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有空,他想看。可是江森卻猶疑不決,貌似不想給他。


    “這個時候看,合適?”江森看著黑漆漆的四周,想起圖片裏的畫麵,身子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戰。


    霸氣哥樂了,沒想到一張普普通通的圖片,就把這丫的嚇得變臉變色還顧忌這樣那樣的。手一伸,“拿來。”他的舉止言行,特立獨行依舊那麽霸氣,給對方以不容反駁的機會。


    江森沒有理由拒絕對方的要求,隻好去帳篷裏取來圖片,在經過周能和小欣的帳篷時。視線還是下意識的瞥看了一眼,也就是那麽漫不經心的一掃,一線黑影倏然一閃——一絲涼意掠過腦海,他的頭皮猛地一炸,幾乎打了個寒戰,忙仔細地定睛細看——“我去,周能你想嚇死人麽?”


    原來是周能不知道什麽時候,插了一根木棍在那。隨著他靠近的距離,篝火的光照在他身影的烘托下,木棍的影子時而拉長,時而縮短而產生的錯覺,真實地把江森嚇了一跳。


    江森這一喊,驚得在帳篷裏親熱的一對情侶,尷尬無比,隻好草草作罷。同時也驚動了在篝火旁的霸氣哥,他問道:“怎麽回事?”


    江森回頭,見霸氣哥頷首在遙望他,目測在詢問。就急忙說道:“沒事。”


    周能從帳篷鑽出來,看見江森。“你在竊聽?”從他臉上壞壞的笑容,就知道這廝是玩笑的。


    “去,我有那麽變態嗎?”江森可沒有心情玩笑,故意板起臉沒好氣道。


    周能遞給江森一包煙,“今晚咱輪換值班。除了小欣,咱三人換怎麽樣?”


    “行,我這裏有。”江森拒絕道。就離開原地進了他和霸氣哥的帳篷。


    霸氣哥在撥弄木柴。


    周能走過去給霸氣哥遞上一支煙,自己也點燃,狠狠抽一口道:“你白天開車,我看你還是去休息一下,這裏有江森看著。”


    霸氣哥看看手腕上的上海手表,時針剛好指正11.30分。想到江森去拿圖片還沒有出來,就拒絕道:“你去睡覺,我和江森一起守著。你們休息到4點起來換我們,然後我們睡到9點,再出發,你看怎麽樣?”


    聽霸氣哥這句話,分明就是把小欣算在一起的。周能表麵沒有表示什麽,心裏罵開了:娘的,真夠心狠的——江森拿來圖片,沒有聽見他們倆說了什麽。隨手遞給霸氣哥,看向周能道:“小欣沒事了?”


    臉龐被映襯得紅彤彤的周能,淡定的樣子說道:“能有什麽事,這小娘們就是欠揍。”然後,用力了吸了一口煙卷“那好,就這麽定了,待會我們替換你們。”言畢,他就各自離開。


    江森蹲坐在篝火旁,視線從離開周能的背影收回。


    霸氣哥專心致誌的在看圖片。他完全被圖片裏那詭異的畫麵,給驚愕住——仿佛時間和思維都失去意義一般,黑漆漆的空間,就隻有他一個人,鼻息間嗅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就像荊棘般在渾身蔓延開來。


    “你們剛才在說什麽?”江森冷不丁的一句話。


    驚得霸氣哥心髒劇烈一跳,渾身一顫。“我去,不待這麽嚇人的。”


    江森不解“我嚇住你了?”其實他很清楚,應該是圖片嚇住了霸氣哥。這一問,也就是脫開褲子打屁,多此一問。


    因為圖片的邪門,霸氣哥暗自納悶,嘴上卻硬氣,手指拈住圖片。作勢要丟進篝火裏的樣子,詐唬江森道:“憑你丫的想嚇住我?你給我老實說,這張圖片在那臨摹的?”


    雖然霸氣哥偽裝得挺好,沒有露出一絲兒因為看了圖片導致的內心怯懦神態。但是他那顫動的手指,拈住圖片質問江森時,已經暴露了他發自內心的恐懼感。


    江森心知肚明,故意沒有點穿。隻是在對方詐唬他,說什麽圖片是臨摹來的,心裏就不服氣“你臨摹一張給我看看。”他很緊張霸氣哥的舉動,生怕他一個不小心真的把圖片扔進篝火裏,那麽此次的探險之旅就前功盡棄了。


    霸氣哥壞笑著收回圖片,無心再看。漫不經心的遞給江森“丫的,周能告訴我說,圖片裏麵可以看見寶藏。敢情是忽悠我的——”說著話,他的聲音自然而然逐漸變小。不知道是因為看見圖片之後產生的鏈鎖效應,還是驀然想起江森之前提示他這個時候看圖片感覺不怎麽樣的話。他隱隱覺得,四周好像有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在窺視他們。


    夜風微涼,篝火加上他們倆,在這偌大的荒原地帶顯得如此渺小。木柴在飛濺火星的同時,發出輕微的爆裂聲。


    兩個人忽然沒有了言語,就那麽安靜的坐在那,盯著熊熊燃燒的篝火發愣。


    “天真黑!”江森沒話找話道。


    霸氣哥東張西望,看手表的次數,多過說話的頻率。“你說點別的好吧。”他實在是不喜歡聽到這個黑字,也不願意把視線長久的投注在暗黑空間裏,他喜歡看見那熊熊燃燒的火焰。火焰給他溫暖和希望,有那麽一刻,他很害怕火焰熄滅。所以就不停的往裏扔柴火,直到手在身後抓了個空,才恍然大悟之前撿來的柴火已經用完。


