙蒙,預示有好天氣的天空,不知道是鍾奎的殞命而感天動地的緣故,還是原本這裏的氣候就善變。老天,突然飄起蒙蒙細雨來,如絲的雨隨風擺動,帶來一陣陣涼意的同時,景象也甚是好看!


    鍾奎笨重的軀體不能搬運回a市,在陳俊的建議下,誌慶隻好答應就地掩埋!


    鍾奎死了麽?誌慶覺得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總覺得不太真實,也覺得鍾奎不可能就這麽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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