    第007章 凶兆


    明明是兩個大活人,偏偏沒有話說。在平日裏不知道什麽是難熬,此刻他們倆都深有體會,等待才是最可怕的煎熬。呆愣愣的坐著,相互之間看著對方,霸氣哥臉上幾顆痣都被江森數得清清楚楚,並且牢記在腦海裏。稍傾不可抑止的困意襲來,哈欠連連——


    火苗在跳躍著,就像一位阿娜多姿的少女,在他們倆朦朧的視線中翩翩起舞!


    鍾奎自古以來隻會捉鬼,抓鬼、殺鬼、卻對相術不甚了解。不過他曾經有看到過關於相術這方麵的書籍,加之自身特殊的天賦。無師自通的他,也給人斷論過生死,不過別人卻不當一回事,最後就像一顆隱形炸彈死亡在手術室。


    這件事在他記憶裏,就像天空飄來五個字,那都不是事!這是我寫的網絡用語,給主角沒有關係。


    話醜理端!且看他如何觀察江森;眉宇間暗藏邪氣,麵色晦暗無光,眼神空洞的毫無色彩——言行舉止,焦慮不安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惶恐神態。在給鍾奎講述事件的經過時,手指捏握成拳頭狀,隨著事件的緊張、舒緩間隙,手指捏握度在發生著微小的變化。


    屋子裏的空氣,因為江森的講述停止,出現了一瞬間的壓抑和沉悶!


    鍾奎起身拉開窗簾,霎時一道刺目的光亮照射進屋裏。明晃晃的光亮滲透進屋裏,江森那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的麵龐,忽然陰沉下來。他下意識的挪動一下屁股,把身子隱藏在窗外光亮不能映照到的背光處。捏握的手指鬆開,機械狀在膝蓋上來回蹭動。


    鍾奎冷眼凝視著,躲避在窗簾暗影下的江森一眼,以平和的口吻問道:“那一晚應該沒有發生什麽事吧?”


    江森吸吸鼻子,他一直有意無意躲閃對方掃視來的目光。眼神,深邃得不見底——在鍾奎問出那句話時,裝作口渴伸手在茶幾上摸水杯。端起,卻又遲疑著沒有真的送到口邊。足足有兩分鍾,他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在回憶什麽。最後果斷放下杯子,究竟還是一口也沒有動一下杯子裏的水。


    蹙眉苦思中,江森在努力回憶——篝火不知道什麽時候熄滅的,在篝火旁不知不覺瞌睡了的霸氣哥和江森,被一陣強聒不舍的聲音驚擾醒來。醒來之後,因為沒有了篝火的溫暖,他們倆頓感寒冷無比,彼此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卻看不見對方麵龐輪廓。


    “鋒哥?”江森顫抖著聲音喊道。


    “在,這是咋了?篝火怎麽會熄滅的?”


    “不知道。”黑漆漆的空間,他們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對答著。然後不知道是誰,“刺啦”一下擦亮了火柴,黑咕隆咚中,一閃光亮——霸氣哥和江森驚愕愣住,因為他們倆近在咫尺。彼此在光亮的映照下,看得清清楚楚的,他們倆都沒有火柴——二人同時機械狀扭頭看向光亮來源處——一方不大的洞口,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他們倆的視線裏。黑乎乎的洞口,就像一個不知名怪物的大口,在等待獵物進入那般,給人以無比驚秫之感。並且他們倆還看見,映照他們的光亮不是火柴,而是插在洞口上方一隻火把。


    火把很奇怪,不是那種紅彤彤的火苗。而是藍幽幽跟氣體形成的火焰差不多,藍色的火焰,就像傳說中的鬼火,散發出誘人的光芒。引導著霸氣哥和江森,難以控製般,一步步對著洞口走去。


    洞口四周,無處不在充徹著死亡的氣息。從洞口飄溢出一股難聞的氣味,可以說是腐蝕的動物屍體氣味,或者說是裏麵有大量的屍體腐爛的氣味。


    明知道洞裏一定有可怕的東西存在,也有那麽一霎間,江森有退回去的念頭。卻感覺從洞口傳來呼喊他名字的聲音,這種聲音若有若無,細如沙,抓不住,聽不真實,很縹緲的感覺。


    再看走在前麵的霸氣哥,他已經不見。看來這廝比自己還猴急,已經進了洞裏。江森覺得奇怪的是,他和霸氣哥在看見眼前這一幕時,為什麽就沒有說一句話,而是毫無顧忌的去探看這個詭異的洞口?


    就在江森要進入洞裏時,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他肩膀上一拍——身子一震,驀然醒來。篝火還在熊熊燃燒,渾身被烤幹似的,有點熱烘烘的。“我去,原來是南柯一夢!”再看霸氣哥,人家好端端的站在那看著自己呢!


    江森咧咧嘴,想要站起來,無奈膝蓋酸痛麻木。


    周能急忙扶了他一把,“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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